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在上-第2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董太后的仪仗才过来,看见皇帝和十六王爷都在外边,满院子都乌拉拉地跪了下去。
我自然也不肯当什么出头鸟,很老实地跪在一侧。如今就看见一帝一后还稳稳站着了。董太后今天穿了一袭颇正式的深青翟衣,玉带彩绶,青袜珠舄,乌压压的青丝虽未压着重制凤冠,戴在头上的也是昭示着太后尊贵身份的一龙双凤黄金点翠冠。刚刚从玉辇上下来的董太后显然有些错愕,似乎没想到会在此处看见姬檀。
看着董太后这么隆重的装扮,我也知道八成是弄拧了。就为了一个慈宁宫女官的向皇帝问罪,本来就有些离谱,更何况还是穿得这么正式,摆开仪仗来追着皇帝问罪?——八成董太后根本还不知道莫轻言的死,单纯就是摆驾出来探望自己的儿子的。
姬檀已经迎了上去,很恭敬地屈膝请安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作为皇帝自然是有些特权的,不必太后叫免,他就可以自己拿捏着时间起身。
董太后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又看着自己还跪在地上的小儿子,说道:“皇上也在这里。哀家原本是听说泱儿久病不愈,太医也说症候凶险,方才过来看看。没想到倒撞见皇上了。皇上近来可忙?多少天没见来请安了,看看累成这副憔悴的样子……”居然还很亲昵地握住了姬檀的手,一副慈母心疼的模样。
姬檀连忙告罪道:“是儿臣轻慢了,还请母后恕罪。”
董太后哪里有空和他计较这个?宝贝儿子还跪在那头吹冷风呢。她就扯着姬檀往姬泱跪着的地方走去,一把将小儿子搂在怀里,心疼地说道:“傻孩子,出来怎么也不多穿件衣裳?快快起来,跟哀家进屋里去。母后替你请了一个大夫,好好看看,这病啊,一准儿能好。”
几个主子都进了朝阳宫的主殿,姬檀的侍卫自然跟得比太后的仪仗还快。不过,普通侍卫自然没有随意进殿的资格,看见姬檀抽空跟我挤眼睛,我就不动声色地跟在姬檀身后,溜进了那个暖烘烘捂着药香的主殿里边——魏展颜被指使去替濮在收尸了,我自然要随身保护姬檀的安全。
董太后指挥着主殿里伺候的宫婢将十六王爷扶上了床,那长得与少年姬檀十分神似的小王爷一直战战兢兢地看着姬檀的脸色,好在姬檀也很给面子,一直都是笑眯眯的,跟在董太后身前身后照顾自己的小兄弟,样子要多和蔼可亲就有多和蔼可亲。
看着母子三人在那边虚伪地扯着母慈子孝、兄友弟恭,我转身慢慢打量主殿里的环境。
就在这个时候,我才突然发现了一个熟人。那个人就紧紧跟在董太后的身边,身上穿的既不是侍卫的月牙白短襟玉扣箭袖长袄,也不是内侍的灰绸窄袖长束袍子,而是一袭看似不起眼实则质地相当奢华的玄墨色织金云澜绣纹直裰,腰间玉带镶嵌的也是深色的黑曜石,越发衬得肌肤白皙如雪,温滑细腻。——不会那么惨吧?!居然是董国丈府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青羡林。
-------
终于重新找到感觉了。心情舒畅啊……
第二卷 不可为妃 第五十七章 就是他(求PK票)
第二卷不可为妃第五十七章就是他(求PK票)【如果您手里还有犹豫不决的票票,如果您心爱的大神这月没有PK,请把PK票票赐给我吧……】
………………………………俺是求票滴分割线……………………………………
尽管我很努力地想要缩成一团尽量不惹人注意,不过,主殿里就那么几个人,我又是姬檀惟一带进来的近侍,宫里上上下下的奴才能不留心注意么?青羡林好歹也是名重江湖的非凡人物,别人或许会轻忽了我的存在,他怎么会不记得曾与自己见过面的我?我才往月华帐幕后边躲了躲,他不经意的目光就朝我这边瞥了过来,嘴角勾了一丝微笑。
董太后已经坐在了十六王爷的床边,拍了拍身边的椅背,说:“羡林,过来。”
一直侍立在她身边的青羡林立即就走了出去,屈膝跪倒在姬檀的身边。董太后对姬檀说道:“皇上,这孩子是哀家幼妹遗留下来的一点骨血,从前一直在外游学,这半年才回京侍奉国丈。听国丈说,文才武功上不了台面,医术到底是不俗的。——泱儿自幼体弱,太医院诊治了这么些年也不见好,哀家便思忖着让他来看一看……”
青羡林便很恭敬地磕头道:“草民青羡林叩见陛下万岁。”
姬檀抿嘴笑道:“既然是秦国夫人的公子,自然就是朕的表兄。自家亲戚,也不分什么内外大防。何况,朕这东西六宫也不曾住着什么要紧的人,母后若是喜欢,让青爱卿留下给十六弟做个伴也好。”几个月选秀大典之后,东西六宫住着“重要”的人了,皇帝自然就要把青羡林赶出去。
听姬檀这么好说话,董太后心情也好了不少,眼睛里都是笑意,对青羡林说:“来,你先看看十六王爷到底怎样。”
很快就有宫女送来脉枕,青羡林向姬檀告罪一声,跪在姬泱的床前请脉。董太后和姬檀都很认真地关注着姬泱的病情,一时间屋子里静得只剩下燃香的声音。片刻之后,青羡林将姬泱的手又放回了锦被之中,退了两步屈膝说道:“回禀陛下,娘娘,十六爷恐是胎里带着弱症,六淫五邪,过逸过劳,都是无法消受。此症须配合食疗针灸,常年荣养,才能康复。”
董太后叹了口气,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太医院的医官说了这么些年了,汤药食疗这么些年,总不见成效。唉……”
姬檀很努力地扮演着自己孝子友兄的角色,立即安慰道:“母后,切莫着急伤神。十六弟的病症也这么多年,虽不见好,总也不见坏。国丈大人既然说青爱卿医术不俗,何妨宽心让他诊治旬月。您千万要保重身体。”
我突然就想起了当初溜到慈宁宫刺的那一剑。姬檀,你说这话就不脸红啊?
