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挑美男戏天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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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神间,头纱被他轻轻一拂掉落在地,感觉那流转在她脸上的目光将她细细打量了个通透,他的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怜惜地轻抚她的秀发。
暧昧在空气中无声无息地荡漾开来。
“怎么每次遇见你,都那么不爱惜自己。”
语气轻柔,带着些许抱怨,仿佛至爱情人间娇嗔的心疼,这般旖旎,掠起涟漪层层,他掌心的细腻轻触头顶,充满爱怜。
美男,炫目。
环境,清幽。
关爱,暖心。
状态,良好。
天时,地利,人和。
气氛好得让人不忍破坏,外人看来正是箭在弦上左右开弓的好时机。
目测暖床红被正在后方约一公尺的位置,正是将美男刚好推倒压下的绝佳距离,紧接着依偎入怀吃抹干净才是正道。
何况对方此刻也是一副“来啊,快扑到我!”的架势。
奈何终是一声低至不可闻的悠长叹息似惊雷碎了无声,扰了旖旎。
女子迷蒙的眼瞳不再,刹那射出精光,让开一步,“果然长年流连烟花柳巷,顶着这副臭皮囊,满腹淫词艳曲,多少红粉佳人趋之若鹜。”
欧阳律收回落空的手,有些无奈:“千万红粉,不及尧尧施舍予我一丝情意。”
继而神情一敛,重重叹息:“罢了罢了,难得展示本公子风流才情的一面,还是未搏美人温言软语。天下唯尧尧不解吾风情也!”
李孟尧气定神闲,自若地走到绣墩坐下,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声音平淡无波地问:“出现得这么巧,我是不是该怀疑你暗中派人跟踪我。”
欧阳律立即端着张失望的脸凑到她跟前,满是无辜:“尧尧怎能如此曲解老天对我们缘分的安排!”
“倒是尧尧你,这次相见竟比上次还要无视我。”语气不满之意满溢。
李孟尧继续喝茶,头也不抬,“见过大海,方知小溪的狭隘。牡丹虽惊艳一时,哪及世间花海万千。”
“尧尧!”欧阳律惊悚尖叫,“论风华才情,世间还有谁能比得上我?”
似是突然想起什么,欧阳律突然森然道:“一定是那虎背熊腰的定王在你面前晃荡太久,让你的审美观发生了极度的扭曲。”
抬起杯子的手瞬间一顿,没想到人家那标准健美的身材到了他嘴里倒成了虎背熊腰,果然是那什么什么里吐不出象牙。
自动忽略插科打诨的表面明显的因嫉妒而诬陷之意,李孟尧眼皮轻跳,悠悠说:“你倒是把人家的底摸了个透。”
迎上李孟尧探究意味浓郁的眼睛,欧阳律不以为意:“行走江湖,怎能没有这点本事。”
“那么,你倒说说,我是谁?”清冷的声音听不出情绪,问得有些漫不经心,却如冰山之下暗藏汹涌波涛。
男子眸光现出一抹幽深,紧紧盯着女子面无表情的脸,嘴角抿成道优雅的轻弧,别有意味地答道:“要对一个人追根究底,以我的能力相当容易,根本无需亲自出马。真正需要费心思的,是我关心在乎的人,总有一天,你会慢慢地主动在我面前一层一层地剥开谜团。”
他的眼神很认真,如浩瀚玄潮逐渐覆过心间,磨去尖锐的棱角。
李孟尧嘴角轻扬,话题一转,语气诚恳,“欧阳律,你又救了我一次。”
欧阳律顿时笑得像只诡计得逞的狡猾狐狸,桃花眼亮若晨星,随即又忽地语气幽怨:“为什么你能够不顾性命地帮助定王,却一再怀疑我对你的用心?”
李孟尧秀眉轻挑,反唇相讥:“不是该你反省自己的行为作风?”
“尧尧,你总是对我如此刻薄。果然是爱之深责之切啊!”
