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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才120张推荐票,今天到现在是142张,我想不至于到不了150张吧,第二章就先发为敬了。)
夏秋之交,夜间多雨。
俯着身子,一气呵成地在画纸上勾勒出阿麦离开竹林孑然远去的身影,稍事休憩地揉了揉发酸的手臂,掀开毯子,呼吸了口新鲜空气,正要钻回毯子中,杜毅猛然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外的雨,竟然叮叮咚咚得大到仿佛要穿透四壁渗透进屋子中。
也不知怎的,像是被雨淋着了似的,感觉入肺的空气是如此清冷,杜毅的心中陡然升起几分寂寥。
一如前世一个人身处在逼仄沉闷的出租屋中,内心空空荡荡,不敢去想从前,也不敢去思索以后的寂寞情绪。
照理说,正在步步登高的新人生,远比他刚重生时设想过的更丰满美好,他不该有这样的心情,可内心里的孤寂,就是止不住地随着雨点的滴答,在胸腔里溅开无数水花。
莫名其妙的心情,不合时宜却又难以平息,杜毅长呼了口气,埋头进睡枕中,躺尸般将四肢伸直。
是类似喜极而泣的盛极而衰?
还是物质层面上得到了满足,但精神层面上并没有?
亦或是,过度追求璀璨辉煌的未来,开始疲倦于一味奔跑的步伐?
杜毅在心中寻思着这种情绪的根源。
似乎每一个答案都有那么点合情合理之处。
但,不管它们是不是正确答案,都对平复心情没有丝毫帮助。
还是洗洗睡吧。
意识到这一点,杜毅暗自苦笑一声,伸出手,摸索着拿过身边的纸笔,放出席子外,然后又摸过手电筒,滑下按钮,放在画纸之上,再反手将毛毯拉过头,把自己像尸体般盖起来。
雨声愈发得喧嚣,磅礴的雨水,仿佛随时会冲垮墙面,席卷进屋子中,将人吞没、解体,尸骨无存。
比拍死了一只又来一只的蚊子还惹人烦躁,苦闷地挠了挠头,心烦意乱地翻了个身,左耳贴到了席子上,杜毅忽然听到了一个渐趋接近的“哒哒”声。
听出是皮鞋鞋跟落在水泥地板上引发的声响,猜测估计是夏小麦和徐璐中的一个在下床上厕所,杜毅睁开眼睛,将毛毯拉开一条细缝,瞥向卧室。
旋即,杜毅看到夏小麦踩着她的圆头小皮鞋,从卧室中走出,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他睡的席子前,缓缓蹲下身。
紧接着,杜毅看到,夏小麦伸出手,一点点掀开他身上的毛毯。
也不知道夏小麦要干什么,杜毅本想吓夏小麦一吓。
但大半夜的,万一夏小麦来个惊叫,吓惨了徐璐和周围的邻居可不好,杜毅柔声道:“干嘛,想我了啊?”
刚不久前听到杜毅走到卧室里打开书桌柜子拿东西的声音,夏小麦觉得杜毅应该是没睡着,但悄无声息的杜毅突然出声,还是把夏小麦吓了一跳。
提着毛毯的手一滞,身躯一个惊颤,要不是杜毅眼疾手快伸手拉了一把,蹲着身子的夏小麦,险些被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左手被杜毅拉着,右手撑地稳住身子,感受到从杜毅掌心传来的热度,脸颊陡然发烫起来的夏小麦,蜷了蜷手,羞涩地轻声道:“……嗯……睡不着。”
“那进来陪我一起睡吧。”
看夏小麦的样子就是准备投怀送抱,正好睡不着觉,杜毅掀开毛毯,示意夏小麦进席子。
没料到一向排斥和她过分亲近的杜毅,居然会这么主动地让她陪他一起睡,心脏顿时如屋外疯狂敲打着万物的雨点般狂奔乱跳,夏小麦稍一迟疑,踢掉了脚上的小皮鞋,侧身钻进毛毯中。
毛毯里很暖,杜毅整个人很烫,突然间手足无措,夏小麦拘谨地缩成一团。
杜毅可不是未经世事的处子,他大大方方地伸手揽过夏小麦有些僵硬的身子,在夏小麦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让杜毅奇怪的是,夏小麦没有像平时那样热切地回应他。
他只感觉到,夏小麦颤抖得犹如厨房间里,被急躁的雨点,拍打得呜呜作响的玻璃窗。
按照夏小麦一贯以来的表现,杜毅觉得夏小麦不应该有现在这样的反应。
但以夏小麦十五岁的年龄,第一次和异性共处一个被窝,会有这样的反应,倒也不奇怪。
右手拂过夏小麦的刘海,顺势轻抚上夏小麦滚烫的脸颊,杜毅凝视着面上散发出月光般皎洁的夏小麦,柔声安抚道:“别怕,我不会吃了你的。”
杜毅的声音很柔和很温暖,似一阵暖风,抚平心底的所有褶皱蜷缩,夏小麦颤抖着的身子,倏忽安稳平和。
其实夏小麦也不知道钻进毛毯里的那一瞬间,为什么就这么紧张。
明明她早就有把一切都献给杜毅的思想准备,而杜毅早有夺走她一切的机会,但并没有做出过任何逾越之举。
可她就是紧张了,说不清道不明的。
“你吃了我也不怕。”
收缩的内心陡然放松,将脸颊埋入杜毅胸口,伸手将杜毅抱紧,夏小麦心中勃然涌起一股澎湃又炙热的情感。
