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良缘错嫁废柴相公-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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妧薇的话成功地在季云舒和付景渊手里激起了滔天巨浪,季云舒和付景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只有彼此才明白的信息。
“但年父亲为了解太妃外婆思女之意,特地在每一件首饰的尾端都调了琉璃雁首。”夕月的话忽然在季云舒脑海中响起,季云舒伸手将妧薇手中的金簪拿了过来。
看着两位主子变了脸色,妧薇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看到两人凝重的脸色,识趣地闭嘴没有问话。
金簪很长,打磨地极为光华,尾端镶着用纯金打造的金色牡丹,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极其大气雍容。牡丹中间,是一个小巧的琉璃雁首,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尽管那雁首十分小,但是季云舒仍然可以看清雁目,雁喙,甚至是头顶的每一根翎毛,显然做工极为精细。琉璃散发出的七彩光芒,更是给古板的金簪增添了几分灵动的味道。
“这是你从司珍库里拿出来的?”季云舒转头,问着妧薇。
妧薇点头:“司珍库内室依旧有着许多珠宝,这根簪子放在女帝金冠的不远处,我刚好拿出来。”
“少夫人,这金簪可是有什么问题?”妧霞有些紧张,神经紧绷着问着季云舒。
季云舒一笑,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二人怕是要立功了。”
妧薇妧霞对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你们先会别院,我们有些事情要做。”付景渊揽着季云舒,对着三人吩咐道。
三人点点头,行礼朝着别院走去,季云舒和付景渊则走上回临风皇宫的路。
“你说这会不会是当年姚家珠宝案的那一批?”季云舒抬头,清声问道。
付景渊下颚绷得很紧,侧脸显示出很冷硬的线条,沉默半晌,语气很是冷硬:“十有八九。”
习惯了付景渊一直是一副温润浅笑的模样,如此这般季云舒觉得十分陌生,不由得握紧了他的手,语气温柔:“倘若真的是那一批,你当如何处理阮琴?”
“告诉夕月,由她处置。”付景渊抿着唇,半晌说出这么一句。
随后,又加上一句:“如果真是的话,必定在天乾之内有同党,我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和江南姚家过不去。”
付景渊阳光照不到的侧颜对着季云舒,线条生硬,脸色沉骇,像是九天之上的沉沉乌云,没有一分亮色,凤目沉沉,像是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的漩涡。周身散发出的冷然气息更是让人觉得不安。季云舒神色沉静冷然,想着如果真是阮琴的话,前前后后这些事情加起来,当真是留她不得了。
“你可知司珍库在哪里?”快到宫门口的时候,季云舒抬头问着付景渊。
“知。”付景渊抿唇点头,揽起季云舒飘身过了宫墙。
宫内巡视的人并没有季云舒想象中那么多,想来可能是由于昨日的宫变皇城禁卫军死伤了太多人,付景渊带着季云舒,轻车熟路地朝着某个地点奔去,季云舒不禁十分好奇,为什么这人对临风国的皇宫会这么熟悉。
接受到季云舒“崇拜”的眼神,付景渊终于不再是一张冰山脸,而是破冰碎雪绽出融融笑意:“是不是觉得为夫很有本事?”
“是不是偷鸡摸狗的事情干多了?”季云舒斜睨着付景渊,看着他得意洋洋的面容。
“哈,笑话!”付景渊扬起自己高贵的头颅,青丝迎风飘扬在身侧,面色如玉,被暖阳镀了一层光辉。
看着这人一脸自恋的样子,季云舒默然。
“下次带你去明楚国的皇宫玩,可比临风好玩多了。”付景渊凝目,落下了身子,带着季云舒躲避着一层层的护卫,朝着目的地奔去。
“是不是几国的皇宫你都去玩过?”季云舒很是好奇。
“自然!我对几国皇宫了解可比贤王府了解地多。”付景渊凤目凝神盯着四周,很是豪放地说道。
季云舒这次是真无语了。
“就在前边。”付景渊下颚轻抬,朝着前方的一件屋子示意,季云舒眯着眼请望去,果真看到“司珍库”的鎏金牌匾,在眼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季云舒似乎感受到了大批珠宝的召唤。
似乎是因为今天在摘星楼的金冠时间,司珍库的人们都被调了走,现在偌大的司珍库出了几个守卫的人之外,没有见到宫婢女官之类的人。
