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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京兆尹-第103部分

小说: 京兆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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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临端到嘴边的茶杯一顿,怔怔地侧头望向谢英芙,恰好将她面上散去的最后一丝笑意尽收眼底。

    良久,她缩回头,嘴巴依旧半张着,僵硬得几乎发酸。

    我的个乖乖……难不成是,是晋王?!

    她突然就想起这个月初,从并州回到京城卸去朔方节度使的晋王。他一走一年,朝中格局大变,庆王被杀,德王病逝,七皇子封王。如今太孙和魏王在朝中分庭抗礼,皇上一如既往地不重用他,他越发地没了容身之处。但不知怎地,这人却和世子相处的不错,问起来说是原先有相互赠书之谊。这一年世子南征协理二州事务,晋王北上缓和漠北关系,二人能讲的见闻能吹的牛皮如山一般多,隔三差五就互宿府上喝酒到天明。

    郭临当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看大嫂的神情不似作伪,难道她还曾见过什么更不堪场景?

    她这厢心中忙着计较,却不知脸上复杂的表情变化,都被谢英芙瞧在眼里。她心中暗自冷笑,但手上却只是不动声色地抬起帕子,拭了拭唇角,压抑住心底的愤怒。

    “大嫂,我觉着吧……你可能想多了。”郭临蹙着眉,斟酌良久,道,“世子和,和……嗯,不是那种关系。”

    谢英芙嗤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这不废话,难道我还要夸一句他们兄弟情深?

    郭临尴尬地满头大汗,当着这怀孕的女人,果然说多错多,还是交给世子解决吧。

    见她又要起身,谢英芙略一弯唇,轻悠悠地端起茶盏:“这王府以后有了小孩,会比这儿更热闹吧?”

    郭临见她总算不再纠缠之前的话题,心下顿时轻松,笑道:“可不是么,以后玉锵也有了弟弟妹妹,想想都开心。”

    “这孩子啊,还是自己亲生的好。”谢英芙倾过身,循循叮嘱,“你不知道,一个孩子对于女人有重要。这一生若不能为心爱之人诞下子女,那这女人活得又与男人有什么区别?”

    室内诡异地安静下来,谢英芙低头望着茶盏,微微冷笑,将那微丝未动的茶水放回几案。

    “大嫂。”

    她闻声侧过脸。

    郭临一张清秀的俊脸涨得通红,目光与她一对,立马怯怯垂下眼,支吾半晌才挤出一句话:“阮云她身子,才养了一年,我,我会努把力的。”她一说完,再不敢看谢英芙,连忙起身丢下一句“我去找世子”,跟有鬼追似的撒丫就跑。

    谢英芙呆怔了片刻,才讥笑道:“原兰,你说她这是装傻呢,还是真傻啊?”

    原兰早被席上她这一堆大胆的问话吓得气都喘不匀,此时被问,哪里还腾得出脑子去想:“奴婢,奴婢瞧不出……”

    谢英芙静默良久,幽幽地叹口气,搀着原兰的手站起身。正欲出门,却见一人风风火火地奔来,抢门而入,险些和她撞个满怀。

    世子瞪得一双老大的俊眸,呆呆地望着她,表情复杂震惊:“英芙你,怀孕了?”

    饶是谢英芙心底再怨再恨,此刻对着这样的灼灼目光,心底也是一片柔软,涩声道:“是啊,你欢喜吗?”

    世子低头望了眼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不再多言,径直上前揽她入怀。谢英芙浑身一颤,一腔深情如水化开,抬起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腰。

    远处,郭临和陈聿修趴在树丛边,将那厢的情景围观了个遍。总算看到世子夫妇和好,她长长地吁了口气,额上出了一溜的细汗,被风吹得冰凉冰凉。

    陈聿修笑道:“你紧张什么?”

    “孕妇太可怕了。”郭临悻悻地吐吐舌头,“连亲兄弟间喝点小酒都会被怀疑,啧啧。唉,也怪如今娼倌太多,男人太美。防完女人不够,连男人也要防,做妻子的也着实累啊!”

    “哦?那你呢?”

    “我?怀孕?八字都没一撇……”郭临瞪他一眼,脑中却悄然闪现出她挺着个大肚子,拿把长枪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我要是怀孕,我就把丈夫拴在眼前,吃饭喝茶都由他服侍,敢跑我就一枪打回来,哈哈……”

    陈聿修伸手牵过她的手,十指相扣,温声而笑:“看来在下任重道远啊!”

    *

    黑夜中信鸽扑腾翅膀的声音,听着分外明显。那鸽子还未越过院墙,廊下休憩的训鸽侍卫已经睁开眼睛。

    密报送进书房时,君意沈正撑着下巴,绞尽脑汁地研究最新绘制的黄河治水图。他仰头看了来人一眼,知道是紧急的事情,便伸手接过。

    片刻后,他放下纸条,蹙眉道:“一个昔日振国侯府的管家,竟然需要花上二十二人去抓捕?”

