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春闺图-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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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害臊的好丫头!”众人想了一遭也跟着笑出声来,秦氏感激的看了一眼如意,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帮着如意管好侯府,让如意多有空来陪着老太太。元驹则心中微酸,如意对老太太可比对他热络多了!
第五十章 做客
50、做客
二旺家的领着两人到了东厢,东厢三间正房,两间二方,进门是一个十二扇紫檀边座嵌仕女图围屏,自围屏折进去正对后墙窗户,窗户下是紫檀黑漆金边罗汉床,上门放着同色的束腰弯腿桌,两边是两张红木四方扶手椅夹着一张四方桌,椅背之后各是一间屋子。左手边是一间书房,右手边才是主卧。
元驹携这如意在罗汉床上坐了,让秋竹也坐下:“任嫂子…我母亲的事?”
二旺家的一提起这就忍不住抹眼泪:“……大爷走失了消息传来,太太就要亲自出去寻,被侯爷拦住了…找寻了多番都未果,太太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整日在大爷的屋子里,呆呆坐在床上,整夜整夜的不睡…念叨着大爷的名字…后来…普陀庵的贞惠来念了清心咒,烧了安息香…她才好生睡了一觉,老太太就请贞惠开解太太…哪知道…那贞惠……”
二旺家的咬牙切齿:“那贞惠竟然劝着太太出家!侯爷和老太太不肯…贞惠就请了太太去普陀庵烧香…去的次数多了,众人也就以为太太缓过来了…谁曾想到…过了一年,就是爷走失的那一日…太太去上香后就没回来!去普陀庵找,普陀庵说那贞惠本不是荥阳本地的,是别处来的尼姑,因为口齿伶俐,佛法精深…就寄名在普陀庵,荥阳的许多夫人都爱找她……”
元驹目光幽深的看着围屏出神,如意想到小郭氏,也觉得不是滋味。
“那这些年,可有那贞惠或者母亲的消息?”如意问,二旺家的仔细回想了一阵:“…开始还有消息,侯爷也总要去找寻,后来…后来西府的老太太病了一场,侯爷就再没去找过了。”
“那母亲的陪嫁,除了你之外,其他的人呢?”元驹问她,她扑通跪下:“大爷…当初是春梅和夏兰陪着太太去的,一去就没回来,奴婢…奴婢没看好太太…求大爷责罚!”说着“咚咚咚”的磕头起来,如意忙把她扶起来:“任嫂子,人是有心算无心…你就是跟着去,也不过多一个下落不明的罢了。”
元驹也道:“我知道和任嫂子不相干,还有一个姐姐呢?”元驹问,秋竹嗫喏半晌,道:“冬梅被西府太太求走了,说是给了西府管家的兄弟,焦大禄。”
听了这话,元驹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如意摩挲着玉镯,夫妻两人陷入沉思,二旺家的又道:“这些年,老太太精神短,侯爷做主让西府的太太帮着管理东府…”如意自怀里取出一个荷包来:“任嫂子说了这半天话,先喝杯茶,这个……”她把荷包递出去:“你是伺候过母亲的老人,比我们这些小辈都有脸面,我也不敢说是打赏你,权当做大爷和我的一片心意。”
二旺家的接过了道:“奴婢也当不得大爷、大奶奶的赏…当日奴婢若能看到一些蛛丝马迹…拦住了太太…也不会……”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如意刚要安慰几句,及春就进来道:“大爷,大奶奶,西府太太派了三福家的来请安。”
“可有见过老太太?”如意问及春,这是想着有什么事,不会是越过老太太来找他们吧?及春回道:“见了,说是西府太太请老太太并大爷、大奶奶到西府用晚膳,老太太说看你们的意思办。”
“那请吧。”元驹道。
“奴婢给驹大爷、驹大奶奶请安。”三福家的进门就给两人见礼,然后把来意说了,如意笑道:“婶娘太客气了。”
“应该的,一家子骨肉本就该团聚一下。只是咱们老太太带着驭二爷、驭**奶去了开封。赶上姑太太娶媳妇儿、舅老太爷过八十大寿,这一耽搁,也没来得及回来。”实际上是,罗氏压根儿没把元驹回家的事情派人告诉西府老太太,所以西府老太太才安安心心的在开封给兄弟祝寿。
“一家子骨肉?三福嫂子就是会说话,大奶奶,赏!”元驹冷嘲热讽,三福家的吓得一颤,如意把荷包递出去:“三福嫂子别嫌弃。”三福忙结果谢赏,如意转头替她问:“那大爷,咱们晚上可去不去西府?”
“当日要去,婶娘热情相邀,我们怎么能拂了婶娘的好意?”三福家的听了,忙请辞出去了。
如意叫秋竹送了三福家的出去,才转头道:“夫君想要做的事儿,宁顺也明白…你这可就是打草惊蛇了!”
