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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锦瑟忆凉辰-第59部分

小说: 锦瑟忆凉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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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自揣测顾临予为何这么生气,心里隐隐地感觉却不敢确定,看他严肃愠怒的样子不敢玩笑,本本分分地认真答了他。

她说了好'TXT小说下载:。。'久

71、65 事如春梦了无痕(二) 。。。

,直到都在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他才出言打断她。

“只是这样?”

她兀地停下来,楞:“是啊。”

他面上的怒容终于扫去许多,但忽地,又蹙了起来。

他伸手抱住她,一言不发。

她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仰头趴在他肩上轻声问他:“是出了什么事么?”

“没有。”他的声音低敛,短短两个字。

他忽然又补充:“日后如若再遇上他,不要和他打交道。”

“恩。”苏锦凉顺从应了,心里想着下次再遇上他一定撒腿就跑,架都不打还打交道!

她这样愤愤地想着,忽然想起自己落水后,顾临予是去找他算账了,猛地直起身子,想听听是如何出气的,好大快人心:“后来你是进去找他了吗?有没有把他收拾得很惨!”

“恩。”他不让她起身,又将她抱进怀里,淡道,“他日后不会再找你了。”

苏锦凉听见这个天大的喜讯,顿时心花都开了,得意洋洋地:“我就知道你厉害,那个小东西……”

她忽然不做声了,她听见顾临予的呼吸,他的心跳,还有他散发的味道。

她知道他有心事。

她一只手轻轻环上他的背,试探地问:“是有什么事么?是不是不好?”

“无事。”他仍是这样两个字,语气却没有当初那样镇定,强敛了心绪,又淡淡补了句,“你毋须担心。”

“如果有事,你要让我知道,不管好不好。”她另一只手也攀上他的肩,在他耳边轻轻告诉他。

他心中荡了许多的情绪,直至全部都尘埃落定了,才缓缓答了她一句:“好。”

她知道有不好的事情,他一开口她就知道了。

尽管他说得无比的沉定自然,她还是听到了颤抖。

他轻轻的抱着她,似有些犹豫,紧,又不够紧,忽然像是又要松了。

她很怕他就这样放手,忙自己用力环紧他。

她知道他不需要她说什么,却仍忍不住在心里不停念,希望他能听到。

顾临予,没事,什么事都不会有,你担心什么我都会在,我永远陪着你。

你的路再长也不会只有你一个人,我会和你,一直走。

“锦凉。”

“啊?”

“不管什么事,都一定要坚强。”他的手放在她顺滑的发上,视着她方才枕过的枕头,青花的纹路,安宁静好,“不管路上有谁,谁陪你一起走,自己都要勇敢,无惧前行。”

“好。”

你什么也不说,我便什么也不问,你什么都要自己一个人扛,我便答应你所有的事,反正我们会一直走同一条路,走到底,走到死。

不分开。

她心里忽而很开心,很快乐,什么也不怕,心安理得地抱紧他。

她越过他的肩膀,看见窗外枝上不知从哪处落了一只杜鹃,漂亮丰美的颜色,和方才她在檀木柜子上看见的一模一样。

世间万般险象环涌,唯真心相伴,才可得一世平安。

*******

阳光灼耀,冬日里很少会有这样大的太阳。

一路从洞庭行到湘西,苏锦凉都未经常出门折腾,总是听夏之和宇文跑回来跟她说今天玩了什么好玩的,比武招亲,绿林好汉云云。

苏锦凉靠在床上懒洋洋地告诉宇文沂煊:“你不就是想学两式武功嘛,等姐姐我心情好了就来教你,包你打败卷毛狗。”

原本宇文沂煊是心高气傲一脸不屑的,但听到打败卷毛狗立马就忘了面子,连连点头。

于夏之不和他一起贫,只笑着摸摸她的额,探探那温度看还烧不烧,忧心道:“你成天闷在屋子里好不好玩啊,要不我们不出去了,陪你乐乐。”

“不用不用,我感冒得就只想睡,你们在这我也没精神。”苏锦凉连连摆手。

其实她的感冒虽然一直犯着,但真是不重,若换了她平日里的性子,照样是能飞天入地无所不能的。

可她知道顾临予有事,一定有。

他不说,她便只能沉心下来自己发现,玩闹多了心便会散,于是她就成天静养在屋子里,等他来找她。

他来,也不算常来,来时笑得和往日一样自然,也摸摸她的额,皱眉问她为什么还不好,是不是没精神。

她照旧说睡睡就好了,笑得也和往日一样自然。

她安静地等,总有一天,事情发生的时候她一定知道,不会让他抛下她,一个人走自己的路。

这日刚到湘西,太阳太毒,一车人都渴了,祁连说看到个茶寮,话音未落,车内就不淡定地说快停了,下去歇歇。

茶寮坐在座小峰下边,简单的棚子,几张败落桌子,酒旗一举,萧条冷落。

老板是个中年男子,四十来岁,有些病缟的样子。

顾临予扶着她至桌前,扫了一袖灰,扶着坐下了。

马伫在夕阳里开始吃草。

宇文沂煊不知哪根筋不对,忽然又觉得斟茶这事挺好玩,咋呼着一人给倒了一杯。

卫灼然笑他,说他这是富贵日子过多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看着什么都稀奇。

苏锦凉挑眉看她:“你还不是一样,五十步笑百步。”

卫灼然笑了,合了扇子照旧敲她的头,也不管周围人是什么眼神,俯□笑着看她:“你不要太得意,我能干的俗事可比你多得多。”

他笑着端起茶盏至唇边,忽然双眉动了一下,又笑着地放下了:“比如这杯茶……我能喝,你就不能喝。”

作者有话要说:卡了三天文,结果阿根廷昨晚打爽了!我就HI了!然后就更出来了!

