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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部分

法师伊凡-第130部分

小说: 法师伊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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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第一步,进入“施法状态”而已,很明显,他连这样的第一步也未能达标,对于这个问题,当时安娜提到,这可能是因为她失明的原因,想象力比常人要丰富一点,容易全神贯注投入,只要坚持练习一段时间应该就可以,安娜也是尝试了几个小时才能进入这种状态的。

    而汪铭现在就在努力进入这种状态,不过,在一旁的森田看来,眼前的这个“汪先生”似乎是在闭着眼睛竭力想学会站着睡觉,但尝试了好几次也没能睡着……

    终于,汪铭放弃了闭眼帮助想象力的办法,一片漆黑中,他的头脑几乎只剩下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出来,他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眼光不时看着地上的金属板,以及四周的墙壁,极力想象安娜形容的那种场景,封闭的房间变得“敞开”,所有的方向都是“相通的”,不论是从左到右,还是从上到下,从前到后,甚至从内到外,网球砸在墙壁上却穿墙而过,水倒进杯子却漏的精光,两个镶嵌的封闭圆环可以轻松拿开,一个人往前伸出手,可以触到自己的后背……

    不要在乎常识,在魔法面前没有常识,在这个想象的空间中,所有的点都是一个点,这里不存在“距离”这个词,因为“点与点”之间没有缝隙,所有尺度的距离都是0,一个点跟它自己没有距离可言,整个世界就像环绕着自己旋转的水晶球,自己就是这水晶球的中心,或者说,所有的点都是中心,从任何一个点到任何一个其他的点,都是同样的距离,都是同样的0。

    不需要伸手,所有的一切都尽在掌握,因为世界在眼前,不需要转身,却能洞悉这世界每一个细节,因为世界就好像自己的一部分……

    汪铭渐渐感觉到,安娜形容的那种“施法状态”就像空气中漂浮的风一般,渐渐可以被感觉了,尽管自己还看不到他的形状,汪铭小心的用直觉接触它,感觉它,就在一瞬间,就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他脑子一般,汪铭一下子,就进入了状态。

    确实,他感觉到了那种状态,世界一下子仿佛忽然就变得那么小,空间站的金属地板不再能阻挡他的目光,附近所有的一切都开始朝他展露出“形状”,再也无法隐藏一丝一毫的信息,他能看见整个空间站在旋转,感觉就像看着一个纸面上的小圆圈在自己转动一般,空间站的每一个房间,每一根管道,甚至每一根电线,他都看的清清楚楚,这种感觉,就好像这里的每一个点都被放了空间之眼,所有的信息都一起汇聚到他脑子里一般。

    他看见近在眼前的森田,他的心脏“咕咚”“咕咚”的搏动着,他看见暗红色的血液流入,进入肺部回流,鲜红色的输出,他看见血在血管里被挤压,流动,竟然有了一丝担心——要是血液溢出来了怎么办?

    整个世界就如同安娜所形容的那样,如同一幅立体的画卷在他面前展开,而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在这画卷中,挥动自己的手。

    他明白了,为什么伊凡说,所有的自主施法都是带有危险性的活动,确实如此,汪铭现在简直就不敢动分毫,因为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碰到了自己的哪根血管,哪个神经,在他看来,衣服好像忽然成了一件危险的东西,它们离身体竟然那么近,汪铭毫不怀疑,只要自己一不小心靠动一下,它们就会跟自己身体的内脏混成一团……

    “一个足够简单的魔法,”汪铭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但是,在这个时刻,他好像突然就忘了什么是魔法,原本魔法在他心中的定义忽然开始变得模糊不堪,难道,把一个东西从一处放到另一处,就能称之为魔法吗?这不应该是最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汪铭把自己的手伸进拉着拉链的衣服口袋,却没有感觉到一丝阻碍,就好像从桌子上拿起来的一样,他看着眼前这支笔,却感到更迷惑了,从签字笔中倒出油墨,跟从杯子里面倒出水,难道不是一样的事情吗?为什么前者就能被称为魔法,而后者却是常识?

