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曾拥有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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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莫医生手中接过字条,上面写着飞蛾山,二区,三号碑。
莫医生还交给我一张银行卡:“这是多余的药费,安奕晨帮你都存在这张卡上了,还有十几万。”
我感激地接过。
我正准备走,莫医生又叫住了我,“对了,还有一件事。”
我回头:“什么事?”
“记得几年前你让我帮你验dna……”
我的心一紧。
好一会儿,莫医生从柜子底下翻出一张报告,递到我手上,指着最下一行的结果说:“证实了,你跟梁丽芬女士为母女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所以,你是她的亲生女儿。”
……
……
飞蛾山。
我带着丁丁站在我妈的墓碑前,那墓碑有一张黑白的照片,是我妈年轻时候的,也不知道安奕晨是在哪里找到的。墓碑上有一行字:梁丽芬之灵。
丁丁兴奋地指着照片问我:“姑姑,这就是婆婆?”
我点点头。
“那婆婆现在在哪里?”
我指了指天:“上面”
“变成小鸟了吗?”
“是的。”
“变成小鸟才开心呢。”
我却已开始流泪。
“妈,你真的好残忍,为什么不撑到我回来见你最后一面?你就这么走了,是为了让我一直带着遗憾吗?你就真的这么恨我?”
为了不让眼泪流出来,让丁丁害怕,我仰着头,看着天空。
如果出身贫寒也是命,那我认,如果我这辈子注定要有一个视我为仇人的亲妈,我也认。
但是,被卖到偏远地方,眼睁睁地看着尊严被人践踏至脚底,我不认!
****
我租了房子,又给丁丁找了托儿所,安顿好她之后,我便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阳光咖啡厅。
陆枫导演在不拍戏的时候,每个周二的早上都会来这里喝咖啡。
这是我以前当经纪人时掌握到的信息。
导演不像明星一样总有一群记者跟着,他们的**还是得以保护的。
当我端着一杯咖啡在他面前坐下时,他抬头瞥了我一眼,我对他笑笑。
今天的我特意把长发挽起来,露出柔美的颈部,穿一条淡蓝色的裙子,施了点粉,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尽管我这几年历尽艰苦,但我也只是一个24岁的女孩而已,演女大学生并不难。
我知道陆枫有一部关于青春的戏正在筹拍,而女一号暂时还没有定下来。
陆枫只是不经意地瞥了我一眼,但不一会儿,眼神便亮了。导演就是这样,有时候费尽心思也敲不定该由谁来演,突然看到一个符合的,就会眼神发亮。
他问我:“你今天是为了女一号,有备而来的?”
我点头:“是的,我有一些内幕消息。”
他喝了一口咖啡,问:“你是谁?”
“我叫梁扶桑,以前是安奕晨的经纪人。”
他的目光黯淡了下去,对我的欣赏改为不屑:“原来你以前是经纪人,怪不得会有内幕消息,也算是深谙娱乐圈的人,懂得娱乐圈里的规矩。但是,我要找的女主角是清纯的女大学生,我希望找一个并不接触过娱乐圈的,也就是本色演出的。”
他的电影是由网络小说改编的,我事先读过那本小说。
我捋了捋头发,模仿小说中女主角常有的动作,然后笑笑:“如果我能让电影卖座呢?卖座比什么都重要吧?”
他脸上略有怀疑:“凭什么我找你演就能让电影卖座?”
我喝一口咖啡:“我以前是经纪人,既然我知道要怎么炒作一个歌手,那么我也知道怎么炒作一部电影,只要你答应让我演女一号。”
“哦?梁小姐有什么方法?说来听听?”
我从包里拿出几张照片摆在他面前,“枫导您看看,这些行不行?”
