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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凤在上-第57部分

小说: 凤在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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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青羡林已经站了起来。寻常和他见面时,身边不是姬檀就是曲静,青羡林总是显得最老成持重的。现在左边一个中年大叔,右边一个美貌姑姑。蹲在地上的青羡林未免就显得年少青葱了,真正说来,他其实也未及弱冠,寻常人看着就是少年一个吧?

    青羡林轻轻松松地从青石上往下走,河畔都是大大小小地石头。下来一个还有一个。他走到红莲使的身边,用脚踹了踹那个跪在地上几个时辰的人,问道:“东西呢?”踹人时。修长矫健的长腿不意外从衣摆下露出,晃得人眼前有点晕,这是彻彻底底的江湖莽汉做派。一向矜持有礼、进退有度的青公子,居然做出这样失礼的举动来?

    可怜兮兮在地上跪了好几个时辰地红莲使又连忙磕了一个头,声若洪钟却口气小心地回答道:“属、属下愚钝……”啪的一声,青羡林刚刚从身上解下来的软甲片就抽在他头顶。我瞠目结舌地看着已经妖孽化的青羡林,原本安然绑缚在他身上的软甲已经彻底丢在了地上,他转手收拾手上地护腕。甲胄尽除之后,身上只剩下一件空荡荡的单薄战袍。

    迟疑间,青羡林已经将仅存的战袍彻底撕下,露出精壮颀长的上身,习武之人。自然身体强健,衣物底下看似清瘦的身形并不纤柔。肩上赫然是一朵鲜红地莲花刺青,与刻在我剑上的莲花一模一样。16K。电脑站.16K.CN

    河畔狂风吹拂着他乌莹莹的长发,我恍惚间觉得,眼前地一切似曾相识。

    青羡林在场中站定,道:“既然人已经到齐了,就不耽搁时间了。老爷子不是传了锁魂钉和软红索下来?”他的声音似乎在喉咙里打了一个转,轻嗤道,“句欢,不出来监刑?”这句话带着一丝邪性地嘲弄,倒是一贯的举重若轻。

    话音刚落,原本呼啸的河风都似乎停了,半个被峭壁阻隔的河谷安静得落针可闻。

    我清楚地看见玄月使与红莲使脸色僵了僵,神色中都有一点始料不及的错愕。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玄月使背后的弟子中有一人轻盈步出,轻轻笑道:“你怎知我在?”那人摘下脸上的铜面具,露出一张清俊无比地脸,二十五六年纪,颧骨下方有一道淡淡的伤疤——

    我差一点点失足从藏身的乱石丛中掉了出去。这个人为什么会是上官千阙?

    上官千阙是清风殿主上官叔叔的长子,于我来说,年长的上官千阙是个不算讨厌地存在。在雾山大帮十殿传人中,上官千阙因为常年帮助父亲处理清风殿琐事,与我算是最熟悉的。他颧骨下边地伤疤我也很熟悉,原本就是我失手划伤的。

    这么熟悉的一个人,我绝对不会看错。他为什么潜身魔教,还改名叫句欢?

    青羡林扫了玄月使一眼,那个漂亮姑姑嘴唇都颤抖了起来,勉强镇定着走近玉石小几,伸手摸索锦盒时,颤抖的指尖却泄露了她的紧张。她试了几次,始终不曾捏住锦盒,最后一次近乎决绝地盒子“叩”地合上,腰间软鞭唰地一声抖落出来,紧张得嘴角都在抽搐:“开什么玩笑?!——让我亲自处刑莲太子?老娘不干了!”整个寂静的河谷只剩下她紧张干涩的声音,局势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这个时侯的青羡林颇有点登高一呼,万众宾服的味道。他看了看临阵反水的玄月使,又扫了一旁老实不敢抬头的红莲使一眼,盯着上官千阙的眼神就有点让人不舒服了。上官千阙一手拎着铜面具,一边闲庭信步般往青羡林身边走,口气更是不慌不忙:“老教主也猜着了芙蓉姑娘肯定不干这种得罪人的事,尤其是得罪未来的教主。坏人总是让我做。”

    他都快挤到青羡林身边了,身形微微一转,倏地闪到了玄月使身边。这一闪看似不经意,实则很见功力。到底是十大殿传人之首,光这身法就能把曲静甩出去几条街。下一刻,玄月使已经口喷鲜血,宛如断线风筝一般飞了出去,软鞭落在了上官千阙的手里。

    玄月使带领的弟子们都有些惊动,为首几个蠢蠢欲动,上官千阙反身举出一枚新月令牌,道:“树大难免有枯枝。这是老教主的原话。我自然不介意做老教主的花剪。”河风带着他猎猎飞舞的衣袂,夹杂着轻描淡写的声音传了很远。

    原本一腔热血想要替玄月使复仇的弟子们顿时就没声音了,个个面如死灰。

    上官千阙将令牌收了起来,转身望着青羡林,颇有点语重心长的味道:“太子殿下,您是老教主独子,百年之后,必然是您继承圣教大统。句某不是不识时务的人,自然也不愿意狠狠得罪了您——可是,您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违逆老教主的命令,句某放了您,老教主放不了句某。”

