八宝书库 > 浪漫言情电子书 > 悬灯录·中 >

第70部分

悬灯录·中-第70部分

小说: 悬灯录·中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沉瑟,那些声音……」
  「没听过么?」沉瑟斜睨了他一眼,眼睛里却不见得有多大的感情,反而是杀意更多些似的,引着薛黎陷同他走了左侧玄关处的一扇门,又是一段寂寂的通道,接着便到了一座暗色的环形殿厅,几乎是两堵厚厚的似墙又似屏风的东西每隔十来米就设了起来,中央是一个大的圆形台子,旁边是个柜架,上面放了很多薛黎陷叫不出名字来的刑具,但是他凭着深厚内力,能听得到他们这两侧屏风隔起来的屋子里,也是有人的。
  有机灵的小厮立马看了茶过来,斟完了却不急着退下,笑眯眯道,「沉公子,我家主子们还以为你今年不愿再赏脸来了。」
  沉瑟并没答话,单手托腮选择性忽视掉眼前这人。
  那小厮却并不显得尴尬,又讨好笑道,「苏公子他……」
  「托你们枕骨前辈的福,」沉瑟伸手去勾了茶盏,抿了口,这才悠悠续道,「竟还被我拾着捡了条命回来,你说有趣不有趣?十来年前就是我恰巧在这儿捡了他一命回来,十来年后都被你们吓得躲着走了,还是得捡着命才能活。」
  「嗳呦!嗳呦沉爷,哪儿的话!」那小厮显然是吓极了,又知道沉瑟比苏老板更不好近身,虽然看起来很想扑到沉瑟身边,却也只是在他座椅旁跪下来,更加恭敬道,「那,那枕骨他早被主子们逐出去了,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而且二主子当初还对枕骨下了杀手,怎料到他还活着呀。可别提我家主子们听到那消息有多伤心了,生怕苏老板出事了欸!尤其是三主子,他最过意不去了,他这下命令他管辖的那群宠物,到最后都留了条残命,现在拿阴蛊喂着呢,就等着把近些时日累起来的尸体到时候一起运过去,给表个歉意。沉公子这么说可真是冤枉我们家主子了,枕骨,枕骨那事儿真是个意外啊……」
  沉瑟脸上仍旧看不出悲喜,闻言思索了会儿,「你家三主子?呵,就那个跟枕骨一脉的?走的不也是一样的路子么,他手下留的命……啧,他们那种人,手下还能留下活命的?」
  「就是最后折磨到快死了才拿蛊饲着呢。这才对愈伤最有效,对苏老板最有用啊。要不是三主子现在仍旧不敢见光,一定想要去亲自见见苏公子呢!」
  「得了吧,他是想见苏提灯啊,还是想见苏提灯那身皮啊。再一不小心见到他又发狂了,做了第二个枕骨……我可没那么好运气一次次跟苏提灯屁股后面捡他那条残命。」
  「嗳呦,沉爷,沉爷~瞧您这话说的,咱家回去禀告主子们一圈,咱家这命也不用要了。您今儿个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前些个日子因为卫家那档子事儿,正渊盟留在北边的人多了些,闲着没事也从西北方向来我们这边溜达了溜达,於是有些尸首残骸我都没来得及吩咐人装坛子给您密封好了呢,现下也就二三十坛,您这次……」那小厮滴溜溜转眼看了薛黎陷一眼,「就带了一个随从来?」
  顿了顿,小厮又哀嚎道,「沉爷,您可别吓我,别不是这买卖不愿同我们做了?」
  「同你们做买卖的是苏提灯,我替他跑个腿便是了。苏先生怕你们起了疑心,倒是不放心他,索性让你们的人跟着我去送便是了。所以我这次就带了一个随从来。」
  「嗳呦。」那小厮急的直拍胸肺,「苏老板又是哪里的话。」
