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挑美男戏天下-第4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t;
&;quot;而她所受的这些苦,皆是因为生下我。&;quot;
话语的尾音在寂静的四周随风碎去,欧阳律沉浸在久远的故梦里,回忆一寸一寸地回放,是谁的歌曲在轻轻哼?又是谁的笑容绘着萤火花屏香?
肩上突然有温热的掌心抚了上来,隔着单薄的衣裳,一寸寸传递着力量,仿佛想透过指尖的触摸,为他平缓震动的伤痛。
欧阳律没有回头。
不是因为不愿在心爱的女子面前将今夜的脆弱彻底展露,而是因为他不需要回头。
他不需要回头便能想象此刻身后女子温软的眉目。对,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知道。她可以淡漠以对,却不会怜惜悲悯。就如此时,她不发一言,不勉强自己说宽心慰问之言,只是以一个简单的举动,告诉他她的存在。
他甚至不合时宜地希望,她可以再温软一些——他的怀抱在等待着她。
李孟尧回到芳菲宫时,宫里大大小小的宫女太监已经被派出去寻人了。穆孜回来又出去了,而含烟在宫门口焦急地等待,几乎快望断了脖子才终于盼来她的归来。
还好这一次含烟并没有惊动其他人,否则又要如上回那般兴师动众。
李孟尧心里装着事儿,回去后一句话也没解释就独自关进了房里。
一个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她顿感心疲力竭,静静地躺在床上,回想着后来从欧阳律那得到的讯息。
原来那梅姨娘,是先帝的梅妃,也是景晓的生母。只是不知因何缘故,先帝驾崩后已尊封为梅太妃的她,却独自一人于在梅林深处静修。外人,可是都以为她早已随先帝而去了啊!
恐怕又是一段深宫秘事吧!无论看上去多么太平和睦的后宫,在外人所看不见的阴暗处,都会有丑陋滋生。有人的地方,就从不缺人心不古、奸计诡斗。
而关于欧阳律的娘亲,李孟尧最终还是没问太多。
偏了偏头,《圆圆小札》静静地躺在她身侧。她认为,也许通过这本日记,她能知道得更多吧!
深深地吸一口气,她翻开了《圆圆小札》的第一页……
※※※
就在李孟尧完全沉浸于《圆圆小札》时,祁元承也正坐在书案前,手中展开读了有三分之二的书本,静静地听着属下回禀着及笄礼之后御花园所发生的一切。
在听到李孟尧痛斥景晓的片段时,看似专注于书本的祁元承眉尾轻轻动了动,透露出了他的情绪。
“主子,这个禅仪郡主和我们线报所显示的性子完全不一样啊!”下属转述完事情的经过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祁元承倒并没太在意:“人的性子都是说不准的,毕竟跟随纯一法师在外修行多年,我们怎知道她是否有特殊的际遇?何况,线报不也说了,几个月前禅仪郡主遭遇过意外,好不容易才得以回到金印。她失踪的那段时间,又发生过什么呢?”
他回想起那次茶棚外两人的偶遇,照理她该是第一次见到他,可是那眼神……至今让他疑惑。
“前两日递出的信儿有回音了吗?”
“还没。不过有允明和忠叔留守,应该不会出问题。而且,如今又有重新回到祁国的先生相助,辅政王应付得来。”
祁元承沉默半晌,不再说什么,注意力重新凝回书本。
下属瞧着打算告退,行至门口却又突然被叫住。
“明日一早把我放在茶几的东西送去芳菲宫。”
下属闻言往茶几上一瞧,是一个精美的梨木盒子。他愣了愣,随即意识到那盒子里装着什么,不禁开口问自家主子:“那不是您珍藏多年的宝贝吗?”
祁元承眼皮不抬一下,“再珍贵的宝贝,也只有呆在懂它的手里才有价值。”
那难道禅仪郡主是懂得它价值的人吗?
不过主子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好多言,只抱了盒子下去,心里却嘀咕着主子为何对给禅仪郡主的礼物如此上心,随便哪样饰品玉器不都能让女人心花怒放,何必糟蹋好东西?
