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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凤在上-第73部分

小说: 凤在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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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上传章节第一四九章招抚诏(下)据说藏在姬檀簪子里的那一方密印名唤玄机,原本属于玄机院,可以差遣玄机院辖下六个将军行辕的兵马。天命七年,玄机院首席幕僚石愈枝以擅自调动地方驻军入京获罪,玄机院同年解散,分权于北书房与兵部,这方也玄机印就此封存。一直到天佑十一年,昭帝三顾茅庐延请董攸入朝,敕封其为玄机院主,玄机印再一次重现天朝。

    三十年前那一个名将辈出、纷纭天下的时代,儒生孱弱之身的董攸就是凭借着这一方差遣六大将军行辕的玄机印,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终得四海归心,天下太平。又昭帝临终时,在昭帝病榻之前亲手将玄机印奉还储君姬秀,誓言忠诚——未料姬秀也是个妙人,时常把这方差遣兵权的玄机印当私玺用,密诏里盖盖,密旨里戳戳,给南北书房的小纸条上印,给近臣宠侍的私信里也印,甚至还用此印发过一道明诏,被御史大夫骂得狗血淋头。这事闹得太平朝上下皆知,原本是密印的玄机印也曝光于天下,当年伪造御玺的匠人就抓住杀了十多个。

    无论如何,这方玄机印是君臣交心的凭证,当年昭帝殷切恳请,时在山野的董攸方才应邀出山,内统御群臣休养生息,外指点诸将阻敌塞外,昭帝为中兴之主,董攸是不世之臣。16K。手机站.16k.Cn昭帝崩,董攸继而辅佐少主。一直到姬秀也猝死萧王之乱。董攸始终是天朝柱石,君臣从不相负。

    青羡林把我收拾得干干净净穿戴整齐之后,哄着我坐在了商讨议事地轩室里。

    五月初的天气,午后稍稍有些暖和了。我就坐在最靠窗的位置上,阳光洒了一身,居然有点昏昏欲睡。青羡林今天的衣着也相当郑重,一袭深紫竹纹深衣,腰缠翡翠玉带。乌莹莹的长发都束了起来,顶上戴着一顶翡翠玉冠。玉树芝兰,不过如是。他正襟危坐在我身边,身前摆着早已起草好的诏书。

    不错,就是诏书。玄紫色的绢纸,素白如玉的玉版衬,三百年不退色地蔡子墨,古朴规矩的诏谕体。头尾钤着玄机印,整篇奉上承嘱的口吻——除了不是皇帝授意。没有南书房记档,这确实就是一道毫无作伪的天子明诏。

    叶恬原本是带着药来的,早已做好了打硬仗的准备,哪晓得根本就没有花费什么口水。16K。手机站.16K.CN青羡林就把他梦寐以求的诏书丢了出来。乌兰叛乱?朝廷不降罪。族人内迁?朝廷给耕地给银子三家发一头耕牛。那朝廷有什么要求?没啥要求,内迁之后遵纪守法不要闹事就行——再闹事,就不是外邦蛮夷不懂礼数,逮住了就按律惩处的哦。叶恬乐滋滋地连道那是那是,既是天朝子民。自然要守天朝规矩。

    话锋一转。青羡林问。那,咱什么时候动迁啊?

    我冷汗顿时就飙了出来。看着叶恬手里乐滋滋捧着的诏书,又看了青羡林一眼。心想,你真当自己是皇帝了?拎着个簪子就乱写乱盖。那东西暂时骗骗叶恬还可以,拖着他去和朝廷商量议和内迁地事,南书房北书房包括姬檀在内不跳起来才怪。到时候惹怒了叶恬,又得把已经都跑得不见踪影的乌兰人拖回来打仗。

    叶恬脸色顿时就严肃了起来,微微蹙眉,似在沉思。

    稍微有脑子的人都明白他的处境,乌兰人固然没有男尊女卑,公主一样可以继承汗位,然而,叶恬毕竟只是驸马,是内眷中地外臣,他与扶沅公主又没有子嗣。尊崖王太后册封他为太子,也是扶沅公主死后部族内乱的权宜之计:乌兰斜战死,乌兰纳木病入膏肓,年轻一辈中,隐约有其父风范的乌蒙早就被乌涵害死了,有继承权的乌涵也莫名其妙地死在了阿润的木簪下,放眼乌兰,余子碌碌,也只有扶沅公主地驸马管彤贤才镇得住场面。

    让他做储君暂时当乌兰部地领头羊带着大部队逃命、保留青山可以,他若开口代表乌兰部与天朝议和,甚至动议内迁族人……也许哪一天就凌空射来一支冷箭,痴情无比地管驸马直接下去找他的妻主扶沅了。

    难怪青羡林催得那么急,老早算准了叶恬没那么容易搞定下边的事么。

    我偷偷揉了揉眼睛,有点心不在焉地往外边看。地方仍是昨天地地方,侍奉在身边的魔教弟子却早已换了一批。我能嗅见泥土松动的味道,恍惚地想,昨夜死了那么多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埋在了宅子各处了?没有人脸上显出惊惶恐惧的颜色。我想,这些魔教弟子应该都是青羡林的人,那些不归顺不表态不站队的,昨夜应该都已经死了吧?所以,留下的人那样心安理得。

    那边叶恬沉吟片刻,说道:“我与青公子相约,两个月后,寒云关再叙。”

    寒云关再叙?我也不禁抬头看了叶恬一眼。谁不知道寒云关隐有变故?曲家父子并不好应付。那根白玉龙纹簪代表的是姬檀,曲家父子倘若真的要作乱,青羡林能带着姬檀的旨意上寒云关与叶恬商谈内迁议和之事?

