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良缘错嫁废柴相公-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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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自己找死,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多谢!多谢!”贤王妃连声道着谢,一副极为恭敬的神色。
付景渊抬步走了出去。
天牢外边依旧阳光明媚,距离宫变之事不过是过去一天而已,整个皇宫似乎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宁静祥和之态,官员各司其职,宫人忙忙碌碌,人人好像都不记得了昨日大规模的流血场面。
“现在朝政应该再瑜师兄手中了吧?”季云舒缓缓朝着外边走着,侧头问道。
付景渊点头:“乐正瑜确实是帝王之材,昨天今天,不过是一天的时间就堵住了悠悠之口,相关之人全都缉拿归案,手段果敢,但是并未有滥杀无辜的状态出现,朝野上下一片赞颂之声,并且高呼着国不可一日无君,要乐正瑜今早登基。”
“瑜师兄的本事一直很大!”季云舒浅笑道,“一切都尘埃落定,现在这下总算安宁了。”
付景渊轻笑着点头:“是啊,总算安宁了。仇怨全都相报,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季云舒伸手挽住付景渊:“我以为你不会原谅贤王。”
“他毕竟是我生父。”付景渊声音依旧极为清越,“骨肉相连,尽管他对我并没有尽到人父之责,但是见到他对母妃依然有情,我便对他提不起恨意来。”
季云舒轻笑着点点头:“是啊,毕竟血浓于水。”
付景渊搂紧了季云舒,脚步快了几分:“回去看看付泽恒,我想他了!”
季云舒想着刚生下来的时候还一副仇人的样子,现在看起来这么“如胶似漆”,真是……
只是回到明楚行宫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众人以往那般言笑晏晏的景象,甚至是两人走进大门,都没有人迎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人都去哪里了?”季云舒忍不住疑惑开口,凝眉问着付景渊。
听到声音妧薇一下子从屋内冲了出来,不有分说便跪到了二人面前。
“快起来,这是怎么了?”季云舒赶紧伸手拉着妧薇。
妧薇却是死活不肯起来,摇着头,声音带了一副哭腔:“公子,少夫人,小公子被人劫走了!”
季云舒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怎么会听见这么不靠谱的话?
付景渊也是凝眉,搂着季云舒的胳膊紧了紧,沉声吩咐:“好好说!”
妧薇开口:“之前公子去解救朝中大臣的家眷,少夫人去了江平候那里,表小姐和千媚婉容去找了孙家,所以将小公子交给了我和妧霞照顾。后来受到了传信说少夫人在江平候府有难,我和妧霞没有多想,便抱着小公子前往江平候府,但是路上却遇到了萧世子、孙慕先还有顾昕之,以及其它的许多高手,我和妧霞这才知道是中了计,但是为时已晚,只得拼死相互,但是我二人双拳难敌四手,终究是保护不力,让小公子被夺了去,现在妧霞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说道最后,妧薇失声痛哭起来,仓皇自责的样子是季云舒从来没有见过的。
付景萧和孙慕先已经是强弩之木,人在疯狂之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付泽恒现在的处境,确实不容乐观。
“此事非你们之过,既然他们把主意打到了这里,就算你二人这次躲过,还会有后招。无事,你先起来,我去看看妧霞!”季云舒声音沉静,安抚着妧薇慌乱的心。
几人脚步极快地朝着妧霞的物种走去,付景渊仔细看了之后发现妧霞受伤过重昏迷罢了,并无性命之忧,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下去好好打点你自己,必定会有办法的!”季云舒看着妧薇身上数不清的剑上刀口,柔声说道。
妧薇知道自己干着急也不是个办法,于是退了下去。
要是说季云舒不担心是真的,真是怕那几个亡命之徒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来,整个心下都是数不尽的恐慌之情。
付泽恒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要是他真有个三长两短,她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既然他们挟持了孩子,自然会送信起来,我们等就是!”付景渊搂过季云舒,清声安慰道。
果真到了晚上的时候,有暗卫来报有人前来送信。
付景渊按照之前的部署领着原沧和原莫朝着来人离开的方向悄悄追去,本来季云舒要跟随,但是被付景渊制止了。
季云舒生产之后还没有完全恢复,这两天的劳累已经让她有些体力不支,同时也怕自己去了之后给付景渊造成负担,于是听他的话在府内等消息。
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等到了原莫传来的信,但是却是一个几乎要让她崩溃的消息。
按照原莫信上所言,季云舒来到了碧云山后山的一个山崖,在那里,只有原沧和原莫二人,并没有她所熟悉的那抹青衣风华的身影。
“他人呢?”季云舒眯着眼,问着一脸悲痛的原莫。
“公子他……他跳下去了……”
季云舒身子一软,忍不住朝着地上栽去。
千媚冲过来扶住了季云舒,冲着原莫颤声吼道:“怎么回事?姑爷怎么会跳下去的?你给我说清楚!”