“金冠出了问题,自然是要好好盘问,想不到这个给我们带来了时机。”季云舒一双水眸瞅着司珍库外巡视的侍卫,低声说道。
“傻子也能料到好好的尽管不可能一碰就碎成了那副德行。”付景渊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瞅准了一个时间,两路巡视的侍卫交叉之时,两道身影翻滚,从打开的窗户翻入,悄无声息。
记得妧薇说的是在内室,季云舒放缓脚步,悄悄朝着内室走去。
司珍库的窗户都是开着的,眼光从外边照射进来,照在各式各样的珠宝上,金光闪闪,银波涟涟,翠玉瑧瑧,满室都是流光溢彩,像是落英缤纷。
“真不愧是司珍库。”季云舒玉白的手指轻抚过一件件的珠宝玉器,冰凉的感觉自指尖传入心头,阵阵颤栗。
“都说临风不富,但是也都是穷的是百姓在,自然穷不到皇室宗族都上,该搜刮的民脂民膏还是要搜刮的。”付景渊冷艳打量着一件件价值连城的宝物,清声开口。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皇室中人自小荣华富贵,对于这些俗物的追求更甚。就算是临风贫穷,但是百姓给皇室纳贡一分也不会少,所以临风的藏宝,比之他国,自然也不差了半分。”季云舒轻轻捻起一个羊脂玉画寒梅的暖瓶,细细地观察着。
“当真是鼎铛玉石、金块珠砾。”付景渊环视了一下四周,背着手朝着后堂走去,“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季云舒眨眨眼,不置可否。
后堂的珠宝比之前厅的还要珍贵上许多,一进来之后,季云舒就觉得眼前灿灿光华,看不清楚所处何地。
看着付景渊凤目微沉,定定地看着某一位置不动,季云舒好奇地走了过去,顺着付景渊的目光看去,身子一震。
那是一个檀木的架子,有两张高,左边的架子挂着各式各样的珠链,长如光河倾泻,珠宝繁复乱人眼目;短如枝头绣果,小巧玲珑勾人眼球。右边的架子的横木上整齐地排列着样式繁杂的金簪步摇,每一件都是各有特色,金银玉分开排列,步摇长长的流苏垂下,像是一块块小巧的珍珠帘幕,遮掩着里面的奇珍异宝。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每一根簪子和步摇的尾端,都用奇妙的手法雕刻着精致的琉璃雁首。
一切语言都成了苍白,多年的寻求的真想在眼前不断放大,季云舒忽然觉得每一件精美的首饰都沾染了姚家人的鲜血,整个金光灿灿的檀木架成了一片血色的河流,叫嚣着、奔腾着、诉说着姚家数百条人命的冤屈。
看着付景渊凉薄的脸色,季云舒紧紧抿着唇角没有说话,多年尘封的真相就这么被揭开,按照付景渊和夕月的感情,一切安慰的语言都变得苍白无力。
付景渊久久没有说话,季云舒也是静静地站着,知道阳光逐渐退出了屋子,满室的金银之色更为夺目,照在付景渊脸上,更加衬得脸色晦暗不明。
“走吧。”又过了半晌,付景渊开口,声音暗哑,还带了一抹狰狞。
“这些……”季云舒伸手指了指那个檀木架,轻声开口。
“先留在这里。”付景渊转头,青衫衣袖甩起一股强大的气流,架上的珠链流苏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咚声,但是季云舒却似乎是听到了鲜血的悲鸣。
“临风皇室之人众多,倒是是谁干的现在仍不清楚,我们是不是要去查一查?”季云舒轻声说道,付景渊停住了脚步。
“自然要查。”付景渊点头,“无论是谁做,但是此事绝对和临风老皇帝脱不了干系,有道是父债子偿,阮琴继了她爹的位置,就要偿她爹欠下的债。”
季云舒忽然觉得那位昨天逃过一劫的太子殿下是如此的幸运。
“咱们就这么走了?”季云舒忽然觉得这么走了的话是不是太……不轰动了?
付景渊凝眉:“确实不能就这么走了。”
司珍库外间有着众人来拿首饰时女官登记所用的案几,上边摆着笔墨纸砚,付景渊走过去,提笔在纸上便写了起来,动作行云流水,写出的字龙飞凤舞。
季云舒低头望去,便见是一首诗:
金银璨绝翠玉光,皇庭充富民断肠。惜绝姚门三千命,琉雁悲歌债子偿。
每一个字都是大气凛然,弯钩处的锋芒显示出了写字之人狠绝的内心,若是之前季云舒觉得阮琴还留有一条命,那么这次,她知道付景渊是真正懂了杀机。
看到付景渊写完,季云舒素手翻转,强大真气运势而出,内室的檀木架轰然倒下,各种翡翠珠宝滑落满地,在地上滚动着、跳跃着。紧接着季云舒拿下臂上的披帛,披帛像是一条灵蛇,所到之处一片狼藉,珍宝瓷器落地,碎玉声不绝于耳,季云舒一下子觉得酣畅淋漓。
外边的侍卫听到声音赶紧跑了进来,见到满室的狼藉极为震惊,可是罪魁祸首早就轻笑着自窗口离去,等到再寻之时便难以觅得踪迹,看到桌上的诗,一众侍卫大骇,赶紧捧起来匆匆地去找新晋的女帝了。
“去看看阮琴。”季云舒朝着付景渊开口,随后转了方向。
她的好师姐,今天遭了那样的难,她身为同门师妹怎么能不去看望一下聊表心意呢?