    旁边的森田却已经早已经吓坏了,刚才汪铭伸手拿笔的一瞬间,他竟然看见汪铭的手忽然就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折”不见了,露出里面白森森的骨头,和流淌的血液,但仅仅是一瞬间之后,又恢复了正常。

    “这不是魔法!”这是回过神之后汪铭在实验记录上写下的第一句话。

    “这世界太大,而我们的世界太小。”这是他写下的第二句,就在他刚刚写完之后,他已经没有办法再想象刚才的情景了,刚刚看到的一切就好像一场幻觉一般,辽阔无碍的视野又被眼前的金属墙壁彻底遮住,他伸出手看自己的手臂,青色的血管潜藏在皮肉之下,而他刚刚明明就看的清楚里面流淌的血液。

    ……

    炙热的阳光,龟裂的土地,干枯的草原,斑马成群结队扬起烟尘,狮子嘴里叼着一头瘦弱的小斑马,悠闲的回头,这再普通的场景在安娜面前一闪而过,再次提醒着她,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黑色的小点在空气中飞驰前进,不一会就穿过大自然的领地,来到一处集镇。

    集镇外面,到处散乱的建着一些稻草和泥巴糊成的尖顶茅屋,而在靠近集镇中央的地方,则能看到一些水泥和砖砌成的普通建筑,在建筑之间的街道上,来回行走着许多头顶着大筐的女人,以及骨瘦如柴的小孩,集镇中心最热闹的地方,甚至还能看见单手举着步枪的少年或者男人,他们脸上的笑容和手上的枪在阳光下似乎都闪耀着光泽,甚至比摊位上那些闪闪发亮的钻石还要珍贵。

    这是一天前安娜在做切割空间任务时,意外发现的一处地方,当时她正准备离开,却意外的看到一个男人拖着一个小孩,就像扔垃圾一样扔在离她不远处的荒草地,而在那个男人走后没多久,天上就“呼啦啦”降下一群秃鹫……

    孩子已经死了,他的尸体佝偻着躺在地上,看起来就像一只黑皮的小狗,脖子上有非常明显的手指掐痕造成的淤青,而在小孩的嘴里,以及指甲屑里,还能看见面包渣的痕迹……

    魔法给了安娜光明,但她却意外的发现了阴影。

    安娜知道自己不是法官,也当不了救世主,她曾劝自己忘了这里,忘了这个地狱般的所在,回到在半个地球以外,那个有宁静海滩,璀璨星空,以及热情草裙舞的世界。

    安娜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即使她掌握了魔法也是一样,暴力只是这篇苦难大地上最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甚至是司空见惯的一部分,那些拿着枪的人其实不足为据,真正的源头,是这片土地上不断出现的白皮肤,带着墨镜的客人,以及地底下埋藏的璀璨,就在这个集镇不远处的一个山谷里,集镇上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在那里劳动,他们用尽自己的生命,也只不过是换的万里之遥某些人的眼前一亮。

    当资本碰到暴力,血腥就开始在这篇原始的土地上开始泛滥,安娜知道,其实算起来,自己也是这凶手的一份子,在自己18岁生日的时候,父亲就送给自己一条钻石项链,价格她没问,但上面的钻石都快接近指甲盖大小了,那时候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一块小小的石头,究竟携带着多么沉重的代价。

    昨天回去之后,她曾经想过自己是不是要做点什么,以她家的财富,她完全可以买上一整条船的粮食和设备,然后在一个月之内运到……但,当父亲听到她这样的打算时,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按照父亲对那里的了解,在物资运到之后,军人政府会在第一时间抢走一切,这些粮食或设备不能给平民带来任何好处,反而会惹上无望之灾,军人们宁口拿这些粮食和物资换成钱去买武器,也不愿意给下面的人吃,对于他们来说,维持自身的地位是第一位的,钻石生意才是真正赚钱的,让人吃得太饱,还有谁肯去干活?

    可军人政府却又是没办法改变的,就算这个被搞下台,很快又会上来一个新的,钻石——军火——统治——钻石,已经形成了一条牢牢的锁链,捆住了这片土地的每一个人,在这样的暴力土壤上,是浇灌不出和平花朵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安娜也绝对不敢相信这样如同地狱一般的世界竟然真的存在,而且,从世界地图上来看,这样的地方远远不止这里一处,战火持续的面积,可能比半个美国都要大,之前她只是在电视和网络上听说过独裁,军人政府,可却从来没有想象过这些名词背后究竟意味着什么,现在她看到了,原先那个世界的美好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轰然崩塌。

    原来,所谓的生活,所谓的幸福,所谓的正义,甚至所谓的同情,都只是发生在她所知道的一部分国家而已,而就在这里,她只看到了两个字:生存。



………【204 内部矛盾】………

    这些现象在安娜眼中看来是丑陋的,可是她也知道,这就是现实,这就是最真实的自然,就好像狮子在荒野中猎取斑马一样。{请记住我们的}大多数个人或许都是善良而单纯的,或者说,是有一些理想化的,但是在国家层面,人的理智被繁杂的制度和种种顾虑层层遮挡,最后表现出来的,竟然也是如同动物世界一样的弱肉强食,这不能不说是人类的一种悲哀。

