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有喜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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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策听到这话才弄明白两人的关系,不觉暗暗好笑,原来是自己误会了媳妇儿。就说嘛!媳妇儿怎会是个水性杨花的人,瞅着也不像那回事儿啊!还真是嫉妒上来险些失了理智,幸好没真将人给撕了,否则他如何赔媳妇儿一个亲哥?可这也怨不得他乱发脾气,与媳妇儿认识好些天儿了,除了那晚她将他误作了他人,他还没认认真真拖过媳妇儿的手呢!一想到媳妇儿那双柔嫩无骨的小手此时正在别的男子手里,是个有血性的男儿哪有不动怒的?即便是这会儿知道了沈飞的身份,心里仍有股说不出的酸味儿。
就这么一想,纪策的脸色便立刻缓了下来,马缰一丢,打车上利落地跳了下来,走到沈嘉跟前儿问:“你哥?”
沈嘉见到他面色缓和,以为方才他也是给这番变故吓得不轻,神色才有些异样,微微点了下头,介绍道:“这是我二哥沈飞,今儿刚回来。”
纪策就着打量了沈飞几眼,兴许是得知对方的身份,这会儿倒是越看越顺眼了,呵呵一笑,拱手便道:“在下子符,沈二公子幸会。”
沈飞瞅着这人变脸倒是挺快的,寻思着敢情妹妹认识?也不知道其中因由,牵强地一笑,拱手还以一礼。还没想明白对方的名儿怎的这么奇怪,就听见旁边传来了琪玉的叫骂声。
“你这一整天儿都跑哪里去晃悠了?知不知道小姐差点儿出事儿?回头告诉老爷,看他怎么罚你。”
沈飞这才转头瞧见一位穿着府里护院衣衫的男子正跟琪玉在那儿拉拉扯扯。琪玉显然很生气,那人却看着似乎有点儿不耐烦。不觉问了:“这位又是……”
他才离开京城不过短短大半月,怎的回来个个都好似变了个样似的。先是听说妹妹被皇上赐了婚,这会儿又见着个府上不认识的人,若不是一切都那么真切,他差点儿以为自己跟那儿发了场恶梦呢!
琪玉揪着秦宇就到了几人面前,嘟着嘴在二少爷跟前儿告起状来,“二少爷,这小叫花儿是老爷近日请来保护小姐的。今儿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奴婢正四处寻他呢!没想方才被奴婢抓了个正着。原来他搁这大街上溜达来了,回头得让夫人扣他月钱。”
小叫花?纪策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敢情秦宇这回牺牲不小,为了混进太师府,连这自贬身价的法子都被他用上了。暗暗对秦宇递去一个眼神儿,仿似在说,这功爷替你先记下了。
秦宇瞅见爷那眼神儿,差点儿没找个铲子掘地去,幸好他那意思是说回头好好褒奖他一番,否则他今晚就得刨个坑儿将自己活埋了。为了领这功,他也不能死啊!否则不是太冤了点儿吗?
跟那儿问了几句,沈飞便邀纪策去旁边的一间食肆吃饭,算是答谢他的救命之恩。
一行人走着,趁媳妇儿她二哥没留意,纪策的脸色忽地沉了下来,故意落下几步,回到秦宇身边儿,压低声儿说:“今儿这事儿你回头查查去,别让我媳妇儿再出什么岔子。”
方才若不是有他在,媳妇儿还指不定会怎么着呢!
秦宇嗯了一声没说别的。之前这事儿他也瞅得明白,马车无人怎会莫名其妙奔了出来,很明显是冲着沈小姐去的,天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儿。他方才不是没回头去看,却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人。看来沈小姐招惹的这人还真不简单,居然敢在京都城里明目张胆地滋事。若不是爷身手敏捷,反应奇快,只怕这会儿沈家小姐不是没命,也躺那儿半死不活了。竟然有人敢动他家爷的人,还真是活腻了不成。
果然不出两人所料,待他们走了许久,另一处巷子里摸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位身穿一件儿华贵的锦缎袍子,负手打那巷口一站,冷冷哼了声:“没用的东西,叫你办个事儿都办不成。亏我让你蹲了两日,连个丫头都收拾不了。”
他身边呆着一小厮,这会儿正畏畏缩缩地跟那儿直哆嗦,听了这话,小声应道:“小的也不知道会半路杀出个不怕死的来!”
“去打听下这人是谁,居然敢坏小爷的事儿。回头也给他个果子尝尝,总之今儿这事儿还没完!”说着这人便甩甩袖子转了身。
那小厮应了声儿是,赶紧跟着他回到了那处巷子里,两人绕了一会儿,径直去了安熙郡主的府邸。来到府里东院儿的书房外才停下脚步,听见里面传出一把中年男人的声音:“平日我是怎么教你的?就你身边儿那些人,怎能和端亲王世子的家世比?总之这事儿你得听爹的话,虽然皇上是下了旨,你就不能想点儿什么方儿让他对你有意思?搁这儿哭也没用,回去想清楚了再来回话。跟人家斗了十几年了,连婚事儿都输给了人。你爹我丢不起这脸!”
