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良缘错嫁废柴相公-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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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浓的菊香味。”季云舒吸了吸鼻子,欢喜地对着付景渊说道。
付景渊颔首:“现在确实是秋菊满山的时候,走,我去给你煮花茶。”
说罢揽起季云舒,身影一飘,朝着后山而去。
比起祁山的一片宁静祥和,天乾京城似乎在一根紧绷的弦上摇摇欲坠。
付景萧的脸色自从娶了顾昕之之后就没有好过,只是将她放在院中不加理会,但是吃穿用度却是一分不少。
“世子,她又在院中砸东西。”付景萧的暗卫对着面前沉着脸色的主子,恭声禀告道。
主子明确要求只可以世子妃之礼相待,但不可以世子妃相称,相比之下,暗卫只得选择了“她”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代名词。
“让他砸,她砸地还少了?”付景萧不以为意,朝着府外走去,“传信给三皇子,福满楼一聚!”
顾昕之看着满是狼藉的屋子,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身上华贵的世子妃服饰衬得她脸色极为不好,苍白暗青的脸色再厚的脂粉也掩盖不住。
忽然听到了门外的通报之声,顾昕之抬头,看到了贤王妃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在看到满是狼藉的屋子的时候,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姑母!”顾昕之一下子扑了上去,紧紧攥着贤王妃的胳膊,一张小脸上满是惶恐,“姑母,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贤王妃不着痕迹地将胳膊从顾昕之手中抽出,抬步走上了屋子中的主座,身后长长的彩凤绣金线苏锻曳尾在地上划出长长的弧度,饶是在满地的碎片上划过,也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姑母,我真的没有,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孩子是哪里来的!”顾昕之冲过去,跪倒在贤王妃脚下,哀声说道。
头上哗啦啦的珠钗相撞的声音让贤王妃听得一阵心烦,本来因为这件事贤王府就沦为了京城的笑柄,现在听到这话更是血淋淋地揭开了伤口。
贤王府德高望重,一向受人敬仰,就算是付景渊当初名声不好,也不过是他个人的事情,从来没有扯上贤王府的名声,这次倒好,付景萧一直就是贤王府的代名词,发生这样的事情,整个贤王府都沦为了京城的笑柄。
“昕之,不是姑母不相信你,而是你这话根本就不可信,难不成这孩子,是自己跑到你肚子里的?”贤王妃挑高了秀眉,嗤笑着说道。
要不是镇国将军府来信了让好好对待这丫头,她还真不想来看这个害得贤王府名声扫地的罪魁祸首。
“我真不知道,姑母,我真不知道……”顾昕之说着,眼睛逐渐变得猩红,好像是陷入了脱离不了的梦靥之中,脸上的表情满是纠结与痛苦。
她是真的不知道,当初和七皇子交往的时候,她也一直是洁身自好,谨守闺秀之礼,没有任何逾矩行为,但是为何会珠胎暗结?她是真的不知道啊……
贤王妃冷眼看着顾昕之在地上跪着,抱着自己的疼似乎是要头痛欲裂一般,没有丝毫同情与心疼。
要是说之前,她对这个侄女还是有几分喜爱的,但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对她一点儿好感也没有。
如此不洁身自好的女子,当真是不值得半点同情!
就连太医都说了是小产血崩之象,就算是说破大天来,也抵不上铁一般的证据。
对于自己的儿子冷眼旁观的行为没有丝毫不满,这样的女人,在贤王府给她一分容身之地就够不错了!
忽然想到付景萧娶的那个女子,虽然面容并不是十分出色,但是周身自由一种娴静恬淡的气度风华,就算是在一众莺莺燕燕之中,也不会埋没了她。
想到那个女子毫不避讳地和自己交锋,和萧儿交锋,就算是被萧儿嫌弃到不行依旧没有半分的不自然,没有因为别人的态度而降低自身的格调,这样的女子,比之面前这个虽然面容姣好但是依旧不自重自爱的女人不知好了多少分。
尤其是那个女子,才女的名字从小冠绝京城,现在还和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颜门有着什么关系,当真是让她看不透。
被顾昕之抽抽噎噎的声音拉回了思绪,贤王妃冷眼看着顾昕之,没有什么温度地开口:“你就好好在这里呆着便是,下人们会好吃好用的伺候着你。”贤王妃在丫鬟的搀扶下缓步走了出去。
顾昕之依旧在原地跪着,呜呜咽咽的流着泪,两只手紧紧地揪着自己的头发,繁复精美的发髻被她揪得乱作一团,长长的流苏坠子锤在脸上,冰冷的触觉传遍四肢百骸,整个人极为狼狈。
“好生盯着她!”贤王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冲着身边的嬷嬷冷声吩咐道。
这样的事情她听得多了,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的,当真没办法和娘家交代了,左不过已经进了贤王府,好好活着就行,起码还是和镇国将军府的一条纽带。
“明楚大败临风,有着长驱直入之势,你可是上表了皇上?”福满楼雅间内,付景萧轻声问着对面的乐正华。
“已经上表,父皇已经在动作,必定放着明楚。”乐正华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啜了一口,点点头说道。
“最近丞相在换血朝中四品一下官员。”付景渊抬头看着乐正华,“乐正瑜终于开始动作了,我们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就算是他再翻出大天来还能如何?父皇从小就不中意他。”乐正华说着,有些不以为意。
“就算是不中意如何?”付景萧冷哼一声,“你觉得临风这一届女皇的位置坐的安稳了?”
