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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悬灯录·中-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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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黎陷不放声。
  他确实也不相信,他爹除了他之外会有第二个儿子。
  再加上,无论是身形体格还是容貌外表,他和苏提灯完全就不是同一类的。
  打个比较极端的比方吧,对,他就是一头高大威猛的野兽,苏提灯就是一个瘦弱的少年。
  不,抛开比较外在的,连性格、思索事情处理事务的方式都天差地别,怎么可能……会那么想呢。
  薛黎陷撇撇嘴,觉得这一鞭子挨的有些不值当。
  正当他愣神的时候,一只手突然猛的在他头顶拍了一记,拍的他直接矮下大半个身子去。
  接着那只宽大的手掌又变作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头,「所有正渊盟老一辈的人,包括你的那些干爹干妈们,都敢拿这条命去担保,你爹薛崇山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薛黎陷。整天瞎想甚么呢你。小陷,说实话现在形势实在太急了,我们有些事不告诉你,不是说把你排除在外,产生分歧或者不带你玩儿了怎样。该知道的以后你都会知道,都多大个人了,因为这么点小屁事就觉得自己被排除开了?真是……」
  青易无奈的笑了笑,无论这个孩子多大了,在他眼里都是小时候那个小混账东西,只是看他现在那么受委屈的表情,还怀疑到他爹头上去了……真是……还是叫人不放心啊,没完全长大呢……
  薛黎陷心内啐了一口,这他娘都哪儿跟哪儿,不过这也倒正好,歪打正着套出来正渊盟到底是有事瞒着自己的。
  表面上仍旧委屈着表情,薛黎陷点了点头,就也转身走了。
  倒是留着青易站在原地对着这个大男孩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
  薛黎陷绕回城镇确保青易再看不到了之后就撒丫子狂奔起来了,如果信上说的是真的……那么,中原可真要出大乱子了。
  而他必须搞清楚灵潼的底细。他不信他是正渊盟这边的人。
  他不信。直觉这么说。
  他宁肯信苏提灯是这边的,也不会信灵潼是。
  甚么狗屁又扯淡的死亡先知,甚么他抢了苏提灯太多的福气所以得好好弥补亏欠他的,他和苏提灯才认识几天?几个月?
  他苏提灯家庭美满幸福有钱有房,妈了个叽的他薛黎陷可孤家寡人光棍一条啊靠。
  这摆明了一看,怎么看都怎么是他薛黎陷可怜啊。
  这么想着,薛黎陷就猛然停下来了。
  是啊,这事跟他没关系啊,怎么挑刺都挑不到他身上去啊。只要护好中原就行了。
  於是薛黎陷一转身就闪到了一家火烧店旁边买火烧去了,在等店家包好的时候还寻思着要不要去刚才那个兵器铺把那把剑买了,好给小瓜以后用,不过他又不擅长使剑,书南也不知道能在这留多久,也不一定就那么乐意帮他带徒弟……
  一道目光突然又盯上了自己。
  薛黎陷一边恶狠狠的咬下一大口火烧,一边顺着目光追寻。
  沉瑟?!
  薛黎陷觉得自己差点被噎到,他很明显的看到了沉瑟冲他跟招小狗一样的招了招,就闪没影了。
  跟,还是不跟过去?这是个问题。
  薛黎陷寻思了会儿,把这只火烧全吃掉了,这才吊儿郎当的往刚才的方向找去。
  沉瑟显然是不耐烦极了,看着他那个模样就有些恼,虽然他心下也有一个隐隐的猜测,知道薛黎陷可能也是推敲出了一些东西而这么放松……
  但他却没试探性的问,而是按照原先想问的出口,「影魇呢,你杀了没?」
  「没杀。」薛黎陷摸了摸肚子,找了块大石头一屁股墩坐上,「但应该是死了。」
  果然。
  沉瑟内心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又多了几份好感。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简直是着急找下家一样的找到一个可以接手苏提灯这个烫手山芋的人是为了甚么。难不成就是怕自己命不久矣?
  可笑他沉瑟半生都是活在随时可能被剥夺性命的环境里,却没想到最终要输给疾病。
  「哦?这么有把握?」
  薛黎陷懒得抬眼看沉瑟,耷拉着眼皮道,「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把我当猴耍,末了还要问问我被耍的感受,忒不厚道了。」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在我面前不要贫嘴?」沉瑟面无表情的用一种毫无起伏的声调说出了这句话。
  薛黎陷脊梁骨发凉,他觉得这臭脾气的沉大公子啊……在某些方面跟他青易叔还真是一顶一的像。
  於是也懒得再去挑事了,薛黎陷现在只想能多陪他的孩子们一天就是一天。
  所以这次果断开口把他所知道的全都说了:
  「是这样的,我觉得事情不对呢,是在枯骨海遇见乌椤的时候。」
  沉瑟一挑眉,心说这小子真这么鬼?比苏提灯看的都长远?
