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久远的是记忆-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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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嫒婷,医院说我妈妈身体出现异常,情况不乐观,我现在马上赶回来,你能先帮我去医院看一下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带着行李箱出了房间,敲开对面房间的门,穿着浴袍,头发还在往下滴水的顾泽希打开门,她直截了当的说:“我要回去,现在,马上。”
“夏宁芮,你发什么神经。”顾泽希一边用毛巾擦拭头发,一边面带怒火的说着。
“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并不是要得到你的批准。”她说完拎着行李箱就要走,他一把拉着行李箱的拉杆,“夏宁芮,闹情绪该有个限度,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去吃了那顿饭。”
“我说我要回去,听不懂吗?”她一大声就吼出来,在安静的过道里拉着行李箱拼命甩,想将他的手甩开。
旁边的黄立听到动静,打开门便看到发疯一般的夏宁芮,“立哥,帮我拦住她,有什么等我换完衣服再说。”顾泽希说话的时候放了手,行李箱啪的撞在墙上,黄立跑过来扶起地上的行李箱问:“怎么了?”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才开口“我要马上回去。”
“可是,你我都知道这顿饭的重要性……”
“我妈身体出现异常,现在情况不乐观,你还要我在这里吃饭?”她在过道里不顾形象的大吼大叫,吓得黄立一句话不敢说。
“麻烦你帮我查一下去d市的航班时间。”黄立马上拨通电话查询航班时间,顾泽希换好衣服打开门出来。
“老板,她妈妈……”黄立想帮夏宁芮解释一下,顾泽希打断:“我听到了,这样,立哥,你留下来善后,我陪她回去,今天还有航班回去吗?”
“有,晚上9点28。”黄立将电话里听到的讯息说出来,顾泽希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点点头,拉过夏宁芮的行李箱,交待黄立:“我们先去机场,你帮我们订票。”
“好。”
谁欠谁一句解释【2】
车子刚出酒店,就遇到下班高峰期,十分拥堵,二十分钟都没能走几米,夏宁芮在车里急得一直掐手指,旁边的顾泽希开口:“会没事的。”
她突然想起了3年前的那个夜晚,乔星洲也是用掌心给她温暖,也是用这句话宽慰她,可安慰的话都是骗人的,她再也不相信。
“行了你,事情不是发生在你身上,你才说的这么轻松。”其实那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了,可是在她听来就是骗人的。
车子在一个小时后到达机场,途中江嫒婷打过一个电话给她,大意是医生要给她妈妈做手术,可是手术的危险性相当高,需要家属签字,否则医生不动刀。
她急得跳脚,对着电话大吼:“难道要等我回去签了字,他们才救人,这什么医院……”
顾泽希冷静的拿过电话,走到旁边不知道和江嫒婷说了什么,几分钟之后,他回来,一脸严肃的问:“你确定要阿姨接受手术,手术的后果一律由自己承担?”
夏宁芮听到这一席话,才突然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可是她别无选择,不是吗?
“这是最后的希望,我只能这样,不是吗?”
她的眼底掠过一丝悲伤与绝望,她很想哭,可是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再悲伤,眼泪也像干涸的河流一般,挤不出一滴眼泪。
“所有的后果我自己承担……”她哽咽的说出这句话,顾泽希又到旁边抬着电话说了很久,十分钟后,机场的广播里播报登机讯息,他也及时回来,将手机递还给她,“医院会进行手术,我们先登机赶回去吧。”将登机牌递到她手里,他一脸凝重的往登机口走去。
夏宁芮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他用了什么方法让医院肯进行手术,她不得而知,只是突然很感激,他陪在身边,一如3年前,乔星洲的陪伴一样,都没有让她一个人。
晚上11点35分,飞机安然落地,车子已经在机场等候,一上车,顾泽希就催促开快些,因为他知道她心急。
车子在漆黑的高速公路上疾驰,周围安静极了,只能看见对面车辆投射来的灯光。
开车师傅的技术很好,虽然顾泽希一直催促,但车子加速的同时依然保持稳当,所以20分钟不到,他们便到了医院。
夏宁芮见到江嫒婷的时候,陆嘉勋陪她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她眼眶有些红,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场哭泣,而手术中的红色灯牌一直亮着,有时会因为接触不良而闪烁几下,发出“滋滋滋”的电流声,在这个空旷静谧的地方,都听得一清二楚。
