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春闺图-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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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怎么办!”郑元骅慌了,他当初在开封可是被苏明贺打怕了,哪知道苏明贺自个儿找上门来了,说要给他个小厮。住几天就接走。
“你去荥阳城外庄子里躲几天,我的儿别怕呢,凡是有我。”罗氏安抚了几句,别开头就让四喜带着他出去了。
……
“陈大人素来是个毫不徇私的,二叔这次少不得要说几句真话了。”郑元驹的书房中,陈构赫然在列。
“让二老爷去堂上,却是有伤二老爷体面,世子爷提议,由我问二老爷几句话,若和二老爷没干系。我就告诉彭大人。”陈构板着脸,和三治有的一拼。
郑善佐忙笑道:“我实在不知道驹儿说什么。”他今天被苗氏闹得一天都没出过门。
陈构见他不似作伪,就把来龙去脉说了:“如今焦管事已被收押。就等二老爷去回话。”
郑善佐愣住了,郑元驹扣了扣桌面:“二叔,难道父亲让我背黑锅不成,又让你来承担这事儿?”
郑善佐忙摇头:“大哥不会这般。驹儿,大哥也不是让你……”
陈构叹气:“不想荥阳侯竟然偏心至此!二老爷!你家大爷乃跗骨之蛆,若是任由他肆意妄为,只怕郑家爵位不保、就是世子爷也要受牵连。”
郑善佐擦了擦额头,挣扎着:“骅儿不过是心情不好罢了。”
“心情不好,便能肆意凌辱小厮致死?”陈构反问。
“这……”
“《大燕律》有言。仆从小厮犯错者,非报官不能私果姓名。若无辜冤死者,按谋害平民论。”
“还有一件事。”郑元驹“想起来”。“碧波楼里头住着一个从开封过来的大爷,姓苏呢。”
苏明贺亲自来了开封!还是在过年前一天!
郑善佐再也忍不住脸色苍白起来:“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
“二叔不知道什么?不知道父亲打算让你背黑锅,还是不知道郑元骅谋害死的小厮是谁!”郑元驹从深问到浅。
陈构皱眉:“还有什么阴私不成?”
郑元驹拱手:“陈大人且细细问了二叔,我还有些杂事。”
说完留了两人在屋子里。自个儿回了临江苑。
就看到如意正笑着和几个小丫头翻绳子,一向不爱到前头来的三个小丫头都带着喜气。
见了郑元驹,如意忙指着门口的两个小厮:“瞧见没,咱们新来的‘门童’,冬兴、冬旺。”
郑元驹这才发现有两个面生的小子,他进来就只看到如意喜气洋洋的笑脸了。
两人忙上来见礼。
“既然到了临江苑,好生做事。”郑元驹对府里下人不甚关心,但是想到如意要的人,道:“下午我去荥阳镖局瞧瞧郭娘子回来没有。”
“这早晚?”
“过年镖局生意好,也就这几天能看到他们。郭娘子是郭镖头的遗孀,我一直想给你找个会些武术的婢女。原来想找女兵,可是在开封瞧了瞧,没有合适的,数来数去还是她好。”郑元驹细细解释了。
金盏又酸又醋,忙把头低了。
如意则笑道:“真是……我也是随口一说的,多谢世子爷想着!”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要问你要个人。”郑元驹突然一本正经。
如意以为是要玉环来着,就让金盏带着丫头们下去,这才对他道:“怎么着也要年后……到时候在府里办……屋子可备好了?总要小丫头俯视着,她如今这样……”
郑元驹神色古怪:“夫人这是要给为夫纳妾呢?”
“不是一修求取玉环么?”如意纳闷。
郑元驹撑不住笑了:“那是你得求我要人吧!我是看知画的相公,柴兴是个机灵的,想带在身边,帮着做账房。”
“账房不是邹先生么?”邹无涯出来爱浪迹天涯,还打的一手好算盘。
“是呀,过了年,他就要去蒙古接人了。”
“是接太太?”不是已经派了人出去么?
“是也不是。能接到太太就接,接不到就去蒙古瞧瞧。”郑元驹没有过多阐述,如意却明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点头:“既然世子爷需要,他去跟着你就是了。呀!两个兴儿!可重名儿了,知画也不提醒我。”
她说的是冬兴和柴兴。
……
金盏有些气急败坏:“世子爷都想着他、念着她!”
贺兰在灯盏下细细缝合了衣裳:“如今没有人,不想着她,念着她?难道想着姑娘、念着姑娘?”
