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忆凉辰-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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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只刚抬头便呆掉了……一位是她钦叹的绝世之姿,另一位……苏锦凉足上虚了一下,底气悄散。
面前这男人……到底是不是男人?
鼻若峻峰眉似黛,唇齿桃花面如风。
他霎是整好亦抬眼望她,狭长的双目潋滟如画屏,像是要漾出水,呈着不以为然。
呆掉了,便是脚下都不用刹车,人就自觉停了下来。
不是没见过美人!是没见过这么美的!
不能杀错人!不能重蹈玄夜提五个人头回去复命的覆辙!或许“他”只是生下来不小心长了一喉结,说话低沉了些,说不定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姑娘!苏锦凉在心内一再地嘱咐。
大敌当前,苏锦凉突然临阵收兵,昂头问他:“你男的女的?”
他听了,原本就悠释的面容愈发的慵懒,索性靠下来,侧身半卧在榻上,衣襟就势微开,露出小段锁骨勾人的曲线。
他显了半抹笑,是浓浓的戏谑与把玩。
“摸摸不就知道了?”
千转百回,犹如玉酿初入喉。
摸摸?!这人豪放程度简直堪比重砂!那姿势!那眼神!
比重砂还销魂!
很好,爷就爱你这一款的!
苏锦凉大方向前,准备亲身实践探个究竟。
手才刚一出便被他二指格回。
苏锦凉一心想看“她”的胸会不会比重砂略有可塑性,好趁机绑住,在她落魄不得生还的时候替她谋一条生路。
她双手取探,恨不得连双脚都一并用上,可这人只悠闲地凭着一只手,便让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近身。
她简直忍无可忍!山路不通走水路!上面不行下边行!
她手忽改了个方向,向下袭去。
果然好远见!成功得手了,可是感觉……好像有点不大对呀?
苏锦凉像是碰到了烙铁,突兀地缩回手,扬起脸来。
那人凝着秋瞳,笑里挂着二分啼笑皆非,三分怒喜交加,剩下的……
苏锦凉已全然顾不得那笑里还剩下些什么,急于给刚才的铁证如山再加一道防伪标志。
她伸手扯开了他本就不整的衣襟。
“哗”……
完美若雕像一般的轮廓,宽阔坚实的胸膛,肤白若脂,欺压千霜。
还有……微微的起势。
很好,比重砂出色。
苏锦凉刚老怀安慰地罢了手,扬起头就对上那双如画的眸子。
宛若桃花的面贴得她很近,近在眼前。
气息浅浅,潺潺若风,狭长双目,满眼风流。
他直直地盯着她,那绝世姿容中竟透出先前未发觉的俊气来,的确是只有男人才会有的味道。
他半倚在榻上,绛红的袍子垮下来大半,曝出毓秀的肩,大片辽广的胸膛……
苏锦凉的视野对上他,顿时被缩得无限小,似是只能容下这一抹笑颜。
心里顿漏了好大一拍,像把自己扔进了无底的渊,深不可测。甚至于那一瞬间都没有想起自己是在哪,是在干嘛。
大脑一片空垠,思维里就只余下这张倾城的脸。
“怎么样?摸出来没有?”他语笑盈盈地看着她。
苏锦凉这才反应过来,突地收回手,连连退下几步。
那厢里,杜危楼本欲直接将苏锦凉解决了事,岂料倒她先和庭燎搅和上了。庭燎那玩笑不正的性子她是再清楚不过,若自己不出手,任由他先调戏够了,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耽误了正事。
杜危楼果断出招,只手横扫,反握一只银簪,胁上她的颈,往前逼了一寸:“谁让你来的?”
目光冷若寒霜,厉声问斥,竟是透出几分利落狠绝。
苏锦凉心下纷乱,杜危楼出手这般干脆,一看便是有武功之人,说不定还在她之上。
那男的就更不用说了,单手都能对付她。
这下怎么好,寰照可没说她死了一定能把她救活啊。
她心里胡乱打着算盘,一抬眼瞥到杜危楼的肩,不禁讶异出声:“啊……你受伤了?”
杜危楼衣衫方才匆忙遮蔽好,凌乱不整的可见刚刚包扎过的余迹,还残着些许血痕。
原来初见她衣裳上的片红真是血迹。
苏锦凉忍不住开口:“你那是箭伤吧,怎么包扎过了还会流血,不要乱动啊,快好好坐下来。”
杜危楼未出声,却是那人笑了起来,妖娆地侧卧在榻上,单手枕着腮,辗转着看她:“小傻呀小傻。”
苏锦凉嘴角一抽一抽的:“你说谁呢……还有……既然你是一男的就把衣服穿整齐点,坐直点,弄成那样,勾引谁呢?”
他闻言起了身,随手将衣服挽上来,还是未到工整,胸前欲说还休地敞着小段深狭的肌肤。
那袭绛红的袍子红艳得炽人,他踏下床沿,腰间麦穗轻曳,鱼纹玉佩溢彩流光。
苏锦凉瞧着那块通透的玉,总觉得有些眼熟……
庭燎走至她面前,优雅劝慰地摘掉杜危楼的手——咱们慢慢来,这么早就把她弄死了多没意思啊?
