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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我从不曾拥有过-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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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大办公室人太多,我让她进我办公室说。

    杨姿进来就问:“扶桑姐,我怎么感觉彦博哥哥还是很爱你的呢?以前你不让我提他,但是既然你们现在已经重新见面了,为什么就不能问问他,当年他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我看着杨姿,问:“为什么这么说?”

    杨姿很少会这么神色凝重地说话,现在却拉着我的手:“扶桑姐,我知道你这几年过得很苦,那种苦是我无法体会的,我每次想到你所承受的这些苦难,心里就特别难过,所以你恨彦博哥哥是没错的,是我的话我也恨他,但是扶桑姐,你有没有想过这几年彦博哥哥身上发生过什么?也许他比你过得更苦呢?”

    我“噗”地笑了:“他能苦到哪里?你别告诉我他当年被何雪莉卖到了偏远山区里,娶了一个农村最丑的女人,还被女人威逼一夜做七次,否则不让他下床?”

    杨姿见我这个态度很无奈,只说:“希望你跟彦博哥哥好好勾通呢,因为我一直觉得你跟他才是一对,你比沈思晴更适合他。”

    我笑着说:“别总是说我了,说说你和安奕晨,自从那一夜之后,你们怎么样了?”

    杨姿露出害羞的状态:“算了,不跟你说了。”

    ……

    几天后,负责《三生石》抄袭案件的律师通知我,天一已经自愿放弃了投诉,接受和解了。

    我问律师赔了多少钱?律师说因为是钟彦博出面的,所以不知道赔了多少,但是应该不会比我们开出的价低。

    我想把钱还给钟彦博。

    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让我去他公司。

    凯纳集团。

    我刚进去,前台就把我带到了钟彦博办公室。

    仍然是那间带假山和小喷泉的办公室。

    他坐在那背景墙前,一股眸睨天下的霸气油然而生。

    “你来了?”钟彦博问。

    他的声音很沙哑。

    奇怪,为什么前几天还好好的,现在声音又沙哑了?

    想起很久以前,他也是这样说话声音沙哑,后来就进了医院,做了扁桃体手术。也就是那一次,我发现自己非常喜欢他。

    我觉得很伤感。

    “扶桑,过来坐吧,”他指着办公桌前的那张椅子。

    我坐过去,开门见山地说:“钟总,我今天是来还钱的,就是关于天一那个案子,你赔了多少,告诉我一个数。”

    他摆摆手:“不用了,那点钱对我来说小意思。”

    “……”

    的确,凯纳虽然前段被我弄得股票下跌,但他毕竟是一个强大的商业帝国,几百万一千万对钟彦博来说只是小数目。

    我坚持:“给个数吧,我工作室虽小,但不至于赔不起这钱。”

    他也坚持:“就当我欠你的现在还你,行吗?”

    我冷哼一声:“可我不是这么容易让钱打发的。”

    “不是打发你,是真心想对你好,”钟彦博又咳了几声。

    我忍不住,问了他一句:“不是扁桃体都割了吗?又长出新的来了?”

    他无奈地笑了笑:“扶桑你真可爱,知道吗?你可爱就可爱在以前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信。”

    我疑惑地问:“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吗?当年你明明住院,动了一个小手术,后来连话都讲不出来了。难道你是骗我的?”

    钟彦博笑得更夸张了,但笑后之后,脸上竟涌上一丝苦涩:“当年我说自己得的是扁桃体炎,你信了,后来我在电话里跟你说我不爱你了,你也信了,扶桑,你一直以为自己很强很聪明,其实你只不过是一个傻傻的小女人而已。”

    傻傻的小女人?

    我有些生气了:“钟彦博,你究竟都瞒了我些什么,能不能一次性给我解释清楚,还有这几年你莫名消失,究竟去了哪里?”

    他朝我靠过来:“你真的想听吗?”

    我点头。

    “但是我说了,你又相信吗?”

