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此生,说予你听-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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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糕:“那为什么小兔会生活在猪妈妈的菜园里?”
陆景重:“……因为菜园里有红萝卜。”
好像是生怕雪糕再问出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陆景重把雪糕的胳膊塞进被窝里,在他小嘴上比了一根食指:“好了,快睡。”
我跟在陆景重身后出了卧室,轻轻将身后的门带上。
陆景重坐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我就赶忙从桌子上拿出遥控板来递给陆景重,他接过的时候眼光略微在我脸上一扫,接过来调台。我先是在长沙发的尽头坐下,在他调台的时候,慢慢一点一点向他移动。
大概是没有什么好看的电视节目,陆景重把所有的电视台都调了一遍,最终停在了一个娱乐报道的频道,我顿时有点愣神,为什么现在还看娱乐新闻?还是舍不得那个圈子吧。
我偷偷地看了陆景重一眼,把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想着该怎么开口,毕竟刚才是我做的不对,要是一句话把陆景重给气跑了,我可不能让我自己的儿子没有爸爸。
“那个……”
谁知道,我刚刚开了个头,陆景重就把遥控板给放下了。起身往小厨房里走过去。
我也就跟着他站起来,跟着他走到小厨房,看他打开冰箱拿了一罐啤酒打开,也不觉得在这样的天气里冷,直接就就着喝了好几口,我看着他脖颈上喉结上下耸动,抿了抿嘴唇,“毛毛。今天下午……”
陆景重没等我说完,直接就从我身边走过,又坐到沙发上开始调台,但是调台的时候明显是带了一点愠怒吧。刷刷刷按键按的特别快,几个台几乎都没有看清楚是演的什么,就跳走了。
这一次我索性在他身边紧靠着他坐下,我屁股刚刚挨上沙发,身边陆景重就又站起来了,我也就跟着他站起来。
还好总统套房里足够大,陆景重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几乎是寸步不离。
他把喝完的啤酒罐捏扁了扔进垃圾篓里,转而直接就进了浴室,我在他身后跟着,伸手挡住门,叫了一声:“毛毛。”
陆景重的胳膊横在门框上,一双幽沉的眼睛看不出喜怒,深深地看着我,但是说话的语气却带了点戏谑:“怎么,我要洗澡你也跟着?”
我顿时红了脸,胳膊讪讪地放下。
自己种下的恶果,总是要自己去尝,我扯了扯嘴角:“没什么,你洗澡吧。”
但是,我还没有转身,就被陆景重扣住了手腕,一把拉进了浴室,被按倒在身后贴了冰冷瓷砖的墙上,不过陆景重一只手臂扣紧我的腰,我并没有那种磕到的疼痛感。
“陆……”
刚刚开口,唇舌就被封上了。
陆景重吻得很急,再加上刚刚我说话正好说了一个字,不用舌头撬开齿关就是松的,他就直接把舌头探了进来,绞缠在一起。
可能是因为有了身子的事儿,我特别敏感,没有一会儿就喘不上来气了,只觉得陆景重的唇舌好像是一块烙铁,烫的我口腔里都起了泡。
我感到陆景重已经起了反应,蓦地睁大眼,就看见了陆景重一双窜着红色火光的眼睛。
我没控制住自己,一时间就轻笑出声。
这声笑,就成功的点燃了陆景重体内的那一小朵火苗。
他忽然扣上我的后脑勺,另一条手臂撑在我脸侧的墙上,已经换了一个姿势,一条腿横进我两腿间,吻下来的时候更是狂风骤雨,那越来越硬的某物抵着我的大腿根,瞬间我都觉得脸上烧起来,他的手已经顺着我的上衣下摆伸了上来。
眼看着就要收不住了,我也没有想收的住,就当我是在讨好陆景重,总之是我自己做错了。
但是,就在蓄势待发的时候,陆景重忽然停了,伏在我的肩窝,微微地喘息着,下一秒就松开了我的腰。
我一时间没有搞清楚情况,就被陆景重推出了卧室门。
“哎……”
浴室门在面前嘭的一声关上,浮了我一鼻子的灰。
紧接着我就听见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想起来。
我揉了揉鼻子,觉得鼻子有点酸,眼眶涩涩的,肯定是刚才手上沾了芥末,要不然怎么会有想哭的冲动呢。
现在陆景重宁可自己冲水自己解决,也不愿意碰我了……
男人的心眼怎么会比女人还小,我嘀嘀咕咕了两声,索性将沙发上的靠垫搬下来,放在浴室门口,然后靠着墙坐下去。
现在挺着个肚子,做这些动作当真是不容易,不过我睡了一整天,除了有点饿之外,一点睡意都没有。
我靠在墙上,想了很多,一会儿该怎么跟陆景重开口说,如果他还是不搭理我要不要挑逗一下他……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要装可怜,装白莲花,男人都对泫然欲泣梨花带雨的女人比较心疼。
虽然我现在因为怀孕胖了不止两圈,不仅出现了婴儿肥还双下巴。
这么想着,浴室的门就开了。
我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声:“毛毛……”
陆景重似乎是没有想到我在地上坐着,皱了皱眉,直接弯下腰来把我横抱起,就向卧室里走去,把我放在床上,他刚想要起身,我搂着他的脖子。
“放手。”
陆景重说出的这两个字,真的成功把我的眼泪给勾了出来。
我搂着他的脖子就是不撒手,哭着说:“毛毛,我错了,我真错了,你别不要我,我知道你是去给雪糕改户口了,我没想那么多,刚睡醒了脑子不清醒,酒店里也没找到你,打电话也不接……对不起我错了,你别走好不好……”
陆景重愣了一下,伸出手指来揩去我脸上的泪水:“还真哭了?”
