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如月色 (长篇小说)-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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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吃饭就一定要问为什么吗?
不是这个意思,你到我单位办公室坐坐不也一样可以谈心吗?
可我白天没时间,只有晚上才有从容的时间。
好吧,我可以答应你见一面。现在才9点半,你出来吧,我在海城酒店三星西餐厅等你。我请你吃夜宵。
不用了,改天吧,我孩子睡下了,万一醒来找不到人会害怕的,我没事先向他交待。
那就等明天吧。我希望明天你能赴约,到时我给你打电话。我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地崇拜你。再见,明天见。
叶之放下电话,觉得对方一定是个年纪不大、涉世不深的女孩子。她无法拒绝这个叫关蓝的女孩的邀请。作为一名写作者,谁都希望有自己庞大的读者群。读者就是上帝。但这其中好象没这么间单,她怎么知道家里的电话的?叶之感到了其中的蹊跷,却又不愿深想。这几年她真的有点累了。
第二天,叶之刚下班就接到了关蓝的电话,她说,6点半到海城酒店三星西餐厅请她吃饭。叶之答应了见面,但不用吃饭,小孩要照顾他吃晚餐。放下了电话,看着时钟才5点半多一点,就赶紧先做了一盘海蚌炖蛋和一碗水圆芹菜面给庄宇吃。自己也吃了。她告诉庄宇吃完了就做作业,妈妈要出去到海城酒店见一位阿姨,可能会晚一点回来。庄宇说,我已经长大了,你去吧,去吧,不要太急着回来。叶之望着懂事的庄宇,一脸灿烂的笑,拥住庄宇亲了他一下,说,乖儿子,妈妈有你真幸福!她说完松开儿子出门了。
叶之骑上本田摩托如约来到海城酒店。这家酒店是海城有名的酒店,中央领导来访,常被安排住在这家酒店,因此在众多酒店中鹤立鸡群。她来到西餐厅咖啡座。一位穿着红色夹克衫和牛仔裤的女孩迎面而来,说着普通话问,你是叶之吗?叶之说,我就是,你是关蓝吧?关蓝说,是的是的,请入座。叶之坐下,见关蓝在餐厅里穿越到配餐柜前。叶之打量着她:约莫25岁左右,圆脸盘,肤白,眼睛有点金鱼眼往外凸着;一头长碎发,扎在脑后,作马尾状;略胖,约有1米55左右,显得偏矮。过了一会,关蓝回到座位说,你稍等,小姐等一下就将配好的西餐色拉加牛排端来。叶之说,不急,我真的吃过了,来杯红茶吧。关蓝说话的声音偏低,不像闽南的女孩子轻声细气。叶之问,你是哪里人?听口音,我一时还辨不出来呢。关蓝说,我是四川人,也可以算贵州人,也可算武汉人。长期生活在重庆。叶之微微笑着说,你一下说出三四个地方,老乡一下子就比别人多了起来。关蓝说,我考上大学没去上,因为我不想当老师,那么枯燥的生活我肯定受不了,就来海城闯闯。叶之问,你现在找到了合适的工作了吗?关蓝说,我在报社当记者。叶之说,什么报社?海城的大小报我都比较熟悉的。关蓝说,我是实习记者。这工作也太紧张,压力太大,我现在已经不在报社上班了,我没辞职,但人也没去上班。我的一个朋友在电视台给我介绍了一份工作。当实习记者还在试用。叶之问,哪个台?无线还是有线?一台还是二台?关蓝说,好像是有线,我也弄不清楚。反正是试用。我的目的不是打工,是体验生活写作品,我现在天天写日记,记了好几本。我想写小说写自己的经历,但我现在还写不了,我没有学好这方面的创作方法。我今天约你来是想和你谈心,谈自己秘密的事,我谁都没有告诉,但我要告诉你,让你为我写一篇小说,一定会有读者的。你会因此而感兴趣。叶之说,你连在哪儿工作都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还会和我谈自己的秘密吗?叶之直视着关蓝又说道,好多女孩来找我诉说她们感人的故事,我听完后都感觉是些落入俗套的爱情小插曲,但对于她们本人亲身经历者来说却是刻骨铭心的。对于写作者来说已是老得不能再老的故事,当然也可以写出点新意来,但不太容易。所以写作不是件令人异想天开的事,首先必须脚踏实地。关蓝说,我知道,所以我要拜你为师。我们会成为最好最好的好朋友。今天我们还不熟悉,和你谈话也许有所保留,以后就不会了。
服务小姐送来一份牛排,外加一些蔬菜、水果色拉。关蓝说,牛排你吃得惯吗?叶之说,我不太讲究的。关蓝吃了起来,看来西餐很对她的胃口。叶之则喝起红茶。若是海城人请客吃饭主菜是中式的,不正式的请客才吃西餐。叶之的饮食习惯偏素,只要有蔬菜,不吃饭也可以凑合。
关蓝边吃边说,我的爱情故事很想讲给你听。你有自己的秘密吗?