    我不点头,也不摇头,只说:“你先说我再选择相不相信你。”

    钟彦博把他面前的苹果笔记本推到我面前,指着屏幕上的一处建筑说:“我消失的那几年,就是在这里渡过的。”

    那是一幢临近海边的建筑,白色的墙,里面树木参翠成荫,建筑上面有几个字,可我看不清楚。

    我带着一丝嘲笑对他说:“不错嘛,既靠近海,建筑又漂亮,跟城堡似的,很潇洒,像自在。”

    他说:“没错,这就是你表面看到的东西,在你心里面我一直生活得很好,因为我有钱对吗?可是你再看看这几张照片。”

    他按了几下键盘,调出几张照片来。

    那照片的背景是一间病房,白色的墙壁,浅蓝色的窗帘,浅蓝色的被子,病床上,一个人正在床上看杂志。

    那个人头发已经被剃光了,穿一身病号服,神情冷峻而深邃。

    我惊讶地看着钟彦博。

    他点点头,自嘲地笑笑:“看到了吧,这幢建筑的表面如你所说的既漂亮又潇洒,可是里面却每天上演着生离死别的场景。我就是在这里呆了三年。”

    我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

    ……

    ……

    ……

    钟彦博:

    扶桑一直说我是一个风光的大少爷,除了有钱,我还有一点权,我在娱乐圈呼风唤雨,如鱼得水,所以在她眼里是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知民间疾苦的人。

    我第一次见到扶桑,就喜欢上了这个女孩。

    我记得那是在一个舞会上,本来就不想参加,所以我一直拉着一张脸。但是沈思晴不能理解我的表情,她以为我是一个天生就很冷酷的人。

    我走在现场,这里所有人都很善长把自己掩饰起来,他们拿着酒杯,浅谈浅笑,说着所谓贵族该说的话,做着所谓贵族该有的动作。

    除了那个女孩。

    倒不是我看腻了名媛淑女,所以突然看见一个平常人家的女孩就觉得新鲜。而是那个女孩身上有种气质让我不知不觉地产生了迷恋。

    她在点心区旁若无人地吃点心,吃得很快,却是有条不紊,她很漂亮,从侧面看上去很像一个混血儿,而且身材非常好,却天生带着一股冰冷的气场,她似乎很明白自己的立场,因为融不进去,所以干脆躲到一边。

    我走近她,她正好转身,手里的奶油蛋糕碰到我的西装,西装马上就染上了一层油腻的奶油。因为自己的大意,她有些慌乱,却并不恐惧我,只说让我把西装脱下来给她洗。于是我告诉她,这件西装不能湿水,她这时才感到害怕,也许是怕自己赔不起吧。

    我觉得她很可爱,有了想要逗一逗她的想法。可沈思晴却在这时出现了,很扫兴。

    但是沈思晴跟我介绍了她,梁扶桑,扶桑花的扶桑。

    这件事过去之后,我便渐渐忘了那个叫扶桑的女孩。直到有一天,我出席一个重要的商会,看到酒店门口站着一个礼仪小姐,觉得她非常眼熟,我这才想起她来。但因为是正式场合,我没有停下来跟她攀谈,而且她看我的眼神也很淡,我以为她已经不记得我了。

    直到有一天,我在一家餐厅用餐,那餐厅我很少去,可那天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就去了那里吃饭,鬼使神差地,又遇到了那个女孩。

    我可以把这理解为命中注定吗?扶桑?

    那个餐厅很安静,而扶桑神情冷漠地坐在那里,旁边有一个四十几岁的妇女,扶桑叫她张姐,后来,一个长得很猥琐的男人进来了。

    我听到那个男人说“满意,六万,宏骏酒店”之类的词语,经过我大脑的一阵组合分析,不难理解这个女孩是要接受潜规则了。

    我很难想像这个女孩也会走到这一步,也许是这个圈子本身就是一个大染缸。

    为什么人人都说娱乐圈混乱,是因为娱乐圈很浮躁,为什么浮躁,因为收入不均,一个当红的艺人,一年挣几千百甚至上亿都是轻轻松松的事。但一个不红的艺人,她一方面要为生存担心,一方面还要看着当红的明星各种炫富。所以很多有姿色的女孩会愿意拿自己的青春赌一把。

    我没心思再吃饭,出了餐厅后回到公司。

    可我眼前总是浮现出一张神情淡漠的脸,一双似乎看透了宿命的眼神。

    我可以自夸地说一句:我看人很准,尤其是女人。

    直觉告诉我,像这样一个有着一双看透宿命眼神的女孩,不可能为了一部戏或者几个上镜的机会就把自己卖了。

    我马上让人查了这个女孩。

    果然,她选择接受潜规则是有原因的,卖身救母,呵呵,这么傻的女孩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接着我就做了一个决定。

