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公主事件簿-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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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起来天太亮,阳光太好,照得她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来。有一瞬间微微恍惚,不由得怀疑起昨天晚上的那一幕是不是在做梦。
依稀记得他说:“宝宝不是我的儿子。”
眨了眨眼睛,她依然觉得脑子里有些晕眩,如同小时候常常听的天方夜潭,只是觉得这个故事真好玩,然而,究竟是不是真的呢?
也许是真的吧。他从来都没有骗过她,到了今时今日,更没有理由要欺骗她。这不是她预料中已经臆测到的答案,然而他肯告诉她,这件事情的本身已经足够让人欣喜。
她在等,等了那么久,等到他终于对她完全敞开心怀,仿如迷路许久,而终于雾散云开,光亮耀眼,她满心欢喜。然而一切都来得太过仓促,又结束得太过匆忙。接了一个电话以后,江启征就匆匆离开了江家大宅。
已经过了一个礼拜,他竟然没有再回来。//。
星期一,是以川的案子再次开庭的日子,以深一大早便赶往法庭,果不其然,赵家人已齐齐来到。众人寒暄了一阵刚要进去,以馨却悄悄推了她一下。
“怎么了?”她讶然,旋即回过神来。站在门外的,赫然竟是何如方。
“大嫂!”以深轻唤。
她地声音虽然很轻。诸人却都是听到了,如方亦是满脸的尴尬,走了进来,朝明淑先打了个招呼:“妈。”
明淑依然是不动声色:“你来了?”稍稍点了点头,便即招呼以深等人进去,惟独以川一人留了下来。
他蹙了蹙眉,终究还是走上前去。“你来做什么?”语气里有一些些的强硬和不奈,多年的夫妻。她如何能够听不出来?
然而只是淡然一笑,“我来看你。”她静静地凝视着他,“其实我上次已经来过……”
“我知道,以深告诉过我。”他打断了她的话。//。
她在心里暗暗苦笑,“以川,对不起。”叹了一口气,她说。
“没有谁对不起谁,”他沉默了良久,才说。“如方,你今天到这里来,看到的也只是我的笑话,没有什么必要。”
笑话?他以为她只不过是想来看他的笑话?她对他地关心、牵挂、这许多日子来的想念……究竟他知不知道?
或许是不知道的吧。又有谁知道。即便是她自己,也是离开了以后才终于明了。
“我很挂念你。”她鼓足了勇气,轻声说。“我……”可是,这句话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讲完,后半段只是虚落在空气中。张律师就已经匆匆走了出来。“以川。怎么还不进去?大家都在等你。”
那些话就轻浅地飘散下去,他朝张律师点头,她就默然站在一旁。而他转过头来看她:“对不起,我要进去了。”
她说:“好。”
厅堂里转瞬间只剩下她空空荡荡一人,地板光鉴可人,透着一股子莹莹的光。她垂头看地,嘴角渐渐泛起一抹苦涩的笑颜。
张律师和薇安的工作做得十分到位,控方政府律师是个新手,法庭辩论上处处落了下风,更兼最后陈词阶段以川遵照事先安排,讲话滴水不漏,又动之以情,到最后陪审团竟做出无罪结论。当真是让人大喜望外。
“以川!”一结束,明淑便开心的拉住走到她身旁以川的手,“太好,今次真是苦尽甘来!”
“妈,”以深笑着推推明淑,“根本只是小插曲而已,哪里有那么严重了?”
“说的也是,这算不得苦。”明淑笑起来,“其实最该谢地是张律师和纪律师两位才对。”她转向薇安,“谢谢你的鼎力相助,薇安。”
“伯母说哪里话,”薇安笑,“这只是我份内之事。”
趁众人欢欣笑语之时,薇安低声问以深:“我听说江启征出国了。”
“你听谁说?”以深微微愣住。
“我有一个朋友告诉我,这消息来源必定准确。”薇安说。
转日上班,以深刚走进办公室的门,小贺便后脚跟了进来。“波士!”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我有话要跟你谈。”
以深转身直视她,微笑着朝她点点头:“坐下说。”
“江先生近日并不在国内,对不对?”一坐下,小贺便毫不客气地直入主题。
“是地。”以深的语气很平淡。
“你知道他是去做什么?”小贺的眼神里有了讶异。
以深笑起来,“他没有告诉我。可是,你现在不正想要告诉我吗?”她微笑着耸耸肩膀,房间太热,她随手将外套脱了下来扔在桌子上。
“他这次去、他这次去是去冒险,他纯粹是冒险!”小贺喃喃地说,忽然猛地站起身来,“联络他,赵以深,你一定要尽快联络到他!绝对不可以让他再继续下去!”她奔上前按住以深的手,不顾一切地喊了出来。“绝对不可以!你知不知道?”敬请收看下一章:九十六、来不及
网友上传章节 九十六、来不及
以深记得当时她只是愕然地看着小贺,呆呆地问:“为什么?”