他接过来,惊讶地看着我。
……
……
陆枫最终点头同意了让我出演女一号。
回到租住的公寓,我把长发放下来,把那条淡蓝色的麻布裙子也脱下来,卸了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几年没怎么见阳光了,脸上苍白得很,皮肤下面隐隐露出细小的血管,皱纹还没有,也比以前更瘦了,我想这是我的优点,以后在娱乐圈混也不用拼了命地减肥了。
现在租住的公寓,也不再是以前的老房子,而是位于市中心一处管理较好的小区,月租四千,电视空调还有沙发、床等家具应有尽有。
妈妈走了,我也不想委屈自己的丁丁,住个好一点的,等片酬一到帐,不愁交不起房租。再者,我想给丁丁一个好的环境,不希望她像我小时候一样,从小生活在别人同情的目光里。
我换了一套运动服,趁阳光还不是很猛烈,便去小区外面跑了一圈。
虽然不用减肥,但身体一定要锻炼,拍戏总是辛苦的,没有健康的体魄很难坚持得了。
跑到大汗淋漓的时候,我才回来,又换一套衣服,睡一觉,接着去幼儿园接丁丁。
晚上,我和丁丁坐在小客厅里,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
起初看的是儿童频道,《喜羊羊与灰太狼》,丁丁一边看一边开心地笑,却不肯好好吃饭。
一集结束后,我拿来调控调到财经频道,这个台的内容对她很是枯燥,她不看了就可以好好吃饭了。
但是,这次轮到我定定地盯着屏幕了。
财经频道一直播放的都是关于钟彦博复出的消息。
“三年前,钟彦博突然辞去凯纳集团总裁的职务,从此隐退商界,在他隐退期间,这个职务一直是他妈妈何雪莉担任……而如今,钟彦博再次担任凯纳集团总裁,只是不知道中间这三年他究竟干了些什么……”
接着,就是一些“知情人士”的推测。
有人说三年前钟彦博跟妈妈何雪莉发生冲突,他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
也有人说,他三年前去了美国继续深造,只为了积累更多的经验。
……
电视里,钟彦博在一群记者的围攻下,戴着墨镜从凯纳集团大厦走出来。
三年了,他依然是那个伟岸高大又有气质的男子,三年后的他,脸上那层深遂如冰的表情更加深厚了。
我关了电视,放下筷子,一个人走到阳台边。
抬头看着夜晚的星空,竭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钟彦博,你以前总说我是一个没有感情,没有心的人,但是后来呢?我对你付出了感情,把你交给了你,可你又是如何践踏的?
三年了,你有找过我吗?
以前的自己真蠢,竟然会对这么一个男人动情!
……
两个月后,知名导演陆枫的电影《爱的时光》在b省某大学正式开机。
然而开机那天,唯独女主席是缺席的。
男主演陆良已经是当红的小生,前不久拍过一部古装玄幻电视剧,红透了半天边,此次是他登上大屏幕的第一部作品,所以一直倍受关注。
但是,女主角却成了迷。
《爱的时光》的女主角到底是谁?
一时间,这个话题一直占据着微博和论坛的首页,很多人在论议纷纷,然而,片组就是守口如瓶,而且一直是秘密拍摄。
遇到一些需要在公众场合露面的戏,比如超市等,片方也是提前清理现场,没有人记者能进来拍到。
又过了一个月,陆枫在微博上晒了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扎着马尾的长发女主,穿一条浅蓝色的裙子,站在b大的情人湖边沉思,风扬起裙子,清纯而文艺。照片只有背影,没有正脸。
这个照片一出,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话题又火了起来。
有人猜是当红女星张露儿,但是不久后,又有人发了技术贴,说不可能是张露儿,张露儿的腿和腰的比例应该是如何,而照片上的女主身材比例显然不是。
陆枫也不回复。
一直到电影杀青了,作为女主角的我,都没有出现在公众场合。
电影杀青前一天,陆枫又晒出一张剧照,这一次是我的侧面,至此,铺天盖地的评论又来了。
这次猜女主角的炒作,竟生生地把电影给炒热了。
直到电影海报出来,我也只有侧面的照片,只是海报下方写着主演:秋海棠。
这一次,又有人开始猜这个秋海棠是谁。
电影未上映就靠一个话题炒火了的电影,恐怕也只有这一部吧。
片组杀青那天,陆枫和我,还有男主角陆良等几个演员一起吃饭。
