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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部分

系我一生心(网络版)-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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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真奇道,“为什么是维他命丸?你没在吃药?”
  春儿也奇道,“你老早就想要孩子?所以才不吃药的?有计划的?预谋?”他特别看看老哥,眼神在问,你不知道吗?在搞什么?
  “没有预谋,”计然情急解释,生怕这些家伙用这个理由逼她去堕胎,“我也是从纽约回来才知道自己怀孕了的。”
  系青很快追问,“那你为什么停药?用维他命丸骗我那是你新换的常规用药?”
  计然回答不出来,头别过去,避开系青的目光,只是看着计真,清澈的眼里,泪珠泫然欲坠,“我的宝宝是健康的,小真,我求你给她条生路,你是她的亲姨啊。”
  计真转过去对着窗户,一只手捂着嘴,她气恼的几乎暴毙在这儿。
  春儿手扶着额头,一只手叉着腰,在屋里横晃,他也束手无策,没见过比这更糟糕的局面。
  系青脑子里闪过的画面,是他家茶几上的DVD碟片《魂断蓝桥》,还有纽约的大百货楼下,穿着一袭绿裙,站在街边,对着车流来去发呆的计然……她不吃药,并非有计划的预谋怀孕,而是她……不想活了,系青电光火石间,绝望着觉悟,觉悟中撕心裂肺地疼痛,她就在他身边,但她竟然不想活了……系青耽溺于自己的思绪,喃喃自语,“可你怎么会怀孕的呢?怎么会怀孕的呢?”
  如果,怀系青是说,我怎么会让你怀孕的?也还好。
  如果,怀系青是说,我们哪次失误了?也会好。
  如果,怀系青从没对计然难堪的往事表示过介意,也能好。
  可怀系青介意过,说的又是,“你怎么会怀孕的?”
  计然没办法不敏感,不多想,不反击。就象刺猬一样,她竖起浑身的刺,“怀孕也没什么,这个孩子未必是你的。”
  屋里三个人屏息静气。
  计然盯着系青,眼里曾有的泪意全数撤退,她语气轻淡,再次,“这孩子未必是你的。”她的潜台词很清楚,孩子不是你的,你可以滚了。
  系青也不知道,到底是计然不想活了的念头让他更绝望,还是她的固执轻慢让他更绝望,被这半日来连番事物折腾的七零八落的他,做了件让自己更更绝望的事情,抬起手,他狠狠煽了计然一耳光,“不许胡说!”
  …
  忘了我就没有痛
  忘了我就没有痛 2
  计然被系青那一巴掌煽得倒在病床上,黑发披面。她没有动作和声息,心里也没了痛和爱恨,这是计然这辈子第一次挨耳光,如果问她被最爱的人打是什么感觉,她会说,没有,什么都没有,白茫茫的空白,所有一切在瞬间失却色彩。
  空白,系青的世界这会儿白成病房的白墙一般,脑子里什么意识都没了,连穿着病号服,被他煽得歪倒在病床上的计然,似乎都茫得失去焦点,耳朵里尽是嗡嗡着不知始于何处的声响,倒像刚才被人重重打了一记的人是自己一样。
  计真和春儿有石化掉那么几秒,傻愣愣看着在病床上全无反应的计然,之后计真一声怪叫冲到系青面前对着他下巴就是一拳,“你打死她了,你打死她了。”系青没动弹,连看都没看计真一眼。
  春儿出于本能,上前护着哥哥,抓住暴怒中的计真,“你冷静冷静成不?我们先看看咱姐咋样……”
  病房门又打开,心外科的主任带着两个学生进来,目光一扫,先抢到病床前查看计然,计然手护在腹部,眯着眼睛,半边脸上几条指印清晰可辨,她神色温柔,唇角挂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在……唱歌,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但那确实是主任大人曾听过的儿歌……主任示意学生按铃叫护士,计然精神状态不对……疯了,这屋里还有正常人吗?他把计然扶起来躺好,扭头看看咆哮的计真,挣扎的春儿和如座鬼城般的怀家大少,医生不像医生家属不像家属,什么玩意儿?!威严,“都出去!”
  时光悠长……或只是弹指一刹?