    青羡林落落大方地笑了笑,说:“好。”

    我看着身边的青羡林与对坐的叶恬齐齐站起,二人理正衣襟,面朝对方深深一揖——

    我谋朝廷,君谋乌兰。今日一别,相见可期。青羡林抬头时,我在他莹润如墨的双眸中清楚地读出了这十六个字。

    青羡林暂时搞不定朝廷,叶恬暂时搞不定乌兰王庭。两个说话基本很难作准的人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宅子里商讨可以决定数十万人生死祸福的大事。可笑么?荒谬么?……我丝毫没有觉得。一旦叶恬带着那一纸钤着玄机印的安抚诏离去,等待着整个天下的,就是无人可以阻挡的狂风暴雨。

    因为,背后有着整个董氏支撑的青羡林终于站了出来,不再眉目深邃,暧昧不明…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五零章 龌龊

    网友上传章节第一五零章龌龊当日叶恬就率众告辞离去了,青羡林很给面子地将他送出了二十里。

    我很老实地蹲在宅子里养伤,不是没想着姬檀的安危,而是我根本无可奈何。姬檀在哪里?没有了雾山的耳目,我一无所知。月上中天,青羡林送行还不曾回来,百无聊赖地我缩在屋子里对着空荡荡的香炉发呆,虽然没有香屑,我还是闻出来炉子里有淡淡的符宁香。

    这味道原本我已经很陌生了,最近常和青羡林在一起,又重新熟悉了起来。

    他说,对我的第一个印象是很香。就是这一种古朴冷淡的符宁香。很多年前,绯妆常用这种香熏我的衣服,一直到我懂得用拒绝来维护自己的嗅觉健康时,这种香就从我的生命中彻底绝迹了。我不喜欢熏香,自由纯真的气息最好,哪怕是花叶腐败的味道。

    在董国丈府遇见青羡林绝对是一个偶然。他也许知道我下山了,却绝对不会知道我会收到董丽君的诗会帖子。他就算知道我收到帖子了,也绝对不会知道我身边有两个热衷看青公子长什么样儿的侍女。就算知道我的两个侍女热衷追逐青公子,也绝对料不到我会跟她们一起溜进董国丈府偷窥——那一个偶然的相遇,我就嗅到了他身上符宁香的味道。

    他是真的挂念着多年前的偶遇,因此养成了使用符宁香地习惯。我很莫名其妙地思索着青羡林的真心假意。不得不承认。青羡林是个很奇怪的人。当我认为他真的打算投入一段感情时,他的作为又让我觉得他另有所图。当我认为他其实就是居心不良时,他又总是做吃力不讨好、完全与利益无关的蠢事。比如,前天晚上在曲静寝室把我救出来——这绝对不是一件可以敷衍过去的微末小事。1^6^K^小^说^网曲静的寝室里藏了刺客,憩室地屋顶塌了,侍卫死了一地,惊动了将军府大部分人。曲静得到消息之后,必然是四处搜索刺客的下落。介时一问。我这个行刺平凉王的坏女人固然不见了,那边将军府的首席幕僚青羡林也不见了……怎么解释?被刺客掳走了?出去散步了?有人会相信么。

    我默默用手里的白玉簪子敲了敲香炉,庭院中传来衣袂破空的淡淡声响。

    紧接着,沉稳细微的脚步声接近,有人敲了敲门。没有等待我的回应,敲门之后就径自推门走了进来。青羡林不是这么无礼的人,他宁可等在屋子外边也不会直接闯进来地。我侧目往后看了一眼,很意外,来的居然是紫靥。她穿着一袭干净利索的绛色箭袖长襟袍。纤腰盈盈一握,英姿飒爽。我才想问她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她已经反手将腰间的短刀摘了下来。

    精巧地短刀就放在我跟前的小桌子上,安静得停止了时间。

    我静静地看着紫靥的举动。她冷淡着脸,硬邦邦地说:“少主不信任奴婢,可以杀。”

    真的生气了。我顺手捡起她的短刀,塞回她腰间地绛红锦带中,说:“我是涉险。你又受了伤。因此没有拖你一起。”说着。露出肩上缠着地绷带。

    紫靥冷淡地脸色顿时就僵住了。错愕道:“少主?”