顾泽希和夏宁芮也在长椅上坐下,四个年轻人就这样安静的坐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或者说谁也不知道开口该说什么。
除了等待,也只有等待。
突然“啪”一声,手术中的灯熄了,医生疲惫的从手术室走出来,摘下覆在脸上的白色口罩,颇有些踌躇,看到他们一张张期待的脸,还是不忍的说:“病人因为多器官严重衰竭,抢救无效……”
医生还没有说完,夏宁芮就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眼角溢出的一滴泪,还来不及划过脸颊,就突兀的落在地上,然后被蒸发……
ps:今天把前几天欠的都补上。。。
谁欠谁一句解释【3】
成为植物人,永远醒不过来,但至少她还能经常到医院来见见妈妈,就算醒不过来又怎么样,可是现在残忍到连见一面都不允许了吗?夏宁芮躺在病床上,在黑暗中张开眼睛,周围空无一人,只听得到自己不太均匀的呼吸。
她将被子掀开,走出病房,空无一人且灯光幽暗的走廊有些让人毛骨悚然,她硬着头皮穿过走廊,走出医院,在凌晨4点13分来到被黑色席卷的海边。
海水漫过她的脚踝,凉得有些过分,脚底传来阵阵刺痛,疼进心里。
但这样的疼痛并没有阻止她继续行走的脚步,她一步步往深海里走去,头顶上的夜空繁星点点,忽明忽暗,冰凉的海水有力的拍打她的小腿,进而袭过大腿,冷得她瑟瑟发抖,水慢慢的没过腰际,因为海浪的有力撞击,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渐渐浮起来了,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存在的浮力。
“夏宁芮,你干什么……”一个声音在她的后方响起,她想回头看看是谁,可是一卷大浪袭来,直接让她无法站立,一头扎进海里,刺骨的海水让她的头剧烈疼痛,接着她感觉一只温暖的手掌覆上她冰凉的肩头,一用力就将她从海里拉起来带回岸边。
夏宁芮躺在顾泽希怀里咳嗽不止,她在难过中张开眼睛,看到顾泽希阴沉的脸,以及旁边担忧的江嫒婷和陆嘉勋。
她才知道,原来刚才的那一声叫唤,是出自江嫒婷之口。
她在顾泽希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却被江嫒婷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脸上,那力气之大,让她重新跌坐在沙滩上。
“想死是吗?好啊,走,我陪你……”江嫒婷发疯似的冲过去拉起跌在地上的夏宁芮,踉踉跄跄的重新往海里冲去,她在后边极力挣扎,却没什么用,她才发现,原来江嫒婷力气这么大。
陆嘉勋和顾泽希见状,纷纷冲上前去制止江嫒婷,分开她们俩,江嫒婷不罢休的说:“夏宁芮,你他妈就这点出息……”因为情绪激动,她说话有些喘。
而被顾泽希圈在臂弯里的夏宁芮此刻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泣不成声。
顾泽希将夏宁芮紧紧抱在怀里,柔声细语的在她耳边说:“好了好了,没事了。”
这么一折腾几个小时又过了,当四个人重新回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陆嘉勋不知上哪儿弄了几碗姜汤,每个人喝了一碗,他便带着江嫒婷回家了。
顾泽希坐在医院大厅的椅子上,等待着办理相关手续,回想着去海边的途中,江嫒婷告诉他的话。
“3年前,夏宁芮的爸妈出了车祸,爸爸当场死亡,妈妈命是保住了,却迟迟醒不过来,当时她一个人承受了所有,好在有乔星洲陪在她身边,而身为她男朋友的你,却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突然想起了3年前,她打了很多个电话给他的那个夜晚,他便将所有都串起来了,是他太笨……
谁欠谁一句解释【4】
夏宁芮见了妈妈的最后一面,眼睛红肿的回到医院大厅,顾泽希起身将她抱住,对于突如其来的拥抱,她有些不知所措。
只听到他在耳边说:“是我不好,让你承受了那么多。”
她不懂为什么莫名其妙说这些,所以她也不插话,顾泽希接着开口:“我不知道3年前你爸妈发生了这样的事,而且第二天你问我为什么不接电话时,我还说了谎,其实那天林雅安喝酒伤了胃,进了医院,我陪她来的。”
“我知道。”夏宁芮轻描淡写的开口,这件事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及,包括江嫒婷。
“你知道?”顾泽希一脸的惊讶,她只是点点头说:“我在病房外看到你们了。”
他一下懵了,当年他在电话里说着自以为是的谎话,而电话那头的她已经亲眼所见,当场拆穿了他的谎言,却一个字都未提,只选择了分手。
“所以,你执意要分手,就是因为林雅安,不是乔星洲?”他有些激动的扶着她的肩,这一刻,他终于认同陆嘉勋的话,认为他们之间有误会。
“这跟乔星洲有什么关系?”
