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良缘错嫁废柴相公-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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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景渊凤目微闪,看着季云舒露出一抹风花雪月的笑容,片刻消散,眨了眨眼,转而扫了众人一眼:“大家起吧。”
忽然觉得这种被万人下跪敬仰的感觉也不错。
众人都站起身,打量着付景渊,原来这便是师傅的关门弟子,如此玉树临风、风华绝代,比他们想象中风姿更甚几分,只是不知道,是哪国哪家的公子?
季云舒早就被这人一次一个惊雷给炸习惯了,现在见到这人又抛出这么个身份,刚才也不过是惊讶了片刻便回过了神。
“阮霞有眼无珠,得罪了师兄,望师兄海涵。”阮霞看着付景渊的面容,忽然觉得那双幽深的凤目像是一个黑色的漩涡,将她的心神都吸了进去,恍惚间心跳快了几拍,说出的话又柔了几分。
被师傅收为关门弟子,身份必然低不了,再加上着面容气度,当真是良人!
“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付景渊似乎对阮霞那句“有眼无珠”很是认同,说出这么一句。
阮霞脸色瞬间变得很是难看。
紧接着付景渊凤目一扫:“这里是易公子的院子,都收起你们那点有的没的心思!”
说出的话极为凌厉,如数九寒天的冷风吹过众人心头,众人酝酿起来的旖旎感觉片刻无影无踪。
季云舒侧头看着身边这人,青衣镀霜,面色良寒,倒是很有气势……果真是师兄啊……
师兄……
季云舒心下又涌出一股苍凉的感觉。
“师兄现在尸骨未寒,你们现在在这里想着这点有的没的的旖旎心思,当真是让我长了见识。”季云舒忽然转头看着阮霞,心下冷笑,这群心口不一的人当真是好得很啊。
众人面色斗不甚好看,被这么两人就这么拆穿了心思,给谁谁也不好受。
忽然,众人面色一禀,大气不敢出一下,季云舒抬头,便看到逍遥子从顾文易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师傅!”众人开口。
逍遥子点点头,看着付景渊和季云舒二人,声音低沉:“你二人过来。”
二人对视了一点,跟着逍遥子离开了院子。
阮霞看着顾文易的屋子,掩着口鼻:“谁愿意在这里,死了人,当真晦气!”
眼中流露出的厌恶之情极为明显,一双秀眉紧紧蹙起,片刻,便感到一阵阴风自身后传来。
转身避过,阮霞抬头,便看到季云舒纤纤素手握着几只玉箸,声音清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阮霞师妹注意言辞,我最近心情不太好。”
知道自己打不过季云舒,也知道季云舒的弦外之音,阮霞垂首不语,但是早已将季云舒在心里骂了千百遍。
逍遥子在前边走着,一身葛衣,虽说是洗的有些陈旧,但是依旧不减风华,虽说人已经快进花甲,但是步履生风,极为稳健,满头青丝,并无一丝白发。
外界一直以为逍遥子已是年迈苍苍,但是见过逍遥子真容之人无不为之惊叹,都很好奇逍遥子用了什么保养的奇门异术。
付景渊一直紧紧握着季云舒的手,季云舒可以到他手心有些濡湿的汗意。
季云舒挑眉,看着付景渊依然八风不动的面容,心下好奇,这人向来处变不惊,这次这是怎么了,不过就是见见师傅,怎么手心都出汗了呢?
身为师傅此生唯一的一位关门弟子,这不科学啊。
祁门实在是大,历代徒弟的院落都有所保留,就算是那人出师,祁门也为他留了一席之地,所以现在,看着周围陌生的场景,季云舒并不知道逍遥子要将他们带到哪里。
“你可是来过这边?”季云舒拉了拉付景渊的手,低声问道。
付景渊轻轻颔首:“来过一次。”
“这里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季云舒蹙眉,付景渊有些无奈。不是他要卖关子,而是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所以还不如等到他们到了的时候让她自己去看的好。
逍遥子对于二人的对话恍若未闻,带着二人朝着前边走去。
祁门在祁山后山,依山而建,逍遥子带着二人,在一处山壁之下停下。
旁边似乎是有着机关,二人没有注意到逍遥子如何动作,便看见山壁朝着两边分开,一处山洞显现出来。
逍遥子抬步走了进去,二人跟进。
山洞从外边看漆黑幽深,但是走进之后却不是如这般,壁内镶了夜明珠,将幽深的甬道照的恍若白昼,越往里边走,夜明珠数量更多,甬道也更为光亮。
直到走了一盏茶的功夫,里边是一处极大的山洞,但是没有别的东西,只在正中央的位置有一个玉台,台分为两阶,上下两阶各立了一个排位。
逍遥子走到玉台旁边,沉声:“跪下!”