阮琴仍然是住在自己的落琴宫内,但是落琴宫已经不复往日的公主殿,而是名符其实的龙宫。
阮琴那条龙正面色苍白地盘踞在自己的龙榻上,脸上毫无生气,季云舒不由得想到了传说中被哪吒抽了龙筋的龙宫太子。
只不过人家龙宫太子的龙皮还很是完好,阮琴的皮估计就不怎么能看了。
不过是被金子给伤成这样的,也不失她女帝的身份,季云舒想着。
这次不同于上次的偷偷摸摸,二人大摇大摆地从宫门口进入,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
“我是皇上的师妹,前来恭祝皇上登基。”季云舒说着,还亮出了手中的祁门令。
那侍卫看看了,点点头,瞬间换了一副很是恭敬的神色,请二人进去了。
五名太医正手忙脚乱地为他们的龙……女帝诊治着,几名女官也在一边眼都不眨地守护着她们新晋的女帝。
女帝的伤实在是太过严重,身上细碎的伤口遍布全身,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脸上还有一条长长的口子,太医说恐怕是要留疤了。
几名女官的小心肝颤呀颤,想着女帝醒来的时候该如何交代。
敏贵妃还在偏殿里昏迷不醒,真相知道这一对母女最近是撞了什么霉运,都弄成了这般狼狈的模样。
季云舒把刚才在门口对侍卫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几名女官赶紧像伺候贵宾一样让两人在一边坐着,等待着她们伟大女帝的苏醒。
付景渊和季云舒也不着急,轻轻淡淡浅茗着上好的碧螺春,时不时地就太医的诊治方法谈论一下,倒是十分悠闲。
“请问一下,皇上什么时候可以醒?”季云舒问着一位正在写着药房的太医。
“皇上本身有内力护体,这些都是皮外伤,本来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我等查看发现皇上有内伤,所以开了些补血补气的药材,皇上喝下之后应该就会醒来。”那为太医也知道了季云舒和皇上是师姐妹的关系,于是很是详细地告知。
季云舒点头,她自然不是关心阮琴什么时候醒,她是怕一会儿司珍库的人来了阮琴听不到,岂不是一大遗憾?
“那边快些煎药吧,皇上日理万机,自然不能一直这般昏迷着。”季云舒点点头,还非常担忧地看了阮琴一眼。
之时司珍库的人前来,着急要见皇上,但是见阮琴一直昏迷着,一下子没了主意。
“皇宫珠宝乃是大事,自然不能随意处理,皇上也快醒来了,不如就让他在这里等着皇上醒来的时候禀明皇上吧。”季云舒看着一个像是一个头目的女官,说道。
“皇上受伤劳累,自然不能过度操劳在,这些事情还是……”那女官倒是极为在意阮琴的身体,对季云舒的提议不甚赞同。
“大人也应该明白今天祭天的时候发生的事情,种种言论对皇上都极为不利,要是皇上不今早把理朝政,恐怕更是不能服众。”季云舒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那位女官,说出的言论更是掷地有声,“难不成,大人认为,我还能害皇上不成?”
被季云舒冷冽的眸子盯得浑身不自在,那女官摇了摇头:“臣自然不会那般认为姑娘。”
说罢转头看着那个侍卫,叹了口气:“也罢,你就在这里等皇上醒来吧。”
那侍卫应声退了出去。
季云舒仍然在一边懒懒地等着阮琴醒来,宫里有茶有糕点,虽说一些人在眼前晃着是烦了点,但是也不是不能忍受。
终于,在季云舒迷迷糊糊打瞌睡的时候,阮琴终于不负众望醒了来。
醒来的阮琴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全身都痛的像是被千刀万剐了一般,尤其是肩膀,真是痛的她恨不得立刻死去。
喉咙痛,很想张口说什么,但是张张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昏迷之前的一幕幕全部都如潮水一般涌入脑海之中,阮琴想着摘星楼上怎么都燃不着的符纸,还有自己忽然间自己心神一晃滚下玉阶……
滚下玉阶……
阮琴想着,那九十九道玉阶,就像是一把把极为锋利的刀一般,她从上边滚过,当真是像走了一遍刀山火海,千刀万剐的凌迟之行。
从摘星楼上滚下来还有命,当真是命大。
阮琴想着,有一抹自嘲。
“皇上醒了!”一名女官上前查探的时候,看到阮琴睁开了眼,惊喜地说道。
知道阮琴只要醒来就没有了什么大碍,几名太医便退了下。
阮琴喝了口水,干涩的嗓子好了些许,看着一边的季云舒,眸光一怔,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眸瞪得极大。
“师姐何必这么看着我。”季云舒坐在座位上没有起身,看着阮琴,娇笑着。
“你……”阮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