我越发的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女尽巨弟。
陆景重或许是压到我的肚子,侧了侧身,侧躺在我身边,扶住我的腰:“怀孕了智商真的会变低么?”
我吸了吸鼻子,听起来以为他这句话是苛责,就主动凑过去亲陆景重,一只手直接顺着他家居服的裤腰探了进去,触碰到一个灼烫的硬物的时候瑟缩了一下,正准备大着胆子继续下去,就被陆景重拉着手腕拉了出来。
我说:“现在都不愿意我碰了是不是?”
陆景重在我唇上吻了一下:“小傻子,我怕控制不住……伤到你。”
我猛的回过神来,才想起来,医生说过的,怀孕前期和后期都需要注意房事。
“但是,今天我……”
陆景重又吻了一下我的发顶:“今天是去带着雪糕开身份证明了,我们还是要回C市的,那里的教育是比较好的,户口就落在那里……至于到底是跟你姓还是跟我姓,听你的。”
我眼眶里泪水又泛滥了。
陆景重用手背擦去我脸上的泪水:“怀孕了就是水儿多了么?”
我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一眼瞪过去:“不正经。”
“我不会离开你的,”陆景重好像能看的出我心里是怎么想的,眼波很深,“不要患得患失的,不用担心,除非我死了,要不然我绝对不会离开你。”
躺在床上说了一会儿话,我问陆景重:“雪糕的名字呢?昭……”
陆景重说:“你起的名字很好,昭,光明,阳光,白日昭昭,雪糕是我们的光明。”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因为我睡了一整天没有吃什么东西,陆景重就去厨房里焖了米饭,炒了一个蒜蓉木耳肉丝,不过半个小时就给我端上了桌。
这个时候,我真的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想起,以前雪儿问过我一个问题,她问我,是不是一个人是不是太早确定自己的终生大事太草率,我自然是知道她是针对她和她谈了六年的男朋友磊子,一场恋爱从青春期谈到成熟期,只不过我当时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是现在,我想我能回答她了。
草率不草率,都看自己的决定。你心里觉得草率,那就草率,你觉得值得,那就值得。
…………
隔天就是大年三十,雪糕烧退了,身上的水痘已经全都冒出来了,经常一个看不住就要用他的小爪子去挠。
陆景重偏偏怕我在怀孕的这个紧要关头传染上水痘,没什么事情就全权陪伴在雪糕身边,就连那间小屋子都不让我进了。
我说:“我是大人,抵抗力哪儿有那么差?”
陆景重笑了笑:“你,呵呵。”
我一听就毛了:“呵呵?!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经常有锻炼的!”
因为雪糕出水痘,最起码要两个星期才能好了,所以,这个年,我和陆景重就带着雪糕在酒店过的。
雪糕经过了被病痛折磨的这段时间,是我和陆景重陪他左右不离不弃,从孩子的眼里,最能看得出是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所以,在这段时间里,雪糕跟我们的熟悉度与日俱增,特别是陆景重,几乎就是黏着他了,就算是去卫生间尿尿,雪糕也要跟着他去。
有一次我跟着他们进了卫生间,见雪糕学着陆景重的样子,脱下裤子露出白屁股,把小鸟掏出来。
我差点就笑出声来,陆景重也慢条斯理地解皮带,拉下裤链,他目光若有似无地向我这边一扫,我就灰溜溜地缩回了脑袋。
我在厨房煮面,陆景重就陪着儿子看动画片。
那个时候正是《喜洋洋和灰太狼》火热的时候,雪糕在陆景重身边笑的都快断了气,但是陆景重稳坐钓鱼台,有时候看看儿子,再看看电视上一群羊和两只狼,再看看我。
雪糕拉着陆景重的衣袖:“爸爸,你快看!懒羊羊又被捉住了!”
陆景重说:“没关系,下一集就会放出来的。”
我:“……”
看着陆景重他们父子俩的互动,我觉得心里都是满满的,抚着自己的肚子。
雪糕有一次还好奇地问我:“妹妹!”
我就问他:“为什么想要妹妹?”