  系青不知道自己在计然病房门口的椅子上坐了有多久。开始,他只是模模糊糊感觉到谁在对他大吼大叫……对,那个是计真。尔后,老主任从计然病房出来,摇了摇头,于是计真靠着春儿哭,春儿好像在劝,但不知怎么劝着劝着,就吵起来。他们吵的很厉害很厉害,整个走廊里堵满人,都在看医生如何与男朋友吵架,啧啧称奇。不过系青没听到他们在吵什么,他一直听到的,就是盘旋在耳边,乱七八糟的嗡嗡声。直到春儿来摇他,好大力好大力,系青几乎错觉,自己被弄散架了,终于,他能听到春儿开开合合的嘴里说了些啥,“哥,哥,我们走,离开这里,她们姐妹跟我们再没关系。”
  系青迷迷糊糊,是想跟春儿走的,可他发现,其实他浑身软得没一丝力气,站都站不起来,实话实说,“不行,我走不动了,春儿,没力气了。”
  春儿看着他的大哥青,眼里亮晶晶的,那是什么?眼泪吗?但,和以前不一样,不再是那种八分刻意二分假装,可怜兮兮,小狗似的,带着点儿水汪,委委屈屈的模样儿……系青想,他们家春儿,也知道痛了吗?“你不走,我走!”这几个字,象是从春儿齿逢里挤出来的,带着春儿前三十年生命里不曾有的决绝和强硬。他站得挺拔笔直,扭头看计真,那个和他一样,决绝强硬的医生。“不用看我,”医生的话,也像是从齿逢里挤出来,字字恶毒刻薄如诅咒,“我肯定会想你们,每年清明给我爹妈上坟的时候,我会想起你们一家子,想想为什么那么多人死了,你们仍然活着。”
  春儿再没说一句话,也没再耽搁一秒,路过整整一长条走廊上看热闹的人群,离开。计真也是,和春儿相反方向,扬着下巴,穿过一走廊的人,消失。
  只剩下系青,他坐在那儿,感觉走廊的光线慢慢变暗,又灯光闪亮,人来人去,直至喧嚣平息,销声匿迹。间中有护士来跟他说过什么?他……不记得确切那是什么。后来,他觉得自己好像恢复点儿力气了,去护士站,问值班中的小护士,“计然不能做手术了吗?”
  护士眼里有几分怜悯,“是的,本来她合用的心脏,给了其他有需要的人。”
  能救活她的机会没了……消息这样被证实,还是让系青有那么点儿晕眩。要求,“我现在能不能去看看她?”他觉得应该是不能,如果晚上不能,他就继续坐门口等到能好了。
  没想到护士说,“可以,计然正等你呢。我刚给她拔针的时候,跟她说了你在门口,她说想见你,可我告诉你的时候,你好像没听见。”
  系青道,“谢谢。”
  “别聊太久,别刺激她。”护士好心叮嘱,“计然情绪不稳定,给她镇定剂也不太奏效,她一直没睡过……”
  计然住的单间病房里,亮着盏小灯,她半靠在枕上,清秀的面孔,长睫浓重,眼波幽幽,和室内器物那些层层叠叠的影子一起,隐在昏黄的光线后面,有种虚虚幻幻的不真实感。系青坐在床前的椅子里,无言无语,看了这个女人好一会儿,他还是没办法想象,在最近这段他们亲密相处的日子里,她竟怀着赴死之心。
  那些……让他屡屡心动的时刻,都是假的吗?
  象,她撒娇说“你给不给我养”的时候?
  象,她为他与妹妹对决那一刻,“以后是他。”挎着他的胳膊,“我们回家吧。”
  象,她睡的迷迷糊糊,钻到他怀里说,“我爱你。”
  象,她无数次意乱情中时,缠缠绵绵,唤着他的名字……
  拥有过的那许多美好,都留不住她……伸手,碰碰计然脸颊,系青记得,他那一巴掌,是打到那儿的,“我打了你,应该道歉。”系青哑着嗓音,“可是,我不想,也不能道歉。”
  计然摇摇头,“无须道歉,我让大家不好受,理应受罚。”
  系青很平静,“你知道就好,现在,再给你个机会,我们去美国治病,我可以帮你找最好的专家。”
  计然定定望着系青,她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什么,他要那颗能救她命的心脏,这里失去了,就去美国找,美国没找到,去欧洲,欧洲没有,或者他还可以寄望于日本,甚至,花大价钱从黑市买一颗心脏来给她,他有那种决心,倾家荡产,也要她活着,可他对他们的孩子,却无半分眷顾之意怜惜之情……“不,系青,我不会跟你走的。”计然淡淡地说,“我就在这儿,哪儿都不去。”
  系青笑,荒凉,无奈,他脸上的表情,让计然蓦然想起他少年时代拉的二胡,涓涓澹澹的旋律,老旧而沧桑。系青换个话题,“告诉我,怀孕什么时候开始的?”
  计然习惯性地半垂着脑袋瓜儿,每次,遇到让她觉得尴尬的问题,她都这样,“你们同学会第二天,在你那儿,你给我事后避孕药片吃,不过我当时很饿,叫你出去给我买食物。我洗好澡出来吃药,药片掉到地上,想找没找到,赶巧这时候你妈来敲门,吃药的事儿也忘了。”
  “你什么时候停掉你平常治疗的常规药物?”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
  系青步步紧追,“因为我妈逼你的关系?”
  计然抬头直视系青,“不,你妈真的没逼我做什么。她只是说了一下你我之间的实际差异,而她说的也是我想的,我都认可同意。我也问起我爸妈的事情,你妈都告诉我了,并说希望能补偿我,所以我跟她要了层楼,就是这样。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拜托你妈不要把我以前的事情告诉你,但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
  系青不太相信,“没人逼你做什么,你却选择放弃?连药也停掉?”