二人没有片刻停顿,一撩衣摆没有半分拖泥带水地跪下。
虽说不知道是为何,但是师命莫敢不从。
逍遥子只是看着牌位,久久没有说话,二人也不语。
山洞内极为寂静,没有一丝声响。
“云舒,你可知这是哪里?”半晌,逍遥子开口,声音有了一丝暗哑。
季云舒抬头,环顾四周,前边两个牌位上朝着她的方向也没有刻字,看不出什么,只得道:“回师傅,云舒不知。”
“你且过来!”逍遥子沉静片刻,再次出声。
季云舒站起身,缓步朝着逍遥子的方向走去。
见到逍遥子的示意,季云舒转头,看着牌位,片刻,愣在原地,像是被雷劈了一般。
牌位上的字再她眼中放大放大再放大,之后开始旋转,将她打了个措手不及。
只见下边的牌位上边刻着:爱女季容氏青瑗之灵位。
容青瑗,是她娘亲的名字。
爱女?难道娘亲……是师傅的女儿?
不是,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雷人了,季云舒半晌有些反应不过来。
“师傅……”季云舒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不错,青瑗是我的女儿!”
相对于逍遥子的平静,季云舒觉得自己真是要被雷死了!
最近,一个接着一个秘闻爆出来,她都要有些承受不住了!
现在,娘亲都成了师傅的女儿,这是不是太……
“之前,我出师之后,便成家,然后有了你娘,我们住在祁城。”说起陈年往事,逍遥子的声音有些飘渺,似是在缅怀那一段陈年往事,“那时候,你爹不过是同城的一个小秀才,但是你娘却是心仪你爹很久。等到你爹进京参加会试的时候,你娘便跟了去。”
“你外婆疼你娘疼得紧,不忍阻拦,也见到你爹对你娘也是一往情深,所以也才由了她去。后来,你爹也不负同乡之人所托,高中殿试状元,官拜金銮殿,随后,逐渐升官,居然成了权倾朝野的丞相,并且对你娘,也是好的很,没有抬妻,没有纳妾。”逍遥子说着,语气中透露出的对季丞相的满意不是作假。
“但是你娘却是无福消受,生了你之后不出多久便去世了,你外婆思女心切,不过多久也开始缠绵病榻。”说道这里的时候,逍遥子语气流露出沉痛,向来平淡无波的面容也有了一丝破碎。
季云舒垂首不语,师傅当年失去爱女,随后又失了妻子,这般打击,岂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但是师傅多年的涵养在那里,说道这些事的时候也只是语气沉重些,没有歇斯底里,当真是难为了师傅。
有时将一些苦埋在心里,比说出来更加难以承受。
季云舒看着师傅,向来清冷的水眸流露出一抹心痛。
这不光是对她有着教养之恩的师傅,更是她血脉相连的外公啊。
“你爹比我更为难受,你娘去了之后,他更是沉湎于悲痛之中不能自拔,日渐消沉,你爹确实是有才华,要是由此消沉下去未免不是朝廷的一大损失,所以我才前去劝慰了他一些时日。你爹说要终身不再娶,身为丞相身边岂能没有个人照应,我便教训了他,也算是把他打醒了。”
逍遥子说道这里的时候,叹了口气,本来一双幽深暗沉的眸子在夜明珠的光芒下显得更加晦暗不明,一身葛衣也看不出颜色,只觉十分昏暗。
“当时进京之前,心仪你爹的不光是你娘,还有祁城城主之女,那位小姐从小教养地极好,性子更是出了名的温婉,但是就是一个倔脾气。你爹娶了你娘之后,她虽说是说对你爹死了心,但是终究是没有再嫁,我找到了她问她愿不愿意给你爹做续弦,她也允了,于是便进了京,成了现在的丞相夫人。”
季云舒这才明白,为什么爹爹对娘亲情深意重,但是娘亲去了之后那么快就娶了续弦,原来原因在这里。
逼着自己的女婿娶续弦的老丈人恐怕世上就这一个了吧。
“她见你年幼丧母,甚是可怜,向我保证必定要将你视如己出,我知你娘愿你成才,不愿你像是普通的大家闺秀一般只知相夫教子,我也愿意将你养在身边,于是,便接了你进了祁门。”
“天乾不像是其它几国一般,皇家根基极为稳固,君王也不如那般贤明开慧,性子更是有几分阴暗,我怕你入祁门之事传出去惹皇上忌惮对你父亲不利,所以才将此事瞒了下来。丞相夫人也是极为贤惠,其女儿更是蕙质兰心,这么些年将此事瞒得极好。”逍遥子说着,言语欣慰。
这么些年丞相夫人确实是将爹爹照顾的极好,将相府打点地井井有条,更是视兄长如亲子,
确实是名门夫人的表率。
季云舒也明白了为何当初师傅要将自己带在身边,而不是兄长。