    我朝她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别闹啊。这事儿到底怎么着,我还没想透呢。总不会让人平白无故捏断我一根骨头的。……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紫靥道:“少主离开寒云关当夜。奴婢就听见风声了,一路追了出来。//。16k这里不难找,一路过来都是魔教弟子地尸体。曲世子应该也是知道的,我来时见过西凉军的行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找上门来。”她最后一句话说得无比暧昧,若有深意。

    我懒得和她耍心眼,说:“曲静的侍卫不是我杀的。天底下只有我一人用剑么?”

    “一剑封喉,剑势极细。”紫靥道。

    我顺手抽出冰魄剑,一剑刺入房梁,旋即回鞘。道:“极细?”

    “少主剑势狭而不细,奴婢自然看得明白。然而,多数人看不明白。”

    多数人看不明白,曲静也看不明白么?八成是曲静又出了什么幺蛾子,紫靥听见风声才来阴阳怪气的。我不想再和她说废话,慢慢地将前天晚上奉剑来找我的事一一说了,我说得巨细靡遗,自然不免夹七夹八分不清楚来龙去脉,紫靥一听倒明白了一二三四五六七。

    “青公子说,那躺在憩室里的怪物是他未婚妻派来的,少主就真的相信么?”

    “你说那人是青羡林安排的?”

    “否则,为什么弑杀青居寒当夜,那怪物与奉剑一起侍奉在他身边?”

    我不是没怀疑过这一点。但是,我觉得青羡林没有说谎。他根本不可能设计在憩室的一切。我之所以受伤,是因为我要救奉剑。如果我不救奉剑,这个计划就不可能成功。花费这么多力气来设计一个成功失败五五开的局,青羡林不是这么不吝惜赌本的人。

    何况,如果青羡林真的图谋姬檀的江山,趁机杀了我比利用我要划算得多——

    毕竟,利用我是有着很多变数的。杀了我却能铲除很多未来的麻烦。

    暂时不想这个问题,我费心思索的答案其实是另外一个:“青居寒到底是怎么死的?”

    “毒死的。”紫靥冷淡地说。

    我很认真地看着她。她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练毒掌,毒性药理比我这个只看了几本典籍的懂得多了。她上前两步走到我身边,将我束发的玉簪摘了下来,原本没上油的长发顿时就披散了下来,她低头嗅了嗅,道:“少主曾说,沐浴时,青公子亲自送来盥洗之物?”

    “皂荚水有毒?”我扯过自己的头发闻了闻,那我怎么没死?

    “如果奴婢没有猜错,青居寒常年服食的毒药,其实是魔教的秘药长生。这种药性烈无比,普通人是无法消受的。不过,常年修习软玉功的人必须服用此药解去身上的热毒,否则必然内焚五内,外灼肌体,腐烂死去。”紫靥说。

    青羡林就是修炼软玉功的。那么,青居寒喂他喝毒茶,实则是为他好?

    紫靥冷笑一声,说:“吃这药会上瘾的——服用长生,必须常年恒定分量,不可增减一分。从来只有自己吃,哪有配给别人吃的说法?”

    我哑然无语。这两父子真是……

    “皂荚水与长生在一起,原本也不致命。不过……”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了冰魄剑。这玩意儿还是罪魁祸首了?“您还气了青居寒一通。”

    我也是从犯了?我愕然指了指自己。

    紫靥点了点头,感慨了一声:“药性、时机、人心。算无遗策。”

    “那为什么侍奉青居寒的魔教弟子也中了一样的毒?”我又没有跟那些人一个个地对坐饮茶,用皂荚水洗过的头发熏他们,用冰魄剑暗伤他们,用不怎么高明的言辞刺激他们。他们怎么就死了一窝?

    紫靥有点无奈地看着我,说:“皂荚水,冰魄剑,七情六欲。那是下下策。”

    “那,何为上策?”

    “丢茶饭里,藏衣帽中,洒房檐下。实在不行,抓过来直接塞嘴里——打不过青居寒,难道还打不过几个仆从弟子?”紫靥第一次用孺子不可教的口吻教训我。我哑然中,她已经握住了我的手,“少主,青羡林此人性情莫测,人性泯灭……”

    埋藏心灵最深处的东西被触动,我甩开她的手,冷冷道:“住口。”

    父慈子孝。父不慈,子不可不孝。我都认同。但,父亲是个变态疯子呢?还要孝顺么?

    若你生下来就要残酷训练、拼死搏杀、四处杀人,若你生下来就被迫与母亲分开,不能尽孝膝下,看着母亲憔悴而死,若你长到弱冠之年都不能摆脱身为杀手的宿命,反而被瘾药控制折磨……一切的幕后主使都是当年赐你一抹精血的“父亲”,所以,就一定不能怨,不能恨,不能反抗?

    我并不认同弑父的作为,甚至,我觉得青羡林不会做这样的事。哪怕我明白青羡林与青居寒之间,除了死局,无法和解,我还是觉得他不会那么做。可是,就算他真的做了,我也不想听见任何人说他人性泯灭。不了解那些痛苦的人,凭什么高踞华堂俯视嘲笑旁人的煎熬挣扎,再指责趴在地上流血的人,说,你形容肮脏,衣饰龌龊?

网友上传章节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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