“打草惊蛇?这都九月了,可是蛇正活泛的时候,若不惊走了,仔细被蛇咬。”元驹瘫坐在罗汉床上,形象全无,如意不以为然,再厉害总归一个深闺妇人罢了,喊打喊杀的,又不是现代的电视剧。
如意喊了玉环进来,服侍着睡午觉,临睡前对元驹道:“如今都在一处挤着,总要收拾一个院子出来。”芍药这次不肯回家,要跟着如意来荥阳,知画和唱晚本来就到了要指亲的年纪,知画想了许久还是道:“姑娘以后要回来的,奴婢跟着去荥阳……用处不大…还是回侯府,做个管事媳妇……以后也能帮衬帮衬世子爷。”知画论伶俐,不及金盏,论周全不及玉环,她这是故意把位置腾出来。
如意道:“你的心思我明白,这郑家水深……你们跟着我去,我也怕耽误了你们…你和唱晚都留下…留在侯府…我以后回来…问娘家要两房家人也是可以的。”
见如意这番为她们打算,唱晚和知画只得磕头含泪谢恩了。
所以如意带来的是崔妈妈、玉环……外头的管事、小厮都用的是元驹的。
但就是这么精简,也是一大帮子人,还有未雪、贺兰……
“就住母亲的临江苑吧。”元驹挨着她躺下,握着她的手:“宁顺…你说,母亲还在么?”声音低落,如意转过身,热真的看着他,实话实说:“我不知道。但若婆母还活着,就定然能找到,而且很快就能找到。”
元驹认真的看着她,眼里是沉思的神色:“为什么?”
如意闭上眼睛:“当初出走,不过因为孩子没了可以再生……但是如今,与其让你肆无忌惮,不若给你套个紧箍咒,毕竟没有爹娘老子都活着就反了天去的道理。”这番话说的元驹禁不住狠狠抱着她,不甘心的隔着衣服就咬上她的肩头:“宁顺,难道你不知道多智近妖的道理!还是说,你真的就是狐狸精?”
如意肩头剧痛,忙用力推开他:“郑元驹!郑凤雏,你不过是因为关心则乱,一叶障目!这些事情你自己多想想,比我明白多了!”
“关心则乱?一叶障目?”元驹放开如意,躺在床上想着这话,如意肩头实在痛,起身发了狠,一脚给元驹踹去,元驹不妨,被踹倒在地,如意恶狠狠道:“你再这样动不动就咬人,那你的事儿我再不管了!你看看,都出血了!”如意撩开衣领,浑圆白皙的肩头,一枚牙印清晰可见,果然红肿出血…
元驹讪笑着:“谁让奶奶这般可口,让人忍不住…。”说完起身出去了,再进来就拿着一个巴掌大的胭脂盒一般的白瓷盒子来。
“这是什么?”如意警醒的问他,那模样如同初见时候的那只护食的小狐狸。
元驹不肯说,总不能告诉如意,这是为着如意每次都说痛…专门找周无涯寻来的药吧?如意见他如此,怕他促狭心起,就不肯让他上药,他索性整个人都扑在她身上,恶狠狠道:“看来是不痛了,为夫再咬一口?”
“你敢!”如意横眉娇叱,见他俊脸靠近,怕他真的咬一口,就转头闭着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上药就上药!谁怕谁!”见她这般,元驹暗乐,自瓷盒子里抹了些透明凝脂状的药抹在她肩头,细细研匀净,如意只觉得肩头凉飕飕的,有股子薄荷的味道:”这倒是好东西,夫君有多的,给我一些呗。”肩头上了药就觉得痛感渐失,如意瞧着那凝脂,一脸好奇。
“本就是给你准备的…等丫头们把行李收拾好了,就给你送进来了。”
两人一觉睡过了未时,秦太姨娘亲来寻他们,听到里面有说话声才转过围屏进去:“老太太怕大爷和大奶奶睡过了时辰,让我来喊喊。”
“太姨娘快坐。”如意起身招呼:“我们也是才起,正说要去见老太太呢。”秦太姨娘打量了如意一回:她换了橙色圆领绣金边白芙蓉的长衣,飞仙髻上一色的点翠金头面,手上是碧色金镶玉戒指,脖子上的金项圈挂着的是东府老太太今天给的金锁,这装扮比起上午的祥云纹宽边的白底红叶长衣来说更多几分贵气,衬得如意整个人明艳大方,橙黄色里的点翠平添三分俏皮,不显老气,秦太姨娘暗暗点头,不愧是正经公侯府邸的嫡女,也撑着起这华服气度。
“不着急。咱们离西府近着呢,就在对门,出一道门进一道门罢了。”秦太姨娘道,如意好奇:“既如此,何不把巷子并了,两府合一府,留一道门就是了。”
“这也是侯爷的意思,但是东府、西府毕竟是两家人。”秦太姨娘说的隐晦,如意也不追问,秦太姨娘松了一口气,转头对元驹道:“瞧我这记性,大爷的小厮三治托我来请大爷出去一遭呢。”元驹本想陪着如意招呼秦太姨娘,听了这话就起身道:“是了,我让他去办点事,想来是办妥了。你们聊,我去去就回。”