  语毕又忙叩首,连道不是。
  薛黎陷起先就一直觉得这人说话娘娘腔腔的,此刻听了话意心下揣测就更不好了。虽然疑问重重,但沉瑟没让他开口他就不问,也惊觉沉瑟真是好脾气,他不是最看不惯娘里娘气的人么,倒也能因苏提灯的事在这看这种人作秀上半天了。
  「行了行了,你先下去吧,也不必通知你们家主子我来了。不然我怕我忍不住撕了他们。」沉瑟笑着将茶盏放回去,那小厮这才停止了叩首,千恩万谢,刚准备退下又想起甚么似的,淡道,「沉爷一会儿若是看见了喜欢的物,跟小的说一声,小的替你去留了。这两家交易也许长时间的了,活物总是比死的更饲蛊嘛,苏老板总是不肯要活的,搞得我们也怪过意不去的。那些死的……说实话那些死的能有个甚么用呢,顶多管不饥便是了,连上顿营养都不算不是?你同苏老板关系好,替他擅做主张留个一二也不是问题嘛。」
  沉瑟表情淡漠的点了点头,并没做声,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这才盯着空无一物的台子发了会儿呆,过会儿又收了视线去看茶盏里的浮叶。
  薛黎陷也一直在默不作声的靠内力感应着周围,听那虽然被不知甚么材质的屏风阻挡了不少的声音,也隐约推测出这个环形殿厅里,大概是坐了不下三十来号人。而且他们这个隔间算是人少的,其他人好像都是四五个一隔屋。
  圆形台上突然点了几盏烛火。
  薛黎陷被吸引了视线,扭头看去。与此同时,沉瑟舒舒服服的拉过藤椅仰躺了,优哉游哉的阖眼调息休息去了。
  若说他带着并没好的太利索的伤奔波了这许久,说不累,那是假的。
  台子上当先上来了一个彪形大汉,一脸肉松纵欲相,穿的倒有点像是东瀛那边玩相扑的架势,甚是清爽,只在下面围了个白色三角巾一样的东西罢了。
  那大汉上来也没有甚么比武打擂那般抱拳介绍,只是到了台子一角处立了。
  过了会儿,台子尽头那边也上来了一大汉,也只是在那儿立了,不放声,看起来更像是堵路的。
  又过了会儿,台子周边的蜡也给点上了,两个大黑布罩起来的铁笼似的东西被一行四人的大汉给抬了上去。
  但那八人未做停留,搬上去就又隐在暗处了。
  薛黎陷把那几个人暗中隐藏的位置扫了一眼,发觉并未有甚么特别之处,又转眼打量起那黑布罩着的东西去了。
  听不到任何动静,奇怪。
  正当薛黎陷打算起身往前探探身子的时候,被沉瑟拿茶杯盖砸的又坐了回去。
  默不作声的把茶杯盖再度递了回去,沉瑟附在他耳边轻声道,「别随意站起来,站起来是要出价的。更何况现在还没开始呢,摆明了想表现你有问题吗?」
  薛黎陷挠挠头,心说这到底是在搞甚么鬼,却也只能安静的坐了。
  又过了会,来了个身材窈窕的女子上台来,伸手扯掉了那两块大黑布,果不其然露出来的是两个大铁笼子,而笼子里,是一男一女,皆只有一层薄薄的轻纱覆体。
  薛黎陷有点傻眼,心说沉瑟到底领自己来做甚么,抬眼望去,却见沉瑟压根没往台下看,只是睁着他那双深邃的眼,有些空洞的盯着天花板看的起劲。
  薛黎陷也跟着抬头,才发现借着那圆形台周边的烛光能映的一二丝壁画恍惚,尤其是那女人围着台子开始走动,步子带出的风扫的那烛火颤巍巍的,那些壁画也好似活起来了似的,这暗夜里更显几分暧昧情愫,仔仔细细定睛瞧了,才发现那些壁画简直是一幅幅活春宫一般的动了起来。
