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你,还能爱谁-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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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小纸片，他们一起出去玩的门票，上一次骨折打的石膏，上面是她亲手画上去的一枝桂花，甚至有一年，她兴之所至剪了一缕头发送给他，他都仔细留着。她还发现了自己的一个学生证，那是他高中毕业的时候她丢的，补办很麻烦，所以她印象深刻，却没想到竟然是被他拿走了！
这是干什么？这是怎么了？他如此深厚的感情，竟然可以隐藏得那么好，总让她觉得是自己巴着他！他凭什么什么都不说？回首自己这么多年悲催的岁月，她在欢欣鼓舞之余，忽然产生了一点点坏心眼，垂首摸摸自己的肚子，宝贝，我们也小小地折腾一下爸爸，好不好？
凌宇尘下班回到家的时候，房子里反常地黑暗，只有厨房里亮着灯，柳妈在准备食材等着他亲自做晚饭，他快步走进书房，仍然是没开灯，却可以看出米小青端端正正坐在沙发里，听到他的动静也没反应。
“小青，我妈妈今天来过是吗？我妈妈她做事是有一点急功近利，你不要介意好吗？”他急急说着，马上走到她身边，俯身望着她。
黑暗中她抬头嘟着嘴瞪他一眼，说：“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妈妈？不孝顺！”
凌宇尘虽然被骂，却似乎是挺高兴，伸手打开旁边一盏台灯，坐到她身边，问：“你和我妈都说什么了？”
“说你是个傻瓜！”她再次狠狠瞪他，“我问你，你和田漪学姐的婚约，到底是怎么回事？”
米小青本身是非常不适合凶狠表情的姑娘，而今努力发狠，也不过像是娇嗔，他笑着伸手摸摸她的头顶，被她奋力拍开，才慢慢讲：“我和田漪，是从小就认识的，那时候我没什么朋友，她又是很会玩的人，所以每次跟她在一起就很高兴，可那绝对不是什么特殊的感觉。后来上了学，她跟我也就是好朋友的关系，很多话都能说的那一种，上了大学联系都已经很少。我回国的那年，公司困难很大，为了寻求外部帮助，联姻是一条捷径，她当时拍着我的肩膀说：‘我就为朋友两肋插刀，嫁给你算了！’我吓了一跳，她也是很早就知道我喜欢你的，可她又笑着跟我说她一直都喜欢我。其实以我家和田家的关系，即使不联姻，他们也会伸把手帮忙，只是联姻这种事情会造成不同凡响的外部效果，对于公司迅速上升有好处，而且田家也是想在珠宝界占个位置，所以两家极力促成这件事。我答应了，还想着幸好是她，就算我不爱她，也能做那种朋友式的夫妻。不过田漪这个人什么样子你也知道，我实在没想到她是利用我刺激吴渭，他们两个的故事真是两天都讲不完，我也是在你回国前夕才知道真相，可是退婚的话对公司的损害是没法预计的，所以我们决定假结婚，然后三个月之后离婚，把损失降低到最小。这主意还是她们家吴渭出的，那小子真是满肚子的鬼主意！”
听他讲完了，她心里本来是甜的，忽然又有些不是滋味了，抓起他松开一个扣子的衬衣领子，摇晃着喊：“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一直都这么伤心，我还以为你只是要像以前一样玩玩，还以为你又不要我了，还以为你犯了重婚罪呢！你知不知道你给我造成多大的心理负担？”
“对不起对不起！”凌宇尘阻止她像只发疯的小猫一样摇晃自己，小心地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我知道我不说你会难过，可是我怎么开口呢？难道要告诉你，我去和别人结婚，但不是真的，你乖乖等着？那样的话说出来，我会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事情都做出来了，还说不出来！”她白了他一眼。
“这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那时候我就自欺欺人地希望你一直不知道我结婚的事情，我试过很多次，但是真的没办法说出来！小青，我很抱歉我不能为了你什么都不顾，对不起！”他抱着她，鼻子轻轻摩擦着她的脸，呼出的气散在她脖子周围。
她身体敏感，赶紧躲了一下，说：“我没为这个生气，我是气你什么都不说！你说你结婚不说也就算了，没结婚你也不说，你是成心让我难受是吧？”
“我以为你知道的！”他叹了口气，头就埋进她颈窝里面，“我跟你父母说过，跟陆若言他们两口子也说过，我以为他们一定有谁会告诉你的，不过我也怀疑啊，我总觉得你不对劲有心事，所以那次田漪来看你，也是我让的，没想到她都没跟你解释清楚！她带来的礼物你是不是压根没拆开看？里面有你帮她设计的那套首饰。说起来她这个人也是真够可以，她竟然还找你设计结婚首饰刺激你，我听她说起来的时候，差点跟她翻脸！不过她最后也没戴，说是想要回送给你，等咱们婚礼的时候用。”
