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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艳恶(情热系列番外)-第6部分

小说: 艳恶(情热系列番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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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清茶。请喝过后换上草屐移驾到腰挂待合(注:宾客等待主人邀请前往奉茶的暂停场所)。」
「那就僭越了。」香西恭敬地回答。
东原依旧是盘膝而坐的摔性姿势,织却似乎不以为意。可能是认为只要无伤大雅,也没必要鉅细靡遗要求客人一一遵守礼仪。最重要的在于精神,而非一味拘泥于形式。织以柔美的笑容如此默示后,行了一礼再次退出厢房。 
织展现的洗链仪态让人看了也跟着精神一振。东原心想,有空学学茶道似乎也不错。
到腰挂待合的中途,必须经过通称为『露地』的庭院。
穿着竹皮编成的草屐,一步步踏着飞石前行。平坦天然石铺成的飞石上正洒着水。走不惯的东原本能地边走边留意脚下,走在前方的香西则是步履沉稳,袴摆和足袋一滴水都没沾上。 
「请小心别让露地草屐踏到泥地。」
否则弄脏的草屐就必须扔弃。
虽然略嫌麻烦,但这么一步步走着,心情倒是渐渐沉淀下来。也许是置身远离尘嚣、寂然幽静的空间所使然吧。将凡尘俗世暂抛脑后,沉浸在难得的安逸中,心情自然变得祥和澄净。 
「偶尔体验一下,感觉还不错吧,少当家?」
东原心境上的微妙变化,香西似乎也察觉到了,进入腰挂待合就座之后,香西心满意足地这么说。
「……是啊。」
东原放眼望向庭园并不讳言。
静谧的空气围绕四周,仿佛连细语声都能远远传出去。
滴着水的石头、被水沾湿而更显浓绿的青苔,以及利用圆润硕大的天然石凿成的蹲踞(注:洗手石盘)等等,无一不是巧夺天工,各自酝酿出独特的氛围。其中最让东原心折的,莫过于石肌上攀爬着苔藓的蹲踞那趣味盎然的风雅。 
位在更深处的茶室将呈现怎样一番风貌,也让人更加期待了。
「做我们这一行的,很少有机会像这样敞开心胸。我平常也流连在声色犬马中,不来偶尔洗涤一下心灵,搞不好哪天会生了锈,到最后动也动不了。」
「想不到老爹你会有这样的想法,真是看不出来。」
「人不能关看表面啊,少当家。」
香西苦笑了一下,用一本正经的语调这么说。
这句话触动了东原的心。他也知道每个人难免会有一体两面。东原有,香西和成田也有,贵史也同样会有——
他自然而然想到了贵史。那个人的事毫无预兆就浮上脑海。东原不禁有些困惑。
「怎么了?」
瞥见东原用力甩甩头,香西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在担心他是不是身体不适。
「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才一说完,这次又想起了宗亲。真要说人不能光看表面的话,宗亲的落差恐怕是最大的吧。
「看来我精神上的修练还不到家。还以为心情放开了,一转眼又吃起回头草,想起那些杂七杂八的琐事。要跟老爹一样进入四大皆空的境界,实在太难了。」
「这也没办法。你毕竟比我年轻太多,难免摆脱不了七情六欲。」
「嗯。」
「只要在进入茶室前,尽量把情绪归零就可以了。原本在进入露地时就该如此,不过我知道这太强人所难。小师傅今天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省掉太繁琐的规矩。」
「但愿如此。」
东原自我解嘲地叹口气,把盘膝的姿势对调。
蹲踞传来的淙淙水声令人心旷神怡。
香西似乎只想当个解惑的被动听众,并不打算开口多问。
「我怎么都忘不了宗亲的事。」
经过再三犹豫,东原还是招供了。他和香西向来无话不说。尽管年纪相差一大轮,习惯和观念也大相径庭,但不可思议地两人在许多方面都很合得来。虽然没说出口,但东原对香西的依赖有目共睹。他早默认了,香西对自己而言不可或缺。 
「你想的原来是这个?」香西意有所指地答腔。
「不染你以为是哪个?」
「说句老实话,你可不要生气啊。我以为能让你念念不忘的,除了你青睐有加的那个社长,没有别人了。」
「……哦。」
原来是在说遥啊。不知怎地,东原心头暗叫了一句好险。
就记忆所及,他并没有跟香西提过遥的名字,但行事缜密的香西,应该早就调查过遥的事情了。东原欣赏遥是事实。两人常去打高尔夫,还一度结伴出国,这些事不可能没传进香西耳里。 
之所以松了一口气,是因为香西猜的如果不是遥而是贵史,自己恐怕有得尴尬了。