第084章 用意何在
第二天早上,李孟尧日上三竿才起。
一个晚上的精力都放在了小札上。与她猜想得完全相反,小札里的内容并没有特殊之处,看起来只是一个女子随身携带记录心情或见闻的本子,多是乡风游记,难得偶尔只言片语,却没头没尾高深莫测,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
似乎是她早年写的东西,因为从择词咬字中不难看出一丝小女生的顽皮,并且里面从未提及过她心爱的男子或是儿子。而照欧阳律的记忆,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和乐,是不可能不成为女子记录的重点。
只是看到最后一页时,李孟尧判定这小札应该不止一本,起码是并不完全。结果还是没有从小札里得到她想知道的事情。
待她顶着惺忪的睡眼起床后,一出寝殿,便看到殿厅桌上摆放了一桌子的贺礼。不用说,一定是她的定王妃身份传开了,欲图巴结之人纷纷借贺她及笄为由一大早送来的。
而这其中,有三份贺礼被单独分开放,略一思忖便想到应该是三国使臣送来的。
李孟尧第一眼是被一朵大红花吸引。她嘴角勾了勾,不假思索地伸手拿过,才发现原来这大红花扎在了一面带柄的椭圆形铜镜上。手柄的造型像托起花瓣的绿叶,镜面四围镶嵌银边,从铜镜背后延伸出素雅婀娜的花骨,如果没有记错,这花应该是南镜的国花凤仙。
扯开大红花,透亮的镜面比以往她所见到的都更加明晰,清楚地映照出她的面庞。看着镜中眼睑黑影深重的自己,李孟尧微微叹息,辜负了欧阳律一片巧妙心思。
他昨夜才对众人叹息世间俗物配不上她仙姿玉色,所以送了面镜子,表示镜中女色才最是人间难得,可偏偏她现在是顶着尚未梳理的乱发和睡眠不足的黑眼圈来照这面镜子。
达达送来的东西虽并不出彩,却还算花了心思,李孟尧虽不认识,也猜得出是达齐尔草原的土特产。
最后引起她注意的便是祁元承让人送来的梨木盒子。李孟尧玉手沿着盒边轻轻描画了一圈,先不看里面究竟装着何物,光是这盒子就珍奇难得了。挑开盒盖,呈现在眼前的东西让她愣了愣。
是一把小巧锋利的匕首。
刀身不长,约两寸,刀面光可鉴人。刀柄是暗红色的,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作而成,隐约有独特的香气弥漫。刀柄和刀身衔接处,一颗黑色的小珠子镶嵌在内,闪着幽幽神秘的光芒。
看起来像是一把供女子玩赏的艺术工刀,然刀锋的尖锐和嗜血,却透露出它是一把还未见血的出奇制胜之物,不失为女子方便随身携带以备防身之用的利器。
他送这把刀,用意何在?
对祁元承这个人,李孟尧这两天也算把他的底摸了个大概。
北祁的皇位之争一直都是周边国家中最为激烈的。三年前的皇权交迭战中,呼声最高的二皇子和四皇子殊死决斗,以二皇子身死结束,然最后的胜利者竟然是渔翁得利的九皇子祁启越。他与当时的敏嫔携先帝遗旨拱襁褓中的小皇子上位,而敏嫔自是母凭子贵一跃成为北祁太后,九皇子祁启越则为辅政王。
大局初定之际,太后和辅政王便迅速收尾斩草除根,以弑父杀兄之罪将四皇子斩首,其余凡明里暗里参与争斗的人均被或雷厉风行或悄然无声地处理。祁元承的生母并不得宠,背景也不强大,从来无心卷入这场惊心动魄的皇族斗争,但是虽保住了王爷之称,却被遣到荒凉的寒北封地。
直到半年前,三王爷祁炳堂势力重卷,逼入朝堂,辅政王为平衡势力才将另外仅剩的两位兄弟从封地召回,其中一个便是这个闲散王爷祁元承。
北祁和天成表面上无大利益冲突,多年来一直友好相邻,天成皇帝的寿诞,是两国联系“友情”的好机会。北祁皇帝年幼,辅政王无法亲身前来,不知为何突然提拔起自己的六哥,于是,来访的大任便托付在了祁元承身上。
李孟尧认为,祁元承究竟是不是闲散王爷还有待商榷,毕竟能从风云诡谲的血雨腥风中安然无事本来就够让人猜测他的实力的。不过,北祁那样复杂的皇族还能孕出他这样风淡如许明月流水般的气质,她倒是真真佩服。如若不是他假面具太真实,就是他洁身自好的定力非常人能比。
当然,从目前李孟尧对他的好印象来看,她更倾向于后者。
※※※
在昭明帝四十五寿宴前后,安排了一系列的活动。接风宴过后,便是由景暄代替昭明帝尽地主之谊,款待三国使臣览金印民风,以窥天成之地大物博。
而事实上,活动过程进行得并不十分顺利。原因无他,皆归功于南镜的奇葩太子。