“我爸妈当然以为你自己会跟我说，他们也会以为我知道的啊，你相信阮茉香和田漪这种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人，她们当然就愿意看着咱们纠结啊！”她揪着他的衣服，现在着实觉得他们两个人都是交友不慎！
他抬起头来，目光里面闪闪的光，却笑着逗她说：“其实也不能全怪别人啊，小青，你从来都不问啊，什么事情你都胡思乱想，然后自己认定，从来不问我也不问别人，什么事情都很被动，我就算是想告诉你，你也总用你的行动阻止我说出来啊！”
“你还怪我了是不是？我这样要怪谁啊！”她的小火焰燃烧了起来，瞪着眼抓着他的脖子摇晃，“我跟你说，我要的解释可不止是这一点点，这么多年你欠了我多少解释你自己想想！你不是怪我不问吗？我现在就问，你说你有多少事情需要解释清楚！”
解释
“好了好了，谋杀亲夫了！”他把她乱抓的手拉住，抱得更＇炫＇舒＇书＇服＇网＇一些，面色恢复了平静，却又有些严肃，“小青，在你心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坏人！”她被他抓着两只手，只能用眼睛白他。
他轻笑了一下，又严肃回去：“很多人都说我很严肃，喜怒不形于色，寡言沉稳，好像对很多事情都有把握，似乎不知道失败是什么，其实完全不是，我只是个胆小怯懦又患得患失的男人。”
她听他这样说，心里隐隐就有些软，扭头认真看看他，等他说下去。
他叹了口气，抬头望望她，忽然问：“你饿不饿？”
“你别转移话题！”她再瞪他。
“饿了我们就先吃饭，你别饿着我闺女！”
“你是没法解释吧？跟你说你今天要是说不清楚，我就一直饿着你闺女！还有你老婆！”
凌宇尘是被她逗笑了，提起一口气，把她抱得更紧一些，才郑重开口：“你要我解释，我就从头开始！你也知道，我从小就是一个人，很多事情没人告诉过我，我也不是很明白，而且那时候年纪不大，真不知道该怎样做才是正确的。上一次在学校，我跟你说我早就见过你，所以在画室再见到的时候，就很高兴，可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感觉。那次我忍不住亲了你，那是我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产生那样强烈的心情，可我也只是怀疑，那就是好感，就是喜欢吧，我不确定。后来我听说你当时只有十三岁，真是吓着了，感觉自己像是犯了罪一样，所以就有点没法面对你，见到了面第一反应就是躲。再后来我就想着，等一等吧，等你长大，就先拿你当妹妹一样疼，慢慢来。你知道吗？那感觉其实不好受，时间越长我越是确定自己喜欢你，可是又怕自己会伤害你吓到你，每天看你天真无邪地笑着，克制着抱你吻你的冲动，有时候甚至希望自己的时间能停下来等等你！”
“你就因为我小？你找借口吧？后来我也不小了啊，我十六岁那年你去上大学，那样吻了我，可是你走以后还是不找我不见我啊！”她委屈巴拉地瞅着他。
他再叹气，垂眸，“小青，很多事情回顾一下，就知道自己是错了，但是在当时，却以为自己是对的，这种事情很多。上大学以后，我也开始比较系统地接触家里的生意，那时候我以为，所谓爱，并不是花前月下海誓山盟，而是责任，是真的可以许给你一个未来，才有资格开始爱。所以我很努力学习那些东西，希望以后有能力对你负起责任，在我没有把握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敢对你说。可是我心里也害怕啊，我怕我不在你身边，你会喜欢别人，其实我一直都没有自信你是喜欢我的，毕竟你身边的好男孩一直不少，我对你的好你也并没有热情回应过，更不要说主动做一些什么。所以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你个电话，旁敲侧击感觉一下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其实那时候，每次给你打电话的时间我都是预先计划好，还有几天的时候已经开始期盼了。我也知道你跟我在一起是很开心，可能我说开始的话，你不会拒绝，可我又怕开始太早，结束也太早，不成熟的我们真的开始恋爱会和很多人一样互相伤害然后就各奔东西了，我不想那样。如果我可以成熟一点，那两年我肯定会多给你电话，在放假的时候多拿出些时间跟你在一起，可是不明白那样的道理啊，就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把精力都扑在公司里，想你了也不打电话，自己忍着。”
他说完的时候，她已经抱住了他的头，他的睫毛蹭着她的脸，让她心里也跟着痒痒的，喃喃着：“我到今天才发现，原来你情商有问题！那你那年冬天去找我，是为了让我考央美？说得那么隐晦，谁听得明白啊！”