他跟遥之间的来往一向公开,但和贵史之间却反其道而行,尤其私密部分更是谨慎小心,除了贴身随邑外,绝不走漏半点风声。两者之间的差异是否在于一个没上过床,一个则发生过关系,东原自己也无法断言。香西虽然知道贵史的存在,但他相信香西还不至于掌握了两人的关系。冷静想想就会知道,香西此时提到贵史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然而自己竟然一时不察,莫名其妙捏了一把冷汗。 
「你少瞎猜了。」
这件事确实与遥无关,东原的语气自然理直气壮。不过,这样强烈的否定也可能让对方认为自己做贼心虚。
不知香西是如何认定的,只见他微微眯起盯着东原的眼睛,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与其说他怀疑东原的话,东原为宗亲的事如此烦恼或许更让他意外吧。
「难得看到你这么神经质。」
「搞不好是老天爷给我的预兆。」
「我倒认为宗亲对组织一点兴趣也没有。只要当事人没那个意思,成田他们就算意图不轨,到头来还是白忙一场。」
「你真的认为宗亲对组长位子没意思?」
香西耸了耸肩,毫不犹豫地回答。
喀哒一声,从茶室方向传来拉开拉门的声音。
香西顿时收敛表情,端正坐姿。
「小师傅过来迎接了。」
该说的都还没说完,但接下来似乎不得不把注意力摆在品茶上面。东原也从善如流闭上嘴巴。
从活动格子门现身的织拿起蹲踞上的柄杓,开始在四周洒水。
这个举动是在洁净心灵和场所。
洒完水之后,织来到两人身旁,挂着柔和笑容行了一礼。似乎在暗示两人进入茶室。
静坐等待织取茶具再次回到茶室,东原从这种磨磨蹭蹭的礼仪慢慢体会到了乐趣。总是分秒必争的日常渐远,倘佯在弥足珍贵的悠闲时光。他现在能够体会,为什么有人会对这种玩意儿欲罢不能了。 
「大致上不需太过拘泥,不过茶具还是有一些固有的礼仪,你跟着我做就行了。」
香西悄悄低语,低语嗯了一声表示明白。
他是个门外汉,原本就打定主意跟着香西有样学样。
跟参拜神社的时候一样,在蹲踞洗净双手和漱口,再躬身从格子门进入茶室。
脱掉的草屐模仿香西的做法,并排在踏石旁边的墙壁。
茶室里面不见织的身影,只有先行入内的香西一个人跪坐着。
屋内比想象中宽阔。原以为只有三坪左右的大小,实际上有五坪大。传统书院格局,举凡方柱、横梁、原木天花板都相当考究。
「你可以看看床之间的书画和插花,非常漂亮。」
在香西的提点下,东原移坐到床之间前,心里纳闷着这也是礼仪之一吗?
上面挂的是一副吟咏诗歌的书法。浓黑的墨色、流畅秀丽的笔触,让人联想到初夏的清凉,显然是一副身价不凡的墨宝。
「这是近卫忠熙公的真迹。」香西小声地从旁注解。
「谁是近卫忠熙公?」东原也配合香西压低音量。
「在倡导公武合并的幕末时期,他是相当活跃的一位公卿。」
「哦,就是跟萨摩藩主岛津一门渊源极深的那个吧?」
「真是输给你了。你老说自己对历史没兴趣,想不到这么博学多闻。」
「偶尔也会有例外嘛,那个时代的历史还挺有意思的。」
有着细致木纹的四方花盆风格独树一帜,同样令人激赏。里面插的是矮竹和茅轮。茅轮是六月驱厄避邪用的道具。整体营造出的印象清爽而肃穆,令人回味无穷。
「这里的主人品味不错。」
东原坐回香西身边,心悦诚服地如此褒扬。这次他总算乖乖正座,不再盘膝了。
「组长也对这里赞不绝口。」
过了一会儿,织从茶道口现身了。
他三指并拢,以优雅的姿势行了座礼。雪白脸孔和乌亮长发,出尘脱俗的青年和这个远离尘嚣的空间非常契合。
「两位贵客屈驾光临,真教寒舍蓬荜生辉。」
端出茶点,接着又捧出水指(注:备用水的储水器皿),坐在茶道口的织深深鞠躬。
「请容我为两位奉上粗茶。」
制式却不流于客套的口吻。
东原大概知道,织招待他们的是所谓的浓茶。他以前喝过几次薄茶,浓茶却是第一次体验。照规矩一碗需分三口半喝完,但细节他就不得而知了。
一件件的茶具被陆续取出,完成了点前座。
织举起柄杓,开始浓茶点前。
细白的手指展开行云流水的动作。清秀的侧脸挂着温婉笑容,没有其它高低起伏的变化,唯有睫毛间或轻眨。
东原默默凝视着织,心中若有所思,又似回归于无,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原该习惯了他人凝视的织,似乎也有些在意东原的视线。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但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紧绷的空气在不经意之间荡漾。
东原总觉得,那仿佛是在反应织心灵上微乎其微的动摇。表面上以云淡风轻的手势沉稳沏着茶,但织的心中似乎还残留着年少轻狂难免会有的迷惘。就像一朵即将盛开的青涩花苞。这或许就是织这名男子不可思议的魅力所在吧。 
织举案齐眉,把细心沏好的浓茶奉至香西面前。
