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有喜事-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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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宁不傻,自然知道是沈飞在躲着自己,心里当然有气,可也没别的法子见着小嘉。正犯愁呢!昨儿潘若若就又来府上溜达了。依着往日的性子,他是定然不会求她的,可这表妹倒是挺“热心”,跟那儿一个人自说自话了一宿,忽就说起今儿想约小嘉出来赏花儿。
纪宁怎会不知她是故意在说给自己听,但眼下没别的法子,他只得顺着她的话说他也许久没来国子监走走了,倒是想来瞅下。潘若若听了立马便自动“请缨”说这事儿她来安排。
因此今儿一大早,纪宁便不顾自个儿仍须静养的身子,早早地到了水榭等。他就知道,沈夫人定不会真依了潘若若的嘱咐,让小嘉晚些时候才来。
果然不出自个儿所料,小嘉这会儿便来了,瞅见了人,纪宁心里说不出的开心,未免有人打搅,他一早吩咐了府中侍卫在外边儿将不相干的人都拦了下来,心里有好些话只想单独与小嘉说。
沈嘉弄明白这事儿,忽就想起二哥之前的话来,一时不知如何面对,只能问:“殿下身子可好些?”
纪宁听见她关心自己,心里说不出的开心,轻轻嗯了声儿,说:“好些了。”
可回头一想自个儿干出的事儿,怕这丫头看低自己,赶紧又说:“那日……我是犯了糊涂,往后不会再让你担心。你应该知道我是……”
“殿下,水榭风凉,您的身子骨还没好,不如早些回去歇着?”没等纪宁殿下将话说完,沈嘉便打断了他的话,就怕他跟自己面前说起那些事儿来,她不知如何作答。
纪宁只道是这丫头担心自己的身子,微微一笑,说:“没事儿。之前太医院正来瞅过,开了方子调理,这几日已好了许多。在府里也呆得有些闷,正好出来走走。”
两人正跟那儿说着,忽然听见水榭外传来喧哗声,沈嘉寻思着难不成是潘若若到了,瞅着机会赶紧转过了身。
纪宁刚跟小嘉说上几句话,还没好好聊上两人的事儿,听见外边这动静就皱起了眉,负着手正打算叫个人过来问下啥事儿,便见着一人匆匆转了进来。
见着来人,纪宁先是一愣,回过神脸色便冷了下来。
来人脸色也不太好看,目光在二人脸上徘徊了一阵子,忽地一声冷笑,张口就问:“大清早的,兴致这么好?”
沈嘉这会儿才瞅明白,就这人身上这身儿装束和那把听着就慎人的声儿,她还能想不到这人是谁?只是眼下这情形被他撞见,不知这人又要发多大火了。
正跟那儿头疼,这人便到了她跟前儿,伸手将她一带,妥妥地便将她拉到了自个儿身边。
纪策昨儿回去就收到潘若若送来的请帖,说什么今儿请他去国子监游玩儿。原本他也没这兴致应酬,但想着这人跟娘面前儿都不知嚼了多少回舌根儿,他就气闷。寻思着既然想弄明白人家都在玩些什么把戏,倒不如直截了当问她本人,这才应允了下来。
不过潘若若也没约这个时辰,倒是他昨儿晚上想起媳妇儿在水榭里的一幕,想先来这儿回味回味,以免见到煞风景的人就没了心情,因此早早地便起了身。一到水榭外便见着了琪玉,寻思着难不成自个儿跟媳妇儿真是这般有缘,哪还能耐得住性子?
昨儿媳妇儿不是被自己“欺负”跑了吗?他还不就着这机会赔礼道歉?
可走到水榭边儿他就觉出些不对劲儿,这帮人有几个他还真有点儿面善,一寻思便记起跟自己那堂弟府上见过。那么这会儿水榭里的人,难不成是媳妇儿跟纪宁?这么早两人跟这儿干嘛来了?