“哦?”女子目光向侧一瞥,古怪地笑笑,温婉道:“我很乐意替令堂管教管教你,乖孩儿。”
得意至极的欧阳律霎那间僵了僵。
第029章 共舞婵娟
白日里一片死寂的春风楼,入了夜,便是临水镇上点点灯火中最盛亮之处。凭栏而望,透过前方琉璃灯火依稀听见欢歌笑语、丝竹幽鸣,完全可以想象此时的春风楼前定是宝马香车宾客盈门,莺莺燕燕们拥着寻花问柳的客人走进那歌舞灿烂、热烈喧哗之中。
古今内外,欢场妓院勾栏章台是娱乐文化中的重要场所,也是许多没有生计的女子以此营生的重要职业。以一个现代人的角度来看,李孟尧并不觉得青楼文化有伤民风,更不觉得此类职业低贱,想想流传至今多少为众人津津乐道的诗词是温柔乡中成就的,当然,这烟花之地亦孕育出不少清灵佳人。
而按照欧阳律的说法,他之所以进军青楼产业,是为了挽救千万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少女妇人们,成功将她们转型为温柔乡中的女特工,于龙蛇混杂之地鱼目混珠之口编织密密麻麻的情报网。
想到这,唇角展开一韵李孟尧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浅笑。
话说那厮一整个下午不见踪影,不过少了他在耳边不停呱噪,李孟尧倒图个清静,在他的书房里翻看了许久的书。
据他说这里只是他狡兔千万窟中的一窟,但阁楼虽小五脏俱全,平日里他吃穿用度一切习惯的东西这里应有尽有,问题在于他上一次停留这里是两年前的事情了,而下人们却几年如一日地收拾打扫,仿佛他常住于此一般,令李孟尧不由咂舌,再次鄙视他这二世祖的身份。
蜿蜒青石道上,一团身影急匆匆地跑来,直奔二楼而来。
猛然见李孟尧亭亭靠栏而立,对方愣了愣,随即一脸着急地说:“姑娘,青鸾姐姐找你去呢!”
来人是中午领她过来阁楼的小女孩冬儿,而她口中的青鸾姐姐,正是李孟尧在刚醒来不久见到的那位娇媚妖艳的女子。
作为春风楼背后真正的金主,欧阳律的身份自然是不足为外人所知,所以青鸾便是春风楼名义上的管事人。
和青鸾并没什么交集,此时她急匆匆地找自己过去,李孟尧的第一个想法便是跟欧阳律有关,不疑有它,二话不说便随着冬儿走。
从一角落侧门刚推门而入,丝竹歌舞调笑欢声夹杂着浓浓酒气脂粉气重重扑面而来,李孟尧瞥了一眼主厅内风花雪月纸醉金迷靡靡之声,立即目不斜视地跟在冬儿身后走进一房间内。
并没有见到欧阳律,却是青鸾和另三名花枝招展的女子围在屋内唯一的床榻前。
青鸾见李孟尧进来眼神顿时一亮,另三名女子随她望过来,不禁失声呢喃:“跟飞鸢真是有五分相像呢!”
一阵压抑的咳嗽声突然传出。
李孟尧才发现床上还躺着一个白衣女子,背对着众人侧卧。
目光收回,见青鸾等三人已走到自己跟前,细细地打量她。
“姑娘贵姓?”
“李。”李孟尧淡然回答。
她话音未落,另三名女子俱生惊讶之色,只听一人说道:“连声音都有三分像。若不是飞鸢伤了嗓子,恐怕也是这般清亮。”
李孟尧又瞄了瞄躺在床上的白衣女子,正撞上她侧过身来,脸上白纱遮面,然而仅仅只是眼睛部分,已经看得李孟尧微微一愣,对方明显比自己更诧异。
真的,跟自己长得很是相像啊!
“李姑娘,虽然公子还未吩咐,但既已把你带回春风楼,以后你也将成为众姐妹中的一员。飞鸢如今因风寒难以下床,今夜,只能先让你救场了。”
青鸾说完,也不等她回神反应,随手在她身上一点,李孟尧立刻感觉身体里有一股奇怪的蛮力堵得自己无法动弹,而喉咙更是发不出声音,被那三名得了示意的女子抬去换衣打扮。
姐姐,你有话好好说,我又没说不答应,你倒好,二话没说就给我来了招传说中的点穴。
任由她们在自己身上一阵捣弄,妆毕,镜中人云髻微挽,黛秀眉飞,微有娇媚,却无艳色,一席冰蓝色烟纱长裙逶迤拖地。
想来是那飞鸢平日习惯的打扮,看起来也是个有心性傲气的,倒不似平常风尘女子。
青鸾等三人看着她们的成果均愣了愣,直到其中一红衣女子哽咽道:“若是飞鸢的脸上没有……”
“好了,无用的话不必多说!”青鸾厉声打断她接下来的话,“还不快把面纱给她戴上。”
一团与长裙配套的水蓝色绣边纱绢遮住了眼睛以下的部位。
而李孟尧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飞鸢是卖艺呢……还是卖身!
