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挑美男戏天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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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他都没搞明白,她手上的手镯暗器究竟是什么。只是每次她一摸手镯,脸上的神情总是显得怅惘而孤独,迷茫而坚定。
“王爷,您爱花夫人吗?”
清润的嗓音突然响起,像开在这夜里的紫薇花,颤动了他的心。
她,这是什么问题?这也是第一次,听到她对他用“您”字。
她线条柔和的侧脸细细看着满树芳菲,摊开掌心接住了一片飘落而下的花瓣,带着好奇的表情打量着,似是无心的提问。
而这看似无心的提问,却令景暄不由严肃审视她。
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爱不爱。
男女之爱吗?似乎从来不在他思考的范围内。
他不知她问这个问题是否真的是需要他的答案,可他还是认真地想了想,开口回道:“花晨和景风、景辉三岁起就跟着我,我和他们除了主仆关系,更多时候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花晨对我的心思我向来知晓,直到那一次她为了我差点丧命,最后虽救回来了,却从此废了一身武艺还落下病根。她脆弱地在我怀里无声地流泪,始终没有一点怨言,我才明白原来她对我的情意早超过我所想。之后,我便纳了她,她很高兴,我看着她高兴,心中也欣慰。只是尽管如此,我对花晨的亏欠,还是无法弥补。”
李孟尧犹自接着紫薇花瓣在手心,微微含笑,语态平静:“那,您爱庄宜静吗?”
第075章 落跑郡主
李孟尧犹自接着紫薇花瓣在手心,微微含笑,语态平静:“那,您爱庄宜静吗?”
景暄皱起了眉头,对她这个问句本身存在的毛病有些困惑。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他的语气有些沉不住气,李孟尧也不想再这样迂回,单刀直入:“为什么要娶庄宜静?”
夏风游荡,掠动他腰间垂下的绛色丝绦,沉重的回忆在脑中如电影放映般过了一遍,故人的话似乎还如昨日般清晰回荡在耳畔。
“小静,庄大将军一直将你视如己出,你父亲去世后,他更是对你疼爱有加。他死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无法亲眼看到你成长,看到你有好归宿。”
“小静,做我的王妃吧!”
这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她触及花瓣的指尖顿了顿,神色淡淡,浓密的睫毛遮挡了她的目光,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少顷,她近乎叹息地轻启朱唇:“王爷,您一句话下来,天成有数不尽的女子趋之若鹜。可是您的胸怀太大,您的志向是驰骋四方守护天成,所以儿女私情装不进您的心。花夫人很好,她懂您,明白您,就算委屈了自己也能在背后默默看着您强大。所以,好好珍惜她吧!”
说完该说的话,捧着收集起来的花瓣,李孟尧掉转脚跟,准备回去。
景暄刷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轻薄的花瓣顿时散落一地。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里隐隐带了几丝怒气,注视着她的眼神里也满是火焰。他的手劲很大,她的手腕被勒得生疼。
李孟尧没想到他突然这么大反应,第一次见到他对自己发火,心头一颤,目光却毫不示弱地对了上去,语气里也不免有些恼怒:“王爷,您越矩了!”
他眼底的火焰,因她这句话烧得更旺了些,“我越矩了?庄宜静,你本就是我的未婚妻,本王哪里越矩了?!”
“你胡说些什么啊?我根本没答应嫁给你,怎么就成了你的未婚妻了?”李孟尧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他却因为她的挣扎而越抓越紧。
“庄宜静!”他怒气勃然,有些咬牙切齿,“十二年前先帝便赐婚你我,你连这个都忘了吗?”
“你说什么?”
好像一个大棒子忽然击中了她的脑袋,嗡嗡嗡地直响。而她的满面惊愕也刺伤了景暄的眼睛,在她停止挣扎后,他也放下了抓着她的手。
“小静,本王不知道你和南镜的什么人有联系,但是,回到金印后,你就是禅仪郡主,也是本王的准王妃,有些人,该断了联系就断了吧。”
李孟尧蓦地望向景暄,望进他别有意味的深邃眼眸中。
他果然是起疑了。从长隗坡时看到欧阳律的衣服时就放在心上了吧!
他从来没有问过她什么,却还是把疑心埋在了心底,暗自调查。
之后景暄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她完全没有听见,她恍恍惚惚地回了屋里,愣愣地一个人坐了好久。
先不管景暄到底知道了些什么,她现在只想着一件事。
先帝赐婚!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
穆孜在这时走了进来,看着李孟尧欲言又止。
两人已经好多天没有说过话,当然,这是李孟尧单方面闹情绪,她觉得穆孜什么都好,就是不愿意把事情坦白地告诉她。现在好了,捅出大篓子了。
“二小姐……”
李孟尧眼底浮起一层霜色,冷笑道:“二小姐?谁是你二小姐?你要真当我是二小姐,为何不告诉我先帝赐婚一事?”