或许是小贺的反应太过激烈,她一时之间竟也被吓到了。素来温雅斯文的小贺,从来万事不难为的小贺,居然也有这样大惊失色的时候,也有这样失措的一刻。
这是为了什么?
在匆匆赶去见张永新的路上,以深的脑子里一直在模模糊糊地回想着刚才小贺和她之间的对话:“江大哥有没有告诉过你,宝宝不是他的儿子?”
“有。”她肯定地点点头,“就在他离开的前一晚,可是还来不及细说。”
“那么,他还没有告诉你,宝宝究竟是谁的孩子,对不对?”小贺问她。是的,她必定还不知道,倘若她知道了,就不会是这种茫然的表情。
“我不知道。”以深怔怔地答出这四个字。
而小贺终于说:“那你知不知道致远?”
来了,来了。致远。
致远。手 机小说站w a p 。 1 6 k 。 c n她曾经从许多人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她一直都知道这个名字不会有那么简单,这个人不会有那么简单,可是她没有想到,原来他一直都还存在于他们的生活里面。
甚至是,息息相关。
“我知道。”以深平静了下来,“他是启征最好的朋友,可是他已经死了。”
“是地。他已经死了。可是,你知不知道致远姓什么?”小贺淡淡地微笑起来,这笑容里带着一种刻骨的哀伤,“他姓贺,他是我的亲哥哥。”
贺致远。
以深忽然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渐渐涌起了刺骨的寒意。
“你的意思是,宝宝是致远和必青的儿子?”她看起来依然是镇静的,谁知道她心里的震惊?
“是地。宝宝是我的亲侄子。”小贺笑了起来,“为什么居然有这么多人相信他是江家的后代?这真是可笑。江大哥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
“当时有医院的证明。”
“医院的证明?”小贺冷笑,“那是张氏的医院,虽然作假容易,可以相对的,要查起来也不难。为什么每个人竟然就这样麻痹大意、自作聪明?”
按下车窗,耳边有风呼呼地掠过,凉意渗透进来,似乎冰到了骨子里,然而人却因此而变得清醒。
“那么。沈必青”
“必青是我的大嫂,她和我哥哥早在五年前就已经结婚了。她和江大哥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小贺地话一字一字地落进她的心里:“是,没错。这么多年以来,江大哥一直都在照顾必青。可是。你知道江大哥为什么这么对待宝宝么?你知道为什么他要照顾必青么?那是因为我哥哥,我哥哥贺致远是为了他才死的!”
那些话此刻犹自清晰地在以深的耳畔回响,她忍不住闭了闭眼睛,一咬牙,脚下也不自觉地踩着油门。整辆车子加速朝前冲去。
很快就到了赵家大宅外。
“你开得很快。”张永新已经站在门外。看到走下车来地以深。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说。
“告诉我孜然的联络方式!”她冲上前去,急急地说。
“为什么要找他?”他问。
“我一定要找到他。我……我有件事情要问他……”风吹来,猛地灌进她的鼻子里去,不知道为什么变得酸涩,也不知道为什么喉咙口全部都被堵住,心里也胀得发疼,她忍不住落下泪来。“我要找到他,我要问他……”她伸手抓住他的衣襟,“我想要知道,启征现在在哪里,我要找到他……”她说地语无伦次,她开始心慌,开始害怕,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只是知道,她要找到他,要找到他,她绝不能够让他就这样离开她,绝不能。
要说地话还没有说,要做地事情还没有做,错了的东西都还没有纠正,你凭什么就可以这样离开?凭什么!江启征,她不能够让他就这样离开自己,假若他就这样离开她,永永远远、永永远远,她只能够后悔,只能够后悔。
可是为什么一切都好象要来不及。
他才刚刚说过他爱她,他才刚刚说过的,他说过,会把一切都告诉她。一切都才刚刚开始,他刚刚要把一切都告诉她,可是,为什么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为什么。
她觉得无力,从来没有过地恐惧。似乎是只身在黑暗中,听到潮汐一遍一遍地涌来,看不到来路在哪里,亦不明了危险究竟有多少,只是害怕,害怕等到明白一切的时候,却已经永远都来不及。
而他默默地看着她,过了很久,才终于说:“你都知道了?”