季云舒脸色极为苍白,靠在千媚怀中,颤抖着眼睫,神色凄然。
原莫定了定心神,沉声开口:“之前我和公子跟着那人来到了这里,随后便见到了付景萧,但是并没有小公子的身影。直到后来孙慕先前来,我们才见到了他怀中的小公子。付景萧说让公子自我了断,随后便将小公子送还回去,公子自然不从,于是付景萧便要掐死小公子,公子情急之下只得出手抢人,于是纠缠争斗期间付景萧抱着小公子掉下悬崖,公子也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下去,我等想要阻拦,但是为时已晚。”
季云舒只觉得这山风将她吹得浑身极为冰冷,似乎再次无法生气一分的温度,整颗心像是沉到了谷底一般,变得死寂。
碧云山的山崖不同于一般,深达千尺不说,四壁还极为光滑,草木不生,人若是掉下去,根本没有任何借力点,轻功根本无法使出。
换言之,就算是付景渊这种轻功高绝着跳下去,也是必死无疑。
季云舒缓缓走到了山崖边上,朝着下边望去。
千媚以为她要寻短见,赶紧上去拉住了她:“你干什么!姑爷和公子还没有消息,不一定是……你这是要做什么?”
季云舒的眼神有些空洞,转头看着千媚,愣愣地道:“我不打算做什么啊……”
看着季云舒一双水眸不复往日的神采,千媚忽然觉得心慌不已。
婉容等人也冲了上来,围着季云舒,看着她凄然的脸色,忽然觉得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一切安慰的话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都是苍白。
“孙慕先和顾昕之呢?”季云舒转过头,问着原莫,声音干涩,似乎是从胸腔里生硬挤出来的声音一般。
“已经死了。”这次是原沧答的话,声音没有以往的风流倜傥,俊朗的面容满是憔悴的神色,眼中布满血丝,极为颓废,极为狼狈。
“挫骨扬灰!”季云舒开口,一字一顿地说道。
几人对视一眼,领了命。
崖边有一块石头,季云舒在一边坐着,等待着。
付景渊一直是神祗一般的人,她想着她在这里等着,说不定下一秒,付景渊就会从崖底飞身而上,浅笑着叫她颜儿。
“少夫人,这里风大,你要爱惜身子……”看着季云舒单薄的背影,似乎是下一秒就会被山风吹落山崖一般。
季云舒没有说话,恍若未闻。
“少夫人,回去等吧。”妧霞也开口,声音有些怯怯的,“公子回来之后会回去。”
听到付景渊的名字,季云舒身子震了震。
“我在这里等他,你们回去吧!”季云舒的声音极为清淡,似乎是要和了山风吹走一般,飘渺,却让人无比心碎。
众人都知道季云舒倔强的性子,要是决定了之后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于是都闭了嘴,没有再做阻拦,只是陪在季云舒身边,静静站着。
从日头高升,到夕阳西下,到繁星满天,到圆月西沉,直到第二日的曙光再次将光芒洒向大地,她所期待的那一抹风华绝代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
季云舒只是睁大眼睛盯着悬崖,一双水眸再也没有了让人心动的盈盈水色,而是极为干涸,毫无焦距,只留下看尽了世间繁华与波澜的孤寂与空洞。
几人又不眠不休、滴水未尽地等了一天,依旧是失望的结果。
妧霞的伤还没有好完全,终于制成不住晕了过去。
“你们回去吧!”季云舒开口,声音轻轻,但是众人却是听得明白。
季云舒忽然抱紧肩膀,将头埋如了臂弯之中,整个人呈现出一个保护的姿势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身后传来了踏踏的马蹄声,众人回过头,是乐正瑜。
季云舒未动,听着脚步声她就知道不是她的付景渊,不是她的怀卿。
乐正瑜下马之后没有说话,直接走上前,丝毫不拖泥带水地一掌劈晕了季云舒,紧接着带到自己马车打马而去。
夕月几人赶回行宫的时候季云舒在沉睡,乐正瑜在一边做着,神色冷然。
“颜门那边有消息么?”乐正瑜看到几人进来,沉声问道。
婉容摇头:“没有,搜寻的人已经反馈回了许多消息,但是没有丝毫结果。”
乐正瑜凝眉:“我派出的人也是毫无结果,不光是付景渊没有消息,就连付景萧也是生死未卜。”
“接着找!活要见人……”乐正瑜说的话戛然而止,后半句没有说出来,众人不相信,付景渊会这么死了。
“表哥不会有事!”夕月忽然开口,虽说声音极为铿锵,但是怎么听起来怎么没底气。
碧云山那个悬崖叫做绝命崖,从这个名字就知道那个地方一般绝无生还的可能。
似乎是真的应了那个名字,十日过去,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季云舒早在四天前就醒了过来,她似乎是已经接受了付景渊不在了的这个消息,整个人静静的,窝在床上,不言不语。