穆孜脸色白了白,这才说道:“大爷死后,定王殿下为了完成他的遗愿,向先帝求了道赐婚的旨意。只是这道旨意,外人并不知道。二小姐从小就喜欢定王殿下,可是知道了赐婚的旨意后并不开心。当时正值偶遇纯一法师,二小姐才坚定了修行的心意。”
“之前二小姐是怎么过来的穆孜不知道,但是穆孜陪着二小姐的那五年……”穆孜的声音有些哽咽,“在古坎里寻回二小姐时,穆孜很庆幸二小姐忘记了前尘往事。可是在长隗坡时,为了救您,不得不告诉定王殿下您的身份。二小姐,穆孜不愿再看到您受苦!”
所有的疑惑终于豁然开朗,明白了穆孜的欲言又止和古怪,明白了景暄和庄宜静之间的纠缠。庄宜静从头到尾都只是芳心暗许,奈何她自尊心强,虽然和爱慕的人有了皇帝的赐婚,但纠结于对方是因为承诺和责任而娶她,所以耿耿于怀。
李孟尧一副头疼的表情。
不知道真相头疼,知道真相也头疼。
庄宜静可真是丢了一大堆事儿等待处理。
刚才被景暄抓着的地方整个都红了,微微泛疼。
不行!得走!明天一早就得走!
她可以帮庄宜静照看家人,可是她不能代替庄宜静嫁人!
第二天一早,李孟尧便借回庄府看庄老太爷的理由跟庄宜修要了出宫的令牌。
她很早就为了跑路做准备,所以无论从庄府搬去定王府,还是后来暂居皇宫,双肩背包随时携带,并且往里面装了一些衣物和存下来的盘缠。
她不知道该如何与庄老太爷告别,也害怕与他告别,思量再三,索性便不告别了。而关于徐进,如今他入了铁浮骑,恐怕不好相见。至于其他人,心里过了一遍,没有值得牵挂的了。
顺利出了皇宫,李孟尧想着之后买匹马或雇辆马车,去哪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她该如何摆脱随时跟在她身边的穆孜。
李孟尧借口要给庄老太爷买点东西,两人一起往第二长街走去,待经过一家客栈时,李孟尧佯装肚子疼,快速进了里头后院的茅房。
结果穆孜却紧紧地跟了进来,在茅房外不远处等着她。
李孟尧忍着里面的臭气,正思考着该如何调虎离山,眼睛瞄到茅房上方屋顶漏出个大洞,目光顿时一亮。
茅房靠着客栈后院的墙,墙外的一棵大树茂密的枝叶刚好盖在了这洞上。虽然要爬上去的高度不低,但是一根手臂粗的枝干伸了进来,李孟尧抓着它试了试,所幸足够她借力从墙上爬出洞口。
待艰难地爬出洞口挂在树枝上,李孟尧已喘息不行,但此刻还不是松懈的时候。
透过树缝,她看到穆孜似乎已经有些焦急,轻轻地喊了她几声。
李孟尧知道是自己耽误了太久时间,现在必须从树上下去!
之前只是爬出茅房,现在到了树上,才发现墙比自己想象得要高,而另一边穆孜已经朝茅房走来了。
是要就这么跳下去吗?
左右为难间,一辆简朴的马车从拐弯处过来,出现在她面前,正要经过树下。
真是老天也在帮她!
李孟尧深吸了口气,看准马车的位置,心里默数着它一步步的靠近,忽然呼出了气,纵身跳了下去!
第076章 作死的出逃
马车刚拐过一个弯,车夫驾着车不缓不慢地行着,蓦地只听头顶上树枝“哗啦”发出响声,抖得几片叶子掉落下来,随即便“咚”地一声,有重物落到了他的身边,马儿受惊般发出一声长嘶,车夫连忙勒紧缰绳。
马车骤然一停,身旁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掐在他的脖下,冷冷地小声喝道:“驾马!快走!”
凌厉的嗓音和脖下冰冷的威胁让车夫惊骇得颤了颤,忙不迭鞭子一挥加快速度,慌张之余完全没敢转头去看究竟从树上跳下来个何方神圣。
李孟尧紧张地回头,在马车拐过弯前,余光瞥见穆孜也在这时从墙头爬在树上往马车驶去的方向张望,看来是发现了茅房屋顶的那个大洞,并察觉到了马车的可疑。
“刚才什么声音?怎突然行得如此之快?”