陆枫倒了一杯白酒,把酒杯倒到我面前,说:“扶桑,你果然是一个不错的经纪人,一个优秀的幕后推手。但是我认为你更适合幕后,为什么一定要跑到台前来呢?人红是非多,许多艺人在大红大紫后,都希望能当回一个普通人。”
我喝了那杯白酒,平静地说:“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觉得这辈子不折腾折腾,就对不起自己的生命吧。”
陆枫也喝了自己那杯酒:“祝你在演员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
……
……
电影上映前半个月,陆枫终于在微博上晒出我的正面剧照了。
在那个剧照里,我清纯得像一朵出水的芙蓉。
直到这时,才有圈内有人士指出,“秋海棠”就是安奕晨的前经纪人梁扶桑。
安奕晨本来就是现在灸首可热的歌星,而我又是他的前经纪人,于是很多人猜测我是靠他的关系才当上女一号的。
那段时间,我新开了一个微博,并通过了认证,微博名就叫秋海棠。
粉丝几天就涨到几十万。
但是,我真正引爆话题的时机,是有人晒出了一组我和钟彦博的亲密照。
那是一个别墅温泉,我们两人赤身坐在温泉池里,温泉上面漂着几朵紫荆花,他亲蜜地搂着我,我则倚靠在他怀里。
这是用我的手机拍的,三年前我的手机被人掏了电池,但幸好那帮人没有把我的手机扔了,前几天我去换了一块电池,卡里的照片仍然储存在里面。
还有一张照片,是我和钟彦博在美国参加的一个宴会,我穿一条红色的晚礼服,他穿一套白色的西装,我们亲密地搂着彼此……
这才是真正的引爆点!
各大媒体机构开始断定,我背后的人是钟彦博。
我在这个时候适时地晒了一条微博:世界上最残忍的事,不是没遇到爱的人,而是遇到却最终错过;世界上最伤心的事,不是你爱的人不爱你,而是他爱过你后,最后却不爱你。我们曾相爱,想到就心酸。
既说明我跟他以前的关系,又指出我和他现在已经一刀两断了,我现在能做的,是坚强。
于是便有人猜出来了,钟彦博三年前曾经在公开场合说自己有喜欢的人,而那个人就是我。
虽然网民们对我各说纷纭,有人我趁钟彦博刚复出的时机里,借他来炒作,也有人说,我是一个幸运的女孩,虽然一段感情没有走到最后,但起码我拥有过。
《爱的时光》这部电影票房是意料中的好,首日上映便达到了一亿,预估可达到八亿。
按照之前谈好的片酬,我赚了几百万。
没什么好说的,我又换房子了。
像以前的安奕晨一样,拿到钱自然是去买毫宅。
当我和丁丁搬进那套依山傍水的别墅时,我坐在偌大的客厅沙发上,看着阳光洒在湖面上泛起的金光闪闪,幻想自己变成了一条鱼,可以无拘无束地在水底畅游。
我的心仍然很痛。
我不明白自己究竟怀着什么目的,只知道我要抓住一些能抓住的东西,要让自己变得强大,否则,不但没有尊严,连小命都很难保得住。
我唯有这样,一步一步走下去。
*******
……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正在阳台上替丁丁剪头发,她跟我回到a市已经半年多了,刚满三岁。
短短的几个月,可对于小孩来说,变化却是惊人的。
她词汇量更多,运动量也更多了,换句话说,就是更调皮了。
我给她剪了个?刘海,她对镜子照了照,说:“姑姑不但戏演得好,剪头发也很好呢。”
我笑了笑。
“姑姑,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爱说话呢?”
我把她抱在怀里,柔声地问:“丁丁想跟姑姑说什么呢?说幼儿园的事?”
妈妈已经不在了,我暂时只有丁丁一个亲密的人了,所以,总是不由自主地想把她带在身边,给她所有我能给予的爱。
这时,我的助理小柔打电话告诉我,安奕晨想要见我。
*****
湖边,安奕晨与我一起慢慢地散步。
丁丁欢快地在我们面前跑来跑去。
好久之后,安奕晨问:“什么时候回a市的?”
“七八个月前。”
“为什么回来也不说一声呢?”他看我的眼神平静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么炽热,仿佛有一团火似的,灼得我压抑。
我笑笑:“想说,但没来得及说,太多事做了。”
“扶桑,你总是不把我们这些朋友放在心上吗?”
我问:“你指的是你和杨姿吗?她还好吗?”
“还好,目前她还是我的经纪人,其实想想也挺不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