“太子叛变,不是照样败了?”
“你觉得天乾和临风的情况一样?或者说,你觉得乐正瑜的能耐不如临风那个废太子?”付景萧不是灭自己之气长他人微风,而是乐正瑜是祁门之人,那能耐他们自然明白得很。
“你可知临风动乱的时候,临风去了两人?”乐正华忽然压低了声音,问着付景萧。
付景萧凝眉,随后摇头。
“当时太子叛乱,尽管女皇最后胜利,但是依旧受了重伤,生母敏贵妃更是由此命丧黄泉,据说是被一男一女所伤。”乐正华神神叨叨地说着,随后看着付景萧,一字一顿说道,“女子是玉女晚颜,男子……是一个风华绝代的青衣男子。”
付景萧手中的茶杯自手中滑落,一张俊朗的脸慢慢的都是不可置信。
在父王寿宴的时候他已经见识过了付景渊的真面目,青衣月华醉天下,玉色无边艳江山,当此一句。
但是居然想不到,他居然敢跑到临风,去管临风之事,还重伤了临风琴公主?
琴公主是祁门之徒,就是因为这个才被临风先皇召回继承皇位,但是想不到,居然能被付景渊重伤。
“你的意思是,季云舒就是玉女晚颜?”付景萧听出了乐正华的弦外之音,面色凝重地问道。
怎么可能?季云舒一个相貌平平的大家闺秀,每年都是深入简出于相府,怎么会是江湖上赫赫有名受人尊崇的玉女晚颜?
“有何不可?”乐正华冷声一笑,“贤王寿辰之时的变故你也看到了,季云舒的武功绝非等闲之辈,试问一个大家闺秀哪里来的那么大本事?”
付景萧自然也见过玉女晚颜,只不过她一直戴着面纱,看不清真容,但是想想,玉女晚颜和季云舒,那清冷如水的眸子,想想还真是如出一撤。
越想眉头皱的越紧,付景萧搁在桌子上的手攥的越来越紧,二人相似的身形,清若冰泉的嗓音,冠盖天下的功夫,无一不在彰显着她们就是同一人。
“而且,我还听说,第二日阮琴宫中去了两人,一人是之前那名风华绝代的男子,一人是一名素衣秀颜的女子,听到那人的描述,果真就是当初的付少夫人!”乐正华咬紧了最后几个字,成功看到了付景萧眼中敛上了风雨欲来的暴怒。
“本来是你未来的妻子,你可知,你错过的可是大名鼎鼎的玉女晚颜……”乐正华好似不知付景萧心中纠葛,再次唏嘘感叹。
“不要说了!”付景萧厉声出声的,打断了乐正华的话。
真是想不到,那个被他极为嫌弃的无颜女居然是大名鼎鼎的玉女晚颜!
玉女晚颜的名声一直响彻江湖,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是极受尊崇,其人更是被天下之人敬若神明。天下受过玉女晚颜恩惠之人不胜枚举,随便拉出一个,都是感恩戴德。
“付景渊蒙蔽众人数年,就连季云舒,也是深藏不漏!”过了半晌,付景萧咬牙说出这么一句,不知是不甘,还是气怒。
“现在付景渊入了祁门,和乐正瑜就是同门师兄弟,你觉得对于乐正瑜皇储之争,他们会坐视不理?”乐正华开口,面色极为阴沉,声音中隐隐有着担忧。
“付景渊的能耐我们并不清楚,玉女晚颜的能耐我们窥测到的不过也是冰山一角,要是这二人插手的话,未免不是一个助力。”付景萧周身的气压极为暗沉,气怒的眸中还带了一分悔恨。
“你得到明楚镇国将军府,他得到的可是一个祁门,孰轻孰重不言而喻。”乐正华声音中有着一抹自嘲。
说道镇国将军府,付景萧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想到府中的那个残花败柳,他就气都不打一处来,想着来这里的街上人们看他的那种带着嘲讽的眼神,他就觉得自己从云端摔入了地狱一般,从前一直被众人捧着,云端高阳,现在看人们的眼神,比看地上的泥巴好不了多少。
一直被人吹捧着的付景萧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心情晦暗的同时将这一切全都归咎于顾昕之。
“不过一个女人罢了。”乐正华拍拍盟友的肩膀,“放在院子里就好,以后见到新娶的再赢回来就好,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付景萧抿唇不语,想着顾昕之外貌上虽然胜过季云舒许多,但是若探究其它方面,二人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
想到一个才华冠盖的女子从自己指中溜走,就极为不甘。
“最近乐正丰可是有什么动静?”付景萧忽然开口,问着乐正华。
乐正华摇头:“本来他和付景渊又勾结就是我们的猜测,谁也不敢确定,不过最近他倒是真的很消停,不知道是不是我们感觉错了?”
