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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天定良缘错嫁废柴相公-第58部分

小说: 天定良缘错嫁废柴相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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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容自袖间娶出一只短笛,开口吹出了一首清越的曲子,曲子合着内力,朝着前方飘去。
  还未靠近庄园,季云舒便听到了院门口有着欢呼之语:“短笛报信,定是师姐回来了……”
  庄园门口果真占了几人,人人脸上都流露出沉重之情,见到季云舒之后,破碎出一抹欢欢欣:“师姐回来了……”
  季云舒的面纱早就摘了下来,看到门口的几人,露出一抹笑意,下马后脚步生风,毫不停顿地朝着院内冲去。
  心下着急,季云舒都忘记了使轻功,付景渊单手搂起季云舒的腰,使着轻功朝着顾文易的院子而去。
  季云舒只顾想着师兄,丝毫没有注意到为什么付景渊对于顾文易的院子的方位这么熟悉。
  顾文易的院中载满了兰花,在外边就闻到了扑鼻的兰香。
  逍遥子的弟子们都有各自独立的院落,这也是为什么祁门占地这么大,丝毫不亚于各国皇宫的原因。
  顾文易身为众弟子中最得逍遥子喜爱之人,院落的位置最为得天独厚,但是也是最为朴实的一个院落。
  几间屋子,院中铺着青石板,除去满院的玉兰,没有其它花草虫鱼,没有亭台,没有楼阁,没有水榭,没有碧池。
  不算大的院中现在站了许多人,见到门口有动静都齐齐转过头来,见到季云舒之后都红了眼。
  “师姐……”有人带着哭腔轻唤出声,一句话喊得极为酸楚。
  是一个很是妍丽的姑娘,比季云舒小不了多少,但是由于季云舒来师门极早,所以也便成了众人的师姐。
  季云舒上前摸摸姑娘的手,给了一记安抚的眼神,但是这个眼神怎么看怎么无力,确实,她连什么情况都不知,如何安抚别人?
  “你们都怎么了?”看着众人都哭丧着脸,季云舒轻声问道,由于长时间不说话,嗓音中的沙哑极为明显,像是一块岩石在山崖滚落间摩擦,发出的粗噶声音。
  房门忽然开了,季云舒抬头,便看到文杨走了出来,声音是不符合年龄的:“公子唤小姐进去。”
  季云舒点头,朝着门内走去,但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迈不进这一步,脚下似乎是栓了千斤的巨石,难以抬起。
  不同于上次在碧云山的近乡情却,这是,季云舒是真正的怕了。
  “师姐进去吧,师兄等你很久了。”院中有人出声。
  季云舒一个激灵,这才抬起脚,迈进了房门。
  房屋中间满是药气,极为浓郁,甚至是让人有些作呕,但是季云舒却是像是没有闻到一般。
  以往的时候,她最厌恶的便是药味。
  房屋中间有很多人,有人很是显眼,便是逍遥子。
  “师傅……”季云舒喏喏开口,唤了一声。
  “回来了。”逍遥子本来是在床边坐着,现在站起了身,给季云舒空出了位置。
  逍遥子本身不是极为年老,更是由于多年的修养比之同等岁数的人年轻了许多,但是这一次,满脸的疲惫却是让季云舒看得一阵揪心。
  文伯在一边,手中的银针还没有放下,见到季云舒回来,不过是回过头示意了一下,并未开口。
  屋内只有几个平时和顾文易极为亲近的人,现在见到季云舒回来,知道平时季云舒和顾文易最是亲密,于是也都让开了路。
  季云舒一眼便看到了床上躺着的人。
  面色苍白,带了一抹死灰,整个人看上去死气沉沉,没有半分生气。
  饶是她武功盖世,通六识、达八官,却看不到他胸口的起伏,探不到他的气息。
  猛然间,季云舒抬臂捂住嘴,眼泪模糊了视线。
  尽管做了一路的心理准备,在见到现在这一幕的时候也全都那么不堪一击,一切假设轰然间碎成粉末。
  祁门易公子,文出众,武压群,笑意暖暖,傲骨铮铮。
  这才是他的师兄。
  哪里是这个躺在床榻之上,满脸灰败之色,禁闭的双目似乎再也不会睁开的人呢?
  那双以往都是眸光温柔地看着她,透露出极为宠爱的炯炯双眸,为何现在闭得这般紧呢?