如意和秦太姨娘都起身目送他出去,如意对秦太姨娘道:“您看,咱们小夫妻住在寿春堂…确实叨扰了老太太…大爷办事也有不便宜的地方…大爷说…太太住的临江苑就极好,离前院近,离寿春堂也不远。”
秦太姨娘道:“老太太的本意就是让你们住临江苑的,只是……”她斟酌着,“除了寿春堂,其他的地方都是西府太太在打理,临江苑是久不住人的,难免破败得很了,许多物事都不是旧时模样了。”
如意听了,意味深长的道:“既然破败,就更要好生打理打理了。”秦太姨娘见她懂了她的意思,欣慰的一笑:“等住段时间,再提这话头,都处熟了,老太太也放心答应让你们单住。”接着又说起徐镜屏来:“……徐家是杏林世家,徐家过世的老太爷是太医院院判,如今徐家也有人在太医院…人吃五谷得百病,对医家只有尊敬的…翠屏也习得一手好脉息,只是……她和人私奔,后来那人死了,徐家又不肯接她回去…她卖身葬夫,我陪着老太太刚好去寺庙上香回来,就看见了……领回来权益给老太太面前添个生面孔,哪知絮叨起来都是旧相识,老太太就不肯要她的卖身契,她又是个倔强的,写了身契,签字画押,就跟在了老太太身边……”
如意听到这里,诧异不已,徐镜屏好模样,看着也知礼,又会一手好艺术,竟然敢和人私奔?
秦太姨娘怕如意误会她背后嚼人舌头,忙解释:“……总要让奶奶心里有数,免得听人提起来,想差了老太太的好意,况且…奶奶若是忌讳,就让镜屏还跟着老太太也一样。”
徐镜屏是**,寻常人家是不爱用的。
“谢太姨娘解惑…我是个百无禁忌的…徐先生是老太太给的,我只有用着、敬着的…万不敢心存误解。”如意这般道,秦太姨娘才放了心。
“太太…太太你有什么法子弄死那小杂种?”郑元骅兴冲冲的跑进春晖堂,见只有罗氏一人在,就忙问道,今儿小罗氏派人把他找回来,说了几句,他就忙跑过来。
罗氏爱怜的斥责:“你这孩子,看你这满头汗,哪里有大家公子哥儿的气度?”想到元驹那丰神俊朗,举手投足都浑然天成的世家公子模样,罗氏就觉得心里扎了一根针,小郭氏那个窝囊废竟然能生出这般出色的儿子来。
“……再有大家公子的气度也不过是皇商!哪里能比得过正经的侯府世子!”郑元骅是个脾气暴躁的年轻人,因着有钱又有势,在荥阳县公子哥儿里的第一人,就是知县彭远田的儿子见了他也只有点头哈腰的份儿,就越发养得他目中无人。
“怎么就比不过?你也是侯爷的嫡长子,没得因为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就矮人一头的。那小郭氏是个什么玩意儿!娘家都被皇上抄了,如今下落也不清不楚……这样的人,侯爷就是休了她,谁人能多说?不过因着侯爷孝顺,尊那边的老太太一声母亲…就是如今那小杂种回来了,有那样的娘?还能说得响嘴?我的儿…百忍成金,你只需端着大哥的款儿,对那小杂种友善亲近,侯爷见了也高兴…切不可发少爷脾气,也劝着你那媳妇,对上那边的大奶奶,不卑不亢……”她细细的劝说着郑元骅,郑元骅听了她的条分缕析,心中得意,面上就露出三分:“我不跟那小杂种计较就是了。”罗氏点点头,语带深意:“一时的“得失”没什么好计较的,谁笑到最后,谁才算真的“得”了。”
第五十一章 兄弟
51、兄弟申时一刻,东府三人整装出发,果真如秦太姨娘所说的,出一道门,再进一道门就是西府了。
罗氏带着小罗氏亲自在垂花门迎接。罗氏把东府老太太搀扶着:“…老太太可有些时日没来了。”
小罗氏也福身见礼:“见过伯祖母。这就是弟媳妇吧,可把我和弟妹都比下去了,驹大爷好艳福。”小罗氏面上堆笑的这般说,心里却跟喝了一坛子醋一般酸:这算什么,全身的穿金戴银,跟个暴发户一样,也好意思说是侯府出来的!
因为怕人说恶俗,小罗氏素来不带金首饰,特意挑了一套羊脂玉首饰却被如意被金头面衬出的明艳华贵给比了下去!怎能让她不恼!
“骅儿媳妇嘴真甜,宁顺,这是你二婶,西府的太太,这是你骅大嫂子。”东府老太太给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