乐正瑜派人将季丞相一家接了过来,季云依得到消息之后便赶来了明楚行宫,每天陪着季云舒,看着季云舒这个样子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乐正瑜担心照这么下去季云依会将眼睛哭瞎,于是把她接近了宫里,但是季云依依旧是极为担心,整个人消瘦的速度几乎可以和季云舒相媲美。
半个月过去,依旧没有丝毫消息,众人心中都已经绝望。
其实绝命崖崖底和他们的搜寻的并不是一个,绝命崖的那个深渊像是在平地中间挖出一个大坑一般,只是这个坑极深极深,一旦下去便没有了上来的可能,所以众人就算是想下去搜寻的话也没有办法。
逍遥子传来了信,召季云舒回祁门,季云舒自知师命难为,于是便动身回了去。
逍遥子见到季云舒的时候一阵心疼,就算是想要开解也无从下口。于是因为回到了熟悉的环境,季云舒的状态比在天乾的时候好了许多。
离那日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季云舒似乎是已经习惯了没有付景渊的日子,于是也不像是最初的那般绝望与悲痛,甚至在人间已经学会了强颜欢笑,但是人们都看的出,在她眼底的悲哀与恐惧。
尤其是午夜之时,她缩在床榻之上,想着之前和付景渊在一起的种种,他会极为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驱散黑夜的顾忌,但是现在,那份温暖已经无处可寻。
一闭眼,全是付景渊的音容笑貌,他已经渗透在她生活中的每一个角落,让她避无可避。
就算是泪水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倾泻,也无法冲淡那人的影子,而像是幼苗得到了雨水的浇灌一般快速成长,长长的根扎在心里,越发坚定。
摸着自己颈前的银坠,季云舒忽然想到了初见时,那人将这个递给自己,就像是画了一个圈子一般,让她此生再也逃不掉。
季云舒的状态一直浑浑噩噩,第二日起了一个大早在祁山漫无目的的走着,从早上走到了傍晚,走到了一个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前边是一片竹林,旁边有一条小溪,季云舒猛然想起,这是自己和付景渊初见的地方。
当初自己就是在这里救下了身中媚药的付景渊,而他后来就是在那条小溪之中,绽放了他坚韧的色彩,让她倾心。
季云舒撩开裙摆在溪边坐下,静静地看着溪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竹林内传来了杂七杂八的脚步声,季云舒兀自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理会。
“是个小娘子,看这背影绝对是个美人儿……”一个猥琐的声音说道。
“带回去咱们兄弟几个好好乐呵乐呵!”另外一个声音赞同着,几人朝着季云舒而去。
季云舒不知危险降临,依旧恍若未闻。
就在几人手中的布袋就要朝着季云舒套去,暗中不知飞来了几个什么东西,砸到了几人头上。
“谁?谁偷袭大爷?”一个男子捂着脑袋嚷嚷着道。
“有种站出来!别当缩头乌龟!”另外一个人也龇牙咧嘴地骂道。
清净的环境被打扰,季云舒很是不悦地转头,只是一双水眸看到几人身后之时,定住。
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浮光锦的青衣似乎是染了夕阳的光芒,多了几分璀璨的颜色。头上的白玉簪更是被镀上了一层精光。画龙点睛的,是那一双狭长的凤眸,幽暗深沉,似乎是极尽了天地颜色。
几人一见到来人,便知道是不好惹的主,于是对视几眼,溜之大吉。
季云舒一动不动,只是定定地看着那么身影,忽然觉得干涩了许久的眼睛有些水润,模糊了她的视线,但是那一抹身影,那一张容颜,却是越发的清晰。
男子手中抱着一个襁褓,但是却是风华不减,里边的孩子似乎是要挣扎着够什么,小手扑腾着,顺着自己父亲的目光转过头,看到了溪边的女子,咧嘴一笑,黑葡萄般的眼睛神采奕奕,似乎并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
“颜儿,久违了!”付景渊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清润,听在季云舒耳中却像是仙乐铮鸣一般,让她在眼眶积聚的泪水顷刻间流泻而出。
上一次在这里,她救了他,随后注定了两人今后的纠葛交集。
而今依旧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