车帘内猛地传出一阵咳嗽声,紧接着一道温润的男子嗓音响起。
李孟尧这才想起马车里还有一正经主儿,一个翻身滚进了马车内,熟稔地抬起左手将手表对准车里的人,厉声道:“不许动!否则我的暴雨梨花针就不客气了!”
那人似乎顿时愣怔,对上李孟尧的面容,正见相视的李孟尧震了震。
是他!
他身着黛色袍子,玉冠束发,披肩墨发如丝,气质皎若明月,微微狭长的丹凤眼淡然地看着她,以及她手腕上的“暗器”。
他神态自若地上下打量她一番,似是觉得她有些眼熟,目光在她的脸上流连了一阵,才似忽然想起,“是你。”
语气没有惊讶,脸上的惊诧表情一闪而过,他仿若不清楚自己目前正处于她的威胁之下,温和地问道:“姑娘的伤势没有大碍吧?上次连累了姑娘,还没跟姑娘谢罪。”
李孟尧的手轻轻抖了抖。以他的身手,应该从她跳上马车的那一刻就发现她,不,或许她还在树上的时候就被他察觉了,然而他却不动声色。那一声咳嗽是故意的吧,故意引起她的注意,因此见她进了马车内,他才一点慌张都没有,始终泰然自处。他一定是注意到了她没有内力,却没想到她有“暗器”,所以才会有一瞬间的愣怔,之后没想到是她,又有了一闪而过的惊诧。
短暂地几次接触,李孟尧虽仍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那一次在茶棚的偶遇,却令她有些清楚,这个看似如明月流水般的男子,不是个简单的主儿!
李孟尧不敢掉以轻心,心中暗暗思忖着该如何自然而然地跟他“叙旧”,马车却再次猛地停下来,她重心不稳忽然往前扑去。
她的脸正面扑入了他的怀中,触上他光滑的衣裳,夏衣的轻薄让她感受到了他肌肤的微热,似乎还是细腻带着弹性,鼻息间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好闻地让人想埋头深深地呼吸。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享受美男怀抱的时候。李孟尧立即抬头,目光先触及衣领下的锁骨,精致如美玉雕琢,润泽若水中卵石。随后目光再往上一抬,从她斜下方的角度望去,流畅的下颔一笔挥就,他垂下的睫毛在眼下打出淡淡的弧影,丹凤眼温和地看着她,嘴角似有若无地勾出了一道温存的笑容。
他的双手撑着她的肩,让她不至于整个人扑倒,此时两人姿势暧昧,他不显一丝窘乱,依旧平淡如水,倒是李孟尧的双颊飞上了两朵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可疑红霞。
“你,你……你想干什么?”
车夫惊慌的声音入耳,似是有人拦下了马车欲往里探。
穆孜追上来了?
李孟尧顾不得其他,一咕噜爬起来,听着马车外的动静,神色紧张,忽而转头对男子恳切道:“公子……”
然而话还未说出口,他便明白地含笑着冲她点了点头,让李孟尧闪到一旁,然后他一撩车帘探出头去,问道:“出了什么事?”
他的身影刚好挡住了帘口,将李孟尧整个人挡在了马车里。
“打扰,请问公子在前面的巷子里可曾见过一个肩背奇怪包袱的女子?”
穆孜的声音传进马车,李孟尧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抓了抓肩上的背带,她要不要这么犀利,不说她穿什么衣服也不提她的模样,一下就指出她身上如此明显的特征。
他似是思索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地回道:“抱歉,姑娘,我和我的车夫这一路上都不曾碰见过什么人。”
穆孜瞄了眼一旁吓得颤颤发抖面如土色的车夫,心下有些狐疑,而看那公子一脸坦然,她也不好钻进人家马车一探究竟,终是抱拳说了声“打扰!”,便迅速离去往反方向寻找。
他安慰了车夫两下,让车夫继续驾车,他才又进了车厢内。
李孟尧正背靠车壁,神色有些紧张,带着略显戒备的目光看着他。
他只是瞥了她的双肩包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从小案几上倒了杯水,递给她。
李孟尧犹豫一下,接过,轻声道了声谢。
“我有那么恐怖吗?”他唇畔勾勒起来,丹凤眼波光流转,水光莹泽,轻声相问。
李孟尧愣了愣,垂下了眼眸,小声回答:“不是。”
要说对他的感觉有些复杂。落入这个时空遇到的第一个人是他,凤乌客栈的擦身而过,于大川别院的相遇,她一直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