纪策是有火来着,刚走近,那几个不长眼的侍卫还想阻拦,气头上,他自然没给人家什么好果子吃,方才那动静便是这位爷搞出来的。可这会儿见到媳妇儿,纪策也不耍混了。
媳妇儿一早说过,事儿没弄明白之前不要乱发脾气,否则她指不定又多气上几分。这么不划算的事儿,他可不想干第二回。
因此将人刚拉到身边儿,这位爷便消了消火头,笑嘻嘻地低下头问:“媳妇儿出来怎不叫上我?万一遇上什么心术不正的人怎么办?”
沈嘉可是一早预着挨骂了,却不想自己听见的会是这句,一时没想明白,不觉哈了一声。
纪策那是越瞅越好笑,故意说道:“难不成真遇到什么坏人?”
纪宁打他拉了小嘉去身边儿就火上了,碍着小嘉面子没出声,没想这人竟当着他和小嘉的面儿冷嘲热讽,说他是坏人,一时没按捺住,跟那儿吼道:“你说谁呢?”
天下竟有这般脸皮厚的人,就这人这些年的作为,他嘴里还有比他更坏的人?
沈嘉那是被这两人弄得自己都怀疑起来,难不成自个儿打一开始就弄错了两人?往日温文尔雅的纪宁殿下和这暴脾气的家伙何时调换了身份?怎的该火的没火,不该发脾气的倒吼了上来?这又是哪跟哪儿啊?
唯有纪策这会儿心里不知有多痛快,看来媳妇儿没忽悠他,多练练字儿养养性子真是好事儿。自己这儿不发火了,就轮到人家火了,他可是知道媳妇儿最讨厌乱发脾气的人。那就让她瞅着那人发火好了,回头惦惦他的好,此消彼长,他就不信对面儿那家伙还能再哄了媳妇儿出来。
三人正跟那儿杵着较真儿,听见外边儿又传来了脚步声。潘若若刚进来就瞅见了里面的事儿,原本她的安排可不是这样,一下子竟不知如何招呼几人。
倒是沈嘉见着她和她身后正打着手势支会自己的琪玉,一下子反应过来,赶紧招呼道:“小郡主,今儿咱比什么呀?”
潘若若的脸刷得惨白了上来,瞅着另外两张越来越冷的脸,差点儿没掉头出去。沈嘉这话可是说得明白,人是自己约来的,自己存的那点儿心思能不被人瞅穿?
可她毕竟不是她那没胆儿的大哥,就这样跑了,不是摆明了自己做贼心虚吗?只得跟那儿呵呵一声笑,牵强地说:“今儿我可不是约你来比试的,只是大家之前有些误会,我想跟沈姐姐道个歉。加上二位表哥这段日子有些心病,做表妹的想替你们周旋周旋,所以才擅自拿了主意。你们可别又生出什么误会来。”
作者有话要说: JJ真是让我寂寞如雪啊。
☆、55
潘若若这话让沈嘉听了,或许还有几分信。
可纪策跟纪宁都谁跟谁呀?一个是战场上惯用计策的将军,另一个则是在这京都城里活了二十二年的亲王世子,这点儿伎俩还能被个丫头忽悠了不成。
只是二人瞅着沈嘉在跟前儿,默契地没出声,啥事儿都等这丫头走了再说,可不想她跟着搅和进来。
四人跟那儿杵了一会儿,还是纪宁脑子转得比较快,既然小嘉提到比试的事儿,他便就着说了:“这些年听说小嘉与表妹老想分出胜负来,为这事儿你俩也没少折腾。既然今儿这么巧,不如让我和堂兄做个鉴证,今儿无论胜负,往后都别跟那儿折腾了。不知三位觉着如何?”