“我在医院外看到了你们的拥抱,我以为……”顾泽希越说声音越小,夏宁芮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顿时觉得,上天跟她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这种只有在偶像剧里才会出现的狗血情节,竟然也活生生在她生活里上演了。
“所以你当时说的他,是指乔星洲?”
“是……”
两个人当场呆滞了,顾泽希无力的在椅子上坐下,背重重的撞在椅背上。
这一个误会,就将他们分开了,一误会就是3年,所以夏宁芮终于理解了,他为什么一直提过去,为什么这么恨她。
原来当年,顾泽希和林雅安不是一起离开的,只是恰巧在一个时间段离开这座城市,至于她去了哪儿,没人知道。
她还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来不及出来,一个仓促而绵长的吻就落在她的唇上,顾泽希俊俏的脸在她眼前放大,耳边传来他的呢喃:“3年后,我依然爱你。”
是的,依然爱你。
她愣了几秒,闭上眼回应了那个吻。
“以后你还有我,不能再做傻事,嗯?”顾泽希将夏宁芮圈在臂弯里,腾出一只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她有些难过的轻轻点头。
当乔星洲拖着疲惫的身体赶到医院,看到的就是他们深情相拥的画面,他停下脚步,这画面太刺眼,甚至刺痛他的心。
“对不起,来晚了。”
夏宁芮看到他后,闪烁的眼神告诉他,他在这场不止三年的爱情纠葛里出局了,他一直等待的奇迹,最终没有发生。
“昨天打你电话,关机了。”她有些尴尬的说着,却不敢正眼看他。
“嗯,我去外地了,今天早上回来的。”他也刻意不看她,眼神把医院大厅都扫了一遍,却还是没放在她身上。
顾泽希看两人的气氛不太对,猜想他们应该有话说,于是他开口:“我去办手续,你们聊一下吧。”
乔星洲断然拒绝:“不了,我一会儿要上班,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给我打电话,先走了。”
谁欠谁一句解释【5】
乔星洲走出医院,一直阴郁的天空终于淅淅沥沥的飘起了雨,尽管雨不大,但绵柔的落在身上,还是将他身上的衣物打湿。
乔星洲说了谎话,他哪里需要上班,明明请过假的。
但是,他知道没有留在那里的理由。
他的疲惫写在脸上,雨水落下,仿佛整个人都精神了。
他有意放慢了脚步,感受雨水打在脸上而带来的清凉,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某物沉甸甸的下坠,他习惯性的将它拿出,嘴角挂着好看的微笑,黑色的眸子显的越发深沉。
一个蓝色绒面礼盒,他轻轻打开,在小小的盒子里,安静的放着一朵他精心挑选的永生花——七彩玫瑰。
玫瑰开的正好,色彩艳丽的花瓣灿烂夺目,玫瑰旁边还贴心的放置了一对玻璃做的天鹅,这样的礼物不难看出他的用心,这正是他欲送给夏宁芮的生日礼物。
只是如今却暴露在风雨中,因为雨水的糟蹋,那朵玫瑰早已经失了真。
他脸上出现一抹不舍的神情,他怔怔的望着这一朵玫瑰,就如同他的爱情一般。
在玫瑰最艳丽的时候,没有送出去,无人欣赏,而在已经失真后,想送却拿不出手了。
他后悔过,如果那天他再执着一点,或许就可以得到回应,偏偏要说什么等她回来再给答复的p话,谁知,三天后回来,一切都来不及了。
罢了,有些东西命中注定是不属于他的,她的爱情就是其中之一。
他牵强的笑了笑,“啪”的将礼盒合上,随手扔进了街道边的垃圾桶,生硬的别过头,刻意不去看。
第一次,他鼓起勇气告白,捧的就是一束红色玫瑰,因为顾泽希的突然出现,它们被遗忘在角落;第二次,他自己亲手叠的川崎玫瑰礼盒,因为顾泽希轰动的告白,他将它扔向了垃圾桶,第三次,他精心准备的永生花,因为夏宁芮和顾泽希彼此间的爱,他依然选择将它遗弃在垃圾桶……
乔星洲自嘲的笑了,无论是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手叠的川崎玫瑰,还是艳丽夺目的永生七彩玫瑰,他都没有完好的送到过她手里,尽管他很用心准备。
当然,这些他不可能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