“我本来想将你娘的灵柩迁回祁城,落叶归根,但是见你父亲那般状态,又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便留在了京城给你爹个念想。”逍遥子说着,抚了抚下边那个玉台上的牌匾,像是在抚摸爱女一般。
“来,云舒,给你外婆和你娘磕个头。”逍遥子看着季云舒,眼中满是慈爱。
原来上边那个牌位是外婆的牌位。
季云舒走到玉台下边跪下,重重地磕下。
牌位上面刻的,是给了她生命的人。
逍遥子将季云舒扶起来,唇边勾起一抹笑:“转眼间,一个小女婴都长成这么大了,让你外婆和你娘看看,我把你教养得如何。”
“外公的教养当真是最好。”季云舒菱唇微勾,看着逍遥子,极为孝顺地道。
这是季云舒第一次叫外公,逍遥子听着,眼中有泪花闪现。
之前一直想告诉季云舒事情的真相,但是怕季云舒因为是自己外女而松散了学习,所以便一直拖着,直到今日才说出来事情真相。
逍遥子摸着季云舒发顶,看着一直静静跪在地上的付景渊,也招招手:“景渊,过来。”
付景渊站起身,朝着二人缓步走来。
“师傅!”付景渊躬身唤了一声。
逍遥子笑着点点头,拍拍付景渊肩膀:“一年不见,居然长得这般好。”
付景渊微微勾唇,表情极尽谦虚,青衣风华,举世无双。
“外公,他怎么会成为你的关门弟子?”季云舒对于这件事情可是一万个不解。
逍遥子一笑:“他自小与你有婚约,我信你娘的眼光,便一直将他视为自己的外孙女婿看待。但是之前,我去天乾收徒之时,这小子居然对我避而不见,我自然不能委身去找一个小子,所以也便作罢,但是一直着人盯着他,想看看他自己能长成什么程度。”
说道这里,逍遥子笑意更甚:“谁知道,这小子越长越没样子,居然落了那么个名声。”
听到这话,付景渊也忍不住,想起自己之前干过的一些事情,低低地笑了起来,面色也浮出一抹可疑的红晕。
“直到两年前,这小子被人追杀逃到了这里,我收到消息打算去救他,女儿定的外孙女婿总不能被人杀死不是?但是没想到你去了,我当时还在想这当真是天意,于是便留给了你。你我血脉相连,你想什么我自然能猜个七七八八,所以也便想着你二人缘分不浅。”逍遥子说着,言语中呵呵地笑着,极为大声,仿佛从两人身上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我知这小子极有慧根,你走后便去问了他,他也便同意愿意入祁门,所以我才收了他为关门弟子。”逍遥子语气中的骄傲极为明显,“这小子当真是我见过天赋最高的,不过跟了我一年多的时间,便能文治武功,两者皆通,哈哈……”
季云舒转头看着付景渊,见这人面上依旧是不骄不傲的表情,觉得这人当真是淡定极了,被师傅这么夸奖,要是一般人,早就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不然你觉得,我哪里来的那么大本事,两年前还被人追杀下药那般狼狈,如今便可有如今成就?”付景渊转头,看着季云舒,温声说道,“都是师傅教导有方。”
“外孙女婿,叫声外公听听。”
付景渊定了半晌,随后开口:“外公!”
“好!好!”逍遥子说了几个好字,眼中泪光显现,转头看着排位,“给你娘和外婆磕头吧。”
付景渊转身,一撩裙摆,没有丝毫犹豫跪下,磕头力度不比季云舒轻了半分。
“波波折折你们两个走到了一起,看你们现在的成就气度,我也算是对青瑗有交代了。”逍遥子看着牌匾,叹了口气,喃喃说道。
季云舒垂首不语,付景渊开口:“承蒙外公照拂,必定能安娘和外婆在天之灵。”
逍遥子点点头,对着二人轻声开口:“你二人出去吧,我在这里再陪陪你们外婆和娘亲。”
二人行礼转身离去,忽然,季云舒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逍遥子沉静的面容:“外公,云舒有一事想问。”
逍遥子没有看二人:“我知你想问什么,不过就是你师兄的事情。”
季云舒抿了抿唇,清声开口:“我想知,师兄命终于此,到底是天意,还是人为,还请师傅告知。”
“我知你与你师兄情谊深厚,但是毕竟是同门中人,你可愿杀戮?”逍遥子抬头看着季云舒,脸色在暗处,看不清神色。
“长兄如父,何况师兄待云舒更甚亲兄,外公有目共睹,同门之谊尚在其次!”季云舒丝毫没有犹豫的话,表明了态度。
逍遥子叹了口气:“同门之谊尚在其次……我便知是如此,也罢,此事……是阮琴所为。”
阮琴?季云舒一愣,没有想到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