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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凤在上-第4部分

小说: 凤在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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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无法理解地看着他。

    不过,在此之前……

    我冷眼看着曲静紧紧箍着我身体的双臂,说:“眼看手不动。忘性不错。”

    曲静宛如春花般娇艳的脸色霎时间被霜打下来,慌不迭地想要撤身后退。我顺手绞住他的衣袍,广袖轻轻一带。曲静砰的一声摔在浸着霜露的石子地上,龇牙咧嘴地抬头,绯红的脸颊上带着委屈,望着我,说:“阿丹,这么久不见,见面就打我。”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撒娇的?我很费力地想了想,暂时没有结果。

    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绯妆和紫靥估计已经在家里等急了。我要是再不赶紧回去,紫靥应该就要再探董国丈府。转头看了曲静一眼,还是伸手将他扯了起来,说道:“我在上京的事不要泄露出去。你就当我还在雾山好了——王爷和王妃那边,也不许透露。”

    曲静轻咦了一声,奇怪地问道:“为什么?你不去见我的爹爹娘亲么?”

    我为什么要去见你的爹爹娘亲?我和他们很熟么?无法理解曲静的思维方式,我干脆地转过身,打算从假山那边离开董国丈府。才转身,突然听见一个近在咫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二位这就要走么?在下恭候多时了。”

    居然有人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形下接近我身周二十丈??巨大的失措让我身体瞬间就作出了反应,在第一时间横移三尺,软绵绵地落在了假山附近的一竿矮竹之上。一直到确认身边确实没有危险之后,我才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那人很明显是从竹林深处走出来了,就站在竹林小径的尽头,背后竹叶萧萧,神仙洞府般的幽静。身着一袭墨黑织金芙蓉锦的圆领斜襟袍服,越发衬得肤色白皙一如冰雪,乌莹莹的长发被玉环束着,十八、九岁的年纪固然不能称少年,眸中的安闲从容更是经年荣养的涵养功夫。

    小山别院的主人,号称天下诗文占一分,武艺占三分的青公子?

第一卷 缱绻衣声 第八章 故交旧事(中)

    第一卷缱绻衣声第八章故交旧事(中)曲静原本一门心思地跟着我打转,看见这人顿时就咋呼了起来,秋水剑倏地出鞘,怒道:“你这狗贼胆子不小,还敢出来!快把那偷了我西京布防图的小贼交出来!否则,我拆了这狗屁董国丈府!”

    怪异的是,青公子看都不曾看他一眼,反而将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被他看得有些莫名所以,不禁也低头看了看自己。没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吧?身上都是时下上京仕女最流行的衣裙,但凡不符合身份的东西一件没有。当日想着是来上京嫁人的,于是连姑姑赐我的冰魄剑都不曾带来,哪里有什么不妥?

    正疑惑间,青公子轻柔温和的声音再次传来:“未知在下是否有幸请姑娘往寒舍小叙?”

    我暂时没有疑惑这人为什么要请我去“小叙”,因为,曲静的秋水剑已经打算和他好好联络一下感情了。曲静幼时在雾山待了几年,学的虽然是曲家的家传剑法,却受过姑姑的亲自指点,与寻常人比起来,这就是了不得的奇遇了。剑锋刚刚出鞘,四周枯黄草木就为之瑟瑟惨侧,没什么花俏的动作,就是无与伦比的快。

    无与伦比的快,造成的后果则是无与伦比的伤害。

    倘若这一剑受得实了,我也得内附受创,连退三步。

    惟一的解法,自然只有躲。功力高下,不过在于躲得过与躲不过罢了。

    站在竹林小径尽头的青公子一直稳稳站着没有动,直到秋水剑的锋芒近在眼前,他才倏地扬起衣袖,引着剑锋微微一带,整个人宛如风中秋叶般在剑势中翻滚,卸尽锋芒之后,才姿态矜洁地理了理衣襟,复又安闲自在地站在了原地。

    曲静一击未成还要出手,我已摘下身边的竹叶绕在指尖,咻地射了出去。

    被竹叶阻止了攻势的曲静跺了跺脚,不忿不满地回头看我:“阿丹!”

    我只是觉得他们继续打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曲静剑法不错,青公子那天下武艺占三分的名号也不是浪得虚名。他适才拂开剑锋那一袖子,正是我先前用在曲静身上的流云袖,这功夫是雾山绝技之一,没道理别人也会——很显然是这位青公子刚刚才从我那随意一拂中学会的。

    青公子已然微微躬身,道:“殷少主莫怪。”

    知道我是雾山少主,这人有些稀奇。我很老实地再次将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半天才说道:“我来董国丈府没什么图谋。如果可以的话,希望青公子当作没有见过我。青公子名噪武林当然不是因为碎嘴,替我保住这个秘密,雾山欠你一个人情。”言下之意,倘若他泄露了我在上京出现的事机,我也不介意权当作他欠了雾山一个人情,随时向他“索要”回来。

