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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除了重生之外,较之常人,他并没有太多特殊之处。
他依然需要为前路奋力奔跑追逐,大多数时候,他活得比这世上绝大多数的常人都要劳累。就像前段时间,筋疲力尽是他的常态。
他也依然会为未来诚恐诚惶。生怕一失足成千古恨,一不小心就重演前世悲剧。
他有做大人物的理想,但无法否认,他现在依然是个小人物。一个有血有肉的小人物。
这些血肉让他在处理和身边人的关系时,总会本着一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心态。
现下,这样的心态,让他深感困惑和疲倦。
杜毅理解了为什么很多上位者对待亲朋好友总会冷血刻薄。
为别人操心,有时候是件吃力又不讨好的事,多一寸则过,会惹来怪罪埋怨,少一寸则薄,会被人说吝啬小气。干脆天各一方的置之不理,当做谁也不欠谁的,反而好些。
外加蝴蝶效应的不可控性。改变他人,就像是提心吊胆地游走在刀锋边缘,一腔好心会不会南辕北辙地引来恶果;谁也不得而知。
不想再背着这样的负担前行;目送赵铭孑然远去,杜毅决定放弃在细枝末节上的纠缠,不如坐看云卷云舒,等天真要下雨的时候。再及时地送上一把伞比较稳妥。
做了如此决定,杜毅给朱沁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反正孔文磊她自己也认识,赵铭就交给她管了,希望她能多多宽容赵铭,男生终归要比女生贪玩些。
听出杜毅的说话语气有些低落,朱沁询问杜毅发生了什么事,杜毅强笑着解释,当然是要去婺市了,学业压力大,自身难保,无暇分心关心这边。
朱沁沉默少顷,轻声“嗯”了一声,向他答谢。杜毅回应了句“都是朋友,没什么好谢的”,便和朱沁告别,不无惆怅地挂了电话。
入了十月,清河这山城的秋味越来越浓,阳光穿越路边枝叶日渐稀疏的梧桐树,投下的倒影,变得干净简洁。
但马路上愈发繁复,被凉风追逐着四处飘摇逃窜的落叶,多得环卫工人们怨声载道。
收回已经看不到赵铭的视线,杜毅回头看了供销商超一眼,它那上了年代的外表,和这个季节的枯叶一样颓败。
招牌锈迹斑斑,墙面上到处都是雨水干涸后留下的心电图状的或长或短污痕,不少装饰在墙表的瓷砖,已经碎得七零八落,裸露出的粗糙石灰内里,在烈烈飘扬的锦旗之下,格外突兀,原本围绕在招牌周边的霓虹灯,现在也已如破落的蛛网般胡乱耷拉着,夜间亮起的时候,连个完整的偏旁都显示不出来,一如释小龙和郝邵文主演的《无敌反斗星》里,白天还是玫瑰酒店,晚上就缺胳膊少腿地成了鬼店。
旧景将逝,一切腐朽都会被推倒,这是个奔跑的时代,有人累并快乐着,有人怠惰并懊恼着。
是时候出发去婺市,杜毅没有多在街上逗留,回家收拾好行李,给夏小麦打了个电话,约好半小时后在车站见面,他来到自家的音像店和父母告别。
杜建城只是说了句“一路顺风,好好学习”,胡秀芳千叮万嘱,死活要往他书包里塞苹果零食,还硬是把他送到了车站,以至于夏小麦看到了他,不敢接近,只能冲着他吐了吐舌头,窃笑着跟在身后尾随。
直到把杜毅送上车,胡秀芳都没有离去,静静地站在候车厅外的屋檐下,直愣愣地看着杜毅坐着的那辆客车,怅然失神。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这个年代,早已不是千金买骨一千里马难求,路途可能比正事更遥远艰辛的时代,飞机火车汽车轮渡,让地球的距离,缩小到用小时而非年月来衡量。
但亲情,依然厚重,如泰山,而回家的距离,依然会被小小的车票钱和没时间的理由压垮。
汽车掐着点驶出车站,头伸出窗,向母亲挥别,清河车站,渐远,离去的不舍,渐近,浓稠地挂在心头,只有夏小麦带着丝丝温暖的紧握手掌,能够稍稍缓解。
这个点,吕歆大概也要出发前往申市了。
申市是个好地方,如果投胎的地点能够选择的话,想来不少人会挤破头地往那里去。
但杜毅对申市,好感欠奉。
那个灯红酒绿昼夜不息的城市,在他看来,犹如龙潭虎穴,不适合杂鱼生存。
今生不愿做杂鱼,那对申市的情感,会不会随着人生轨迹的转变而更改?