  薛黎陷起先还觉得无聊,他对这事不是不上心的,是个男人就对这事蠢蠢欲动,可他是一个练武学的,博纳百家之长,又习以君子之道,自然是不会被这些东西霍乱的,因此秉持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想法就又收了心思,开始猜测旁边都是些甚么人呢。沉瑟做这一举动又是甚么意思呢。
  沉瑟虽然在发愣,只是想起一些陈年烂谷子的旧事罢了,所以并不是未曾留意薛黎陷的举动,他也怕薛黎陷万一一会控制不住发了脾气拆了这里或怎样,毕竟他当初都差点没忍住拆了这里,可苏提灯那个误打误撞掉入了这个窟窿里算作来此体察民情的人却笑盈盈的伸手拦了他,「欸,沉大公子,你着甚么急,小生还没跟这群人算账呢,你又激动些甚么。」
  沉瑟当时就忍不住破口大骂,「你真挨几下试试,你这是我在了才毫发无损的,你说我万一不在……不对,蛇魄你没带着?」
  「带着了,我故意没放出来的。不然别说是这里了,十个这里我也全放银银平了它们。」
  「那你……」
  苏提灯一张脸悲悯,挂着那慈悲的神情,似是玩味又似是深究,他眸光盎然的盯着那片血泽,淡笑道,「我只是想看看,人性究竟能恶心到何种地步罢了。有趣,着实有趣。生而为人,不如为畜。好似就是在这么恶心的地方,我才能找着点我自己的骄傲,发现,自己哪怕在体内养了一只虫子,也比这群在心里养了一头畜生的人,要干净的太多。」
  ……
  收了心思,沉瑟叹了口气,淡声道,「你抬头仔细看看。」
  薛黎陷摸下巴,然后寻寻默默的搬着椅子蹭过来坐定了,小小声道,「我是个君子。」
  「我这是好心好意让你做点心理准备。」沉瑟的调子显得有些悲悯,也努力装出一副同情的样子来,仔仔细细给薛黎陷整了整兜帽,循循善诱道,「还是先看看吧,别一会你把持不住冲上台了甚么的,我这张脸还想要。是了,你也就坐的离我这么近吧,敢起来我就能先杀了你。」
  薛黎陷叫沉瑟搞得怪怪的,听闻此言更想挑离他远的位置重新坐了,只是这么走了不反而更摆明自己怕嘛,於是薛掌柜心说一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怕啥,看就看,又不是没看过。
  於是一脸英勇就义的抬起了头,认认真真借着那暧昧的光,盈着地下琉璃彩反射的幻影对着那天花板上的画瞅得仔细,只是等着真认真的看了会儿,薛黎陷就一惊,若是没看错……刚才那一幅……不止是人和人……还有人和兽……
  他,他还真没看过这样的……
  薛黎陷搓了搓手,收回头来瞥了沉瑟一眼,又瞥了沉瑟一眼。
  「看我做甚么?」
  「这……这场面太霪乿了吧……那么多人……也不怕得病。」薛掌柜在内心组织了好大一会儿语言,才借以医学之口表达出丁点自己想怒斥的想法出来。
  沉瑟嗤笑了一声,「这比起你一会儿会看到的,根本不算甚么。」
  薛黎陷挠头,眼睛开始向入口那儿瞄。
  沉瑟瞧见了也不多说甚么,眼瞅着那桃心蜡燃了,知道戏幕要拉开了,才淡声道,「薛黎陷,你知道甚么叫做人性,甚么叫做欲望吗。」
  猛然袭来的杀伐之意激的薛黎陷打了个冷颤,未等开口,他就听见沉瑟那本就冰冷的嗓音一字比一字更寒凉下去,「你根本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5章 卷九,浮世劫(二)

  管弦丝竹乐第一声响起时,一切都静了。
  笼子里那俩活人却像是听到了甚么恐怖的号角吹响,更加缩起身子把自己抱成一团了,好像这样就能免于接下来的浩劫一样。