好精彩好精彩的比赛。梅西的无私和精彩让我感动得内牛满面。

我们在麦当劳里看比赛。一大群不认识的人一起喊阿根廷阿根廷。梅西梅西。感觉真的很好。。

OH。我又想起了不争气的国足。叹气。

72

72、66 此恨不关风与月(一) 。。。

暮色四合,斜阳余照里光景还是辨得清,森木葱幽,空气很好。

卫灼然悠然笑着放下杯盏,泰然视前方:“比如这杯茶……我能喝,你就不能喝。”

苏锦凉还未来得及奇,就听见那厢里“嘭”的一声,宇文沂煊整个人直挺挺地摔下了凳子,于夏之慌急站起来却也是个不稳,扶额微晃,身形一软就被利奥西斯抱住了。

家门不幸,宇文沂煊的殿外一定什么都栽了,就是没栽桃花。

事已至此,苏锦凉再马虎也醒悟过来是被下了药,有埋伏,手往包袱里一抽就双刺在握,警备立着。

卫灼然淡笑着拉拉她的臂:“急什么,有人要请见我们自然一会要来的,你且坐下安心侯着。”

他见苏锦凉仍紧张得眼观八方,便也不劝她,随她站那里自顾自地龙马精神,略觉好笑地勾了唇角。

祁连七手八脚地将瘫死的宇文沂煊扶起来,天一下就阴了,层云卷走毒辣的太阳。

厚影压下来,背山上响了大动静,整林高树华盖齐齐向着山下排涌,疾风荡跌山峰汹滚直下,满地枯叶翻腾着陡然拔起酒旗,直卷砸向马身,急惊的一嘶马鸣,褐马高蹄踏扬,拖着缰绳马车生生奔出去两米。

苏锦凉心中一漏,难道顾临予近日心中记挂之事就是这件?

她不由将刺握紧了些,嗅着汹汹杀气,想着一会便是千军万马的厉害角色,一脸视死如归。

寒风刺骨且猛,顾临予衣衫发带翻扬,在风中直身坐着,腰背如傲霜寒松,他稳端起茶盏,面无异色淡淡抿了一口。

人的一生总是要撞几个乌龙,苏锦凉今日就很荣幸地碰了一个。

万马千军没来,就光秃秃来了三汉子。

大刀明晃晃地冲上来,小碎步连桌跟前都没跑到,看清她就生生停住了。

四个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瞪了一会,风中凄凉地卷过一片败叶,个子最小那个才十一二岁的年纪,生的勉强能算清秀,他虚瞪了一会败下阵来,怯生生结巴巴地哆嗦了一句:“老……老大……”

苏锦凉只觉眼前黑了一下,卫灼然的低笑都作充耳不闻,颤声哆嗦回去:“怎么是你们?”

最大的那个已有三十好几,圆头瓜肚的,也是楞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掷了刀憨声问道:“老大,你咋地来了,俺……俺”,他说着捅了身旁那瘦子一肘子,“二猛子,我们这可是又劫错人了?”

二猛子面色饥黄,头发也作要中年谢顶的形容,面色考究极为认真地答:“劫了老大,自然是劫错了,不过这里也不尽全是老大,我们大可来劫他一劫,不若你先掩护小结巴,我取……”

苏锦凉顿散了元气地跌回座上,双目无神:“方才那杀气……”

顾临予兀地勾了唇角,勉强未耻笑出声。

这三个人,还要从苏锦凉在软玉楼的时候说起。

众所周知,人一出名就总要惹些麻烦,苏锦凉那阵子的风头也的确出多了些,加之和卫灼然的名号搅在一起,流言更是风滚雪一般,东齐西燮均闻得这才情卓越、姿色倾城的名魁,传言其人不仅风流,更是媚功了得,迷得卫大公子日日夜宿温柔。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更何况苏锦凉本身也不靠谱,和这些鬼扯出来的流言没半点关系。

三条汉子平日在深山里被关久了,好不容易放出来溜一回就听见了天花乱坠的浪/女奇史,当机立断决定去释放一下男儿本性。

当然作为土匪是决计不能给银子的,那么便是去劫色了,但在青楼这种地方喊劫色未免太玷污楼里姐妹的职业操守,那就暂且称作砸场吧。

那些日子砸场的小青年多了,捧着首诗啊赋啊的就蹭上门来说要和锦姑娘比一比。每值日上三竿,苏锦凉揉着脖子从房里出来,看见底下攥动的人头,摇头晃脑、密密麻麻的,很是恐怖。