抬起脸庞时,织的视线正好对上东原,但旋即垂下眼睛。
那究竟是对东原别有用心,还是单纯害怕的眼神?东原也知道自己的眼神犀利冷酷,经常令人望之胆怯。织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情有可原。
香西以右手将将茶碗搁在两人之间。
接着在香西以目示意之下,两人一起向织行了一礼。
香西饮过后,用湿茶巾抹拭喝过的碗口,再把茶碗递给东原。
东原效法香西的动作,用右手拿起茶碗放至左手掌上,再把茶碗依顺时针方向从对面向身前转两次。
接着用双手捧着茶碗慢啜。
初次品尝的浓茶带着浓郁的芳香和苦涩味,东原感觉自己又上了宝贵的一课。

茶会结束,将东原和香西送到玄关,目送两人乘坐的车子绝尘而去,织深深叹了口气。
那个人就是川口组的少当家,东原辰雄吗……。织重新体认这个事实。
仿佛要射穿心脏般的锐利眼神。光回想起来就汗毛直竖,全身僵硬。久闻其名的他果然是个魄力十足的男子,静静坐着就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存在感和压迫感。
他不由得佩服自己,居然能表现正常地示范完浓茶点前。
暗忖侥幸的同时,织也反省着自己的不成熟和精神锻炼不足。
天色已经微暗。茶室才收拾到一半。
经过露地回到茶室,在水屋洗净茶碗和茶巾,放回原来的位置。接着捡拾风炉的灰。
有人说,从灰烬的状态可以看出主人投入的力道和精神。虽说是临时的茶会,织自认已竭诚宽待宾客了,但仍感觉力有未逮。和祖父、祖母以及父亲相较之下,远远望尘莫及。总觉得自己感受到的紧张,忠实地反应在灰烬里,织一边捡拾,一边咬紧了下唇。 
香西和东原似乎交情甚笃,他早就隐约猜到香西迟早会带东原来。却怎么也没料到,会在祖父母及父亲都外出时突然来访。他表面上镇定自如地表示欢迎,内心却乱成一团。
他和东原是头一次见面,但从以前就不堪其扰地听到他的名字。明明不感兴趣还得听人家描述他是个怎样的男人,就算不愿意还是忍不住去想象,也因此实际见到本人时,他并不觉得陌生。 
收拾好灰烬后,织跪坐在床之间前面,静静欣赏挂轴和插花。
他想让心情平静一点。
终于见到了那个脑海中描绘过无数遍的男人,织没来由地心神不宁。
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和本人几乎八九不离十,他感觉五味杂陈。因为他从中印证了,那个不厌其烦把东原的事告诉自己的男人,对东原的关心有多么深刻,以及那个男人的心确实牢牢系在东原身上。 
从很久以前就有这样的感觉了。
那个男人一定——迷恋着东原。尽管他绝不会亲口承认,但织认定了没有其它可能。除此之外,他找不到合理的理由来解释男人那份激烈的执着。
见过东原之后,织能够理解为什么男人会受到他的吸引。
他拥有青年人特有的强韧俊敏和与生俱里的王者风范。即使和年纪大上自己一大轮的香西站在一起,也不会有人误认谁才是当家作主的人。香西在赫赫有名的帮会组织位居要角,是个一呼百诺的黑道人物。面对被这样的香西看重,即使没有半点概念,仍以自成一格的摔性泰然品完茶的东原,织的精神一直维持紧绷。 
爱上这样的男人,肯定有苦头持了。想必会整天胡思乱想,寝食难安,心灵得不到片刻宁静。他一方面同情这样的傻瓜,一方面又仿佛看到自己的缩影,不禁嘲笑自己不是正做着同样的事吗,我才是真正的傻瓜。 
织不自觉地慨然长叹。
「喂,你在里面吧?」
格子门外传来呼喊声。
吓了一跳的织回过头去,正好看见为了方便开门而留下的门缝被一鼓作气地拉开。
「宗、宗亲先生……!」
不知不觉间暮色已深的庭园,衬托着眼前肤色白皙的男人。
宗亲大步进入茶室后,啪哒一声把门关上,走到织的身旁坐下立起单膝。越后上布系上深褐色粗质角带,天然布料特有的质地非常高尚。
「里面乌七抹黑的,你坐在床之间前面发什么呆?」
甚少展现喜怒哀乐的理性脸孔朝向织的方向,宗亲以问句取代久违来访的寒暄。
「我…我没有。」
被前一刻还占据脑海的当事人当面问及,织心虚地垂下视线。
天花板的灯泡光线昏黄,将两人身影大大映照在屏风和榻榻米上。
宗亲的影子蓦地一晃。
察觉到男人的靠近织抬起头来,只见宗亲已经靠到身旁,长指挑起了他的下颚。
「听说东原今天来过?」
他无法移开眼睛。总觉得眼瞳被宗亲的视线给拘禁了。织甚至忘了眨眼,只能束手无策地回视宗亲的长眸。
宗亲微微绽开单边嘴角。
表情和动作看似平静,织却敏锐感觉出男人内心正沸腾着。他全身不寒而栗,被宗亲食指挑起的小颚细颤着。
「他跟香西先生一起来的。」
织压抑情绪淡淡回答,宗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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