纪宁说着就蔑了自己这堂兄一眼,自己这话既是在告诉纪策,小嘉这些年可没少受表妹的气,他与表妹走得那么近,只会让小嘉不喜欢。二则却是想让小嘉瞅瞅这家伙的德行,就他这些年的“修为”,别说鉴证,恐怕连好坏都分不出来。
当然纪宁也没笨到让堂兄就此学乖,不过若连纪策都参合进小嘉和潘若若的事情里面,真站在表妹那边,事情就会变得越来越麻烦。纪宁很自信,压根儿不信小嘉会瞅上这样的粗人。
纪策听了这话,沉思了一阵子,别的没想,其实媳妇儿这点儿事儿,他也早想帮她了了。干嘛非得和这些不相干的人纠纠缠缠,还不如花点儿心思来想想他。可有一点他跟纪宁想得不同,今儿既然已经碰上了,总不能将彩头都让别人占了吧?替自个儿媳妇儿出头这事儿哪轮得到堂弟干?可话人家已经抢着说了,他能怎么办?
寻思着灭灭堂弟那点儿威风劲儿,纪策说道:“光她俩比试有啥意思。要不咱俩也分个胜负出来如何?”
纪宁怎不知道他打的什么歪主意,没等纪策将话说明白,接了他的话头便说:“行!不过小嘉胆子比较小,未免吓着她,咱只比文的。”
比试这话可是这家伙自个儿提出来的,纪宁挑衅地瞅着堂兄的脸,自己挖的坑,就得自个儿去填。小嘉在跟前儿,难不成这人还敢提出和自己武斗不成?
谁知纪策咧嘴一抹邪笑闪过,立马点头说:“自然不能吓着我家媳妇儿,文雅点儿便文雅点儿。要不咱先比过了再为她俩评判?”
沈嘉不知这家伙打的什么主意,但他能这么答应人家纪宁殿下,指不定又在使坏,赶紧提醒说:“纪宁殿下身子刚好,你……你可别欺负人。”
纪策也不忙着答应媳妇儿,听见堂弟应了声好,转身叫来外面儿候着的秦宇说:“去搬桌子来。”
秦宇心里那个急呀!他可是一早替自家爷打听过了,爷这堂弟可是京里皇族中有名的才子,打小就和沈家小姐似的浸着墨汁儿长大,难不成这会儿爷又冲动糊涂了?可瞅着这么多人在跟前儿,还有爷心心念念的媳妇儿也在,他不敢这时候提醒爷,落了他的面,只得按着爷的吩咐办了。
没一会儿,秦宇便搬来了一张桌子,上回来水榭,他跟外边儿可瞅清楚了,自然知道那些东西放在哪儿。正打算出去再搬一张桌子进来,就听他家爷说了声:“请吧!”
水榭里几人都没弄明白他这是要干嘛,只是见到纪策走到桌前,将身前的锦袍挽起扎进腰间,一个漂亮的马步已稳住了身形。手肘往桌面上一搁,便等着纪宁回应。
就他这姿势,纪宁能瞅不明白,可瞅明白了,他却愣住了。这人是打算跟自个儿比——掰手腕儿???
沈嘉可没见过这样的比试,打小太师府里的人便在她跟前恭恭敬敬的,俩哥哥也是斯文人,瞅了好一阵子也不知纪策想干嘛。只是从纪宁殿下瞪大的眼睛里看得出,只怕这家伙是在故意刁难人家。
于是她咬咬唇,低声叫道:“纪策!你……你不是答应过我不欺负人吗?”
纪策听见媳妇儿这声儿,心里不舒坦起来,这丫头干嘛老帮着堂弟说话?可心里不畅快,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反倒是故意跟那儿扯嘴一笑,装着不明白似的说:“我哪有欺负他?不是说好文雅点儿吗?我可没动刀动枪的要揍人。不过就是比下腕力,难不成他没这胆儿?瞅着他也是个爷们儿,就该拿点儿爷们儿的样子出来。”
纪宁和沈嘉听着这话哭笑不得。纪宁这会儿才弄明白,原来这人竟钻起他的字眼儿来,他说文的,自然说的是文斗,这家伙却故意将文理解成文雅点儿的武斗?纪宁还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若不肯和他比,自己不是跟小嘉面前承认自己不是爷们儿?可真要比,他哪能是堂兄的对手?末了小嘉恐怕也会真觉得自己不是爷们儿了。
正寻思着难不成今儿这脸就得搁这儿了?却听小嘉替自个儿说话了:“纪宁殿下身子刚好,能和你这尚好的人比吗?”