没一会儿书房的门被人打开,潘若若掩着面跑了出来,方才进府的人伸手将她一阻,问:“爹又跟那儿发什么火呢?”
潘若若扑进这人怀里,哭哭啼啼地应着:“大哥,爹今儿进宫,听说端亲王家那野小子指名点姓儿地要了沈嘉去。回来就火上了,非得要跟人家比,让我、让我想法子……”
潘若若有些说不下去了,那日水榭赢了沈嘉,回来后爹瞅着那副画了一半的画儿便跟那儿骂了好一阵子,压根儿没点儿赢了的喜庆。这事儿她知道瞒不过爹,没敢说谎,倒也认了,没想他今儿回来居然拿婚事儿叫上了劲儿。
潘若若身前这人便是她的大哥潘建豪,京都城里最有名儿的纨绔之一,成日游手好闲不说,仗着他娘在皇上跟前儿能说上几句话,那是在京城里打横了在爬。平日里也没少惹事儿,虽然杀人放火的勾当没做过,但其他的恶事儿却没少干。所幸他之前做的那些都够不上什么大恶,因此也没人将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告到御前。可这么一来的,便更助长了这位的气焰,越发放肆起来,今儿竟生了胆,打起沈嘉的主意来。
潘建豪也并非天不怕地不怕,若真生了个熊胆也不会背地里指使自家小厮去惊了那辆马车。这不是忌惮人家端亲王世子吗?听了这话,他倒心颤了一下,连脸色都变了,之前的确听说了皇上赐婚的事儿,却没想是这位世子殿下指名点姓要的人儿。好在今儿这事儿没成,否则自己岂不是与他结了怨?若对方查不出是他所为还好,要真知道了,他娘恐怕都保他不住。
听了妹妹这话,潘建豪哪还敢轻易再打沈嘉的主意,看来替妹妹出气这事儿得从长计议。想起前日妹妹打宫里回来那会儿的模样,潘建豪跟着咧了咧嘴,“爹这打算不正合你意吗?你就崩跟他闹脾气了,他逼的也好,你自愿的也罢。不正随了你心意吗?”
潘若若听着这话脸就红到了脖子根儿。大哥这话说得有些直,她却不想反驳。自己那点儿心思,大哥一瞅便能明白。那日水榭旁她跌进荷塘里,回来后才清醒过来,那些平日里围着自己转的人,到了紧要关头居然一点儿用都没有。她这会儿还记得世子殿下搂着她,将她带到水榭边儿的事儿。
昨儿在宫门前,潘若若没想明白,自己怎的就偏生不想让他过去,只不过就为了让纪策多看她一眼。虽然后来知道他的身份,潘若若也搁那儿吓得不轻,回来后却想着他走起神儿来。没想被大哥撞破她当时的窘态,两人聊了一会儿,她才明白自己这心思叫喜欢。这也怨不得她之前不明白,从前不都是别人围着她转吗?她还真没试过喜欢一个人。
方才在爹的书房内,潘若若心里那委屈不仅是因为爹又要她与沈嘉斗,还因听见爹说,沈嘉是纪策指名点姓要的人。她哪儿比不上沈嘉了?论家世她胜人家一筹,论样貌她自觉不比沈嘉差,怎么纪策就没正眼看过她一回。
潘建豪瞧着妹妹那模样儿,心里有了底,只要她肯去争,待到世子殿下改了心意,他就不信拿沈嘉这小丫头没辙。眼里一抹寒意闪过,潘建豪勾住了妹妹的肩,“走!回你屋里,哥替你拿个主意,男人的事儿还得听听哥给你想的法子。”
作者有话要说: 香香最近老是忘了吃药,
忘了更新。
调好闹钟,连闹钟都忘了听。
怎么破?
☆、18
另一头。
纪策这会儿瞅着对面那人的目光就有些摸不着底,原本以为媳妇儿会与他一道吃饭,他也好借此时机与她亲近亲近。心里正乐着,没想刚走到食肆门前,媳妇儿就被她二哥支了回去,连带着琪玉和秦宇都没跟来。
纪策不好出声留人,总不能此刻表明身份吧?即使真认了他就是纪策,也没个正当的理由留下自己未过门的媳妇儿不是,说起来他俩眼下还得避嫌。只好恋恋不舍地瞅着沈嘉跟那两人离开。一回头就瞧见沈飞那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陪了未来二舅子到雅座,点完菜,两人便搁那儿大眼盯小眼的对上了。
纪策就是个即使输人也不能输了阵的主,盯就盯呗!他倒要看看这未来二舅子玩儿的是哪出,这盯人的本事他就从来没输过给任何人。
最终还是沈飞败下势来,拎起饭桌上的茶壶替二人斟了杯热茶,一边斟还一边儿呵呵了两声,直听得纪策不觉愣了愣,对方这笑有点儿奇怪啊!莫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殿下这是玩儿的什么把戏?”沈飞说这话时,拎着茶壶的手都不觉有些微震。
能不震吗?之前确实余悸未消,还没回过神,可跟那儿走了几步他便想起一个人来。纪策字子符,也只有他那少根筋的妹妹还没回过味儿来。人家都跟她面前儿报了名儿了,她还懵懵懂懂的不知这人身份,就说怎么第一眼见到就有种说不出的熟识感嘛!敢情眼前这位殿下,还与自个儿的一位拜把兄弟有点儿神似。
沈飞支走妹妹,是不想吓着她。方才食肆门前他瞅了面前这位殿下好一阵子,打他眼里就看出些名堂来,该不会眼前这家伙是真瞧上妹妹了吧?那他爹不是跟那儿白忙活了?究竟他知不知道妹妹的病?