董太后一只手拍着儿子的脸颊,一只手拽着姬檀的手,一副慈心甚慰的模样。
不过,这母子两个估计都不耐烦继续做戏,董太后装着无意地提醒皇帝要勤政爱民,姬檀立即就借口要批阅奏折告罪告辞了。董太后又絮絮叨叨地叮嘱了两句,无非是爱惜身体,留心政务,不懂的事多多询问萧太尉和南相……姬檀也满口答应了,依依不舍地带着我从朝阳宫主殿辞了出来。
回到重华斋之后,姬檀立即传见魏展颜。
魏展颜早已经回来了,以为姬檀是要问濮在的事,屈膝禀报道:“陛下,濮侍中的遗体已经送回家了。臣擅自做主,给濮家遗孀送去了一千两银子……”
“濮在娶亲了么?”姬檀有些惊讶地问。
魏展颜点头道:“是,濮侍中十岁便中了秀才,在琅琊乡中是远近闻名的神童。虽然家境贫寒,依然有不少人家愿意与之结亲。秋闱之前,濮侍中便聘娶了妻室。原本濮侍中也无力将妻室接入京中居住……晋了侍中之后,陛下诸多封赏,家中稍微宽裕了一些,才将妻室接入京中,团聚也不过旬月之期……”
姬檀紧紧抿着嘴,沉默了许久之后,方才说道:“你做得对。濮爱卿身后可有遗孤?”
魏展颜摇头,低声道:“濮侍中与妻家聚少离多,并无骨血存世。”
“要留心照顾濮氏遗孀。先从内帑支一万两黄金吧,不必急着送过去。”他很认真地想了想,又说道,“你先替濮氏遗孀在京中寻一处可住的宅院,安置好之后,买几个服侍起居的丫鬟。其余的事情交给曲宁去办,务必要让濮爱卿身后之人衣食无忧,生活安乐。”
魏展颜应了声是,又道:“濮侍中的祭礼……”
姬檀握了握拳,轻声道:“简单庄重些吧。这种时候就不要再生枝节了。死者已矣,生者自惜。”
魏展颜一一答应下来,君臣两人都有些唏嘘。
又过了片刻,姬檀才缓缓说道:“急着让你过来,是有另外一件事。”
“当年秦国夫人远嫁漠北,之后就没了消息。据说董攸对这个女婿是相当不满意的。如今突然冒出来一个青羡林,说是秦国夫人的后人,你去查一查,他身后究竟是怎么回事?”姬檀在自己的心腹面前是从来不避讳困惑的,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这人怎么突然就冒了出来?”
我才想起青羡林入京的时候,恰好是姬檀返京登极之时。原本青公子入京是件轰动武林的大事,不过,在宫中玩政斗把戏的姬檀显然没空理会江湖人物,是以觉得青羡林是凭空出现的人物——这世上像青羡林这样温文儒雅的翩翩公子并不多,陡然出现在姬檀的眼前,自然觉得扎眼极了。
魏展颜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说道:“陛下说的是……青羡林?”
“你知道此人?”姬檀问。
魏展颜道:“属下并不熟知秦国夫人之事,不过,江湖上确实有一位青公子,号称天下诗文占一分,武艺占三分,第一次出现是在洛阳小试剑,剑败衡阳四公子之后,名动江湖。之后叠翠岭论剑,寒鸦寺说禅,十两纹银计使大盗五花罗闹得名重一时的潇湘水寨风流云散……最出名的还是两年前偶然出席东陵诗会,三诗两赋一策论就拿走了东陵第一才子的桂冠……”
姬檀也不禁翻了个白眼,说:“董家生得出这样的风流人物来?”