  「不,准确来说不是那时候,是後来苏提灯说及,乌椤会接手下一任南疆。」
  「我这边探查到的消息有关南疆的,就是南疆的势力大体分为两个半,一个是南疆统领,一个是大巫师,剩下那半个是毒巫。怎么说呢,毒巫不成气候,大巫师又是知道的,是守护统领的。所以我那时候看见乌椤那么个傻样子,就觉得,上一任铁定也精明不到哪儿去。南疆那地方我们也都是知道的,至少就人的质朴程度来说,比中原好多了。」
  薛黎陷不知道想到了甚么,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越来越淡,眼神也越来越黯然。
  「所以我一直在想,南疆为甚么会突然想要吞并中原。没理由。统领都是个二傻子,估计比起攻占哪里更想回家抱个媳妇哄个孩子甚么的。」
  沉瑟眉头一跳——那是你自己的想法吧,还是不是条汉子了甚么鬼出息。
  像是知道沉瑟在内心腹诽自己甚么,薛黎陷抬头冲他嘿嘿一笑,「你这种习惯上刀剑上舔血的人一辈子也不会明白那种无忧无虑的单纯的。」
  「继续,别废话。」
  「於是我就觉得事不对啊,直觉就觉得不对罢了,再加上乌椤那么一出现,我就更这么觉得了。能肯定下来,大概是影魇烧了祈安镇的时候吧。」
  沉瑟挑眉,这薛黎陷,不简单。
  「嗳,我先问问,这南疆的蛊物,如果没价值了,不能再被利用了。是没法回锅炉重造一遍重新利用的吧?」
  「嗯。下场只有渡化。」沉瑟顿了顿,「就是跟人被杀死是一样的。」
  薛黎陷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了一句,随即摇摇头道,「那变成蛊物的影魇,之前也是个活生生好好的人吧。只可惜做了蛊物之后,就加速生命的流逝於是……」
  「苏提灯连这些都跟你讲了?」沉瑟有些不可置信,那小子竟然也会对旁人讲……啊不,沉瑟内心微微一笑,苏提灯啊苏提灯,你就是一个死倔死倔的臭小孩罢了!嘴里说着不想跟这个人做朋友,讨厌这个人,其实在内心,早就认可他对你是无害的,是会帮助你的吧?
  你其实也想和他做朋友啊……
  这么多年了,倒是亲眼看着你除了我之外,还有想去结交去认识去挽留的人呢。
  「嗯……」薛黎陷含糊了下,然后继续道,「在那只影魇烧了祈安镇,你莫名其妙领了我去鬼市埋伏的时候,我就在换位思考。如果我是来操控这件事的人……说句遭天谴的,我会隔三差五的烧烧祈安镇的西边,再烧烧东边,总之隔着日子和方位,直到死伤人数让苏提灯看不下去了,把他逼出来。这么一想,我就觉着,那人为甚么非断定苏提灯不在鬼市呢?是因为鬼市有内鬼,没瞧见他们家主子回去。为甚么又不判断苏提灯在他自己那楼里呢?因为正渊盟不可能给他那么宽容的环境。所以只能是在祈安镇里面发泄了。」
  「可为甚么只发泄一次就停了手?立即把目标定在鬼市?这转变的也太快了。也就是说……有可能是合作谈崩了,一方故意去捅的这个篓子,被另一方制止了。再或者说,有一方擅自行动了,被另一方给止住了。无论怎样……」
  薛黎陷地上捡了片树叶在手心把玩,「中原的这只内鬼都很厉害,可好在这只鬼不想牵扯无辜的人进来。只能说,他把江湖四大世家、正渊盟都看做了敌人,但是中原的人,还是人。换句话说,他还有点良心,他只是想要这天下第一的位置罢了。」
  「是啊,天下第一,谁不想要呢。」沉瑟轻轻开口,深邃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幽远起来。
  「你就不想要。」薛黎陷直白的戳破。
  「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要?」
  薛黎陷摸了摸下巴,肆无忌惮的盯着沉瑟看了会儿,笃定道,「你就是不想要。」
  沉瑟轻笑,反倒是有了点兴趣,因为这个话题他之前苏提灯也提及过,那个小崽子也曾笃定的给过他理由……
  「你嫌麻烦。」
  沉瑟不可自抑的大笑起来,惊飞了林边鸟一片。
  薛黎陷吓了一跳,心说他从没见过沉瑟笑,这冷面臭脾气的大公子这么突然一笑,可别把脸笑绷了啊……
  正当薛黎陷觉得得立马说点别的甚么别让他继续笑下去了的时候,就见沉瑟收了笑,目光深不可测的盯着他,「你也是因为嫌麻烦。」
  「啧,沉兄过奖了……小弟比起你那鬼使神差的功夫来说还……」薛黎陷话未说完就整个人急速往后一退,还是有几缕头发丝被沉瑟那一扇子给削掉了。
  「喂,咱有话好好说不成你突然就动……」说不下去了,薛黎陷全神贯注的躲避起沉瑟来。
  这神经病,莫名其妙就痛下杀招了。
  薛黎陷寻思不得沉瑟安得甚么心思,绕着林子猛的狂奔了许久,惊禅已是极限,他必须得踏一次树干来借个力再度转变方向躲避。毕竟他可不想不跟沉瑟动不明不白的手。
  一边得找着合适的树干,别一脚叫他踹塌了,一边还得开口引诱沉瑟讲话。
  就在新踏了次树干转换方向蹿出去几百米的时候,薛黎陷两句劝问刚出口就见肩侧一道白影,心下暗叫声不好,还未再度换方向,沉瑟的两指突向薛黎陷肋下点去。
  刚才才挨了伤,虽然叫薛黎陷扯了扯衣服遮掩住了,但是沉瑟这一下点的实在要命,薛黎陷觉得浑身瞬间所有筋骨一痛,痛的他当即冷汗就冒了出来了。
  不知道沉瑟这一指下去灌了多少内力,薛黎陷往后一翻迅疾退了五六步,抵住了身后的树干才不至于摔趴下。
  可沉瑟却完全不给他休息的机会,再度突袭而来。
  薛黎陷无奈只得又抬步躲开。
  两人又一前一后蹦出去五六里地远,薛黎陷一身血汗都混杂到一起去顺着衣裳往下流。一路上不知道被沉瑟点了几次,痛的他所有筋骨都跟拆了一次似的。
  可就是这么痛他还有心思分神想,想那个当时应该只有五六岁的孩子,全身筋骨脉络被废到只有极细极细的一丝相连,得有多疼?