叶之说,我有秘密掖不住所以不敢有秘密,不敢去制造秘密,也没有剩余的精力和时间去维护秘密,因为我的时间有限,我要做的事每天都做不完,总之,一天到晚静静的瞎忙,属于劳碌命。叶之一语双关。
你相信命运吗?是命躲不过。应验了吗?
当然。也许是偶然吧。其实我总是和命运抗争,不太认命的。记得我做姑娘的时候,有位长辈给我算过命,说我婚姻不顺。当时我根本不信。
现在信了?
可信可不信,总之不甘心信。叶之说到这蓦地想起眼前不明来历的女孩,不应是自己吐露太多思想的对象。
关蓝伸出食指和中指,注视着叶之说,两个,我现在同时和两个相爱。这两个男人又都是在同一个单位,又是来自同一个县区,永华县。
叶之微微一笑说,你以为这就很传奇吗?琼瑶笔下的人物不仅有三角恋,就是四角恋、五角恋也屡见不鲜了。你这算什么?小巫见大巫。
关蓝说,我的故事还是有与众不同的地方。我的两个男人一个年纪约50岁左右,一个37岁。前一个我先认识,我是要利用他,我们无话不谈,也相爱过。他还为我找了一个电台报社里的工作,我做了一段时间实习记者,现在没去上班了,我觉得这份工作不适合我。后一个比较年轻,他说他爱我,我也爱他。可现在我家里人给我介绍一个在重庆机关上班的男人。我不爱他,可我不得不回去和他结婚。我是一个喜欢自由自在的人,我和他结婚,我想我会爱着别人的。
叶之注视着关蓝说,既然如此,你就不应该和他结婚,这样害了他。一个人生活在世上,不能百分百地为自己考虑,留出点空间为他人想想。
我不爱他,可他很爱我,家里人也一定要我和他结婚。关蓝做无奈状。接着她问,你很爱你的丈夫吗?
叶之说,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基于你年轻,我不介意。但你这样冒昧地问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是很不礼貌的。关蓝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我很想知道你的爱情故事,一定很浪漫吧?
叶之说,一点也不浪漫,在我遇到一个小麻烦时,他挺身而出,我受了感动,信任了他,打了结婚证。然后发了喜糖就算是结婚了。就这样。就这么简单。
我见过很多女性,你比较特别,没有小市民的精明,不太物质,而且在某些方面属于传统的类型。不过我还是特别地崇拜你,我拜读你的作品时,想像着你的样子。今天见了,发现有的地方与我想像的相吻合,有的地方差别还是很大的。但没想到你气质这么好,人也很秀气很漂亮,我想你丈夫一定很爱你的。是不是?
叶之说,爱是缘份。戴安娜应该说是很漂亮的,美丽大方而高雅,但王子不爱她,却爱上比她丑的女人,并且年龄也比她大。爱是一种气息,一种气味相投的感觉,找不到了这种感觉,爱就走远了。你越想抓住她越是抓不住,甚至背道而驰。
你丈夫爱你吗?你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男人吗?比如说情人。一个女人特别是你这样出色的女人一定不只一个男人爱着你。
你是一个不太知趣的女孩。既然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问这个问题,我告诉你除了他之外,我至今没有接纳其他男人,别的男人喜欢我,我不会认定那就是爱情,爱情与喜欢是两回事。我一直认为,爱,首先是不要随意伤害,否则无从说起。我不赞赏业余夫妻,并不等于我传统,人们往往把专一与传统混为一谈。我思想现代,但并不影响我专一。我专一并不是我爱一个人别人的爱就渗透不了我。我爱他并不一定要和他做情人或者上床。仅仅停留想上床的男人,离爱还很远。也许他只想得到性满足而已。*是夫妻间的事。不做了不爱了可以不离婚也可以离婚,离婚了,你自由了,可以再爱。这是法律赋予每个人的权利。依我所见,混乱的爱是麻烦的,它给你带来的副作用是你无法在冲动中想像的。起码一个珍惜感情珍惜时间且洁身自好的人,是没有兴趣卷入这种泥淖中去自寻烦恼的。你还年轻,但我想你应该是聪明的。人,毕竟是社会的人,有着社会属性,而不是孤立的。叶之说到这,突然有一种感觉,关蓝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今晚的见面不会那么简单,她带着使命而来。
真的没有其他男人爱着你?不可能。关蓝直视着叶之。这个没教养的女孩,不,是女人更准确,智商太低,还自以为是。叶之心中判断着,她有了探个究竟的想法。