    也许是一生最正确的决定,也许是这辈子愚蠢的决定,目前我不怎么判断,我把那个男人换了,趁扶桑醉酒把扶到了我的房间。

    扶桑果然是一个傻女孩,有着冷冰冰的外表,实际上却很傻,她以为是自己喝醉酒后上错了床,当我说出我的条件时,她也没有理由地答应了。

    后来,我渐渐对她欲罢不能。

    不但是她那高耸的双峰,还是纤细的腰肢、平坦的小腹,还包括她身上的气质。

    傻乎乎的,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明明心里不想这么做,表面却一直在迎合,更傻的是,她以为我看不出来。

    扶桑总说我是一个阴晴不定的人。

    是的,当她以为我每次召她过来都是为了上床时,我会很生气。当我旁敲侧击地对她好,以为能博她开心一笑时,她认为我只是钱多了烧的,这时我也会生气。总而言之,每当她不明白我对他的心意时,我都会生气。我更生气的是她总在我意犹未尽提到沈思晴。

    而我也不能对她表白我的心意,因为我有我的骄傲,我怕拒绝。

    就这么在一起两年,我终究忍不住表白了,也理所当然地被拒绝了。

    直到那次我因为喉咙沙哑,几天都没好,平时身体一向不错的在我妈的怂恿下去了医院。医生说我长了一个喉咙肿瘤,不过是良性的,手术就可以切除。

    我听从了医生的建议,做了手术。但我对外宣称只是做了个小小的扁桃体术。

    这次手术最好的结果是,扶桑终于承认她喜欢我了。因为手术很顺利,我们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

    我们渡过了一段很美好的时光,我自认有能力保护扶桑,保护她肚子里的孩子,然而,我怎么算也算不过我那老奸巨猾的妈。

    中国人有一种很可笑的传统,那就是愚效,不管长辈说什么做什么,哪怕是对别人造成伤害的,你都要理解为他们的出发点是为了孩子。

    不可免俗,我也是这一类人。

    当我妈站在高楼上威胁我时,我服软了,但我私下找了医生,让医生给我作弊,然而我妈比我厉害,她提前知道我有这么一出,提前就跟医院说好了,无论如何也要打掉扶桑肚子里的孩子。

    那天,我在医院看着她悲伤,我内疚得无以言欲。

    我没法面对她看见我时,眼中迸发出来的仇恨。

    那样的仇恨,使我不敢看她,不敢找她。

    特别是她在安奕晨家门口跟沈思晴说的那一番话,她说以后都不想再见到我,会恨我一辈子。

    我以为只要我暂时不见扶桑,我妈和沈家就会饶了她。

    有一天,我突然在家里晕倒。

    保姆叫救护车把我送到了医院,在医院里,我被检查出肿瘤细胞扩散,已经恶化。医生说,也许我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可以活。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人便是扶桑。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她怎么办?

    我又暗自幸庆,好在孩子不在了,要是我死了,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加上我妈的一路穷追猛打,她这辈子很难有活路。于是我干脆不再联系她,把别墅里的工人也解散了,让自己从她身边消失。

    也就是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扶桑打电话给我,电话里她说想要见我一面。

    想到我已是一个将死之人了,何必在这个时候再见面,再见面,也只是连累她。

    于是我说出了那一番伤人的话。贞余华号。

    然而,半个小时后,我又陷入了自责当中,我不该作害她,不管我结果如何,我都应该跟她坦白交待,而且我想跟她过完最后的日子。

    我打通了她的电话,只响了几声就挂了,再打过去,提示用户已关机。

    第二天一早,我回到了以前和扶桑住过的别墅。

    别墅门口空荡荡的。

    地上,有我曾经送给她的那条秋海棠。

    秋海棠的花语是守护。

    扶桑,我让人订制这条秋海棠就是为了告诉你,我想守护你一辈子,可是你在后来的电影里,却理解成了“断肠花”,这让我感到啼笑皆菲。

    再想想,让你造成这一误会的,其实是我,如果我能保住我们的孩子,如果我真的守护好你,你就不会误认为是我想让你痛断肠。

    可是扶桑,你回来后做的一切计划,包括拍电影,映射凯纳,映射我妈,这些事情我统统都知道,但我不想揭穿你,如果做这些能让你感到好过些,那我绝对不阻拦。

    捡到秋海棠项链之后,我再也打不通扶桑的电话了,我以为她已经离开了我。

    是啊,离开我也好,与其跟着一个即将离开世界,又有一个狠毒老妈的人,不如离开这里,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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