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先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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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莫先生淡淡地说,”总归是要习惯的。”
费先生想到了厄运定理,有些懊恼自己又主动和莫先生讲话了。
“你很不喜欢和我相处吗?”或许是喝过酒,或许是刚才交谈的气氛不错,莫先生主动开口了。
面对顶头上司的问题,费先生还是要回答的:”当然不是,你毕竟是我的上司,我会紧张呀。”好吧,他用了一个极其诡异的句末语气助词。
莫先生觉得有些好笑,却还是一本正经地说:”你看起来不愿意和我说话。”
“诶,有吗?“费先生有些心虚地转移了视线,想要随地找些话题以证明自己还是可以和上司闲聊的。
酒店的某个地方大概正在举行小型Party,费先生正好看到有几个衣着前卫的外国年轻人走过,于是他满怀三八之魂地对莫先生说:”你是我的上司,我觉得闲聊比较不好。比如说如果我和某个同事在这里我大概会和他说,你看那个young man裤子都快掉下来了,而且他的内裤居然是彩虹色的。但是,对你我是不会这么说的。”
虽然费先生离那位young man很近,但是他没有刻意放低音量,大概是觉得语言不通有恃无恐吧。但是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个年轻人的脸迅速红了,他默默地走到角落,默默地提起了快要掉下来的裤子。而另一个young man站在原地,频频笑着扭过头来看费先生。
莫先生清咳了一声,声音有些不自然道:“呃,看来他们听得懂中文。”
费先生状若从容地点点头,内心却作咆哮状泪流。为什么今天厄运定理对他每试都灵,明天开始遇到莫先生还是绕道好了!
“你确定不要我送你回家吗?我今晚并没有怎么喝酒。”莫先生今天晚上似乎比平时多话,费先生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呃,我应该可以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车。”费先生客气地回答,内心愤愤,你当然没喝,不然带我来做什么。
莫先生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了。
很不幸的是费先生估计错误了,他错过了最后一班公交车。摸摸口袋,费先生有些懊恼地估算似乎打的的钱也不够了。不过他不想拉下面子回去拜托莫先生。
我终归是脸皮薄啊。费先生挠挠头,内心作傲娇状。
夜里有点凉,费先生自暴自弃地半倚在公交站台边。这样无所事事的夜晚并非第一次,但是这样的等待却是那么熟悉。突然好像回到了大学时代,在公交站台等小珞打工回来。小珞有时是坐最后一班的公交车回来,有时是气喘吁吁地踩着单车。夜里很冷的时候,小珞会把夜宵放在外套的口袋里带回来,然后取出来让他把手放进去取暖。
有些无聊地把玩手机,糟糕,好像犯困了,可是费先生突然不知道该打电话给谁。如果让朋友知道自己去居然参加酒会,他们大概会大吃一惊吧?其实费先生是真心不喜欢公共场合的,太多的人、太热闹的背景尤其令他觉得难受。如果一定要说出一个原因来,大概是因为费先生的外貌有些引人注意吧?费先生不喜欢别人因为这个理由注意自己,当然,这样的态度有时候会让人觉得他很矫情。不过深层次的理由来说,费先生是真心觉得自己的内在不符合别人对于自己外貌的遐想。
夜风带来的凉意令费先生打了个哆嗦,头发也被吹乱了。费先生就着路灯的反光,对着附近某辆车的车窗整理起头发来。末了,习惯性地捏捏脸颊,用着精英男状的英俊脸皮做起鬼脸来。
好吧,显然他粗心大意了,因为不超过十秒车窗就降了下来,露出了莫先生有些扭曲的脸。费先生惊呆了。
“咳,我看你好像没有等到车,”莫先生有些不自然地开口,声音里带着隐约的笑意,“我在等你向我求助。但是,很显然,你好像不认得我的车子。”
费先生别过脸去,莫先生看到他的耳朵都红了。
“那,那好吧,”费先生有些结巴地说,“麻烦你了。”
车里的气氛再度尴尬, 费先生不大愿意与莫先生说话,而莫先生本来就不多话。
车子到了费先生家楼下,费先生含含糊糊地道:“今夜真是个愉快的夜晚,再会了。”
莫先生再次无奈,这人说话都什么奇怪的调调啊。不过他还是面无表情地一颔首:“再见。”
费先生似乎怕再多留一秒都能触发厄运,于是急急转身。然后,绊了一下。不过费先生很及时地稳住了,转头对表情微妙的莫先生道了一句:“再见。”
费先生看着那个急匆匆的背影微微笑了,今夜真是个愉快的夜晚啊。
“小珞,我回来了。”费先生打开玄关处的壁灯,照亮鹅黄色的墙壁,很温暖的感觉。但是空荡荡的屋子里没有人回答他。费先生脱下鞋,走进客厅,直接躺倒在沙发上。
这间屋子里没有人会问他为什么这么晚回来,没有人会问他喝过酒头疼不疼,没有人会问他要不要帮忙放一下洗澡水。其实,哪怕那个人还在,他也不会这样做吧?
