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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部分

如意春闺图-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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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好打算。”他乐意做秦始皇他爹,他郑元驹还不乐意做吕不韦!

    李炜见郑元驹并不肯松口,冷哼一声,挥着衣袖走了。

    总不能真等大局已定才垂死挣扎,只是前路何从?郑元驹望着门边,分析其大燕的兵权来,再次喟叹,昭和帝走得太急促了,哪怕再撑半年呢?

    ……

    李炜倨傲的对薛皇后,如今的薛太后说起了打算:“儿子没别的求的,只是赵氏进来,母后多看顾!”

    薛皇后气急败坏:“当初让你娶她,你不肯,如今你不用娶她了,这样子又是什么意思!”

    “母后别管儿子什么意思……”李炜一扫先前的问问,刚愎的道。

    “你别忘了!”薛皇后冷冷一笑:“先帝也可是留着遗诏的,若是有个好歹,你只等着群臣废了你吧!”(未完待续)
19 隔岸观火
    想到昭和帝遗诏的,除了薛太后,还有李熠。他在从昭和帝灵堂跪了三天,才回来换衣裳,万信昭心疼的给他揉着膝盖:“母后也没说让您早些回来。”若不是宁王妃看不过去了,委婉的对郑氏提了提,郑氏转告了薛太后,薛太后才让他回来。

    “最疼我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自然也没有再爱屋及乌的了……”李熠闭着眼,由着万信昭给他烫脚。

    “大爷……”万信昭鼻子发酸,强忍着:“就是父皇去了,您也要爱惜自个儿。”

    “爷知道,爷还有事没做,爷舍不得死了废了!”李熠目光灼灼,哪里有半分痴傻的模样:“可消息进来了?”

    万信昭拿出了小纸条,本是放在果子脖子下的童铃里头:“姑姑再想不到,您居然用她送的铃铛来递消息。”还是来递篡夺她女婿的位置!

    “凤雏把果子训得好!”也亏得郑元驹想得到,用果子来传递消息,真是再也察觉不了。

    李熠把筷子尖粗细,小指节长短的纸条打开:“稍安勿躁,隔岸观火。”就八个字,李熠就笑了:“原以为他着急呢,如今看来……倒和我想的一样。让老三去闹,咱们且过几天安生日子,也让老爷子走得安宁些。”

    万信昭不解,论聪慧,她不下蒋子容,但是比起宁顺对大势的把握……还是差了些:“凤雏怎么就急了?三爷能闹腾什么?”

    李灿并不出众,论家世,崔贵妃娘家是博陵崔氏,以文立身的,和兵权不沾边,而他的岳家夏太傅。能陪着他造反那才是天方夜谭!所以李灿的蹦哒……只能是笑话罢了。

    李熠的唇角渐渐勾起来:“你忘了,父亲还留着一封废太子的遗诏……”万信昭想到里头的凶险,捂住了嘴。只看着李熠,李熠复又苦笑:“没人知道在谁手里。所以这既是咱们的催命符,又是咱们的保命符,端看太子怎么想。”

    他沉思,李炜是个刚愎狭隘的性子,不说为了他娘亲报蹊跷而亡的仇,而是怎么活命的问题,一个正统嫡出就足以让其他皇子都被动,让老三去试试李熠也好。

    小夫妻两个在寒夜宫廷依偎着汲取丝丝暖意。这个没有昭和帝的宫廷,显得如此阴沉和森冷。

    ……

    郑元驹回府的时候已经是天色黑尽了,他看着府门上的白灯笼,半晌没提脚。

    “大爷?”柴东小跑着出来,迎接郑元驹。

    “谁!”二齐突然暴喝一声往黑暗处跑去,不多久就抓着一个抖抖索索的小孩子出来,丢在郑元驹面前,小孩子没站住,一个狗吃屎就扑倒在了雪里头,叫嚷着:“是殿下。殿下叫我来的!”郑元驹就着柴东的白灯笼看了看那孩子,是个小太监,他心里沉了沉。紧了紧手,又松开,不动声色:“放了吧!”然后才提脚进去了。

    郑元驹也没问府里的事,柴东也没多说,直到送了他进如意的院子。

    如意已经睡了,小产加上生了气,就更虚弱了。用了晚饭没多久就睡了。等郑元驹回来的时候她睡的正熟。知画只得在旁问他可用了饭,得知没有用的时候,吩咐了人做了。哪知道如今管着如意院子小厨房的人是掖庭出来的孙氏。她正睡下,听了诚儿来喊。就很不高兴:“这早晚的吃什么饭!小产了倒是跟正经生了孩子一样麻烦!”

    旁边女人拉住她,她反而瞪了过去:“咱们在宫里也没受这零碎折腾!早知道是个窝囊废。就不该跟着来这里,如今去太太院子做粗使也比在这儿强!”孙氏还以为如意能管家,如今倒好,不仅不管家了,还被小郭氏踩下来,以后不知道要受多少气!