  季云舒摇摇晃晃地朝着床前走着,本来极短的距离却是走得极为费劲,伴随着每一寸距离的拉近,顾文易的面容也便清晰了一分,脸上的灰白之色也便重了一分。
  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恍惚,旁边不知道是谁出手接住了季云舒,才防止她倒下。
  悲伤铺天盖地而来,季云舒忽然觉得自己如此无用。
  江湖上都对玉女晚颜传得神乎其神,仿佛神灵在世,只要玉女晚颜出现,再艰险的情况都会化险为夷,但是,事实上她却是这般无用,连自己的师兄都救不了。
  季云舒大力推开旁边扶着她的人,跌坐在地上,抱头痛哭,眼泪泛滥成河,哭得歇斯底里。
  旁人都见惯了季云舒一副云淡风轻不将任何事情放在心上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如此失态的模样,那令人肝肠寸断的哭声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他们心上,将他们的心敲得鲜血淋漓。
  若非亲眼所见,难以想象,她们冷静的师姐,会有这般模样。
  她听不到别人的安慰与劝告,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脑中一片混乱,只有顾文易灰白惨败的脸色极为清晰。
  忽然,一声极轻极轻的“云儿”似从天边传来,季云舒猛地抬起了头。
  便看到顾文易侧着头,微微睁开的眼睛透露出一抹亮光,看着她的方向,唇边似乎还有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季云舒张着嘴呆愣了半晌,直到旁边有人提醒才手忙脚乱地站起了身。
  踉踉跄跄地朝着顾文易的床榻爬去,不料脚下不稳再次栽倒在地,季云舒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来跑带爬,扑到顾文易榻边。
  旁人不忍见到季云舒如此狼狈的模样,都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师兄……”季云舒坐在地上,扒着顾文易的床榻,泪眼朦胧地唤着。
  顾文易似有似无地应了一声。
  季云舒想要说什么,但是喉咙却像是被哽住了一般,似乎有一口气哽在她喉咙里,不上不下将她哽得生疼,疼到她的眼泪再次溢出眼眶。
  顾文易想要抬手为季云舒擦泪,手指动了动却最终力不从心,无奈地叹了一声:“怎么如此无用了……”
  季云舒摇摇头,却只能摇摇头,什么都说不出。
  “云儿最喜欢的牡丹酿,在院中的玉兰花丛下边埋着,云儿想不想尝一尝?”许是因为文伯施针的缘故,顾文易恢复了些力气,能吐出只言片语。
  季云舒点点头,又摇摇头:“等师兄康复……我与师兄一道品尝……”
  她自己都听不懂自己在嘟囔些什么,但是顾文易却是听得明白,勾勾唇,露出一抹极为惨淡得笑容:“今日天气晴好,恐怕日后再难有这般天气了,就今日吧!”
  说罢,挣扎着就要起身。  
  季云舒却按住了顾文易的身子不让他乱动,正待说什么,文伯却当先开口:“今日天气确实晴朗,公子出气透透气也好。”
  “文伯都准许了,云儿还阻拦?”顾文易闭目深深喘了一口气,笑着说道。
  季云舒摇头,唤来文杨伺候顾文易穿衣。
  依旧是纤尘不染的白衣,以往都能衬出他颀长的身形,现在穿上却有些大的出奇。
  本来就清瘦的身形现在显得更加弱不禁风。
  弱柳扶风,这个用来形容女子的词语用在现在的顾文易身上却再合适不过。
  季云舒看着一阵提心吊胆,生怕顾文易一个不稳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文杨扶着顾文易坐到了桌子前边,季云舒拿起梳子就要为顾文易梳头,却被顾文易按住了手,对上季云舒不解的眸子,顾文易笑了笑,声音细若蚊蝇:“让师傅来吧。”
  逍遥子走上前,接过了季云舒手中的梳子,轻轻梳着顾文易的发。
  乌黑的发衬得顾文易的面色更为苍白。
  顾文易轻轻靠后,靠在逍遥子身上,微微闭着目,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尽了毕生力气。
  逍遥子一手为顾文易梳着头,一首抵在顾文易胸前,源源不断地输着内力。
  “不必了,师傅。”顾文易抬头,想要隔开逍遥子的手。
  “别动!”逍遥子出声,声音低沉低沉,手下没有半丝松动,另外一只手在顾文易头顶揉着各大穴位。
  知道自己师傅的性子,顾文易也不说话,许是因为逍遥子的动作,呼出去的气息微微轻缓了几分。
  用一条丝带系住了顾文易的发,逍遥子唤过了文杨扶着顾文易站起了身。
  季云舒赶紧上前,在另外一边搀着顾文易,有人打开了门,几人朝着外边走去。
  有风吹进,顾文易身子抖了几抖,脚下更为虚浮。
  季云舒停住了脚步,蹙眉看着顾文易。
  “无事!”顾文易声音极弱,将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了文杨身上。
  本身就瘦的没有几两肉,文杨身子虽小,扶着顾文易倒是没有一丝吃力。
  外边的阳光有些强,顾文易有些微微睁不开眼睛,金黄色的阳光照在脸上,倒是为他增添了一些生气。
  “去外边那个凉亭!”顾文易朝着外边微微抬了抬下巴,季云舒便看到了是院外的一个小巧的八角凉亭。
  距离不甚远,季云舒点点头。
  经过付景渊几人的时候,顾文易抬头,看了付景渊片刻,季云舒以为顾文易要和付景渊说什么,却听到顾文易开口:“千媚也跟过来吧。”
  季云舒一怔,片刻了然。
  抬眸看着付景渊,季云舒有些心慌,她生怕她对顾文易表现的太过关心惹付景渊不快。
  付景渊轻轻颔首,一双凤目看着季云舒红肿的水眸,除了心痛与担忧,没有一丝不快与恼意。
  倒是让季云舒安心了不少。
  千媚听到顾文易的话,愣神许久,直到文杨走开,将顾文易的半边身子交到了她怀中,她才回过神来。
  伸出手颤抖地扶着顾文易,千媚心中说不出的感受,似是极为欣喜,却又有一分落寞。
  这是第一次她可以离他这么近,千媚想,虽然是在这种情况下,但是,终究是值了!