“你不要神神叨叨的,很烦知不知道?”
“我没空听你废话,我现在是真的很忙。你要是精力过剩就随便拨个号码找人聊天。”
“我今天有应酬,晚上大概会迟点回来。好了好了,不喝酒怎么叫应酬啊,我会看情况的。”
其实,哪怕那个人还在,他也不会关心自己是否晚归是否头疼。因为晚归的总是那个人。
到最后,慢慢就厌倦这里了吧?因为这里只有一个神神叨叨的话唠男,他只会重复着无意义的话题来表达关心,他害怕不在这有限的时间里交谈终会始他们不再相互了解。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办法挽回。
费先生突然觉得很疲惫,这种疲惫轻而易举就击垮了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他躺在昏暗的客厅看着玄关温暖的灯光,有些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好像一下子没有了力气。昏眩感在慢慢变强,这是费先生的秘密,他只要喝多了就会犯困。终于到家了,他想,终于可以睡了。
“小珞,晚安,”他轻声说,“我很困,动不了了,你能扶我回床上去吗……”湿热的液体沿着眼角慢慢滚到发鬓里去,费先生觉得他必须马上入睡,因为实在是太难受了。
费小兔子
第二天,费先生醒来的时候感到极度不适。果然,凑合着在沙发上睡一夜还是着凉了。费先生慢慢坐起身,有些呆滞地想自己该做什么,几分钟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掏出电话,准备请假。
唔,打电话给谁呢?费先生想当然地拨出了一个号码,当他反应过来想要反悔的时候,电话已经接通了。莫先生冷淡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你好,我是莫言。”
“嗯,我湿汇羽,昨天沉承蒙照顾,夜里刚闹了,今天要请假。”费先生不假思索地开口,于是就是一串重鼻音兼口齿不清声音嘶哑逻辑混乱的话。
“费语,你感冒了?”电话那头聪明的莫先生很容易就明白了费先生的话。
但是有些清醒过来的费先生觉得非常的窘,不敢再说话,只是“唔,唔”地答应道。
“很抱歉,是我昨天没照顾好你,让你吹了半天冷风,”莫先生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冷淡,但是说出来的话还是很让费先生受用,“你今天就在家休息吧。”不过很显然,费先生暂时忘记了厄运定理。于是顿了一下,莫先生补充了一句令费先生吐血的话:“反正你是永远拿不到全勤奖金的。”
费先生刚想反驳,却一不小心咬到舌头,只好哼哼唧唧了两声,愤愤地挂掉电话。以前不和莫总监接触的时候还好,现在怎么突然觉得他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是拿着辣椒小棉签戳别人伤口。
费先生估摸着自己昏昏沉沉有点低烧,家里又没有退烧药了,只好给自己的损友发短信。于是某“坐家”骑着脚踏车,拎上退烧药“呼哧呼哧”赶来了。
叶尧同志一进门就见费先生头发乱翘、脸色潮红、眼皮浮肿、嘴唇嫣红发干。“知道你像什么吗?”叶尧啧啧笑道。
“汇话那么托,”费先生用他二度伤残的舌头和严重的鼻音道,“药拿来。”
“哈哈,一看就像磕过药的,”叶尧把药在茶几上放下,转身去倒水,“不过在禁欲派的你身上出现这小模样真是诱人犯罪啊。”
费先生怒了:“你个史娃娃碾。”
叶尧被戳中死穴,冷笑道:“谁娃娃脸,你再说一遍试试?”
费先生没有被恐吓吓倒,也冷笑道:“不要在死尸面前小便。”
叶尧绷住脸努力不笑出来,一本正经地重复道:“谁像你那么不卫生,还随地小便呢。”
“不是,”费先生急了,“我说的是不要在死尸面前小便。”
“嗯嗯,我知道,我不会亵渎尸体的。”叶尧的眼睛已经眯起来了,嘴角也难以抑制地上翘。
费先生气红了脸,在沙发上坐下。
叶尧见好就收,笑道:“好吧好吧,不要在事实面前狡辩,我知道了,知道了。不要像小孩子一样闹脾气啊。”
“你才小孩纸,你全家都小孩纸,你全小嘘都小孩纸。”费先生愤愤道。
“好好,我全家都小孩纸,全小区都是。”叶尧模仿着费氏大舌头音,憋笑得辛苦。
费先生祭出终极招数——中指矗立。
两人正上演着调戏与反调戏、欺负与反欺负、人参公鸡满屋子飞,门铃突然响了。费先生和叶坐家互看了一眼,难道是那个人回来了,否则谁会不打招呼突然来拜访废阿宅?