  计然倒笑了,浅浅嘘口气,略沉吟,“不知道怎么解释,系青,无论你信不信,这都跟任何人没关系,我就是觉得够了,累了,真的。”
  她够了累了?!系青觉得自己身体里好像有什么碎了,体无完肤,但他还是平静的,对着灯影下看上去和他一样平静的女人,“我相信你是真的。”系青道,很残忍的说法,“你用不吃药的方式,拒绝跟我去美国找更好的大夫治疗的方式,甚至你用怀孕做由头,只因为你不想活,你够了。你找了这么多好看的理由给自己,不必担负自杀的罪名,也能逃避你自己的良心责问,甚至显得自己够伟大,从而达到你期望的目的,顺顺当当死掉,死掉后还能风光大葬。”系青近乎咬牙切齿,“计然,你真行。”
  这是许多哲人名家曾在很多故事里当典范的戏码,一对情人别后经年再遇到,终于发现,对方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人,于是主角们之后会各奔东西,寻找更适合他们,更值得的人来陪伴自己,剧情自此冉冉落幕。看起来,怀系青总算觉悟!
  计然无悲无喜,也不屑再解释,不带情绪和指望,极清浅的语气,“病人当久了,就是这样吧,心理阴暗,离光明越来越远。跟一个病人在一起,是没办法感受到什么生活美好的。”
  她竟然承认她就是这样的想法?系青悲愤莫名,他真的恨她,“计然,你在我身边,却怀着轻生之念,我不会原谅你的。”
  系青的愤怒在计然这儿,如泥牛入海,不见痕迹,计然说,“你原谅不原谅,都不打紧的。系青,以后,不要再轻易爱一个病人了。反正,你还年轻,以后,仍有机会。”计然道歉,“让你痛苦,非常对不起,忘了我,会好一点,忘了我,就不痛苦了。我以前跟你说过,没有我,这个世界仍一样,众生美丽,光耀大地。”
  那是不久前,滞留在纽约机场,他们一起仰望雨后的彩虹,他拥抱着她,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顺,对他来说,这世界之所以美丽的大部分原因,是他拥有她的关系。
  “不过,谢谢你,谢谢你教过我的那些事情。”见系青似乎不解,计然说,“谢谢你教过我贪图和捍卫。”这一次,她贪图了这个孩子,也捍卫了做妈妈的权利。
  系青无语,他教她的时候,不是为了教她贪图和捍卫放弃这回事儿。
  见系青沉默,计然再次道歉,“对不起,之前骗了你。”
  系青觉得自己头痛的厉害,胃也跟着一起抽风造反,他得离开这里,站起来,瞅瞅计然,她微仰头,看着他,眸子晶莹,一如初雪的冬日,他们相见时的黑白分明,系青伸手,揉揉她的发,“小然,你没有骗我,也并非不爱我,你只是不要我。”顿了顿,系青重复,“对,你只是不要我。”
  从计然病房出来,系青冲进洗手间,先是一阵子呕心沥血地狂吐,他中饭晚饭都没吃,吐出来的都是苦水。想放水洗个脸,又发现自己在流鼻血,他又是仰脖望天又是拍冷水的,就是止不住他的鼻血。系青本就一肚子懊恼怨愤,这会儿又屋漏偏逢连夜雨似的出这种状况,愈加烦躁,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自己,索性低头对着洗脸池,听之任之吧,血总不至于在这儿流干吧?亏得一值夜班的医生路过,被系青的狼狈样子给惊倒,忙给他拿来一冰袋敷在头上,用纱布堵着他鼻孔,再推来一轮椅,叫护工把系青送去急诊。值班医生说,“你烧的很厉害,谁家的家属啊,怎么病了还来陪护?”
  系青不知周大夫今天到底在急诊上多少时间的班,反正,他还在。从认识这位医生那天起至今,系青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这样对周大夫说,“医生,救我,我很难受。”
  周大夫把他扶上床,都没给检查,已下结论,“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一团酒精棉球在系青臂上擦擦,蚊子叮到的感觉,须臾之间,系青沉到一团黑暗里,像是万米之下的海底,载沉载浮,很好,他离这个世界,总算够远了。
  这个早上,常蓝没见到春儿。
  系青已经有挺长段时间没回怀家大屋住,可是春儿这些日子一直陪她来的,昨晚,春儿却没回来。常蓝捏着手机,想打电话给春儿,问问他昨晚咋没回家?想想,作罢。三十岁的男人,还被妈追着问为何没回家,会烦吧?她这当妈的把这当天经地义,只怕被问的人从不觉得这应该是理所当然啊。更何况,也没甚要紧事儿,常蓝只是有些心底没谱儿,今天,是和怀建军签字离婚的日子。
  离婚的日子,常蓝稍作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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