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恶(情热系列番外)-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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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嘴角扬起鄙夷轻笑的东原,贵史感到小腹燃起一簇欲火而狼狈不堪。
返家的必经之路一过深夜十一点便人影稀疏,通行车辆也变得少之又少,只有间隔一定距离设置的路灯投下朦胧光线。也幸亏如此,才不必担心被擦肩而过的行人看到自己窝囊的脸。
仅仅是想起东原,身体便开始发烫,肌肤如同承受快感时泛起一颗颗的疙瘩。
明知道他是个声名狼藉又自我中心的男人,还是克制不了自己。
他既不甘心,又对自己丧失自制力感到害怕和厌恶。
才不过半年。说不定还能及时抽身。贵史拒绝把这样的念头定义为『分手』。他们又算不上在交往,说分手未免文不对题。东原对他表现出来的行为,跟那种关系完全沾不上边。总是心血来潮时才召唤他,在床上尽情纵欲后,趁他睡着时不告而别。他们既没有搭过同一辆车,也没有坐在一起吃过一顿饭。
贵史凄凉地一笑。说穿了,我对东原而言不过是个提供肉体,方便他泄欲玩玩的对象罢了。
有时他会空虚得无以复加,心头像被寒气浸透。然而,打从他落入东原这样的男人手中那一刻,他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距离上次和东原见面已经过了三个多礼拜。上上次则是隔了两个礼拜。
见面的间隔越来越久,让贵史不安又黯然神伤。
或许没有下一次了。难道我只能抱着这种不上不下的心情,一个人做出了断吗……。
每次想到这里,总让他深刻感受到自己对东原有多么无法自拔,即使想忘也忘不了。他不止一次被逼得走投无路,恨不得能远远逃离这种焦躁。
距离车站不行八分钟左右,贵史所住的公寓已映入了视野。坐落在小斜坡上的十层楼高建筑,无需越过转角就能看到最顶楼。浅灰色的建筑亮着几户残灯,点亮了黑暗。
今晚没有月亮啊。贵史直到现在才发现。
今天从一早就下着细雨,此时雨势暂歇,乌云密布的天空不见半颗闪烁的星子。微湿的暖风不时拂过贵史脸颊。看来梅雨还要再下好一阵子。
越过通往斜坡的小径转角。
转角左侧逆向停靠了一辆陌生的黑色轿车,车身相当气派宽敞。
黑亮的轿车曾在贵史脑中留下一页不堪回首的记忆。
依稀记得就是这样一辆车,从背后缓缓开来阻挡了他的去路,之后他被下车的男子半强迫地押上车,带到东原面前。手脚干净利落,贵史还暗自赞叹着,跟黑道电影描述的掳人情节一模一样啊。但同样的事要他再经历一次,他绝对敬谢不敏。
贵史谨慎地走在黑色轿车的对侧车道,通过时向车窗斜瞥了一眼。车窗使用黑色防晒玻璃,夜晚看不清车内的状况,也无法判断里面有没有坐人。
贵史自然而然地加快脚步。
隐约有种不妙的危机感,身体本能地采取回避行动。虽然心里有点慌,但他告诉自己要冷静。
通过车旁走了大约五公尺,悬在半空中的心才好不容易放下。
就在此时,夜深人静地住宅区骤然响起引擎发动的声音。
是刚才那辆车。
果然有人坐在车上。
贵史回过头去望着那辆车。
车子虽然发动了,却没有开走的意思。前照灯也没有打开。
是我太多疑了吗?贵史正要把脸转回来的时候,前照灯炫目的强光突如其来地打在他身上。
不妙——!
『113页图片』
不寻常的预感在心头闪过,一瞬间全身僵硬的贵史旋即又恢复镇定,快步奔跑着离开现场。
不料,前方小路突然闪出一名彪形大汉。
贵史倒抽一口凉气,整个人僵在当场。
背后响起轮胎碾过柏油的声音,车子正缓缓驶向他。
身穿黑西装的巨汉宛如一道铜墙耸立在前方,背后又被徐徐驶近的轿车横挡。车一停,立刻有两名同样身穿黑服的男子从后座下车,贵史被三个人团团包围住。
「你、你们想做什么!」
这种情况下还发得出声音,他都快佩服起自己了。
贵史飞快地打量了三个人。
这是第二次被人这样半路拦截了。他咬牙切齿地想着。自从和东原扯上关系,他的生活就变得越来越不平静。男人们散发出来的威胁感,以及那一双双冰冷无情的眼神,除了跟东原有关,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其它可能性。
「你是执行贵史律师吧?」
「……是又怎样?」
从背后围过来的其中一人沉声询问,贵史强装冷静不答反问。眼睛不避不让地瞪视开口说话的男人。自尊不允许他露出畏惧模样。他要用强硬的态度告诉对方,自己不会简简单单就被人牵着鼻子走。
「看起来像个有教养的斯文人,口气倒是挺冲的嘛。」
说话的都是同一个人,其余两人表情动也不动。和一般小混混找碴截然不同的戒律,对方明明没有恶言恫吓,贵史却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要是轻举妄动反抗他们,一定会被双手反扭塞进车内强行带走吧。硬碰硬绝非明智之举。
贵史咬紧了下唇。
他绞尽脑汁地想,这些男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到底有什么目的?