魏展颜小心地说道:“不过,属下也不确定,江湖上盛传的青公子,是否就是陛下口中的国丈府外孙……”
看他们计较得这么辛苦,我也实在不忍心了,说道:“就是他。”
第二卷 不可为妃 第五十八章 阿丹,不许动!(求PK票)
第二卷不可为妃第五十八章阿丹,不许动!(求PK票)【如果您手里还有犹豫不决的票票,如果您心爱的大神这月没有PK,请把PK票票赐给我吧……】
………………………………俺是求票滴分割线………………………………
一天之内,曲宁拙政殿外被杖打致残,濮在犯禁令被杖杀,姬檀在朝中惟一可用的几个人一下子就折了两个。不得不承认,这绝对是南相敲山震虎、杀鸡儆猴的把戏。而,皇帝惟一能做的事情是什么呢?偷偷出宫去探望自己的臣子,回来之后就把慈宁宫的女官偷偷扔在了太液池里。
董太后对于自己宫中掌纂女史惨遭池鱼之殃的下场显然很愤怒,愤怒之余,恐怕也是觉得很轻蔑不屑:这就是天子之怒么?可笑之极的天子之怒。在外朝受了委屈,竟然沦落到要打杀后宫女子来出气的地步。大概是出于这一种轻蔑,她甚至没有过问这件事,在鱼乐亭死去的三个女子就这样轻描淡写、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偌大的未央宫中……
原本我以为遇见青羡林的当天,慈宁宫的死士就会夜探重华斋,确认我的身份。
然而,日子就这么暗潮汹涌却波澜不惊地过去了,青羡林似乎并没有泄露我的身份。他目前就住在朝阳宫中,每天在药局和朝阳宫两头转,来往忙碌的都是十六王爷姬泱的病情。在姬檀的授意下,魏展颜把青羡林盯得很紧。但是,这个人很安静,很不会来事,老实得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大夫,不同的是他没在太医院当值,而是住在朝阳宫罢了。甚至连慈宁宫都没有再次去拜见过。
对于埋在朝阳宫的青羡林,姬檀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揣测他的来意,他所有的力气都放在朝堂上。南疆乌兰部再次叛乱,对于姬檀来说,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三足鼎立的局面已经僵持不下快半年了,所有人都觉得很紧张,仿佛这个平衡一触即碎。剑拔弩张的上京需要一个外力的冲击,就看在这次冲击中落马的会是谁了。
腊月二十一,董国丈七十寿辰。宫外一片喜气洋洋的热闹。
宫内同样很忙碌,因为就在今天,皇帝正式迁往天元宫安寝。
我看了看那间和姬檀的寝宫连在一起的小屋子,比起皇帝寝宫是小了不少,不过,该有的床榻几案镜台绣屏一样不少,屋内摆设的物件清雅细致,比起皇帝寝宫的各种御用之物也不遑多让:“以后我就住在这里?”这间屋子在姬檀寝宫的背后,想要进入这间小屋,就必须绕过姬檀的龙床。
姬檀有点献宝地站在门口,眼底有了一丝腼腆:“阿丹要继续和我睡一张床也好啊。”
我才不要和这个睡相奇差无比的人睡一张床!撇了撇嘴,我在屋子里四下转了一圈。对于属于我的东西,我总是喜欢完全掌握在手中。奇怪的是茶几上放着一个剑匣,难道姬檀还送我一把剑不成?……我轻轻走近茶几,手指在剑匣上抚摸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气息了。
将剑匣轻轻打开,果然是跟随我很多年的冰魄剑。指尖近乎痴迷地触摸着剑鞘……
姬檀不知何时来到我的身边,柔声道:“我让紫麓把殿外的穿堂收拾了一下,弄成了一个小小的演武堂。日后你就在那里练剑好了。既没有人打扰,也不会有人看见。阿丹,累你这么长时间没有碰着剑,很难受吧?”
我已然倏地将冰魄剑抽了出来,长剑入手的感觉实在太迷人了,浑身的骨骼都为之轻巧灵动起来。抖手舞了一个剑花,我在小屋有限的空间里走了一遍,原本浮躁了数日的气息霎那间就沉静了下来,灵台一片清明。我顺手将冰魄剑入鞘,转身继续察看剑匣里另外的东西,是个碧玉药瓶,打开嗅了嗅,很刺鼻的味道。
“是宫主特意从雾山送来的春枯水。”姬檀黏在我身边小声说。
我知道是春枯水,抹在伤口上痛得要死,三个时辰止血结痂,二十个时辰疤痕掉落,伤口光洁如新的绝世灵药。就这么一瓶东西,这么快就从雾山送了过来,那得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啊?打死我也不信是姑姑主动送来的。不过,是谁送的也不重要,送来了就用呗。
我才对着镜子坐了下来,姬檀就在我身后嘀嘀咕咕地建议:“阿丹,你……你身上要不要也抹一点?我……我让凉沁进来帮你……啊!阿丹你干什么??!!”他用力地抓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