纪策没想这未来二舅子倒是挺聪明,三两下就猜出了他的身份,虽然有些小小的意外,却没表露出来,脸上依旧是一副处变不惊的神情,“我可是认真。纪策决定的事儿从来不是玩儿!”
沈飞听着这话,知道对方已经认了,倒是挺光明磊落的,反而搁那儿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沉默一会儿,甩开那把金川扇便替自己凉快了两下,当是压压惊,“殿下可知我妹妹……”
“有病?”纪策扯了下嘴角,满不在乎地说:“一早打我皇叔那儿听说了。贵府那番心思对我没用,我认准的事儿天王老子都拿我没辙,恐怕二公子早已听说过我的脾气。”
沈飞听着这话有些哭笑不得,这会儿与他说话不是在强作镇定吗?唯有又扇了两下凉风,呵呵笑了两声。这是赖上他家了?对上这人他还真有点儿不自在,就连平日应酬宫里那几位皇子都没眼前这紧张劲儿。可作为沈家的二公子,他总得为妹妹做点儿什么,唯有强迫自己尽量淡定。
可他那一连串儿的动作落在纪策眼里,就变得好笑起来,“二公子竟是这般怕热?”这才初夏刚至呢!
沈飞听见对方那戏谑的腔调,赶紧收起了手里的折扇,往那餐桌上一搁,深深吸了口气,就差点儿没流下几滴冷汗来。
“纪策这名字就那么可怕?”纪策端起方才二舅子给自己斟的那杯茶,浅浅抿了一口进嘴里,又挑眉瞅了瞅身前的人,目光中的那抹玩味之色一点儿都没掩饰。
沈飞一身白净的锦缎长袍打理地整整齐齐,几乎寻不到一丝皱褶,即使他在强作镇定,也没失了平素的风雅之姿。纪策倒是看着他有几分顺眼,心里暗思这难道就是人家常说的爱屋及乌。他自认打小就不喜欢文弱的读书人,个个看上去都那么酸腐、讨厌,可偏偏瞅着这二舅子挺顺眼。
良久没等到自己要的答案,纪策放下手中茶杯问:“二公子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书,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叫做——不可尽信人言?”
沈飞搁那儿牵强地呵呵了两声儿,不敢去评论他这些年的作为,唯有避重就轻地问:“殿下究竟看上我妹妹什么了?”
若论容貌,小嘉的确算得上是貌美如花,但要赶倾国倾城那差得不是一点儿。且传闻中这位世子殿下也不是什么风雅之人,妹妹的才情定不会给自己招来这么大个麻烦。沈飞就是想不明白,纪策究竟喜欢妹妹什么,若知道了也好叫妹妹赶紧改改。
这问题倒真把纪策给问住了,细细想来,他自己也不知道喜欢媳妇儿什么,相识至今也不过短短几日,可他就是越看越顺眼,那颗心忽就被她填得满满的了,还真是跟着了魔似的,一日不见都牵肠挂肚的浑身不自在。
握拳堵在唇边儿干咳了两声,纪策想到了一个极是牵强的理由,又记起那只柔嫩的小手来,“她牵了我的手,居然敢不认得我。”
什么?沈飞对这答非所问有些愕然,妹妹主动牵过他的手?一想起妹妹那糊涂的模样,沈飞不觉伸手捂了下头,这丫头还真会给自己招麻烦。什么人不好牵,怎的就牵了这人的手。
没等未来二舅子再问,纪策扯嘴一笑,“今儿我们搁这儿聊的这些,希望二公子回去后不要吓着令妹。总之,人我会娶,也娶定了,而且还会让她开开心心地嫁进我端亲王府的门儿。可别想着坏我什么好事儿,否则我纪策混起来……”
沈飞正想着他这是威胁上了,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纪策却凑了过来,压低声儿说:“媳妇儿最近也不知招惹了什么人,今儿那事儿看着好似挺简单,我估摸着恐怕有些蹊跷,这才是正事儿。你不会不担心自个儿妹妹的安危吧?往后有我在身边儿,谁还敢动她一根毫毛,孰轻孰重你自个儿掂量。”
媳妇儿?难道这家伙叫的是妹妹?还真敢叫啊!可被纪策这一提,沈飞还真寻思上了,方才那会儿他只道是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可循着那陌生护院儿一琢磨,难道妹妹还真招惹了什么祸事儿?不然爹怎会忽地来了兴致,给妹妹找来这么个人儿跟进跟出?
跟这儿一想,他又记起了方才的一幕,妹妹虽没看得明白,他却是瞅着身前这殿下有多紧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