虽然没有确实的凭据,但这帮人应该不是东原派来的。他们跟以前接触过的东原手下感觉不同。更何况,东原根本没必要采取这样的手段带走他。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只要东原一通电话,贵史就会乖乖去见他了。
这些人很可能是东原的死对头派来的。
想到这个可能性,贵史冷汗直流。
倘若真的不幸猜中,那么他恐怕处境堪虑。不是被拿来交易,就是被凌迟当成下马威,总之是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他知道东原身边这阵子很不平静。前天还有警方找上他名下的公司进行搜查。自从白石接到他的通知,贵史就一直忧心忡忡。除此之外,底下组员似乎也跟其它帮派不断爆发利益冲突。也因此贵史安慰自己,这或许是东原好一阵子没跟他联络的原因之一。
绝不能被他们抓走。要是被抓,一定会给东原制造困扰。想到这里,贵史把脸颊绷得死紧。
他心急如焚想要设法突围,无奈这三人身上实在找不到一丝可趁之机。
「麻烦你乖乖跟我们走一趟吧?」
男人第一次换上威胁口吻。不容置喙的可怕语气。眼神散发的强烈压迫感,让贵史就像被蛇顶住的青蛙。
即使有心对峙,也不禁全身僵硬不敢吭声。
三个人围过来推了他一把逼他走了几步,紧接着就被塞入停在旁边的轿车后座。
贵史一上车,左右两边同时坐上两个人把他夹在中间。刚才和贵史对话的男人坐上了副驾驶座。
在驾驶座待机的男人把车开动。
贵史就这样被四名凶神恶煞般的男人挟持,带往不知名的地点。
车子开动后不久,分占左右两侧的男人各自熟练地搜索贵史身上的东西,口袋里的手机很快就被搜出来。
右侧男人二话不说便切掉电源,把手机塞进自己口袋。
这一来,对外联络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贵史一方面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天物绝人之路,一方面却又被急遽的心跳压迫得几乎快窒息。
「嗯……嗯,我知道了。被扣押的资料没找到违法地方吧?」
位于六本木的东云会事务所,东原深深坐在办公椅上,与来往密切的警署高层聊电话。鞋也没脱两脚便大刺刺搁在桌上,用肩膀和脸颊夹住话筒,一边聊着一边用指甲剪修剪指甲。
「……哼,我早料到会是这种结果。后续有任何动静,随时通知我。」
东原结束谈话挂断话筒。
门外传来敲门声,进来的是最高参谋纳楚。
「怎么了?」
瞥见纳楚表情凝重,东原蹙起了眉头。似乎发生了什么问题。
纳楚利落地走向东原身旁,压低音量小声说:
「执行贵史被人掳走了。」
「你说什么?」
始料未及的报告,东原吃惊得瞪大眼睛。他伸回搁在桌面的双脚,重新端正坐姿。
多亏向他们靠近的警署高官从中斡旋,会员俱乐部的搜查总算平安告一段落,好不容易才能歇一口气。正在剪指甲享受久违的悠闲,却又被意外的消息泼了一盆冷水。
这次遭殃的甚至不是别人,而是贵史。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东原怒声咆哮。
紧随震惊而至的,是难以遏止的愤怒和懊悔。
「好像是一个小时之前。」
真的很抱歉。纳楚深深地鞠躬。
「请原谅我没有事先跟会长禀告,就私自派手下监视执行律师。」
「算了。我反而得跟你道谢才对。有没有查到是什么人干的?」
「非常遗憾,目前还不清楚。」
贵史是下班回家途中,在住处附近遭到绑架。在十公尺外跟踪的手下通过转角目击时,贵史已经被一身黑服的三名男子架入车内。没有争执也没有呼救,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那名手下立刻伙同另一个开车随后跟过来的伙伴,一起追赶黑色MARK II。经过一个小时的飞车追逐,最后还是被对方给甩掉。
东原恨恨地咂了咂舌。
「这回栽大了。」
「对方在下手前做了相当充分的准备,就连我们尾随监视也掌握得一清二楚。」
「这些王八蛋!无缘无故干嘛把歪脑筋动到执行身上……」
东原愤恨得咬牙切齿,纳楚小心翼翼回答:
「我认为对方应该对你了如指掌,知道什么才是要挟你的最佳武器。」
「少胡扯了!我跟执行的来往又没有特别亲密!」
最频繁的时候,也不过一个礼拜约他上旅馆一次。既没有买过东西给他,也没带他去旅行过。他们甚至没有一起喝过茶。东原越想越是愤愤不平。
「或许是这样反而欲盖弥彰,被人猜出执行律师在你心目中占有特殊地位。」
「欲盖弥彰?」
正准备反驳的东原又把话咽了回去。经过纳楚的提醒,他发现自己确实为了防患未然而故意冷落贵史,只是他一直以来都没意识到罢了。
瞥见东原默不作声,纳楚又接着说:
「我跟二当家都看得出,你对执行律师投入的感情非比寻常。所有才自作主张派人监视,以免他发生意外。更何况我们这阵子频频遭受骚扰。」
「到底是谁非要这样冲着我来!?」
将无辜的一般人平白无故扯进来,这种卑鄙行径不但让人唾弃更令人恼火,东原气冲冲地拍案站起。
「会是三轮组的人吗……不对。那群瘪三没有这种熊心豹子胆。要是有胆量跟我正面为敌,就不会缩头缩脑躲在歌舞伎町搞那些无聊的小把戏了。」
东原焦虑地在桌边来回踱步。
这种情况下他哪还坐得住。一边惴惴不安地走来走去,一边沉思推敲。
纳楚垂手站在办公桌前,神色不安地看着他。
「难道会是成田派来 ?所有人当中他的嫌疑最大。」
长期以来成田一直明枪暗箭,处心积虑打击东原的威望和事业,最后都功败垂成。谁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狗急跳墙,使出更卑劣的手段。用不着他亲自下手,只要一声令下,底下的喽啰自然会把事情办妥。
如果真是成田干的,他挟持贵史究竟有什么目的?