    青羡林一直冷眼看着事态发展,玄月使被劈飞出去时,他也没稍微改变脸色。

    “今日只要您接下老教主的命令,锁魂钉、软红索两样东西,句某挂在身上带回总坛向老教主交代。您看如何?”上官千阙冲着青羡林说话的口气,就和当初哄骗不眠不休在山谷练剑的我出谷吃饭一样,带着一种骨子里的善意与慈爱。真、会、装。

    青羡林有点不耐烦地将长发束在手中,露出赤裸的脊背,说:“不就是钉两根钉子?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杀不了殷丹,杀姬檀还不容易么?”上官千阙的口气甚为无奈。

    “原本教主也不是非杀殷丹不可,起因不是因为您拒绝了刺杀姬檀的命令么?如今事情弄得这么僵,教主颜面无光,自然要行罚立威。钉子固然是钉子,端看钉在什么位置。这一钉子下去废了您的功夫,教主日后想起是谁伤了他老人家的独子,恶账还不是要算在句某头上?”

    “教主下了两道命令,一道是属意要杀姬檀,另外一道杀殷丹的命令就是您逼出来的。现在您接下刺杀姬檀的任务,带着姬檀的人头随句某回总坛,好好向老教主赔罪,这样一来老教主面子有了,里子也有了,也不一定就要杀了殷丹——那小娘子毕竟是雾山传人,不好杀是一回事,杀了也后患无穷。”

    “何况,句某也知道,您甚是喜爱雾山的殷家小娘子。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她嫁的毕竟是天下第一有权势的男人。倘若不趁着姬檀此刻根基未稳时除掉他,他日您还能轻易将后宫中的妇人带回总坛么?她与姬檀一样身在宫中,同处一室,镇日耳鬓厮磨,难保生不出情意,您就丝毫不担心么?杀了他,既安抚了老教主的心情,也是永绝后患。”

    听着上官千阙语重心长地劝说,倘若不是此刻藏在乱石丛中,我真想一脚踹飞他!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二一章 赌局与凶器(上)

    网友上传章节第一二一章赌局与凶器(上)“你是什么东西?”青羡林突然认真地问了一句。

    上官千阙也不禁脸色一僵。一旁的红莲使慌忙劝阻道:“教主,教主息怒。句副教主是老教主最信任的人,您何必和老教主赌这一口气呢?”看青羡林没有翻脸的迹象,又赔笑道,“属下以为句副教主所言甚是。只杀一个姬檀,与大局无碍,又不痛不痒。句副教主既然一力担待,教主何妨向老爷子低一低头?”

    青羡林冷冷一笑,道:“我做了整整十三年凶器,今日不想做了,行不行?”

    这一句话说得极重,红莲使噤若寒蝉不敢答话,上官千阙脸色虽悲,眼中却是掩不住的笑意,分明是在幸灾乐祸。青羡林虽换了神色一脸狂妄,骨子里的细致依然不变,一眼就看穿了上官千阙的窃喜,嗤笑道:“你得意什么?”修长的手指凌空轻轻一拂,锦盒里铜灿灿的锁魂钉倏地飞入他手中。

    青羡林带了些轻蔑地看了铜针一眼,说道:“失不失武艺,我都是青羡林。”

    “失了老爷子,你又是什么东西?”他陡然尖刻地嘲笑道。

    “杀不杀姬檀,杀不杀殷丹,要不要与老爷子为难,那都是我们父子二人的事。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老爷子要杀我,你阻不了,老爷子不杀我,你煽不动——我不杀你,是不愿老爷子晚年伤心。若老爷子不能伤心了……”说到这里,青羡林勾起嘴角笑了笑,清清浅浅的容色,尽是嗜血的威胁。

    上官千阙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半晌才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既然您一定要选择抗命,句某也只好得罪了。”左右看了一眼,才发现锁魂钉都被青羡林捏在手里了……Cn。不禁沉着脸威胁道,“太子殿下也要和玄月使一样选择破门叛教么?”

    青羡林仿佛根本就没将锁魂钉看在眼里,信手一挥,铜针稀里哗啦撒了一地。

    红莲使紧张地劝道:“教主,不可!”

    青羡林嘴角勾着冷冷的笑,看着眼前似乎忠心耿耿的红莲使,眼底没有一丝温度。这态度很奇怪。非常奇怪。我不明白哪里奇怪,但是,我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红莲使忠诚的姿态并不为青羡林欣赏,甚至是有些嘲讽的冷眼。

    上官千阙在一旁催促道:“红莲使。还不执刑?!”