“是我胆子小，而且我当时也没有立场让你跟我考到一起，只能试探着来。”
“那后来呢？上大学以后，我是真的不小了啊，你对我不还是爱答不理的！”
他的手臂稳稳地托着她的腰，让她不至于被身前的大肚子所累，这样的姿势久了，他的手臂会酸是肯定的，可他一点都没动，只是接着说：“那个时候，我也是矛盾得要命，一方面你就在我眼前，我想要跟你在一起，可是另一方面我也知道毕业出国是必须的，我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就不想这么早把你拖进来。而且我也很疑惑你的态度，你应该知道我认识的其他女生，她们都很直接很热情，可是你总是有点迟钝的样子，从来不表达自己，加上你身边也总有不少对你好的男生，我很多时候都不敢确定你的感情。直到……直到出国前，我才敢相信你确实是对我有心……”
“是啊，这种事情都是我主动，你还要我多主动？”提到那个第一次，她就有点脸红红，低声抱怨一句。
“因为确定了你的心意，更因为你已经是我的人，我就算是没有把握，也还是决定开始。刚出国那几个月，我一直往你家打电话，那时候我说是打了一个，其实是许多个……”
“好了，这段我爸妈讲给过我了，也只有你那么傻那么死心眼，就不会换个方式找我，就算打电话到学校去找，也比这个快吧！”
“是啊，因为那时候我又想错了，我觉得既然是开始了，我想要的就是长长久久，不是随随便便的一段，我希望能让你父母接纳我喜欢我，所以就死心眼了。我原本以为他们会告诉你的，没想到的事情太多了……”他低了低头，额头蹭着她的脖子，“其实在国外的那两年，我也经常害怕，毕竟是两个国家，假期才能见面，我很怕你有了别的男朋友，不要我了什么的，经常那样自己吓唬自己，所以每次见面一开始都小心翼翼的，确定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才会真正放松下来。”
“我怎么会？”她用自己温软的身体抚慰他，脑子里想着接下来的事情，忽然又推开他，“好了，到了真正严重的事情了，好好解释吧！”
他看着她，眼睛里面是深重的疼惜，开口之前却又把目光调开，才说：“那年暑假，我没能赶回来跟你见面，是故意的，我怕再见到你，就会动摇我的决定。那时候我已经知道公司面临不小的麻烦，我爸爸身体又很不好了，我也没把握我能扭转什么局面，如果失败了，我将不再是我，更没信心可以配得上你。”
“你是觉得，我是那种只能跟你有福同享，不能有难同当的人，是吗？”
“我知道我那样想不对，但是当时只觉得是为你好的，情况那么复杂，我没能力负责你的未来，你是无辜的，不应该帮我分担这种压力和痛苦。”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就那样丢下我，一句话都没有，又给我增加了多少痛苦？”
“我以为长痛不如短痛啊！我知道自己那样做了，你就不会原谅我了，可我也有一些侥幸心理，希望事情好转之后，我还能回去找你，所以我不愿意跟你说分手之类的话，其实也是根本说不出口。我甚至幻想过你能回来主动找我，虽然我根本不舍得你那样做。”
“我确实想过回来找你，你确实从来没说过分手，可是你也没说过我是你女朋友啊，我以为你是不认真的，你不爱我，你就是不想要我了，所以我就没敢回来……”
“我怎么可能不爱你？”他深深一叹，“我以为那些话已经没有必要说出来的，我们本来就是男女朋友啊，这还需要怀疑？其实那两年，我回去看过你，只是你不知道，每一次都是躲在暗处偷偷看看你，跟你走一段路，然后就离开，我看你抱着设计图在巴黎街头走，还逗路边的小狗，还见过你和朋友一起喝咖啡，就是那个杨思汉，可能是觉得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过得挺好的吧，那个感觉，是既释然又难过。”
“我过得一点都不好，白天上班挨骂，晚上躺在床上想你想得掉眼泪，可是难道要把所有痛苦都写在脸上吗？你的痛苦矛盾也从来没让我看出来过啊！”她一想起那时候暗无天日的日子，就委屈得不行，可恨他还觉得她过得挺好！“其实那两年，虽然是很想你，但是也是因为听说了你在国内的困境，幻想着你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暂时不理我，可能以后还会来找我，所以不是那么绝望，可是两年多前你最后一次去找我，是真的让我绝望了，那段日子，我都快忘了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她一想起来，眼眶就开始泛酸。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那件事情全是我的错，那时候我决定和田漪结婚，那感觉也是绝望的，那就意味着我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