    “属下估计不止这些,密报中提及有弓弩手,这是远近攻守皆宜的小队配置,暗处只怕还有人隐匿掩护。”

    “这管家冒冒失失地逃离发配之地来到京城,又无文书入不了城门。我不过一时兴起,”他冷笑一声,“结果居然因此损失三名好手。”

    侍卫一惊,连忙下拜。

    “不是你们的责任,”君意沈烧掉纸条,“东宫这点伎俩,也就恶心下人,难不成还妄想分出胜负?”
第113章 郭小少爷
    京城的日子一如往昔,顺畅而平静。夏去冬来,春过又到秋,自崇景七年南蛮战役之后,大齐安然地走过了两年光阴。此刻风舒气爽,悠然已是崇景九年的秋天。

    “哈……”

    一声突然而起的哈欠,因着出声人抬手捂嘴而渐缓渐小。可就是这样,也被站在前方几步外的小人儿耳尖地听见。他回过身,晶亮的大眼一弯,便是一串脆声笑语:“秋姑姑,这可都晌午啦,您……还没歇息好?”小家伙满脸精怪促狭,“难道,是昨夜翻看秦叔叔的书信太晚,以至睡迟了……?”

    “唔……咳咳!”阿秋被他揶揄的措手不及,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住。登时柳眉倒竖,提着裙子就要来揍他的小屁股。

    却见小家伙嘻嘻一笑,故意东倒西歪地闪躲,一下子溜到管家李延身后。阿秋隔着一个李延左抓右探,小家伙没摸到,倒是几胳膊都打在了李延身上。他红着脸,小声支吾:“秋姑娘,你歇歇吧。再这么下去……秦公子该来找小的麻烦了。”

    “噗嗤!”小家伙一听笑得更开心了。

    阿秋又羞又恼,正欲猫下腰去抓他。恰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伴着一声高喝从远处传来。

    “玉锵——”

    小家伙闻声回头,顿时一张小脸笑开了花:“爹爹!是爹爹回来了!”

    逆阳处,骏马长蹄翻腾,长鬃飞扬,马上身姿年轻健壮,潇洒依然。郭玉锵张着小小的胳膊,一路冲过来:“爹爹,抱!”

    郭临本要翻身下地,闻言一惊。连忙下腰一弯,脚不离蹬,堪堪在他刹不住脚的一瞬将他凌空抱起。玉锵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就已稳稳当当坐在了鞍上。

    可还没等他兴奋第一次得逞地爬上爹爹的战马,耳朵一疼,已被两根手指高高揪起,头顶的声音冰冰冷冷:“玉锵,方才爹爹要是没及时出手,你是不是打算到马蹄下与爹爹的爱马来个亲密接触……嗯?说,这招谁教你的?”

    玉锵撇嘴抽着气,双眼眨巴眨巴地瞅向郭临:“爹爹,玉锵这是太想你了嘛。你出门剿京城周边的山匪,一去就是两个月。玉锵天天没人陪,这才会一看到你就激动……”

    郭临无奈地笑了笑,本就没多少火气,被这张小俊脸这么可怜兮兮地一望,更是丁点火花都没了,只好揉了揉他白嫩的脸颊。玉锵背过脸,窃喜地吐吐舌头。

    “不过,你可不要以为爹爹猜不出来。”郭临伸手在他脑袋上一弹,“这都是爹爹儿时玩剩的。”玉锵捂住后脑,一侧头见郭临又要下马,急忙伸手抓住她衣领:“爹爹,快吃午饭了。”

    郭临莫名:“怎么,难不成你要坐在马上吃?”

    “还有师父呢,我们去接师父回来吃饭啊!”玉锵伸手讨好地搂住郭临。

    郭临挑眉垂眼,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盯着他看。到底还是小孩心性,玉锵马上就撅起了嘴:“好不容易爹爹回来了,玉锵当然希望大家都在一起吃饭啦!绝对,绝对不是想骑马玩……”

    他说话时,长而翘的黑睫扑闪扑闪,裹着一双晶如朝露的大眼,偶尔机灵一转,顽皮劲儿尽显。郭临望着那双眼,倏忽便想起了在镇国侯府抱走玉锵的那一夜。

    世事奇妙,缘分更奇妙。谁会知道当初那个灶台里面蹭得黑乎乎的面团子,一转眼居然成了全家的宝贝。她不禁摇头笑了笑,见玉锵面露不解,便低头和他抵了抵额头:“骑马不是闹着玩的,待会儿屁股疼可不许诉苦。”

    玉锵拍拍小胸脯:“我要是诉苦,爹爹可以不带我去打猎。”

    “好,你说的啊!”郭临解下腰带,将玉锵系在胸前。系到一半突然觉着不对,我几时答应过带他去打猎了?