叶之想,关蓝是一个没有教养的女人,起码不善解人意,强人所难。她想,应该结束这种毫无意义的谈话。她看了一下手机,屏幕上显示快11点了,她起身说,我看今晚就到这吧,谢谢你的红茶。关蓝叫小姐来买单,她掏出一张100元的大钞,然后自言自语没有零钱。
叶之不假思索地说,我也没有零钱。她觉得自己这样回答很精彩。她不想付款,哪怕一分钱。关蓝在为自己设陷阱,她遇上了问题,她的所谓的37岁的第二个相爱的男人是对叶之的一种暗示。
关蓝付了账,和叶之道别,请求说,下一回我请你,你一定不要推辞。
叶之说,下回再说吧。她们走出海城酒店,叶之才想起没有问关蓝的手机号码和住处。当她问时,关蓝闪烁其辞,我的手机是别人的,我住在集体宿舍,在温华路,临时的。到时我会主动约你的。问题更明了啦。
叶之进一步证实了关蓝不是一般的外来打工妹,而是想当冒险家的那一类型的女人,是个浅薄而会使用雕虫小计,自以为是、东奔西突的女人。
关蓝打的士走了。叶之回到家,预感将要发生什么。她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漱洗之后躺在床上的她感到身心疲惫,他想,该来的都会来。很快她就入睡了。
窗外一片迷离的光,试图照清夜有多深,夜的声音无处不在,这一切与叶之无关。
陌生的女读者
陌生的女读者
窗外的霓红灯神秘诡谲,眨着魅人的眼。世事嬗变,在霓虹灯下更显迷离。庄宇睡下了,叶之今晚拒绝读书和写作。她眼前一直闪现出探望小玉菲时看到的场景。她感叹生活本身胜过诗情画意。她沉浸在回味中。良久,她走到虽不大却显得空荡荡的客厅,打开电视,电视广告一个接一个。叶之想这么多的广告,怎么就没有一个广告向世界宣称:不忠是爱的毒药!她索性关上电视伏在窗前发呆。汽车发出噪音从楼下飘上来,仿佛穿越了一个世纪,声音越变越空荡,让人仿佛置身于另一个星球一样不真实。
铃。。。。。。
电话铃好生尖锐,给人焦急的感觉。叶之不敢怠慢,抓起电话:喂——
对方声音传来,又吱吱喇喇了一会就断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一个讲普通话的异地口音的女人的声音。继而声音又接上了,叶之感觉到对方是用质量不太好的手机打来的。喂,你是叶之吗?
我是叶之,你是谁?
我叫关蓝,对不起冒昧地打电话给你,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我认识你已经很久很久了。我是你的崇拜者,我读过你的书,你的作品,我真的非常非常地崇拜你。我对你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我可以请你吃饭吗?不会用你很长时间的。
叶之想,关蓝,好像在哪儿听过,怎么这名字这么耳熟。她想起来了,是不是到晋水市写报告文学时,电话里那个要找台湾大木先生的那个女人?
喂,怎么不说话了?电话里传来关蓝的声音。叶之如梦初醒,说,我不认识你怎么好让你破费?不用客气,有什么事就说吧。
请你吃饭就一定要问为什么吗?
不是这个意思,你到我单位办公室坐坐不也一样可以谈心吗?
可我白天没时间,只有晚上才有从容的时间。
好吧,我可以答应你见一面。现在才9点半,你出来吧,我在海城酒店三星西餐厅等你。我请你吃夜宵。
不用了,改天吧,我孩子睡下了,万一醒来找不到人会害怕的,我没事先向他交待。
那就等明天吧。我希望明天你能赴约,到时我给你打电话。我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地崇拜你。再见,明天见。
叶之放下电话,觉得对方一定是个年纪不大、涉世不深的女孩子。她无法拒绝这个叫关蓝的女孩的邀请。作为一名写作者,谁都希望有自己庞大的读者群。读者就是上帝。但这其中好象没这么间单,她怎么知道家里的电话的?叶之感到了其中的蹊跷,却又不愿深想。这几年她真的有点累了。
第二天,叶之刚下班就接到了关蓝的电话,她说,6点半到海城酒店三星西餐厅请她吃饭。叶之答应了见面,但不用吃饭,小孩要照顾他吃晚餐。放下了电话,看着时钟才5点半多一点,就赶紧先做了一盘海蚌炖蛋和一碗水圆芹菜面给庄宇吃。自己也吃了。她告诉庄宇吃完了就做作业,妈妈要出去到海城酒店见一位阿姨,可能会晚一点回来。庄宇说,我已经长大了,你去吧,去吧,不要太急着回来。叶之望着懂事的庄宇,一脸灿烂的笑,拥住庄宇亲了他一下,说,乖儿子,妈妈有你真幸福!她说完松开儿子出门了。
叶之骑上本田摩托如约来到海城酒店。这家酒店是海城有名的酒店,中央领导来访,常被安排住在这家酒店,因此在众多酒店中鹤立鸡群。她来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