被架着来到舞台边上的预备处,台上,七八个清新淡雅的女子正翩翩起舞,而台下,已有一些客人开始烦躁不安。
李孟尧“被”坐在一小编织藤椅上,然后前后各两名女子抬起,在悠扬的笛声中,于那正扭动腰肢的七八个女子的逶迤中,悄然显现,台下立刻有些兴奋,目光灼灼地只盯着“飞鸢”看。
而“飞鸢”只在舞蹈的最后现了下身,很快就又被抬了下去。
青鸾紧接着走上舞台,巧笑嫣然解释道:“飞鸢姑娘今日本就不适,如今为了满足大家的愿望勉强起身。如今大伙儿看也看了,就不要再为难她了。”
台下立即有人站起身来反驳:“我们花了这么多银子就是为了来一睹飞鸢姑娘的风姿。现在大把的银子进了你口袋,我们却连她的声音都没有听到,这算什么事儿!起码得给我们唱上首小曲儿吧,大伙儿说对不对!”
这番话鼓动了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纷纷要求飞鸢献艺,最后竟全场高呼飞鸢的名字,登椅敲桌地一阵哄闹。
看来这飞鸢在春风楼里的人气很旺啊。
青鸾在台上已经站不住阵脚,李孟尧暗叹了口气,早就觉得刚刚那举动滑稽可笑了,哪有那么容易浑水摸鱼的呀,如今果然不奏效。看来,今夜这“飞鸢”非唱不可了,否则看这架势,欧阳律的春风楼被拆了都有可能。
李孟尧使劲地向身边的人使眼色,好不容易引起了她们的注意将青鸾拉到了自己跟前,直到两只眼睛瞪得快抽筋了,青鸾才解了她的哑穴。
“让我上台吧。”不说废话,李孟尧单刀直入。
众人狐疑地看着她,又你看看我再我看看你,最后齐刷刷看向青鸾,等待她的决定。
青鸾狭飞的媚眼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打量了她好几遍,犹豫地质疑:“你行吗?”
“如今不是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吗?”李孟尧语气轻浅,神情淡静,却犹自神采飞扬。
不知为何,在她那看似漫不经心的无奈语气里,青鸾觉得眼前的女子似有万千丘壑藏于胸中,竟鬼斧神差地愣怔住,迷迷糊糊地给她解了穴道,等回过神时,那抹冰蓝色身影已挪步至舞台中央。
台下顿时静了静,全场的目光霎时全部集中在了舞台中央。
只见那一小方高台上,女子鸦鬓雪肌,轻衣薄绡,并不是风华绝色,却极是盈盈之姿。
正当大家都猜想着她接下来会如何清婉开场、惊艳全场,却没预料到女子就那么亭亭立于舞台中央,在千万期盼之中,在众目睽睽之下,骤然轻启朱唇,清亮而微微带些僵硬的声音荡漾开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段完结,众人完全处于愣怔状态之中,有的在回忆着飞鸢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透亮了,有的头上一阵寒鸦飞过落下阵阵羽毛幡然领悟她临上台前所说的死马原来是这么回事,有的震惊于这春风楼赫赫有名的头牌姑娘竟连个伴奏伴舞都没有还能坚持清唱完毕,还有一个则饶有兴趣地环视了一圈周围人的反应然后眼神温柔笑容熠熠地将目光凝聚回那张依旧淡然的脸上并暗暗体味着她清亮声音中那不易为人所察觉的轻微颤抖。
如果说刚刚是一阵冷冷的冰雨突然倾盆浇下,那么当那抹水蓝色的身影倏而如一道优美的弧线抓着吊顶上垂落而下的彩条飞舞翩起时,伴随着再一次清亮却比此前更显柔和的歌声搏夺所有人顺着她的身影而抬高目光,便是如春风拂面刹那间流波跃彩。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冰蓝色光华一闪,淡淡月光氤氲如梦扑面而来,展开一阵洁净微凉。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青碧彩条如轻烟般紧追她身后,前一刻还是一方凝玉纯澈静止,下一刻幻作娴静流水无声逝去。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消散的踪影随雾气浮动再现,月光渐起,泄就汪汪清泉一池,倒映千里遥迢的群山。
全场沉醉其中,包括玩得正欢的李孟尧自己也没注意到她踩着的一彩条已松动,振翅的飞鸟于半空间身姿骤然一落。
一道水墨色的身影像突曳而出的星光自众人头顶掠过,直奔灵巧的飞鸟而去。
众人只感觉一阵夹带着青草芳香的微风自头顶呼啸而过,然后前方的舞台上,色彩缤纷的所有彩条顿如绚丽的光晕流畅滑落、倾泻而下,漫天生出云霞万朵。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云霞万朵中,一人轻揽纤腰,一人细圈颈脖,天生惊艳的桃花眼端详着静如深湖的灵眸,水墨色和冰蓝色交织翩飞,轻轻回旋,缓缓下落。
“难得运动一回,跟刚做完spa似的,出了我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