“那你自己动手。”杜危楼冷冷抛下话,转身扶着肩步去一旁。
庭燎像是没听见,目光一瞬不瞬地锁在苏锦凉面上,盯得她不好意思地脸漫晚霞。
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认真地寻思着,良久,才开了腔:
“啊,刚才哪都让你摸了,我定是要摸回来的。可你这张脸……”他拈着她下巴左右转了,再次细看,探究得异常苦恼,“到底要不要摸好呢……”
苏锦凉闻言,当即暴怒,甩手就打,被他毫无悬念地反手抓住,另一只顺势就着下巴滑下来探进她的衣襟,随手扯开……
苏锦凉唬得连忙挣脱,那人却是不待她反抗,自己就撤了下来,只盯着她的胸前:“哇……没看出来……”
神色狡黠,像发现了瑰宝,点头称赞。
苏锦凉胡乱拉住胸口,又羞又恼,气不打一处来,只想立即和这淫贼拼命,却又不知从何处下手,狂躁得像只怒火中烧的雄狮,口齿并用地就要扑上去。
杜危楼却突然从旁快步迎上来,一把扯过她衣襟带向前,神色间瞬间失了镇定:“谁!谁给你的……”
苏锦凉闻言低头,见着走时师傅送的那截玉笙露了出来,被红线强拽着挂在自己胸前。
摇摇晃晃,孤单失落,如同那天下山时的情景。
杜危楼的眉目里满是慌乱,镇定全被打碎,她握住那段凝绿,手指有些微颤抖,与方才的冷颜无波判若两人,失神喃喃地念:“碧落笙……谁给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啊,写两大美人争奇斗艳,真是会折寿啊。
写了一通宵+大半个晚上……
PS:话说,我从来没说过顾临予就是男主的事……结局不NP,但跟谁不一定,大家可自由组团,随意掐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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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三十八章 小楼吹彻玉笙寒(二) 。。。
杜危楼用力地捏着那段玉笙,像是要将它渗进骨髓里,神色凄惶,几乎打破苏锦凉之前对她的所有印象。
她脑海中的杜危楼无论人前妩媚人后孤高,骨子那股坚强无畏的独立感是从未消减过的,当下竟脆弱至此,不知是被勾起了怎样深切的往事。
“危楼,一根破萧也那么上心?”庭燎闲懒地立在一旁,手指有意无意地绕过漆黑如墨的垂发,“哪日我心情得好寻几根来取悦你。”
杜危楼长睫忽闪,抬起美目,一潭秋泓又平静如昔:“早些日子,听陈太史提过,今日碰巧见了……”一语毕落,视线却扔是挂在那笙上移不开半寸。
苏锦凉抬手摸了一下,还余着她的残温,心中暗疑:师傅是世外高人,每日都窝在那山上当大王,他的东西怎会传出来?”
“危楼,你又想别的男人……想也没有用,还是乖乖跟着我吧。”庭燎漫不经心地开了腔,笑容愈发的闲适,“来,先把办正事办了,这二傻我玩够了,你动手吧。”
“我怎么又成二傻了!”苏锦凉瞪大了眼睛。
庭燎纤指朝杜危楼隐晦一指,狡黠地笑:“还不逃?大傻要杀你了……”
苏锦凉恍然大悟:寰照啊寰照,我对不住你了,反正也没打算来杀人,最重要的是杀不过呀!你就留我一条小命吧!
苏锦凉迅猛地从兜里掏出先前寰照给的黑色石球想借它跑路,斗志昂扬地举在手上准备发功,然后楞了一下,神情错愕:“怎么用?”
“举起来,砸下去。”庭燎笑得露出雪白的牙齿,良善无比,“不用谢我。”
苏锦凉茅塞顿开,立即效法。
火光电石间,有人出了手,那两颗石球被大力击飞破出纸糊窗户直捣夜空。
神思还未缓过来,庭燎的五指已扼上了她的喉,不知是以怎样快的速度到她面前,笑得一脸无辜,另一只手若有似无地流连于她的粉颊:“二傻呀,下次不要这般傻,都被你捉奸在床了……怎么可能放你走?”
他笑得愈发妖娆,贴近了些细细看她,语气暧昧之至:“方才看了你那儿……还有点舍不得你死,哎~你若是生得稍入眼些,说不定我就舍不得杀你了。”
苏锦凉被扼着喉说不出半字,眼睛里火焰嚣张地蹦出一句:还摸?!还摸老子杀你全家!