  「各位……今晚的炼狱,即将开始了,还是老规矩噢。」台上之前那一直游走的女人刚发了话,就有小厮恭恭敬敬走到了沉瑟他们这件隔屋,托盘上的玻璃盏似乎盛着细砂,最底下铺的那层还隐约发着不同颜色的光。沉瑟摆摆手,示意不要。那小厮似乎有些为难,回头冲角落处看了一眼,似乎这里管事的小厮就是刚才同沉瑟搭话的那个,眼瞅着这边了,忙一个轻功过来就给了那小厮一脚,让他快点滚下一间房去,还不忘骂骂咧咧道,「沉爷不喜欢玩这种俗趣的东西,你还不快滚,滚滚滚。」转过头来又立马笑脸,「沉爷,扰你兴致了,不好意思哈,不好意思。」
  举步要走,又想起来甚么似的,回过头来小心翼翼道:「这大半年前二爷心血来潮把这里翻了翻,有些格局是变了些的,沉公子是不是本想去三爷那儿坐坐,走错了地儿?」
  心道可能被怀疑了,毕竟这次没同苏提灯一起来便算了,还莫名其妙只带了一个随从,更加说不过去了。而且他一会也真怕薛黎陷闹出甚么事来,此刻心说,到底是要豁出去这一回了。
  於是沉瑟挑起一边嘴角笑了笑,悠悠然下了榻,突然一手扳过薛黎陷,把他往角落里逼,另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脸,脸就要凑过去了。
  那小厮先是尴尬的啊了一声,随即听起来又像是笑了,连忙自己赏了自己几巴掌,「小的今儿个才是真扰了沉爷的兴,我这一会儿也跟他们说声绕路走,不扰您了。」
  沉瑟从鼻子里哼了声算是应了。
  可谁知,薛黎陷的一掌已经抵到了沉瑟的胸前,沉瑟的单手也掐住了薛黎陷的咽喉,那架势——完全就是谁先动手谁先死啊。
  感受到连周边的眼线都被撤空了,沉瑟却仍旧端着这个架势没动。
  薛黎陷忍无可忍,他妈的沉瑟突然贴这么近、姿势还这么暧昧是要作甚,要作甚!他可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妈的这刚才都发生了些甚么球球蛋蛋的事情啊,叔叔忍不了婶婶也忍不了啊!
  就在薛黎陷准备拼死跟沉瑟动起手来,就听见周边隔屋开始嚷嚷起来,那小厮又绕了回来忙低声道,「沉爷,十分不好意思,您说您来提前打声招呼也好呀,这,这旁边有位我家得罪不起的主儿,临时想叫他让空了屋里又是不肯的,这一会儿怕是要闹将起来了……」
  沉瑟扭身,没放下借着薛黎陷刚才扒拉下来的乱发遮掩仍旧锁在他咽喉处的手,另一只手伸长了中指慢慢从嘴角滑过,似是在回味甚么,眸光也显得有些玩味,「干嘛要清空周边人?这种事,不就旁边有人玩起来才刺激么?」
  语毕,那只滑过嘴角的手又按到了薛黎陷的腰上——如果沉瑟找的找这个肌肉线条都快暴涨出身体的男人腰在哪儿的话。
  那小厮又乐了几声,「那在下一定一定不来打扰沉爷雅兴了,旁边人若有不对,您出手教训就是。祝您玩的愉快。」
  这一下才算是真正走了。
  耳听的那小厮确实走远了,沉瑟又跟薛黎陷小范围拼了几招才得以逃脱到桌边,第一件事就是直接提了茶壶冲手。
  薛黎陷也恶心的浑身乱拍,好像刚才不是被沉瑟摸了,是被恶心的不得了的甚么东西蹭了一样。
  沉瑟冲完了手再度打算倒回藤椅休息的时候就瞧见薛黎陷脸红脖子粗的跟过来了,那架势,非得打一架才能消了他怒气似的。
  「你,你刚才……」
  反正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