把他囚禁起来要挟东原,倘若东原不顺他的意,就把贵史千刀万剐——十之八九不脱如此吧。
脑中浮现贵史痛苦的模样,东原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即使赌上他的颜面,也不能让这样的遭遇发生在贵史身上。
「如果是成田那只老狐狸干的,贵史很可能被带到东京几个事务所的其中一处。」
「事不宜迟,我马上派人查探。」
纳楚的声音也掺杂了紧急气息。
成田的残忍和阴毒众所皆知。即使同一道上的人,都对他的残酷畏惧三分。纳楚似乎也为贵史的安危担心。他知道贵史在东原心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不行,我们暂且按兵不动。鲁莽行动只会白费力气。包含东京近郊的临时落脚处在内,成田组的事务所共有五、六个。把蛇鼠一窝的中内组、菊地组、前桥组的事务所也算进来,起码有十几个可疑地点。现况不容许我们兴师动众去逐一搜索。要是我们的人马都派出去了,敌人说不定会趁虚而入。冷静想想,这根本行不通。」
「你认为敌人是在声东击西?」
嗯。东原神色漠然地点头。
「不管是哪一帮的人马抓走执行,今晚或明早之前一定会打电话来谈条件吧。」
「说得也是。」
纳楚也恢复了平常的冷静,表情凝重地附和了东原的推论。
「等接到通知再想对策也不迟。只要掌握住对方身份,需要应付的范围就会自动缩小。这也比乱枪打鸟要有效率多了。但在那之前,我们必须先做好完全的准备,这样对方一有动作才能立刻应对。」
「那当然。趁会长跟对方谈判时,我们一定会找出执行律师的下落,抢先一步把他救出来。」纳楚胸有成竹地说。
「辛苦你了,纳楚。」
「哪里的话。只可惜二当家到札幌出差去了,再加上三轮组滋扰的事还没摆平,暂时不能大意,不过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把人救出来。」
「话说回来,这次的事情不见得跟东云会有关,也可能是跟我有私仇的第三者所为。」
「就算真是这样,只要是会长的事,弟兄们个个都会义不容辞,全力以赴。」
说到这里纳楚语气一顿,脸上满是歉意地继续说:
「追根究底起来,要不是我们没用把人给跟丢了,也不会惹出这场风波。我们真是愧对会长。」
「别放在心上。」
真要追究的话,东原抱着有恃无恐的心态,自以为敌人不会对贵史下手而不做任何防范,才是最大的败笔。
以自己现在的地位,他没料到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或许是自己太高估川口组少当家这个身份了。
「总之大家随时待命。一接到电话就马上转给我。」
「知道了。」
纳楚鞠完躬,跟进门时一样敏捷地转身离开。
东原严肃地皱着眉头,交抱双臂靠坐在一边的桌角。
口头上要纳楚先沉住气,自己内心却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真会是成田干的吗?
派去监视的弟兄说,趁夜掳走贵史的是一群面生的男人。虽然无法断言他们跟成田有关连,但是从目前针锋相对的情况判断,成田绝对脱离不了嫌疑。
不管如何,没接到对方联络前,也无法做出具体指示。
他敢肯定对方一定会跟他联络。不管主谋是谁,在那之前绝不会无故加害贵史。要是谈判的时候,得知贵史受到任何伤害,东原绝不会轻易绕过对方。就算把地掀过来,也要揪出主谋让他血债血偿。东原贯彻报复时的冷酷,同道中人几乎无人不晓。
现在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一方面这么告诉自己,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