纪宁听着这话自是有些感动,可也不想让小嘉替自个儿出头,躲在一个女子身后,他还真不像个爷们儿。这些年,瞅着小嘉与表妹那点儿恩怨,他就一味地隐忍,这段日子前思后想他自个儿也觉着太懦弱了点儿。
这么一琢磨,纪宁正想咬牙应战,寻思着输了总比不战而退的好,却听纪策说道:“也对。那咱今儿这比试先搁这儿了,等他身子好了再约。你看这样总成吧?嗯?媳妇儿。”
纪宁那是一口血差点儿没喷出来,瞅着这说话的人收起了架势,他就想狠狠揍上他两拳。这家伙倒是爽快!可爽快归爽快,他能听不明白人家话里的意思,这事儿压根儿没完,回头他还得找上门来。这会儿若是输了,小嘉或许还会觉着自个儿是非战之罪,等自个儿身子骨真好了,再败给这人,恐怕比这会儿更没脸。这家伙分明就是想他更难堪点儿,简直可恨。
潘若若在旁瞅了那么久,就没人搭理过她,这会儿总算找到出声儿的机会,还没寻思明白,就赶紧插了句话进来提醒众人她的存在,“既是这样,今儿日头那么好,正是赏花儿的好日子。要不都别比了,咱认真赏花儿?”
原本她这句一来是想讨好纪策,二来也是想避开今儿那场两位殿下指定的比试。她可明白,今儿无论输赢,对自个儿都没益处,输了如何在纪策面前证明自己比沈嘉强,他还会正眼瞧她吗?若是赢,别说机会渺茫,就算真让她赢了,自己这俩表哥还不拿脸色给她看哪?总之这会儿俩人心思都搁人家沈嘉身上呢!她可不愿这时候惹一身骚。
谁知她话音刚落,就听见俩殿下异口同声地说:“不行!”
纪策说出这话自是在帮媳妇儿断了这无休止的纠缠,可纪宁心思却比堂兄更多一层。方才被这家伙一阵胡闹,纪宁差点儿在小嘉跟前儿丢了颜面,虽说这事儿纪策没再坚持,但他尚觉着脸上无光。若今儿潘若若和小嘉真不比了,他如何在小嘉面前挽回点儿尊严?
所以今儿潘若若是比也得比,不比也得硬着头皮上。
潘若若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原本今儿她约了纪宁和沈嘉先到,就是希望两人见面好好聊会儿这些年的事儿。纪宁她不必费心,毕竟她这些天儿是真瞅明白了这位表哥的心思。他要真用情那么深,指不定能打动沈嘉也不一定。毕竟俩人儿是跟那儿一块儿长大的,哪能一点儿情分没有?瞅着方才沈嘉替纪宁说话那抹神儿,她就知道,今儿若不是纪策早到了,可能两人真会说着说着就动了情。就算沈嘉因为那道圣旨不敢有丝毫逾越,难不成纪宁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因此她提前来到也是想瞅瞅这事儿进展如何,她要不要循着方儿拖拖后边儿才来的这人。毕竟若事儿还没到她巴望的程度,被纪策撞见,也不过是生会儿气就会过去。
可偏偏令她始料不及的是纪策竟也这么早到了,还到得比她早。她进来那会儿瞅见外边儿搁地上坐着的侍卫就暗叫了一声不好,但心里仍抱着一丝儿寄望,能将外面的人伤成那样,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