她愕然,抬头看他,而他回视着她。她终于缓缓明白过来,“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他说:“是啊。我什么都知道。”他站在那里,安静的样子,“别忘了,给你们儿子做鉴定的那家医院属于张氏,这件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敬请收看下一章:九十七、从此后,参商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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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后,她一直缄默地坐在沙发上,张永新给她倒了茶,他在她对面坐下,看她坐在那里,固执的样子,却带着一点点的茫然,象一个孩子。
“孜然,他也知道这件事。”最后,张永新终于说。
拨通电话的时候,以深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听着话筒那边传来悠长的回音,这声音在夜晚的寂静中有一种执拗的沉默。窗玻璃上有一层轻薄的雾气,许是春天就要来了,不知道哪里有一股子幽雅的香气,沁人心脾。
“喂!”他的声音终于在那端响了起来。
她开口打破了沉寂,她说:“我是赵以深。”
他并没有感觉到意外,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似乎要说许多话,又似乎什么都不想再说,她只是握着话筒,嗓子眼开始胀痛,发涩,有一根针在那里扎着,疼痛而酸楚,她觉得冷。可眼眶里的泪却是热的。
他说:“以深,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如往常一样轻柔,她心里的感受却再不相同。。。.CN。
只是冷的,只是冷的。她觉得冷,这样的冷。
“张孜然,你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么?”她忽然问。这样一个原本与她要说的话全无关联的问题,此刻却是她心中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他会告诉她?不会告诉她?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
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只是觉得好笑。为自己执拗地坚持。
他在电话那头亦是沉默了下来。恍然间想起那一夜,他对她说过的话:“以深,相信我这一次,就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失望。”
原来是真的,她信了他那一次,他没有让她失望。而那一次,就用光了此生她能够给他的全部信任。原来他和她之间,就只有那一次的机会。原来她,真的就只能够相信他那一次。
她要问他什么,她想要他说什么,他是知道的吧。。16K手机站;16K.CN。
终究还是知道的。
这件事在心里藏了那么久,明明知道她受伤,明明知道她心痛,明明知道她在意,可还是选择不说。选择被她表面上地开朗所欺骗。选择被自己对启征的承诺所束缚,选择忘记这些,分明就是自欺欺人。
假若她一直不明了真相,假若她一直不知道状况。假若自己一直坚守在她身旁,会不会有一天,她就能够将目光凝视自己的时间延长一点点?会不会到了最后,陪伴在她身旁的那个人,可以是自己而不是启征?
想过吗?说没有想过是骗人的。可是每次一想起这些问题和可能性。他都会鄙夷自己。鄙夷自己的妄想乘虚而入。鄙夷自己的不够坦白,鄙夷自己无形之中对她的伤害。
所以他选择逃避,当逃避不了的时候。他选择离开。
可是今天,当她终于问他,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张孜然,你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他悚然心惊。
其实她一直那么聪明,能够瞒得了她多久?
启征是那么爱她,总有一天,她会知道一切。假若他自私一点,假若他……把所有地一切都早一些告诉她。
可是,再也没有了假如。
人生的悲哀,只是因为假如永远都只能是假如。
“是的,我早就知道了。宝宝不是启征的儿子,他地父母是致远和必青。启征和必青之间的关系从来都不是旁人所想象的那样,他们之间坦坦荡荡,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他说。
他记得有一个成语,叫做“万劫不复”。什么是万劫不复?现今他才是真正明白了。从此以后,他和她之间,永远都是万劫不复。他和她还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从今而后,却只能是参商永隔。
可是,他不后悔。
说出了这些话,他心里方才觉得轻松。仿佛是压了许久的一块大石终于消弭于无形,从此以后,再也不用深怀愧疚与无奈,再也不用逃避到天之涯,海之角。从此以后,这颗心,就安心地让它这样渐渐灰败了。
“当年,启征在美国卷入一场黑帮纠纷之中,致远和必青婚后原本也定居在美国。具体细节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