费先生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心里极度忐忑。叶坐家则咬牙切齿,准备磨刀霍霍向猪羊,抛弃了咱家小废还敢回来。
“我去开门。”叶尧如猛虎下山般向玄关扑去,才不给费先生说不的机会。他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张泼妇脸,开门。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气质沉稳模样斯文的英俊精英男。叶尧的一鼓作气来了个急刹车,只能扭曲地换上笑脸道:“呃,你找谁?”
那人蹙眉,道:“请问这里是费先生家吗?我来探病。”
叶尧默默泪流地摸摸差点痉挛的颜面肌,窘道:“呃,快请进请进,他还烧着呢。”
这边费先生穿着皱巴巴的衬衫,顶着磕药过量的禁欲派嫣红小模样,抱着他的兔斯基大抱枕走了过来:“谁啊?”
莫先生站在玄关外,提着果篮:“我有些过意不去,所以来探病。”
费先生呆滞了几秒,一把扔掉兔斯基,扯平小衣角,干巴巴道:“莫,莫种监,你,你真么乃了?”
莫先生嘴角微挑,道:“你早上打电话给我请假,我开了个小玩笑。”
“啊?”费先生还是一脸呆滞,叶尧暗叹丢人。
莫先生脱鞋,走了进来:“今天是周末,其实你不用向我请假的。”
费先生愣愣地看着他,突然有种昏倒的冲动。我的佛啊,让我死了吧!
客厅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费先生一脸崩溃地盯着果篮,莫先生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屋子,叶坐家则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
“呃,谢谢你今天乃探病,”费先生尽量咬字清晰,结果导致了缓慢奇怪的语速,更令人想发笑,“我也没什么招待的。”
“不必麻烦,我只是出门顺道过来。”莫先生一脸很客气的样子。
叶尧很狗腿地屁颠屁颠跑去倒茶出来:“BOSS您喝茶。”
莫先生姿势优雅地坐在米色沙发上接过茶,气质斐然,同样的精英样却气势满满地把费先生比下去了。因为费先生正一脸小媳妇样勾着眼睛看叶尧泡的是西湖龙井还是老家捎来的铁观音。叶尧那是一个很铁不成钢啊,忙道:“我兄弟在公司承蒙BOSS照顾了。”
莫先生慢条斯理道:“昨天以前和费先生不是很熟,也谈不上什么照顾。”话里有话啊,难道以后就会有什么“特殊照顾”么?
费先生有些坐立不安,又碍于他二度伤残的舌头,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惴惴地窝在那里。当场那气氛,简直就是老师家访,叶家长和莫老师详谈甚欢,费小朋友坐在一旁咬指甲。其实费小朋友很想和叶家长说莫老师有召唤厄运体质,但是碍于当事人在场,只能在心里默默为叶家长掬一把同情泪。
“哈哈,你不觉得小废这样特别像嗑药分子吗?”叶尧不愧是费先生的好兄弟,越来越多废话。而莫先生依旧是自是优雅地坐着,话不多。
叶尧疯魔了:“从前,一只兔子跑过正在吸毒的老虎身边说‘老虎老虎,你为什么要吸毒呢,生命这么美好,让我们来一起奔跑吧’。老虎很感动,于是就和兔子一起奔跑了。兔子跑过正在吸毒的豹子身边说‘豹子豹子,你为什么要吸毒呢,生命这么美好,让我们来一起奔跑吧’。豹子很感动,于是就和兔子一起奔跑了。兔子跑过正在吸毒的狐狸身边说‘狐狸狐狸,你为什么要吸毒呢,生命这么美好,让我们来一起奔跑吧’。狐狸很感动,于是就和兔子一起奔跑了。兔子跑过正在吸毒的狮子身边说‘狮子狮子,你为什么要吸毒呢,生命这么美好,让我们来一起奔跑吧’。狮子说‘你去死’。动物们不解,于是狮子说‘这死兔子,每次嗑完药都要带一大堆动物瞎跑’。”
莫先生看了看气红眼的费先生,从善如流道:“费小兔子。”
叶尧大笑:“哈哈哈哈,莫先生,我和你真是太投缘了!”
费先生很想爆发,但是他忍住了。他对叶尧说:“滚,坏点滚。”
莫先生站起来解围,道:“我还是不打扰了,费语你好好养病啊,星期一见。”于是叶祸害没走,莫先生走了。
“气史我呢,”莫先生走后,费先生瞪眼对叶尧说,“我的头很痛,你也坏点滚。”
“小兔子乖乖,麦生气,哥哥我就走了。”叶尧同志很有良心地帮费先生熬了白粥才走。
费先生余怒未消,独自坐在沙发上虐待兔斯基抱枕。不过很快他就欣慰了,因为他接到了叶尧的电话:“小废啊,你家附近哪里有修车点?我的脚踏车爆胎了。”费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