雪糕说:“哥哥可以保护妹妹!雪糕是哥哥!”
等雪糕身上的水痘都消掉了,结了痂,我抽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去看了乔初。
陆景重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辆奥迪,载着我去了乔初家。
来之前没有告诉乔初,到了她家门口才给她拨了一个电话。
她的声音有点恹恹的,听我说我在她家楼下,她半天没说话,我都觉得是不是那边挂了电话了,乔初忽然叫了出来:“不是吧?!”
不过,这还是不是最让乔初吃惊的,当我陆景重抱着雪糕,牵着我的手出现在她家门口的时候,乔初吃惊地大叫:“我靠!不是吧?!”
我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了,耸了耸肩。
这一天乔初的父母都不在家,去乡下走亲戚了,只有乔初一个人。
她说:“你这拖家带口的来我家串门来了?”
我用手肘撞了她一下:“乱说什么。”
我已经有半年没有见过乔初了,她现在几乎已经瘦脱了形,原本一双灵彩奕奕的眼睛,好像蒙了一层灰色的雾霾,不过我发现有一点,从我们进门,她就一直戴着帽子,一个白色的毛线帽,我以为这是她觉得冷,也就没有多问。
毕竟大人都不在家,在乔初家里吃饭,中午也就是简单的炒了几个菜,做了红烧鱼,是我在旁边指导着,陆景重动手做的,乔初在陪着雪糕玩儿。
等我洗了洗手,到乔初的房间里,正好就看见了一幕,雪糕把乔初的帽子从头上摘了下来,然后,我看见光头的乔初……
我倒抽了一口气,急忙转身出来,一时间愣神了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有一分钟,乔初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进来吧。”
雪糕正在摆弄着七巧板玩儿,看见我进来了,跑过来把手里的七巧板举得很高给我看:“妈妈,你看小船!”
我拍了拍雪糕的背:“嗯,去玩儿吧。”
乔初没有戴帽子了,她对我说,是在过年前一直化疗,掉头发掉的特别厉害,有时候用手轻轻一抓就是一大把头发,就索性全都剃光了,谁知道真的不长了。
乔初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笑着的,但是我分明能感受到她话里的苦涩,看着乔初的光头,我就觉得眼睛特别涩,很想哭。
“别说我了,说说你呗,到底这小孩是哪儿来的,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乔初问,“一下子就多了俩?”
我就把三年前的事情给乔初说了。
乔初听了直唏嘘:“那你三年没见儿子?”
我点了点头。
乔初说:“怪不得陆景重说你心狠,我都觉得你心狠,哪儿有这么当妈的。”
可能是意识到说的话重了,乔初赶紧又加了一句:“不过以后好好对他就行了,那你以后怎么办?带着俩孩子还怎么上学?”
我说:“大三下半学期短,大四课也不多了,考研的考验找工作的找工作,就没什么事儿了,孩子……先给陆景重的妈妈带。”
不光我是这么想的,这也是陆景重的意思。
因为前几天,陆景重给陆妈妈打电话告诉她,其实他没有死的时候,陆妈妈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不知道是不是刺激着了。挂断电话,陆景重就跟我说,陆妈妈最近也是在家没什么事情做,怕她乱想,到时候抱着雪糕回去,正好可以找点事情做。
乔初从衣柜上拿下来一条白色的围巾,是用那种粗针织成的,还差最后一圈收针,她高兴地眉飞色舞:“算你没白来,把这条围巾送你了。”
不过十分钟,乔初在织毛衣的时候,忽然头有点晕,针直接就往手指上扎,一下子扎出了血,一下子涌出来沾染在白色毛线上,我赶忙扶住她:“没事儿吧?”
乔初摆了摆手:“帮我把那瓶药拿过来,第三个抽屉里。”
她喝了药,舒缓了一会儿,才好了一些。
“需不需要去医院?”
乔初继续织围巾,说:“老毛病了,按时吃药就行。”
我还想要问,乔初索性就岔开了话题,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牛掰,都会自己织围巾了……”
我看到在她的床边,还有一大团灰色的毛线,旁边放着一个看起来像是袖口的一截,就顺嘴说道:“不光会织围巾,还会织毛衣了,男士的吧?”
乔初别开脸:“什么啊,我给我爸织的不行啊。”
“行啊,”我说,“你说的给谁织就给谁织。”
“切,你什么学的这么花言巧语了啊,”乔初戳了戳我的肩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知道,这毛衣,十有八九是给苏子墨织的。
本来还说把前几天在超市遇上的那个年轻小伙子介绍给乔初认识,现在看还是算了吧,乔初心里还住着苏子墨,我与其给乔初找一个新对象,还不如直接去把苏子墨给乔初找回来。
不知道苏子墨知道乔初生病的事情不知道……
我想着等这次回到C市,给苏子墨打个电话说一下,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
围巾的事情,我以为乔初是说说而已,但是下午临走前,她真的把那条收好针的白围巾送给我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