    “还早呢,我瞧着大爷挺喜欢大奶奶的,未必就不为她做主!”劝话的,是孙氏的女儿,叶红梅因为受了夫家和娘家同时都犯了事,母女两个才在一处做活。

    “喜欢!哼……那也是奶奶好颜色……你不知道,这小产后的女人,面色白得鬼一样,讲究的,半年不同房也是有的,太太要安排人那也是天经地义,没有爷们儿为女人守着的道理!到时候啊……不行,我得托老杜给想想法子。”

    老杜是小郭氏院子里的人,和黄妈妈打得火热。

    “如今国孝里头……”叶红梅抿唇漏出凄苦的颜色来,想到去世了的丈夫和父亲,若是再支持个几年,也未必就赶不上昭和帝驾崩,新帝即位,大赦天下。

    孙氏不以为意:“只要不守出个孩子来,谁能说什么?就是守出来了,庄子上生下来,年岁报大些或者小些,谁又知道!”她虽说话刻薄,手下动作也不慢,三两下就弄出了三菜一汤端了进去,打定了主意,明天就去找老杜,换个差事!

    三两下吃了饭,郑元驹就去了书房,散道人眯着眼,笑呵呵的:“天都变了,凤雏可有那力挽狂澜之力?”

    郑元驹摊在椅子上不想动弹:“还不如在战场上,至少死之前也能杀个痛快!”

    “罪过罪过,口口声声打打杀杀的,真是犯了杀戒了!”散道人双手合十,装摸做样,郑元驹被逗乐了,把如意的事儿放一边去:“虽说要隔岸观火,但是也要做好退路,免得殃及池鱼……你说三爷会不会闹腾?”今天一天过去了,东宫,咸福宫……各宫都静悄悄的,郑元驹带着锦衣卫驻守皇城,皇城里头也是静悄悄的,各处都规矩的反常,气氛里有一种一触即发的张力,如同被吹得太涨的气球,随时可能就炸裂开。

    “凤雏你问错了,还问新帝会不会动手才是!”郑元驹恍然,官逼民反,总要有个由头。

    “薛太后素来沉稳……”郑元驹叩着桌子;“有她瞧着,短时间内怕是不会有大动作的。”但是李炜对如意,势在必得,他不可能等到薛太后万事谋定!

    郑元驹眯着眼,实在不行……

    “哈哈哈……当局者迷,古人诚不欺我也!”散道人笑道;“女人心,海底针,不仅小,还埋得深!就算薛太后不动三爷,难道还不能收拾了个把张狂的小妾?”邹无涯深以为然,不住点头:“若是亲娘做了人彘,做儿子的……再狠心不顾,只怕也不会被留着了!”刘如意不就是这样挂掉的?完全被亲娘坑了的!

    此话如同醍醐灌顶,郑元驹松泛一笑:“如此甚好,等先帝事了,新帝登基,大爷还自请去封地了,蜀地可是个好地方……”郑元驹心中算计好了一个硕大的局……只要这盘棋活了,如意和他的活路就出来了。

    说得差不多了,郑元驹就回了院子,如意正在吃红糖蛋:“……你可要用些?”郑元驹摇头:“怎么还在吃饭?”晚饭没吃饱?

    如意吃完了嘴里的东西才道:“一天出好几身虚汗,徐先生不让吃人参,说虚不受补,崔妈妈就安排早晚加餐……”

    郑元驹眸子暗了暗,“对不起,宁顺……”原想让她一生宁顺,原想陪她半世舒畅……可是如今……他低下头去:“我就睡塌上,你晚上有事就叫我。”

    如意擦擦嘴角:“如今多事之秋,你要好生安置了,自去寻了屋子睡,我这里不用你。”如意话里的意思带着试探,但是郑元驹也是太累了,他见如意和颜悦色的,心中放松更是没有多想,就起身:“天冷,我和你歇一处。”

    如意不肯:“不让洗澡,一身臭汗……”别提多难受了,她都觉得自己能搓出面条来了!

    “当初在营地里,枕戈待旦,到处都是臭味,吃喝拉撒都在一处……”郑元驹打了个哈欠,让知画给打热水进来。

    如意还是不肯,她不乐意和郑元驹处得近,孩子的阴霾总在心头。如意躺着一天,想了一天,心绪平静了下来,理智回笼,她就知道不能这样下去了,她怕抑郁,抑郁,在这里,无药可医。

    可是,她看着郑元驹的脸,想到小郭氏,心里恨得牙痒痒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实在做不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她接过信儿递过来的绢子擦了嘴角,若无其事道:“太太用着柴管事不顺手,我就让柴管事来我院子里头负责采买……”如意深知内宅水最深不过采买,若是管家的人和你不对付,首先就在用的吃的上为难你,所以原来在安乐侯府她用的许多都是找了知画或者崔妈妈去买,薛氏的门禁没那么严。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郑元驹说不出的滋味:“嗯,你如今少人手,一修回来就到你院子来。”那个葛五娘迟迟不肯来,如意这里……郑元驹眸色渐深。