据说第一日暗访街市,早已答应出席此活动的欧阳太子让众人左等右等不见踪影,派小太监去询问,才得知他刚起床。好,他刚起床倒罢了,偏偏要求大家等他一块。于是连同景暄,几个作陪的天成重臣和两国使臣,从鸟儿早起等到了太阳当空,太子他老人家才乘着他专属的装逼宝轿,在众侍女娇娘中颠巴颠巴地来。
接着,他又嫌弃日头太大,强烈“建议”大伙儿避避日头再走,于是这一避,避来了日暮黄昏。白日的时间就这么白白浪费了,憋着一口气的几位大臣吹胡子瞪眼,欧阳律却盯着远远的雕栏小舫,邪邪一笑,邀大家入那满船佳丽之地以谢白日之罪。于是,某些色心大起的人,在欧阳律提出的“免费**”的诱惑之下,原谅了他过往所有“罪孽”。
景暄从头到尾不动声色未出声制止,据陪同在侧颇耐不住性子的景辉猜测,自家王爷是想瞧瞧这奇葩太子的不纯目的。
在闻了一晚上的劣质脂粉和见识到了所谓天成重臣的伪善面孔后,景辉深度确信这看似风流无度的南镜太子从一早的推脱开始便是计划着夜晚的沉沦。
第085章 寿宴之日
嘉纯公主自乞巧节那夜之后便被昭明帝关了禁闭,但这却并不影响关于禅仪郡主和定王之间的留言铺天盖地地席卷金印。
许多有身份的定王爱慕者都后悔没有参加今年的乞巧节,无法亲身参与那场口舌之争,目睹传闻中的准定王妃的姿容。于是接连几天,芳菲宫宾客不断,皆是寻各种理由上门拜访的女客,但是,谁也没有成功入坐厅堂。
笑话!她们又不给钱,凭什么让动物园大开门户供她们任意观赏取笑红屁股猴?
噢,不对!上句是病句,请忽略!
笑话!她李孟尧是什么人?从现代穿越过来的知识女性,如此珍稀的物种,怎么能让人说看就看?好歹送点见面礼。
也是为了避免与这些无聊人等碰面,接连几天,李孟尧都宅在芳菲宫闭门不出,偶尔研究研究《圆圆小札》,听听含烟如身临其境般讲述南镜太子每日一趣事儿,或跑上几圈锻炼体力再温习温习现代所学的搏击、防身术等。
以及,每日早晨她醒来的第一眼,都能在床头发现小礼物。可能是一束犹带露珠的白莲,可能是新鲜出炉的金印最著名的的红豆馅包子,也可能是两团黏糊在一起看不清楚面目但据分析应该是正在接吻的男女面人。
不用猜也知道是哪只淫贼三更半夜偷偷溜进她屋里放上的。不过她倒没试过抓贼,她可不想整晚不睡而等着被一个不着调的人嬉笑调戏。至于对方是否趁她睡觉时吃点小豆腐,那就是眼不见为净的事儿了。
这期间还有件大事儿值得一提。昭明帝寿诞的前一天,是达达向天成正式递投降书,宣布每年达齐尔都将向天成进贡。仪式结束后,达达在昭明帝和众朝臣展示达齐尔引以为豪的布汗马。结果,整整一百匹布汗马全成了软脚虾,虚浮无力地瘫躺在马厩中,奄奄一息。
南镜太子在此时好死不死地一挥扇子调侃道:“看来达齐尔的畜生比人还要有骨性。”
本就一团头大的达达听到这话更是气得怒气攻心,偏偏欧阳律的“人”字指代不明,明知道他的意思是在讽刺达齐尔的人比畜生还不如,却也只能恨恨地干瞪眼。
要知道,虽然南镜是天成的附属国,但人家可是有利器抓在手,即便两国暗里互看不顺眼,可天成就是无法一口吞掉南镜,反而还得对外护着南镜。哪像达齐尔,这回,是真的完完全全栽了。
昭明帝的脸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原本还想借着达齐尔此次送来的珍品宝马杂交配种,提高整个军队的战马质量,结果,没想到这些马竟然水土不服。
李孟尧在听闻这件事时,心里自然是知晓所谓的“水土不服”恐怕又是欧阳律搞出来的。不过暗暗可惜了那一百匹马,就这样在人们的利益争斗间牺牲了。
就这样,日子一晃,来到了昭明十二年七月十五,天成昭明帝四十五岁寿诞日。
从清晨开始,百官朝臣、皇亲贵族和内外命妇,全都按等级礼仪聚集在寿安殿,以昭明帝为首,行祭天之礼,祈求天成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一场祭天仪式,礼节、讲究甚多,花去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到了下午,男女分开,在各自安排的宫殿内吃寿面。之后才暂时散去,等待晚上的寿宴。
晚上得寿宴倒不讲究男女之分,只是专门为未出阁的女宾开辟了一块席位,其余命妇则跟随自家老爷而坐。
天子寿诞,最清闲的永远是寿星本人,宫里上下全在为他一个人忙碌奔波。
虽然很不情愿,但李孟尧作为禅仪郡主,是无法不现身寿宴的。不过显然得庆幸景暄没有要求她以定王妃的身份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