    政治家们在拉选票的时候,只提及仇恨,棺材送回来之后,却开始谈荣誉,而理智却在其中毫无作用可言,这种制度已经决定了普通人没有能力,也没有耐心去听一场枯燥乏味的报告,他们的生活已经够平淡的了,选举有时候对他们而言就像是一场盛宴,他们乐于在这场盛宴中看到那些与众不同的字眼,或许四年之后他们会后悔,但是谁知道呢?有些人浑浑噩噩的过了一辈子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在情感与理智的斗争中,后者从来就不是胜利者,大部分所谓的理智,也只不过是为了服务而已。

    但,这已经是人类能够做到的极限了,这种制度已经是参考了历史后,总结出最可靠的一种了,民主或许不是最好的制度,但至少,它不是最坏的,在美国,普通人至少还能够很舒适的生存,心怀一个美国梦,而在这里,就连生存有时候也是一种奢望,人类在这里重新回归成野兽,在自然设下的禁锢中拼尽自己的力量挣扎,残忍在这里不是一种罪恶,仅仅是一种生存技能。

    当然,尽管如此,人类终究还是在这种蹒跚中保持稳步前进的,历史表明,每当问题积累到一定的程度,最终爆发之后,人类总是能用一时的伤痛换取暂时的冷静,安娜记得这在中国话中还有一句成语,叫吃一堑,长一智,但是这种碰壁式的前进是异常艰难的,而且,随着人类掌握的武力开始提高,通过这种方式前进也越来越具有危险性,这种危险性让探索的步伐也越来越开始谨慎起来。

    原始部落动辄就是一个部落全部被灭,而到了古典时代,一个民族,一个国家被灭也是常有事情,几乎现存的每一个民族身上都带有种历史的伤痕,而到了二战时期,尽管战争已经量化升级到前所未有的规模,发起战争的几个国家都有过规模性的屠杀,但实质上,这种伤害终于终究还是有限,即使是最后这些国家最终战败,最后依然能得以很好的生存,因为人类已经逐渐开始懂得,暴力只能得到仇恨,毁灭是一种愚蠢,发泄是一种愚昧。

    到了现代,因为核武器的出现,大规模的战争已经不太可能发生了,因为这直接触及到人类生存的最后底线,战争就意味着玉石俱焚,正如爱因斯坦所言,我不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战是拿什么打的,但我知道,第四次世界大战一定是用石头。

    核武器就像悬在人类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在它的锋芒下,以前前进的脚步也不可避免的放缓了下来,因为这世界上大部分人已经对目前的状况都感到满意,而至于那些发生在文明角落的混乱,再借用一句中国话来说,眼不见,心不烦。

    也许是人类过于冷漠,也许是现实过于残忍,或者是现实的残忍才早就了人类的冷漠,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总之,地球上的钢铁丛林已经形成,强者端着餐盘在核保护伞下优雅的进食,而弱者却只能挣扎在被遗忘的角落,偶尔有人朝他们瞥去几眼,扔过去餐桌上的几块面包……

    别人不知道,但安娜无法忍受这种几乎是施舍的给予,以及带着同情的怜悯,而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应该这样发生的,坐视这些痛苦既没有道德上的合理性,也同样是人类自身潜在的毒瘤,只有让人切身感觉到它的存在,才会引起真正的重视。

    ……

    卡莫是因为打架勇敢而出名的,虽然才刚满16岁,但他已经受到了一位军官的赏识,肩上沉甸甸的步枪让他今天回家的步子格外沉稳,一路上,他看见许多人朝他投过羡慕或畏惧的眼神,在路过水果摊的时候,他顺手拿过一串香蕉,老板默不作声的看了他一眼,脸上却挤出了难看的笑容。

    枪是男人诉说尊严最好的方式,卡莫不记得自己是从哪看到这句话的,但看过一遍之后,他就在心里默默的记住了,这句话已经变成了他的人生格言,一直以来,他都在想方设法弄到一把枪,而就在今天,他终于完成了他的人生梦想。

    回到家,母亲正在屋子里做饭,他把香蕉顺手放在桌上,随手拨开一根三两口吃完,母亲端着两碗米饭出来,看到桌上的香蕉,和儿子肩膀上的枪,脸色变了边,但却没开口说什么。

    “别这样,妈妈,”卡莫看出了母亲的担心,宽慰道,“以后我们的日子会逐渐好起来的。{请记住我们的}”

    母亲并不怀疑这一点,之前,卡莫的父亲还在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因为家里贫穷,他加入了军队,刚开始确实风光过一阵,只不过到最后,还是难免被一颗子弹夺去性命。

    当时卡莫才不到十岁,快十年过去了,没想到他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吃饭的过程中,卡莫开始对母亲畅想未来的生活,他已经打听到一些消息,这里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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