    红莲使根本不理他,只是殷切地望着青羡林,似乎期盼他会立即回心转意。

    想当然耳,红莲使也和玄月使一样变成了风筝。我看着忽地飞出去的红莲使,才明白为什么青羡林对他那样冷淡了。上官千阙在劈飞红莲使时。暗中做了手脚。红莲使看似重伤飞了出去,其实只是吐了一口习武之人常有地淤血而已,非但没有害处。反而大大有益——当然,这手脚做得很巧妙,若不是我功力颇深,又十分熟悉上官千阙,也是看不出来的。

    玄月使和红莲使都飞了出去,上官千阙这个监刑的便走马上任充当执刑者了。

    他才欲弯腰捡起地上的铜针,一旁的红莲使“挣扎”着爬了起来,嘴角都是殷殷的血渍。脸色苍白如纸,三角眼里带着激动悲伤的泪:“住手!我……我执刑!我来执刑!”一步一挪无比艰难地爬到了青羡林地身边,看着赤裸上身坐在青石上的莲太子,哽咽着说道,“教主……1…6…K;电脑站;.Cn。您……为什么不改主意?”手指颤抖地摸索着地上的铜针。

    青羡林只是冷笑,连头都不曾转动一下。河风带起的长发在肩窝处微微打着旋儿。

    红莲使的眼泪终于从眼中滚了出来,他似乎鼓足了勇气,用尽了毅力,终于沉稳无比地捏紧了拿一根铜灿灿地长针,对准了青羡林早已待刑的微凸脊椎,眼见就要一针扎下去——那一针根本就不是废武功,是要青羡林的小命吧?!下一刻,我捏在手里的碎石隔着七十丈远飞了出去,抢在青羡林死于非命的前一瞬,打碎了红莲使地手腕。

    红莲使疼得脸色涨红,兀自不肯放弃刺杀青羡林的行动,寒芒暴绽之下,佩带于腰间的长剑已经刺向了青羡林地心窝。青羡林原本背对着他盘膝坐在石头上,听见身后动静,指尖轻轻一弹,红莲使便真的喷着血做了一回真的风筝,青羡林指尖勾着他的腰带,将他劈飞出去之后又轻轻一扯,砰地丢在了地上,弄得红莲使满脸是血。

    青羡林才懒洋洋地转过身来,邪气十足的双眸盯着他,说:“运气太坏。”

    红莲使已经不会说话了,口中不断溢出软软的血沫。我有点哭笑不得地站在青羡林身边,四下都是魔教弟子揣测审视的目光。只有上官千阙知道厉害,我的“暗器”才刚刚出手,他就飞快地闪到了十丈之外,腰间地软剑也无声无息地抖落了出来。

    青羡林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股邪气缓缓沉了下去,眼神明亮又温和:“你还是来了。”

    我用脚尖踢了踢吐血的红莲使,说:“你知道他要杀你?”

    青羡林说:“我知道你会来。”

    “倘若我不出手,你就打算死在这破玩意上面?”我指的是锁魂钉。

    青羡林安静地笑道:“喜欢么?”

    “什么?”我错愕地问。

    青羡林用手指了指我的佩剑,动作很繁琐:他原本站在我左侧,冰魄剑在我右边手里。他很奇怪地伸出手,绕过我地腰身,从背后指了指我的剑。靠得最近地时候,我能清晰地听见他的脉搏与心跳,鼻息间那一抹古朴清冷的香气就更不必说了,一直萦绕在身畔。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我就想跳脚。反手就是一剑鞘抽在他小臂上,恶狠狠地说:“叫你手欠!老子灭了你!”飞起一脚正好踹在他胸口上。我踢得不轻不重,他意思意思地倒退了一步,一手扶着胸,低笑道:“生气了?”

    如果紫靥在这里,我就让紫靥骂他个狗血淋头,再也没脸笑嘻嘻地说话。

    噗噜一声,地上的红莲使大大喷了一口血,彻底死了过去。我这才想起如今的处境,侧目瞄了上官千阙一眼,他倒是入戏得很,扮演魔教副教主十分神似,这个时候正假装不认识我小心谨慎又忌惮不已且镇定无比地对我虎视眈眈——六年前就打不过我了,这时候装成魔教教主也没用。

    警告地瞪了上官千阙一眼,我一把牵住青羡林的手,表示这个人我今天一定要带走。青羡林很乖,一声不吭任我牵着。才走了两步,我陡然想起了阿润记恨我的原因——连忙上前两步把青羡林剥下来的战袍捡起,踮着脚尖给他披在身上,低着头继续走。走,走不动?我扯,用力扯,扯不动,忍不住反身怒目相视:“脚上长钉子了?”

    青羡林站在原地不肯再移步,一只手扶着战袍的衣缘,被我牵着的手则缓缓往回抽。

    我不解,他才似乎想起我来,眼角多了一丝苦涩:“我也想跟你走。现在来不及了。”他的手已经从我手里滑了出去,缓缓穿上了自己的沾了些灰尘的战袍。黄帝垂衣裳而治天下,始辨尊卑,复行容耻礼仪。穿衣裳不穿衣裳,就是这个意思么?

    “青衣让我来救你。”我说。

    青羡林微微一笑,道:“我知道。”

    “我就想你为什么会需要人救呢。是你自己愿意的。如果你不愿意,没人能害你。”

    青羡林默笑不语。我已经明白青衣的心意了,他是觉得只有我能劝说青羡林回心转意么?我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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