杜毅料想,必然是会的。
但会到什么程度,只能且看明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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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借鸡生蛋
到了婺市,杜毅和夏小麦一起率先去了趟公司。
闲来无事,冯思瑾正叼着根棒棒糖,漫不经心地在看新闻,杜毅突然推门而入,她吓了一跳,匆忙站起。
虽说杜毅没有明确公司的规章制度,但上班期间吃棒棒糖,怎么都不符合职业操守,在和杜毅打了声招呼后,冯思瑾急忙把棒棒糖从口中取出,想扔了,却听到杜毅笑道:“别紧张,吃你的,我没那么苛刻。”
杜毅的确是个好说话的人,但他越好说话,冯思瑾越觉得不好意思,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只得尴尬地笑着挠了挠头。
在杜毅看来,每个人都有散漫怠惰的因子,这些因子在再严肃的工作环境下,也会顽强地溜出来,让人寻缝觅隙的偷懒。
能够体谅这种惰性,只要大家能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完成,杜毅倒不介意给大家一个稍微宽松些的工作环境。
前世,杜毅时常会听说别人家的公司是怎样怎样的,现在自己开了公司,他觉得在保证公司正常运营的情况下,要是能把公司经营得连其他公司的员工都交口称赞,也算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再说公司现在本就人少,搞得太过严肃,可就一点活力都没有了,他招的都是些年轻人,过于条条框框的环境,除了让人呆不下去把人赶走,并没有多少好处。
其实。公司一旦发展壮大了,人一多,竞争会自然而然地渐趋激烈。
到那个时候。大部分的员工都会有完成甚至超额完成本职工作的自觉。
而积极进取不满于现状,敢拼敢闯敢奋斗的,从来都是极少数人,要想把每个人都通过规矩教化成那样的人,绝对不现实,过于教条化的管理,在杜毅眼中。没有必要。
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浏览了下三国杀在十一期间的销售情况;出于每天都在关注;没惊喜也没意外;可以确认银行卡里的数字,只会越滚越大。杜毅把电脑让给了夏小麦;出了办公室,再次找上了冯思瑾。
他让冯思瑾最近关注下服饰行业,学习下诸如面料、剪裁之类方面的知识,冯思瑾从中猜出了信息。问他是不是打算开家服装公司,已经下定了接下来要开家专注于网络销售的服装公司的决心,杜毅没有否认。
开服装公司的诱因,当然是他之前想给父母另谋出路的想法。
不过,在此之前,杜毅原本没打算这么早投身到这一时机还不够成熟的行业。
也就是江诗韵家现在陷于危难之中,促使他想提前尝试下在这个时间点,是不是有可行的机会。
一个行业总是要靠先驱引领起来,网购行业将会在接下来的几年。进入爆炸式成长阶段,尽管现在抢滩进入网络时尚服饰这一网购分支行业,时机早是早了点。但搞不好抢了先机,就占稳了地盘,可以更早地打响品牌知名度,风险和机遇并存,小规模地投入尝试下,杜毅认为是值得的。反正他对这个行业也很陌生,需要点时间积累经验沉淀基础。
不同于以往想自行建厂交由父母打理的是。杜毅现在的想法是,借鸡生蛋。
所谓借鸡生蛋,就是类似阿迪、耐克之类的代工生产模式。自身没有工厂,公司最大的价值所在就是品牌。
化用农夫山泉的一句广告词演绎,便是:“我们不生产蛋,我们只是蛋的销售商。”
把生产交给江诗韵家,他只负责服装品牌的销售运营,如此一来,诸如生产设备、工厂劳工等,他本身不擅长也没时间打理的问题,就无需过多操心,在这些方面需求的短期大量资金投入,也可以节省下来。
相对应的,他可以腾出大量时间精力和资金,关注到其它方面。
据杜毅了解,清河大部分的服装厂,基本都是在为义市的一些内贸和外贸渠道做代加工活,本身鲜少有参与到销售环节中。
江诗韵家的服装厂,之前在清河算是个颇有标志性的例外,拥有自己的服装品牌,放在全省全国虽是籍籍无名,但在清河还是小有名气的,也能够远销到一些经济比较落后的城镇乡村。
不过,不出意外的话,杜毅知道,出于跟不上这个时代迅速更迭的时尚品味,她家的品牌不久后将成为历史,她家自产自销的模式,随即终结。