他毫不在意,脸贴着她的,蹭着滑上去,细小温热地能感觉到血液缠绵的流淌,他闭眼在她鼻尖上方深深嗅了一口,复又睁开,双眸灿若星子:“我记住这味道了,你可以死而无憾啦。”
他语笑盈盈地看着她,左手力道突地加紧,虎口骤收,扼着她的颈向后折去。
苏锦凉只觉呼吸乃至生命都被急遽收小,心脏紧蜷到窒息,吊着小撮气拼劲全力睁开眼,朦胧间发觉杜危楼出了手,一根银簪几欲逼上那男人的脸。
他一掌带力,重重袭上她胸口,苏锦凉感觉自己天外飞仙一般地滚了出去,震落身后花瓶,碎片一地。
“戳哪都行,不许戳脸。”他说得十分认真。
“不能杀她。”杜危楼低声道,只手一探,却被庭燎顺势带去颈后,二人招式斗得骑虎难下。
庭燎笑得极不正经,偏着头瞧她:“危楼总胳膊肘往外拐,为了不相干的人同我过不去。”
杜危楼转首瞧了一眼,那姑娘倒在地上,单手吃力地支着胸口,几欲不省人事的样子。她柳眉一蹙,转头盯着他,“你还欠我一件事。”
庭燎正了笑,认真地凝着她,与方才的妖娆态像判若两人,只剩一身凛冽锋利的味道,沉声开口:“你是否总要这样为他?!”
冷风破过纸糊窗户灌进来,掠过室中二人衣襟,长发扰乱眼前视线也无人顾忌,只相持这水火不容的姿势,四目铮然相对。
“嗖。”有利器穿堂而过,庭燎抽手相阻,岂料杜危楼亦拼尽相护,搅拦却阻。
“啪。”砸在墙上,满室顿漫起浓浓白雾。
呼呼风声飞速掠过,又没于窗外,只余满室寂凉。
“停下吧。”庭燎冷冷道。
杜危楼利落地罢了手,退□子,二人在迷蒙中静静立着,不发一语。
半晌,白雾终于散去,庭燎在对面瞧着她,面色玄冰,漂亮的面上没有一丝温度,紧紧地盯着,像要将她看出洞来。
她亦扬首迎上,无半分退却,无怨无悔。
屋内早没了苏锦凉的影子。
他冷冰冰地盯着她,像是这世上最无情的男人。
“杜危楼,这是最后一次,你若再为谁心软,我定先杀了他!”
庭燎决绝抛下一语,拂袖推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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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抱着她在黑夜里奔出许久,回首望过去,那更漏的黄光隐在树梢背后淡漠得几不见影。
他这才松了一大口气,停下来将她翻过身,拍了拍脸,低声唤道:“锦凉。”
她唇角还挂了小淌血,蜿蜒过脖颈,被月光照得触目惊心。
他急得一把将剑弃在地上,另只手扶住她的颈,摇了摇:“锦凉!”
她眉毛皱着动了,吃力地睁开眼,干咳了两声,迷蒙看见是他,才哑道:“那狗男人,力气他妈的居然比重砂还大。”
虽是说得极度勉强,却是底气十足。
他气得只想将她丢下去,骂一声“蠢猪!”
陆翌凡弯腰拾起剑,一手抱紧她,匆匆迈开步子:“抓好了,我带你回去疗伤。”
她有气无力地应他,那一掌太重,击在胸口上,觉得五脏都碎了,只得软在他怀里,说不出话,也动不了身。
那天晚上的月亮好大,却是没有星星,朗朗的光一直也能照着他们回去。
八月天,少年的背上紧张得沁出汗来。
他一路不做停顿急急扫过疏落的巷子,青石板路起了薄雾,还有露水,焦急地踏过去,会有流连的声音。
苏锦凉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像是看见了第一次与他下扬州时见到的动人山水,迷惘地开口:“陆翌凡,我们什么时候去眉山?”
“你说什么时候去,日子还长。”他的心思不在这上边,只顾及着沉香苑还有多远。
“我总想着要和你去……其实也不长了,都说了好'TXT小说下载:。。'久了。”她昏沉沉地就要睡过去。
“那明日就去……不,等你伤好了,再去。”他一手握住她的,把她抱紧些,加快了步子。
她的手冰凉,脸贴着他滚烫的颈,在月光下面容安醇。
从软玉楼到沉香苑,沉香苑到软玉楼。陆翌凡数过很多次,晚饭后或是午觉前,他都有走,一共578步。
那天晚上不知是数漏了,还是掉了路程,平白地少了50步。
可陆翌凡还觉得,那条路好像被谁的手拉长了,走了那样久。
他一心只想快点推开西厢的院门,去药房里翻那些乱七八糟他认不熟的罐子。
而她迷蒙地却只惦念着眉山的景致,有山有水有人家,白云或像骏马或像鎏狮,榕树能长开很多很多的枝丫。
有姑娘,是那种比她有女人味多的真正的姑娘,会吊在下边荡秋千。
而她快乐得就像一阵风。
她没有去过眉山,也没有听过关于眉山的任何,可固执地在脑海里认为,眉山,就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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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翌凡,我这一辈子遗憾不多,有一件就是没能和你去眉山,当大侠。我是一直都惦念着要去的,可是后来事情多了,你不提,我也忘了。
现在想来,若当时能一起去看看那山水,是不是像我想象的一样美,也不枉我和你磊落相交这几载。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笙箫问题:其实是箫,因笙箫常同现,故代称一下。恩~箫~有点那啥。
回家那段路的背景音乐:我的孤独是一座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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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三十九章 惜春长怕花早开(一) 。。。
“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怎么还擅自去?”
“我不去她今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