    ……这小子,她不住苦笑,看来,某人的功力,他跟着学了个十成十啊。

    *

    陈聿修接到太监的传信,歇了手中的笔,步履轻快地走出中书省官署。等到走近朱雀门时,一眼便望见了站在马边,打闹嬉戏的“父子”俩。

    玉锵先看到他,连忙跑过来,揪住他的衣角:“师父!”陈聿修弯腰抱起他,望向郭临的眸光,笑意深深地化开:“你回来了。”

    “嗯。”郭临点了点头,左右望了望,奇道:“你的马车呢?”陈聿修一愣,扫了眼旁边战甲未卸的骏马,表情有些哭笑不得:“你们爷俩就骑一匹马来接我吃饭?”

    “哼,那你可得问你的乖乖学生了。”郭临毫不客气地卖了玉锵。陈聿修低头看去,玉锵眼珠一转,立马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凑到耳边说了一句。

    “阿临,玉锵说因你太想我了,所以剿匪回京后过府不入,先行来接我。”

    此言一出,一旁的朱雀门守卫登时膛目结舌,表情个个都很精彩。但又不敢在二人面前放肆,皆忍得很是辛苦。

    郭临又好笑又好气,正要出声训斥,却听前方一声冷哼:“光天化日,断袖情深,真是不害臊!”

    几道人影正从朱雀门内走出,当前一人官服绯红腰系金带,面上满是鄙夷之色,却正是常家二少常兴。

    他自郭临回归京兆府后,便去做了国子监监考科举的祭酒。然而后年便因收受学子贿赂事发,被皇上贬职到太常寺,成了个闲时整理揩拂神座与幕帐的四品少卿。

    虽然不过降了一级,还是皇上看在他身为太孙亲舅舅的份上酌情处置,可到底手上的权力是大大地不同了。这番落差,刺得常兴即使夹着尾巴做人,也每每遇见郭临,还是要挤兑她几句才舒服。不因别的,单这受贿一事,正是郭临接到寒门学子的状纸后,亲自去将他拿下的。

    郭临听了淡淡一笑,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常兴气不过,正要继续嘲讽,目光不经意左右一扫,却望见守卫们一脸不屑的神情。想也是,他一介被贬的四品,对上两位三品大员,傻子都知道怎么做。他一想明这点,心中怒火更甚,提脚就要走上来。

    “师父,”玉锵软软地童音突然响起,“我记起一首诗,但您未教我其中之意,我可不可以问下这位常伯伯?”

    陈聿修眉头微挑,目光一转,顿时笑道:“去吧。”玉锵站回地上,便蹦蹦跳跳地朝常兴走去。

    “常伯伯,晚辈听人说,您曾是国子祭酒,是国子监生的监考师父,那你一定很厉害了对不对?”玉锵仰着头,睁着乌亮的大眼,认真地问道。

    常兴本来最忌讳别人提起国子祭酒,可看到是这么个小娃娃说出来,倒也去了三分戒心,便清咳一声:“不错,要不是小人作祟……也罢,你有什么不懂的便问吧!”

    “嗯……尔独曳舟起,无人问归期。涟波秋水逸,匹马飞鸿追。晚辈不知此诗该如何解!”

    “哦?”常兴倒是郑重地望了玉锵一眼,见他四岁顽童,随口诵读诗词,倒有些本事。便稍稍凝神一想,“这不过是个郁郁不得志的独身浪人惆怅感怀之作罢了,作的还不甚好,前头尚在曳舟,尾句便是匹马,胡天乱地的,你大可不必上心。”

    “好的,晚辈受教了。”玉锵咧嘴一笑,朝他躬身行礼。

    就在此时,一声低沉醇厚的声音似从极远之地飘来,却声如洪钟入耳:“‘尔独曳舟起,无人问归期。涟波秋水逸,匹马飞鸿追。’四句首字相连,可就不再惆怅感怀了。在下说得对不对,郭小少爷?”

    *

    “父皇~”一声娇喝从大殿内隐隐传出,“我不管,孩儿这么多年待字闺中,就因看上了他,眼里再也容不下他人,就是要嫁给他。”

    “六儿,别闹。”

    “哼!”跺地声清脆,随着就是一段急促的脚步,但又接着戛然而止。殿内响起另一个清亮的笑声:“六姐,你这样冲父皇发脾气,他自然不好把你指给陈聿修啦。”

    “七弟,我都求了父皇多少年了。再不嫁……再不嫁我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放肆!”啪地一声,似是重物落地。再过片刻,一个绿袖宫装女子掩着面,哭哭啼啼地跑了出来。

    徐公公事先便让在了一旁,连带着身后一群小太监,都没有被六公主的泪奔给波及。他对此早就司空见惯,待舒了口气,望见一只簇新的金丝皂靴踏出殿门,便又俯身行礼。君意沈朝她温和地点点头:“父皇被六姐气急了,还请公公多担待。”

    “老奴省得。”

    君意沈点了点头,抬脚追上前去。

    等绕过了御书房的围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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