  那么小的孩子,又是怎么熬下来的?
  这么想着的时候,薛黎陷觉得浑身又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子气力,撑得他继续闪下去。
  沉瑟的扇子对成了一个轮次,朝着薛黎陷猛射而去,自己则如一只鬼魅般从侧绕道,准备堵死他让他挨定了这下。
  薛黎陷知道身后那把劲风都搅起的兵器,也明白如果不晃开沉瑟,自己必须得皮开肉绽了,当然,是背后还是后脑勺,这就有待考究了。
  可他晃不开沉瑟,他知道这么久真的是极限了。
  沉瑟还跟玩儿似的唬着他转悠。
  虽然不明白沉瑟怎么突然内力大增,不过他现在也不想明白了。不想脑浆洒一地挂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鸟地方,只有拼一把试试!
  薛黎陷一咬牙,把内力一集中,惊禅一爆发就冲着身前早已等着的白影去了。
  一灰一白两道光影在空中一起乱闪了三四下之后,沉瑟在空中将武器一收,整个人宛如白衣仙人一般飘飘落回了地面。
  而薛黎陷……
  薛黎陷此刻也站在几十丈开外的地方发愣。
  太快了……
  刚才……实在是太快了……
  快的……是他自己。
  薛黎陷有些不可置信的回头看沉瑟,刚刚那是他在教自己……把几个经脉的地方给走了一个奇异的流向。
  单手压了压胸口,薛黎陷抑制住那股子还没被自己完全接纳的内力,有些不解的看向沉瑟。
  「既然你也知道了,不是南疆有意来吞并中原,而是中原的内鬼请了南疆的外援。那么……」
  「沉兄,多谢好意了,这股内力你拿回去,我不要。」
  沉瑟忽略他,继续道,「那么你也知道中原现在很危险,必然得有领袖之人。我倒不是逼迫你当这个领袖,也不是逼着你为了报答感激我就多去照料一下苏提灯,而是……我看你小子蛮顺眼的。」
  薛黎陷不解,他觉得他明明就是怀着前两个目的来的,最后一个目的才是最不靠谱的。
  像是接触到薛黎陷那怀疑的眼神,沉瑟在内心微微叹了口气,虽然刚才那猜透了他心思的一句话确实让他很开心,但他毕竟不是苏提灯,没他那么了解自己,能猜到一半儿而已。
  「你知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沉瑟生平最遗憾的一件事是甚么吗?」
  薛黎陷识趣的摇头。
  「是没能跟苏提灯好好的拼上一场。」沉瑟收了扇子,轻轻往回路走去,「你也知道的吧,那孩子从小经脉就被人废了,不能练武。你脑子精明的和他有一拼。还会点武功,如果你武功更高点,能有那个资格和我实打实的来一场了,我一定是欢喜的。」
  「这人呐,活在世上的盼头也就那么几个。」
  「世人皆知我修罗门臭名昭着恶名远扬,我沉瑟又不信仙佛那一套福泽天下之说。不敢有可爱之人亦无旁人敢爱我,那么,除了敌手之外,我还靠甚么活着?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
  薛黎陷亦步亦趋,听到这儿之后内心小小啐了一口,我呸,看来鬼市是清闲了,不然你怎么……
  欸?!沉瑟在这里,那忙鬼市的不就是苏提灯了?
  他大病初愈……又要心力憔悴到这些事里去了么?
  回去?不回去?
  「欸,沉兄,关于那只影魇的事……」
  「确实杀与不杀已经没那个必要了,毕竟它任务失败后回去也会被主人处死吧。已经没用了。就跟杀手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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