    我是不曾下山行走江湖,也知道自己这番话说得硬气了,岂料青公子并没有任何不悦的姿态,反而勾着暖洋洋的谦和微笑,对我说:“青羡林。”我微微一怔,他又重复道:“在下青羡林。”

    就算我知道你叫青羡林,仍旧是要称呼青公子吧?为什么一定要通名?我有点不解。

    见我听见他的名字也没有什么反应,青羡林眼底似乎多了一丝怅然的失落,很快又被一贯的温和安闲遮掩了。他微微抬手,因为身材修长,细微的动作也相当引人瞩目,我很容易就看见了他窄窄袖口中露出来的一串玉珠子,上好的羊脂白玉剔透温润,反而衬得近在咫尺的肤色无比细腻白皙,那是美玉都无法比拟的柔和水嫩。

    我固然是对男人不感兴趣,然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譬如春庭繁花,秋夜清泉,大漠孤烟,长河落日,这样的美色,我还是相当垂涎的。何况,参悟剑道也不只是孤独清冷的剑锋,以剑悟道,收纳心中的原本就包罗了三千世界,五亿繁花。看着青羡林举手投足中每一个角度都完美得宛如画卷的姿态,我固然没有怦然心动,也实在觉得美不胜收。

    “姑娘认得此物否?”青羡林将手腕上的玉珠褪下,递了过来。

    我隐约觉得有些眼熟,仔细看了看,又有些记不起来,不禁摇了摇头。

    青羡林缓缓将玉珠又套回手腕上,继续问道:“七年之前,姑娘可曾路过青州?”

    七年之前?所谓山中无甲子,岁月逐云飞,我历来是不怎么记得住时间的。不过,最近老在想上京未央宫的事,七年前跟着姑姑一起到未央宫的事情也就总是在脑子里晃。倒是相当肯定地点头了:“曾经穿州而过。路途上停留的时间也有四五日吧。”雾山往上京走,青州是必经之路。

    青羡林神色有些感慨,缓缓说道:“姑娘不记得了么?当年,这串玲珑珠……”

    玲珑珠?!三个字杀入我耳中,感觉就像被雷劈中了似的。

    我目光凶狠地死死盯着青羡林的细窄袖口,看着那颗颗浑圆美丽的玉珠,原本模糊的记忆在瞬间都恢复了。对,我说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可不就是玲珑珠么?!雾山七大信物之一!拿着这串珠子可以差遣弄月殿江湖各分舵。前些年……我也忘了是为了什么缘故,总而言之就是要找这串珠子,绯妆、紫靥领着三十个宫女姐姐把我的住处都翻遍了,愣是没有找着,宫中以失窃论,闹得沸沸扬扬。

    咳咳,可惜,我忘性太好,今天当面盯着这东西,居然没认出来。

    现在我也记得这珠子是怎么不见的了。当年从上京返回雾山时,途经青州,我一个人溜达出客栈玩,遇见了一个又黑又瘦浑身是血带着武艺的野孩子,当时想着江湖救急么,就把身上惟一值钱的东西——玲珑珠送了出去,完全没想到这珠子作为信物的涵义。之后就很干脆地把这茬儿给忘了。

    “是你。”我看着眼前这个明如玉树,秀若芝兰的翩翩公子,试图寻找当年野小子的影子。

    当然,我很干脆的失败了。

    “姑娘记起来了。”青羡林笑容越发的和煦温暖。

    曲静在这个时候杀了过来,恶狠狠地瞪着青羡林,说道:“别以为拿着串偷来的珠子和阿丹说两句话,就是和雾山攀上了关系。雾山门规森严,倘若不是破门背叛,便绝对不会涉足庙堂之争,你心里打的那些小算盘还是趁早收起来吧!”

第一卷 缱绻衣声 第九章 故交旧事(下)

    第一卷缱绻衣声第九章故交旧事(下)对于曲静的挑衅,青羡林丝毫不恼,只是轻轻拍了拍手。

    击掌声也不是怎么清脆,不知怎么的就传了很远,片刻功夫,竹林深处就走出来一个穿着杏黄色衫子的年轻人。我和曲静都认出来了,这个就是先前被曲静追着逃进竹林消失不见的那人。他年纪似乎比青羡林还大些,身材高挑瘦长,眼睛很亮,滴溜溜的转,很贼。

    青羡林很平淡地吩咐道:“将东西还给曲世子。”

    那人自然不能心甘情愿,反驳道:“公子,安王爷催得可急。”

    青羡林大概也没有想到他敢质疑自己的命令,不禁回头看了那人一眼。正是这淡淡的一眼,让那人立即就缴械投降了,噤若寒蝉地缩了缩脖子,最后才一步一拖地挪近了曲静所在的方向,众目睽睽之下,从裤裆里掏出了一个羊皮卷。

    别看东西回来得十分轻松,曲静抿着嘴看着那人,愣是不敢伸手去接。

    我知道曲静不动手是畏毒,于是,伸手接过了那人手里的羊皮卷,对青羡林道:“承情。”