起先苏锦凉还很有乐趣和他们斗斗,时间长了,被砸啊砸地也就习惯了。

那日阳光正好,苏锦凉端着杯茶坐在桌前,置耳不闻楼下大堂的吵嚷,想今日一定要将媛姐姐的一代浪女情史读完,读着读着就听见什么“老子”“大刀”“上了你”一类的字眼,她合上书在封皮上拍了拍,歪头皱着细眉:来砸场的都是有素质的好青年,怎么今日的这么不靠谱?她琢磨了一下,看书终归是纸上谈兵,不如出去看看那位叫嚷着要来实战的,还可以活络活络筋骨,便丢了书端杯茶悠悠然出门了。

十分钟后,大厅的人跑得干干净净,只剩下苏锦凉在当中飞上飞下的,和三个土匪打得很鸳鸯戏水。

她打得倒是很欢畅,可怜了卫灼然那一路连扇子都忘了拿,锁眉疾行,只心念着丫鬟火急火燎的话:“卫公子,你快去救救我们姑娘吧,不知哪来的三个恶汉把她缠上调戏了,这会只怕身子都要不保了!”

他冲跨进门英雄救美之时只看到苏锦凉悠闲地坐在桦木靠背上,端盏茶翘着个小腿,樱唇微开,细眉轻舒,得意洋洋地看弃刀拜倒在她面前的三个汉子,装腔作势地训话:“上了我?……谁还要说上了我啊?”

齐齐响起的一阵歪瓜裂枣之音:“不敢不敢,没人敢上了您……”

“恩……”苏锦凉极为满意地轮了一轮茶盏,点头道,“今后别再让我听见这样的鬼话,谁有胆上老子?只有我上你们的分……”

卫灼然楞了一下,继释然笑了,暗嘲自己方才失态。拂了不整的衣襟信步走进庭去。

这样的丫头能出什么事,到哪都是个欺男霸女的主。

于是那三个土匪就这样被苏锦凉征服了,领头的大虎当即就极有英雄气概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号:老子是湘西匪寨霸子。如果老大你来,保证方圆数百里的弟兄都对你俯首称臣。

苏锦凉心里听得挺乐呵,想着从现代到古代,自己这混混的生意是越做越大,手一挥便说允了!暗喜以后行走江湖也可以说是领着湘西十万枭匪啊!

直至踏入那传说中的寨子的前一刻苏锦凉仍这样得意想着,她虽料到了这三个土匪确是不太中用,却没想到这个所谓的湘西第一匪帮会山寨到此等田地。

斜阳欲下,她站在小土丘上看了又看,甚至还伸出虎拳揉了揉眼,才彻底鉴定了自己破灭的混混梦。

故作镇定地翻过黄草芨芨的山头,苏锦凉慢悠悠踱至篱笆跟前,葱兰小指在木桩上悠闲地轮敲下一抖细灰。

垂阳轻巧地别在矮篱上,她的手被满满烘了一酿酒红。

“大虎,你说的山头遍野的酒旗山风……”苏锦凉眯着眼,状若随意地指了指面前颇有几分建树的茅草屋舍,“就是这个?”

大虎是个爽快人,乐呵呵响亮地应了:“是啊!”

“那面大鼓呢,你说威风凛凛,方圆百里都能听得见擂鸣的压寨大鼓?”苏锦凉试探地问。

“哦,你说那鼓啊,我借给山拐拐的李二家打更了。”大虎一拍胸膛,满脸磊落。二猛子倏地捅了大虎一肘子,丢了个眼色过去。

“恩……”苏锦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里不动声色地暗骂:呸!打更!你就不怕落一辈子枕!

她最后自暴自弃地指着脚边啄米啄得很欢畅的小鸡崽,“你说的方圆百里俯首称臣的弟兄们就是这些小鸡头吧?”

大虎试探地瞟了二猛一眼,迟疑道:“是……吧……”

苏锦凉那张脸已全然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点点头进屋了,嘴上聊以□地嘀咕:“好歹还是有些小鸡头,也算做回老本行……”

大虎仍有几分呆楞地站在原地,二猛子和小结巴已是被苏锦凉那副我心已死的样子吓了一出冷汗,抖着袖子面面相觑。

夕阳缓沉,林间轻浮几缕炊烟,山头上一行人勒着马车随着她缓缓行进了篱郭院落。

*****

这寨子说是土匪窝,倒不如说是农家大院来得合适,据小结巴吞吐不清的描述,这寨子曾经确也是辉煌过的,八百里酒旗山风还真不是吹的。

只是早些年,众土匪不是迷的被女人迷走,就是改行去了白道——进镖局混饭。再有去年山背边二当家的老小高中了榜眼,便把整窝都端了接进京城,美酒宅子地好生供养。

如今这偌大的会阴山就只剩下他们兄弟三个颇有志气地留驻,守住一点气短的英雄命。

苏锦凉甚为伤感地听完一代匪帮的没落,再次叹首感慨了自己真是生不逢时,不做大哥好多年,便心如死灰的回房坐禅了。

就这样晃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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