在那之后,江诗韵家寻求转型,试图和其它服装厂一样,做别家的贴牌加工商。只可惜,负债累累之下,给她家挣扎的机会不多,还没彻底转型,她家就宣告破产。
杜毅不太清楚,现在的江文耀,有没有意愿改变现下自产自销的模式,但既然准备介入到他家的事业中,就算江文耀不愿,他也会做好万全准备去说服江文耀。
假如实在说服不了,那杜毅也没辙,只能把目光瞄准向其它服装代工厂。
清河那么多服装代工厂,总有能满足他的要求的,这年头从不缺生蛋的鸡,就缺能把蛋卖出花样的人。
身为先知,杜毅相信自己是有机会把蛋卖出花样的。
当然,杜毅也明白,真要投入到网络时尚行业,没那么简单,肯定会有很多问题放在眼前。
杜毅自身已经预见到不少问题,比如他那贫乏的服装行业知识,到底能不能和代工厂顺利沟通;清河的落后生产设备,是不是能够满足他的需要等等,都有可能会成为一时拦路虎。
公司都还没有建立,就想着要去解决这些问题,很不实际,杜毅只能一步步来。
杜毅很清楚,就当下而言,他所需要做的,是先把公司申请创办起来,并争取在这段时间多充充服装行业的电。
冯思瑾对于杜毅刚开了一个公司,又马不停蹄地去开另一个公司的行为,表示担忧。
她觉得这是杜毅年少轻狂,看游益娱乐一时成绩不错,年纪轻轻的他,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过度贪婪和盲目扩张,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她劝说了杜毅两句,已经打定主意的杜毅,反劝她安心,他自有主张。
杜毅也算是个事业有小成的人了,估摸着自己一员工,在他眼中没多少分量,说什么话都不中用,冯思瑾只能把担心藏到心里,并暗暗祈祷,杜毅这飞一般地跨行业思路,能够顺风顺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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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亡羊补牢
国庆晚会的影响,经过五天假期的窖酿,如浓烈的秋意般在婺市一中里挥发开来。
推着刚买的自行车,和夏小麦并肩走在黄昏的校园里,天际残阳如血,夕阳的余光落入道路两旁的香樟和广玉兰树中,树影参差,光束阑珊,随风婆娑变幻,不时迎来又掠过诸多关注着他的同学,杜毅感觉自己就像行走在灯光瞬息万变的t台上。
这个t台,没有尖叫鼓噪,也没有摇旗呐喊,只有急促而静谧的呼吸,还有热烈又平和的注目,以及哑剧般让人听不到声息的双唇蠕动。
年华似水,浮生若梦,于变幻莫测的树影下,蓦然回首,就像是奔跑过千万年的静寂荒芜,来到悬崖绝顶,义无反顾地奋然一跃,再睁眼,万物生长。
用一种和前世截然不同的方式,再度成为学校里万众瞩目的人物,杜毅庆幸,他这些日子来的努力付出,没有白费。
前世今生,宛若背道而驰的两条线,当下他在奋力攀高,而不是下滑向深渊,杜毅深呼吸了口气,神清气爽。
“佳纾,前面那个男生,是不是国庆晚会上唱歌那个?”
“好像是啊。”
“走他旁边的是他女朋友吧?”
“不知道,你要不上去问问。”
“才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不是你先关心的吗,怎么就变成我去了。你太聪明了你。”
大多数的人议论,都把声音压得极低,细微难闻。
陡然间听到身后传来两位女生。刻意放低了声音,但还是隐约传入他耳中的有趣对话,杜毅刚想回头看看,却忽然感觉到左方腰肌上一小块皮肉被人捏了住。
匆忙转头;杜毅看到夏小麦眉头微蹙;嘴唇撅起地盯着他;那把眉宇间挤出个疙瘩小丘的不满小眼神;俨然像是在说:“你要是敢回头看,老娘就掐死你!”
女生的吃醋心理,不容小觑。
虽说夏小麦一向依着他,平时鲜少管他和其他女生间的交流。但那并不代表她不在乎。
有时候,沉默是最大的掩饰。杜毅很多时候还是能从夏小麦的一些缄默不言的微表情中感受出她的醋劲。
现下,大概由于他风头正盛,女生们的热切关注,把夏小麦一直隐藏着的醋意激发了出来。
知晓夏小麦现在只是捏住他的肉。还没掐下去,那是善意的警告,杜毅没敢再去看身后仍在议论着他的女生,欣然一笑,伸手揉了揉夏小麦的额头,顿时引来后方那两位小女生的哗然惊叹。
“这里是学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