    “玉环也跟着来呢?”如意兴致高了些,可是想到金盏,如意亮色渐灰:“总要你人手够用,穷家富路,你在外头奔波的人……”如意道,郑元驹心绪渐渐飞扬:“这几天他不在也足够了……太后仁慈,免了老太太进宫哭灵,太太如今没诰命,也能免了……只是你……”总不能把如意小产的消息广而告之。(未完待续)
20 婆媳交锋
    如意惨淡一笑:“本来就是事实,爷就是不说,难道别人也不说?反正让我去哭灵是再也不能的。”这笑容让郑元驹心里发紧:“别担心,你只不出去见人,谁也笑话不到你!”

    回以这话的是一阵沉默。夫妻两人默然无语。

    知画在旁听着也忍不住掉眼泪,强忍着出去就被人拉住了,见是芍药,悄声问要烫伤膏。

    “谁伤着了?”知画有些生气,如今正是事多人少的时候,还淘气!

    芍药咬着唇,半天才闷闷道:“信儿去叫老孙烧水,老孙只不动,咱们没法子,只好自己去烧水了,水壶太重……”

    “严重不严重?”知画忙问,她也知道这几天院子里有些人是生了轻慢心肠的,巴不得就离了这院子!

    芍药摇头:“就是有些红肿,好在水没烧开。”知画松了一口气,找出了紫草油给她,她前脚走,及春娘就进来,愁道:“如今院子里碳也没多少了,奶奶这里又断不得碳的。”县官不如现管,只怕小郭氏会短了这院子的花用。

    知画死死咬着唇,一筹莫展,就算要克扣,也没有一丝儿不给的:“明天婶子和胡婶子去管碳的那里问问,能要多少是多少,实在不够,咱们再想法子。”然后强笑着安慰:“未必就到这地步了,太太终究还是要讲些规矩的。”

    及春娘对此不抱希望,擦着眼角:“太太太狠心了些!”

    知画忙捂住她的嘴:“婶子,这早晚的,奶奶歇下了,咱们且小声些,明天一早就麻烦婶子了。”如今人心浮动。如意身边的人,能笼络住的一定要笼络住了!尤其是这些老人。

    及春娘看出她的心思,忙道:“咱们都是跟着奶奶一路过来的。虽然时日不久,但是咱们不是金盏那样专挑高枝儿只陪着奶奶吃肉。不肯陪着挨揍的!”

    这话实在粗糙,她讪讪笑了:“她柴嫂子不必担心我和胡大姐,你只管伺候好了奶奶,院子里的事情,咱们能办到的就自己去办了。”

    知画忙谢不迭的,送了她出门去。

    ……

    府里管碳的是个黑胖的婆子,众人都叫她黑母鸡的,为人最是滑溜不过。见及春娘和花间娘来要如意院子里的碳,她满面都是笑,却给小丫头使了一个眼色,磨蹭着就是不肯拿出来:“如今碳少呢,柴管事又卸了差事,都不知道问谁要去!两位嫂子慢慢做,我这就去东挪西凑些给奶奶送去。”

    及春娘强忍着不耐,花间娘是个寡妇,什么气没受过?这会儿也陪着笑:“不是咱们不体恤嫂子,实在是奶奶院子里事情多。您看着能不能快些?”

    黑母鸡去堆碳的库房摸索许久,才提了半袋出来:“两位嫂子来的早,今天的碳还没送来。这些还是犄角旮旯里搜出来的,两位嫂子且拿去……”一副施恩的口气,胖脸上眼角都是眯着看人的。

    及春娘再也忍不住:“这点?够什么?奶奶如今虚着,正要暖和着,一天要用三十斤,你这!有三斤没有!”

    黑母鸡还没说话,身后就传来一个婆子的怪叫:“啊哟,我的娘,一天用三十斤。咱们太太院子里两个主子,一天也才用十斤碳!奶奶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况且,老太太院子里主子也才用十五斤。老太太是上了年岁的人,奶奶倒好,不仅越过了太太,还把老太太都越过去了!”

    夏妈妈阴阳怪气的道,黑母鸡忙笑着把位置让给她,再三拖着她坐了:“这些话也就您说的,您是太太身边的人,原就比人尊贵些,两个嫂子也只能拿了我来为难。”

    及春娘瞪大眼就要吵架的架势,花间娘忙拖住她,也强忍着:“那你多少也要给我们一些,今儿咱们院子可就没有碳了!”

    夏妈妈冷冷的弯起嘴角:“奶奶是太太亲儿媳妇,这该给的份例总是要给的,否则不知道在又在爷面前怎么排揎咱们太太的不是!这亲母子情分总敌不过枕边风的,也是奶奶厉害,这样了还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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