金盏拖过她手里的衣裳:“世子爷又不穿,你做来做什么!”贺兰在做的,赫然是如意做的那件衣裳。
“穿不穿的又如何?我自做我的。”她把领口的祥云纹也绣上。
“世子爷让革你三月月钱,奶奶都没有照着做。”金盏声音有些几不可查的失望,她挺乐意瞧着贺兰受处罚的。
对如意的“善举”,两人可都不会心存感激,贺兰道:“你就去问清楚,问世子爷、问奶奶……我是个无足轻重的,但是少不得也能膈应膈应人。”
……
大年三十的早上,如意特意起了一个早,刚听了婆子们来回事,罗氏就步履匆匆的进来。
一进来就顾不得体面,拉着如意的领口:“如今你乐意了,全荥阳都知道你大哥是个混账,奸死了小厮,打了婶子……”
“罗夫人……”如意不妨,被她拖了个趔趄,及春娘忙上来要把她拉开。
罗氏却不放:“我在两府这么些年,坏事不敢做一件、坏话不敢说一句!驹大奶奶,好啊,你好得很,你以来,倒让我成了坏人了!驹儿就是和你有些不清楚的,一个巴掌拍不响,若是你检点些,两兄弟也走不到这地步!”
如意冷了脸:“罗夫人没吃药就出来了?什么叫我检点些?请问罗夫人,我做了什么了?我是拼着脸不要,上门给人家做兼祧的平妻了?还是把丫头开脸都给老爷睡,然后又把丫头磋磨死了?我做什么不检点了!”
如意也恼了,一个扭身就从罗氏的爪子下挣脱开来,说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罗氏做下的,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我就奇了怪了,你当初一个知县的妹子,嫁什么人不好,要上赶着做平妻,好了,我家世子爷被拐走,太太离家,两府成了你的天下了……你侯爷夫人的美梦做的可好?……罗夫人,你没那个命。”
“罗夫人,你没那个命。”这几个字犹如魔咒,罗氏气得喘了一口粗气:“我不要脸?我做平妻?也好过你这样,看着美人,心思毒辣,未雪怎么没了!你知道我知道!你们太太容不下你,燕京都知道的!”罗氏绞尽脑汁想戳些如意的腌臜事情。
“罗夫人!”如意冷冷道:“你以为来闹一通,众人就会认为你儿子的事情,是大爷故意栽赃给他的?你想多了!人在做,天在看。”如意冷冷一笑,那笑容倾城的艳丽,在罗氏眼里却如鬼魅。
她的心思,被如意一下子拆穿了,难怪如意从头倒尾都没让丫头婆子们散开,难怪如意敢这样和她针锋相对。
“太太……!”四喜家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大爷,大爷不见了!”(未完待续)
ps:第一波报应:丧子之痛,哇卡卡卡
22 自食其果
罗氏一个踉跄,四喜家的忙扶住她。
她目龇俱裂的厉声呵斥:“慌慌张张的做什么?什么叫‘大爷不见了!’大爷不是……”说完自个儿就愣住了,她昨天让四喜把郑元骅送到城郊去了。
如意不耐烦的起身:“罗夫人,你唱的戏也该唱晚了,慢走,不送!”
罗氏看了看如意,又看看四喜家的:“你把话说清楚。“
这是不避着如意的意思了。
四喜家的才缓缓道来:“……相公回来说,大爷嫌弃乡下简陋,一大早就要跟着相公回来,相公无法,只得和大爷一道回来,马车不知怎么的,在一个小坡处滑了,连人带车,两人一道都滚下去了,相公起身再看的时候……哪里还有大爷的影子!”
罗氏木愣愣的脸,咬着牙,手上的绢子捏的死紧:“还不快叫了人去再找!”
四喜家的忙回道:“相公一直在那儿守着,叫了路人来说这事儿的。小的叫了府里所有的下人都出城去了!”
罗氏转头,眼睛发亮的盯着如意:“若是骅儿有个三长两短,你看我放过哪个!”
“要是我夫人被你吓着了,我哪个都不会放过。”郑元驹的声音在门口冷冷的响起。他走进来站在如意身前:“罗夫人,你真当咱们侯府是软柿子由着你捏?你下次再敢以下犯上,本世子爷就送你去见你儿子可好?”
罗氏嘴唇哆嗦着,郑元驹的意思,郑元骅在他手里,而且很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了!