“这几年乐正丰和付景渊也没什么交集,不过就是小时候的一些矫情罢了,自从付景萧表面上的自甘堕落以后已经不在人前显现了。”付景萧沉声分析着,“盯着吧,我就不信付景渊能在祁山蜗居一辈子,总归是要有动作的。”
二人又絮絮地说了一通,直到后来乐正恒前来,三人又密谋了一些事情。
祁山内,季云舒拖着下巴看着正在文火煮茶的付景渊。
依旧是一身青衣,除却袍摆和袖口的云纹之外没有多余的装饰,腰上挂了一块通体莹白的玉佩,和头上的暖玉簪相应成趣,莹白如玉的面容在微风扬起的青丝之中隐隐有些飘渺之感,但是依旧璞玉生光,风华绝代,极尽天地颜色。
修长的手轻轻执了一柄蒲扇,慢慢摇着,小炉内微微透出的火光给他如玉的面容微微映上了暖暖的红色,紫砂壶内废水翻腾,伴随着每一声响,菊花的香气就要浓上一分。
看着这人煮茶的样子,当真像是一幅画,季云舒想着,忽然觉得不知道承蒙上天多少厚爱,才能生出这般浓墨重彩宛如画卷的人。
“看呆了?”付景渊忽然转头,看着一脸呆愣的季云舒,调笑出声。
季云舒撇撇嘴,紧了紧身上的袍子,想着果真是秋天了,比起夏日清风来还是冷了几度。
付景渊勾唇一笑,笑意轻柔温润如晓云出月,照亮了满城的锦绣河山。
“老远就问道这个味道了!”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季云舒抬头,便看到身边的小河上有一个小小的竹筏飘来,妧薇在上边撑着杆。
“一闻这个味道就知道是公子在煮茶。”妧霞坐在竹筏上,怀中抱着一把莲蓬,吸了吸鼻子说道。
“祁山果真是人杰地灵,气候适宜,就算是这个时节荷花依旧开满池。”妧薇说着,从竹筏跳上了岸。
“你们怎么想起用竹筏了?”季云舒挑眉,看着那个小巧却精致的竹筏,隐隐升起了兴趣。
“昨天见到公子和少夫人在晒秋菊,就知道公子要煮茶给少夫人喝,煮茶嘛,山泉为上,江水次之,井水为下,既然公子要煮茶,必定是在这泉眼附近的地方,所以我们便来看看。”妧薇蹲在付景渊身边解释道。
“祁山就是不一样,我看那泉水,极清极澈,清可见底,隐隐有甘冽之味传来,显然极有灵性。”妧霞坐在竹筏上,神秘兮兮地说道。
“半仙!”妧薇笑着,将手中的莲叶朝着妧霞砸了去。
妧霞笑嘻嘻不说话。
“拿了走吧,我知道顺着这条溪流往下有一个明湖,里面的锦鲤倒是极美味。”付景渊将壶中的茶斟了两杯出来,递给二人。
“锦鲤?”妧霞的眸光一下子亮了。
妧薇端起茶杯放在竹筏之上,妧霞撑着杆子走了,竹筏极为平稳,就算是七分满的花茶也没有从杯中溢出一滴。
“鼻子真是灵!”季云舒看着心满意足离开的二人,无奈笑道。
“习惯就好!”付景渊将莲蓬中的莲子取出来,加到了紫砂壶中,细细地煮着。
季云舒想着从上午开始就在煮,一直到现在日头已经偏西,这人做什么都是有条不紊、一丝不苟。
“听说瑜师兄在整顿天乾朝纲。”季云舒抬头看着天上棉棉白云,忽然清声开口。
“他是该动作了。”
“老皇帝居然没有什么表态?”季云舒想着依照老皇帝那老谋深算的样子,按说不应该这么无动于衷才是。
“你没有发现最近老皇帝的诏令越来越少了么?”付景渊转头,看着季云舒清丽的侧颜,声音更温了一分。
季云舒收回了视线,落在付景渊俊美瑰丽的面容上:“你的意思是老皇帝被掣肘了?”
付景渊点头:“他一大把年纪了,是该消停了。”
“是瑜师兄?”
“未必!”
季云舒挑眉,忽然轻笑出声:“他可真是心急!”
“看着二皇子的势力越来越大,他自然是急的。”付景渊说着,站起身,将壶中的茶倒出来,递到季云舒面前,“尝尝看。”
季云舒低头,便看到茶水带着浅绿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