    我也不是什么传说中的百毒不侵,在伸手取物的同时,我掌心凝成了一层极度深寒的薄霜,甭管什么毒吧,碰见这样的深寒也会灰飞湮灭。那人站着比我高了不少,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我觉得好笑,于是微微一笑。最后,那人是气急败坏地退回青羡林身后的。

    我伸手将羊皮卷裸露在外面的部位都虚抚了一遍,确认不会有什么危险之后,才递给了曲静。如今东西也拿回来了,我心里还记挂着绯妆与紫靥,想着早些回去。朝青羡林微微躬身,说道:“今日之事,多谢青公子了。今日一别,后会无期——日后纵然不小心撞上了,也请青公子当作不认识殷丹这个人。”他是董国丈的外孙,又声名在外,知道自家后人这么争气,保不齐哪天董太后就会宣召他进宫看看。我觉得还是未雨绸缪比较好。至少不要闹得临到事前火烧眉毛。因此有此一说。

    青羡林却皱着眉看了我一眼,问道:“姑娘是不乐见在下与平凉王府为敌?”

    你和平凉王府为敌,关我什么闲事?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曲静,那小子脸色憋得通红,飞快地转过头去。呃?这又是闹的什么别扭?想不明白,所以不想了,我对青羡林说道:“曲静适才也说过了,雾山弟子只要不曾叛离师门,就不会涉足山下庙堂之争。你与平凉王府有什么恩怨,与我没有什么太大的干系。倘若一定要计较当日疗伤赠玉之情,还请青公子应承我的要求。”

    青羡林眼神黯淡,淡淡地重复:“今日一别,后会无期么?”

    一个两个奇奇怪怪的。我转身打算从檐下离开,转身的时候,突然看见青羡林摩挲着手腕上的玉珠串。居然把这个东西都忘了。我收住脚步,很自然地走到青羡林身前,说道:“玲珑珠还我。”他现在文成武就,身份尊贵,自然也不用典当我的玲珑珠换银钱救急了。

    站在青羡林身前等了许久,他始终磨磨蹭蹭地抚弄那珠子,半天都褪不下来。

    看着他恋恋不舍的样子,我还真有些不忍心。一串珠子套在手上七年,怎么着也有些感情的吧?何况,我那玉珠串确实好看得很。想想这么多年来,姑姑那里也没有听说有人带着信物差遣弄月殿的报告,这人还是很懂得分寸的。撇了撇嘴,我干脆地说道:“不还算了。我走了。”

    “姑娘慢走!”背后传来青羡林急切的声音。

    听他叫得殷切,我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转身望着他。

    “倘若在下愿意效命平凉王府,姑娘可否收回前言?”青羡林一字一字缓慢清晰地说。

    他背后站着的偷西京布防图的年轻人惊呼一声,大叫:“公子!不可!”

    曲静也咋呼了起来,一把抱住了我:“阿丹,他骗人!别信他!”

    不是我仗着身手比较好就总是欺负人,有些时候,真的是让人忍无可忍啊。我一把将牛皮糖一样抱着我的曲静撕了下来,摔在地上,怒道:“眼看手不动!忘性太好了是吧?!再敢缠上来,我折了你的手!”

    曲静撅起嘴,黑漆漆的桃花眼眨了眨的,委屈地说道:“那人家也是怕你被骗了嘛……”

    “他是否效命平凉王府,和我有什么关系?要被骗,倒霉的也是你曲家。”我原本的好心情已经被曲静的两次拥抱闹得全部都飞了,不耐烦地望着远处的青羡林,说道,“曲星河是天朝的平凉王,早已不是雾山弟子。我和他,和平凉王府,半点干系都没有。——不管你们谁,曲静,青羡林,还有那个谁,一旦我殷丹在上京的消息泄露出去,我也不介意半夜来找你们彻底封口!”

    烦死人了。都怪那个死绯妆,看什么青公子。给我惹下一堆的麻烦!

    我顺手扯下三枚竹叶,左手一片掷向曲静,右手两片分别砸在了青羡林和他的属下身上。

    竹叶破风的啸响从背后传来,我已经一个腾挪翻上了屋顶,朝着董国丈府的外墙飞掠而去。根本不必回头看,我知道除了青羡林之外,曲静和那小贼应该都已经倒在地上了,以曲静的功夫来说,不会受伤,那小贼得受点轻伤。青羡林么,哼,怎么着也得给我连退五步才站得住。

    小心隐藏这身形离开了董国丈府,匆忙回到家里,绯妆和紫靥果然已经急得团团转了。

    我随意编了个迷路的理由打发了她们,根本不想和她们说在董国丈府遇见曲静和青羡林的事。紫靥提来微暖的井水,伺候我洗澡之后,我照例上炕玩弄这瓷盘里的锦鲤,心不在焉地想着青羡林和曲静的对话。

    听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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