她再也忍不住,眼前一黑,向后跌去。
四喜家的没扶助。主仆两人都倒在了地上。
如意和郑元驹面无表情的瞧着,也不叫人帮忙,四周的仆妇们第一次觉得这两个年轻的主子不似平日里的温和仁厚。两人如出一辙的凉薄和无动于衷的淡漠,还有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让西府的罗氏昏死了过去。仆妇丫头们只觉得背脊发凉,金盏被吓住了,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双圆和四喜家的合力,终于把罗氏扶住了,龇牙咧嘴的,很是吃力,如意看不过:“胡嫂子,去把春凳抬来。让小厮帮着把罗夫人送回去,遇见人问起,就说罗夫人……”
郑元驹不耐烦:“就说她今天忘了吃药了,老毛病发作了。”
及春娘忙按着吩咐找来了小厮,从库房里把春凳找出来,四喜家的和双圆忙把罗氏搬了上去。
郑元驹这时候道:“叫人打了水来冲地,把门守好,大过年的,晦气。”
四喜家的也气的咬牙,还只能强忍着耻辱随着小厮们出去了。
……
“郑元骅不见了?”如意的意思是。难道真和郑元驹有关系?
郑元驹勾勾嘴角,笑的幸灾乐祸:“爷知道怎么回事儿,但是爷我不乐意说!”
“到时候侯爷找上门来。”
“刚好……放妻书和他儿子的下落。二选一。”
“不是说等太太回来么?”如意愣住了,而且,放妻书?不就是和离书?
“太太人没回来,信却是可以回来的。”郑元驹很惬意的笑了。
“什么?”如今的燕蒙边界不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么?
看如意如意诧异,郑元驹愣住了:“宁顺,你不会连信鸽都不知道吧?”
“大冬天的信鸽?不怕被人炖了?”如意不相信。
“是舅舅的海东青。”郑元驹也不卖关子了。
“你和舅舅能通消息?”如意后知后觉。
“舅舅说,母亲如今在大燕境内了。只要皇上的旨意下来,咱们就能母子团聚。”
“太太回来了?”怎么不来找郑元驹呢?
“太太的信。说了要和父亲和离。”郑元驹闭了闭眼,郑善佑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自小,对于郑元驹来说。他更多的只是一个名为“父亲”的符号,等到归来了,郑善佑表现出的疏离和偏袒,更是让郑元驹觉得齿冷。
“这大过年的。”如意推了推他,见他有些颓废,忙转开话题:“咱们一起过的第一个年,呆会儿你把衣裳换了。”
“守孝!守哪门子孝,一屋子的男盗女娼,谁乐意。咱们穿的鲜亮些。”
如意巴不得呢,鲜亮的衣裳多,阴沉暗淡的衣裳还得重新做。
“好,咱们让老太太也乐呵乐呵。”说完就起身去找衣裳了,她也不乐意穿得灰沉沉的。
终于找到一套满意的:“这衣裳,还是玉环给做的,当时咱们一人一件,她就爱把咱们衣裳做的大同小异。”如意低声说,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郑元驹揽过她:“她没事呢,如今一修在城里赁了屋子来住着,也有丫头婆子伺候,你别担心。”
如意抬起头来:“你说,这是不是那边的人干的?”
郑元驹拍着她:“不管谁干的,总要露出行迹来,如果是那边的人干的,就让那边的大爷陪葬,你说好不好?”
“陪葬……不是说……”和离书换郑元骅么?
“是换郑元骅的下落,免得没事猜忌咱们。”郑元驹还很委屈似的。
……
“侯爷,一定要把骅儿救出来啊……”四周喜气洋洋,今天是除夕,西府却愁云惨淡,郑元驭、金氏、小罗氏都守在罗氏窗前,罗氏只满怀希冀的看着郑善佑。
“骅儿没事的,光天化日之下……”又不是十多年前的郑元驹,还是小孩子。
“可是……”罗氏哭了起来,此刻她花容惨淡再也顾不得算计和陷害,一五一十把郑元驹的话说了:“驹大爷的意思……骅儿是他掳走了!”
“这孽障!”郑善佑气的起身,“我这就去找他,拼着父子不做了,也要让他把骅儿放了!”
“侯爷……”罗氏也不想劝他,只满怀希望道:“侯爷好生和他说,咱们,咱们只要骅儿……只要骅儿……其他的……我也不想了……”
郑善佑被怒气冲了头,别的也听不进去,吩咐小罗氏和金氏:“你们且照顾好太太,驭儿,和我去西府。”
……
郑元驹丢了笔,他正在画竹来着,是如意让画一幅竹林七贤,他负责竹,如意负责“七贤”,夫妻两人正互相嫌弃着:“谁家的主子这么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