  想着想着,千媚紧紧扶住顾文易,但是力道却是拿捏得好,没有弄痛他。
  千媚激动地想哭,如此这般,是不是代表了什么?
  终于有了肢体上的靠近,不再是拒之千里之外的疏离。
  虽然是紧紧抿着唇,一双媚眼的红肿并不比季云舒好半分,斜斜披下的青丝微微有些凌乱,但是一张脸上洋溢着的激动与欣喜却是堪于日月争辉,让满院的兰花为之失色。
  顾文易也可以感受到千媚心中感情的波动,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外边的亭子很近,两人扶着顾文易慢慢地朝着亭中走去。
  季云舒让顾文易在亭中的石凳上坐下,本来怕石凳凉寒,但是顾文易说无事,季云舒便用内力烘得热了一些扶他坐下。
  顾文易靠着柱子坐着,闭目清浅地呼吸着,让人觉得下一秒他就会乘风归去一般。
  季云舒十分揪心地看着他,自己的呼吸都轻了许多。
  “千媚……”顾文易忽然半睁开眼,看着千媚唤了一声。
  千媚立刻上前,蹲在顾文易身边,仰头看着他。
  面上的倦色与眼底的青色映入眼帘,顾文易伸出手,轻轻地抚了抚千媚的面容。
  触觉轻轻柔柔,酥麻的感觉从小巧的脸上的一块肌肤传过全身,千媚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
  面上的手虽然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但是千媚却是觉得温润如玉,像是贴在了世上最珍贵的珍宝上边。
  “你是个好姑娘。”顾文易再次开口,莹白的唇没有一丝血色,“可是我……给不了你什么……”
  “千媚不用公子许诺什么。”千媚声音哽咽,随后摇摇头,将手附在顾文易手上,想要将自己的体温传给他。
  顾文易没有拿开手,轻轻地摇摇头:“不可……”
  说着费力抬头,望了望悬着的艳阳:“我自知身体不行,不能耽误你,日后……找个对你好的人……”
  千媚掩唇流泪,对她好的人可以有千千万万,可是,再也没有一个叫做顾文易的人,让她怦然心动,小心翼翼地靠近。
  记得以前,他见到她时,每次说话的时候,都会温润有礼地叫她媚姑娘。
  江湖上叫她媚姑娘的人不胜枚举,但是,没有一个,如他这般,丝丝扣人心扉。
  她曾想着,有朝一日,这人也可以唤她一声“千媚”,必定是写尽世间温柔。
  今日,她终于听到,不再是有礼疏离的“媚姑娘”,而是她的名字,从他口中唤出,才觉真是如一首清歌仙乐,承载了千娇百媚。
  千媚两个字,自他口中说出,才可这般,绽放光彩。
  “云儿……”半晌,顾文易微微侧头,唤了季云舒一声,季云舒走到千媚身边,并排蹲下。
  “你可知,我曾经也是有一个妹妹的……”顾文易想起经年往事,嗓音中带了一抹飘渺,“她和我是双生子……身体比我还要差上几分,小小的时候……便没挨过去……她最喜欢糯糯地喊我哥哥,就像是你第一次来祁门一般……”
  此刻,季云舒终于明白,第一次来祁门之时,顾文易看她的时候,像是透过她看着别人,以及目光中的那一抹沉痛,到底是为何。
  “我无力留住妹妹,所以你便是我的寄托,终于,玉女晚颜,武功盖世,日后再不用担心有人欺负于你……”顾文易的精神似乎是好了许多,说出的话逐渐有了几分底气。
  想起之前点点滴滴,季云舒早已泣不成声,早年练武的时候,师兄有时比师傅更为严厉苛责,原来是不想让她被欺……
  “早先的时候,你武功不好,受人欺负,每次我都能赶去救你……日后,怕是不能了……”说道这里的时候,顾文易自嘲一笑,忽然轻咳起来,看着二人担忧的脸色,笑笑,“无事……”
  “日后,你也不用我去救你了……就算是有什么不如意,他会保护好你的……看的出,他是真的将你放在心上。”顾文易说着,转头看向了院中。
  院中人数众多,都看着他们这个方向,顾文易视线有些模糊,但是,人群中那一抹鹤立鸡群的身影却是第一个映入他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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