那是源自被杜毅灼热体温包拢的安全感,也是心系于杜毅的归属感。
可分明是开心到笑了出来,夏小麦却感觉到自己的眼角,竟然毫无征兆地滑落了一滴眼泪。
“我好喜欢你,杜毅。”
夏小麦知道自己什么会掉泪,因为太幸福,幸福到喘不过气,幸福到跟不上心跳的频率,幸福到,就是很想很想很想哭。
右手轻搭在夏小麦的脸颊上,夏小麦刚一流泪,杜毅就觉察到了。
夏小麦在他面前总是那么喜欢流眼泪,可实际上,她是一个坚强到就算脚肿得跟萝卜似的都一声不吭兀自忍耐的女生。
“我也是。”
深知每个人都只会在自己最为亲近的人面前表现出脆弱,从夏小麦的眼泪中,感受到一种有如身上盖着的毯子般的温热柔绵,杜毅微微低头,吻上夏小麦的眼角。
“好喜欢你,好喜欢你。”
杜毅的温柔,宽阔似海,被雨水填了一层又一层,不断拔高的海。
在这一座海中沉溺,夏小麦圈着杜毅背脊的双手,搂紧,搂紧,再搂紧。
右眼的泪水被双唇堵住,左眼的泪水却还在肆意。
感知到带有夏小麦浓郁情感的眼泪,漫过锁骨,滑入腹中,和着窗外的雨声,形成洪流,摧枯拉朽,杜毅收束着的情。欲,遽然溃散。
“我也喜欢你。”
急促地翻过身,将夏小麦压倒于身下,杜毅心火如焚。
第083章 花落知多少
如果杜毅愿意,以他的条件,前世在顾兮离去恢复单身后,就算无法夜夜笙歌于灯红酒绿,他也完全能够时不时地从一具又一具心灵腐烂的赤。裸**上醒来,穿上衬衫,提起裤子,系好腰带,转身,关门,相忘于江湖。
但纵使再空虚寂寞,杜毅也没有那样做。
倒不是杜毅洁身自好到一尘不染,而是肉欲对他而言,并不是衣食住行的不可缺少。
杜毅很清楚,顾兮带给他的情感失败,在他的心底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创口,这个创口空旷到绝非坦诚相见的**缠绵能够填补。
唯一的解救之道,是寻觅到一个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陪伴,一个从情感到灵魂的归宿。
只可惜,历经四年有余,杜毅都没有能够找到这么一个人。
眼高手低,不可否认,是一部分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在杜毅看来,应该是经历过学生时代的简单情感,再被顾兮一夕间拔高起来的物质,确切地说是现实挫伤,幡然醒悟大学毕业后,再没有什么青春可以给他挥霍,生为男性,他需要背负起很多重任,而现实是申市这样一个寸金寸土的地方,就算他奋斗个几十年,也不见得能买下一套百平方的房子,既害怕自己给不了对方舒适安逸的生活,也打心底排斥老大不小不如将就的妥协,情感上的进度,也就被事业无成的他一再搁浅。
直到重生遇到夏小麦,在十五岁这样一个年龄,他在二十六岁时拥有的很多顾虑都不复存在,杜毅才缓缓打开心扉,被青涩又肆意的夏小麦侵略进内心。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杜毅觉得,经历了一系列或如涓涓溪流或如奔涌大江的偶然,方才和他走到一起的夏小麦,就是他的迷信。
于是,当维系在夏小麦身上的情感,随着日历的不断翻篇日益茁壮,再加上夏小麦本身毫无保留的付出总是让他难以招架,比肉欲更进一步的发乎于情的情。欲,自然而然地就在他内心中重新萌芽滋长。
久旱逢甘霖,在这样一个由于暴雨大作而莫名感伤难眠的夜晚,夏小麦温热的眼泪和一声声喜欢,对杜毅而言,就像来自地壳深处的一次次剧烈运动,山崩地裂地躁动了他内心深处静寂已久但早已蠢蠢欲动的岩浆。
自心底豁然勃发出一种无法遏止的强烈欲。望,杜毅一路攻城拔寨放肆行进。
他的双手拂过夏小麦的脸颊,落于香肩,带起她的睡裙肩带,缓缓下褪。
双唇经由夏小麦的唇角掠至耳垂,顺着她细腻顺滑的颈部,长驱直下,在“豆蔻梢头二月初”的柔软粉嫩之中流连少顷,又追索向从平原下陷成谷地的紧致温润。
在完成这么一个过程时,一路来,杜毅都没有受到任何阻挡。
夏小麦很顺从地任由他在她不着寸缕的上身之上纵横捭阖,她所有的反应,只是断断续续地发出娇音萦萦的轻呓,以及不时收缩绷紧凝白如雪顺滑如丝的肌肤。
直到,他的左手拉扯住棉质一角,缓慢地沿着髋骨向下剥落,双唇也缓缓顺着某个极为狭小的盆地边缘,滑向芳草从生之地,大概是惊觉到自己最后的阵地即将被他攻陷,夏小麦陡然夹紧双腿,将他手掌和双唇的去路,尽数封死。
就好像浩浩荡荡的大川,被横亘于江面的堤坝猝然拦截,形成断流,被夏小麦这个应该是发自下意识的夹腿动作一阻滞,寸步难行,杜毅蜿蜒迂回的行云流水,戛然而停。
一瞬间众多心思涌上心头,杜毅抬起头望向夏小麦。
风狂雨骤,无数细碎的水分子渗透缝隙,飘散入屋中,打湿了厚重的夜色,却掩不住夏小麦圆睁双眼中的灼目光华。
杜毅从那光华中读出了很多情绪,娇怯、惊慌、忧虑……
这些情绪,无一不反射出夏小麦当下的洁净无暇。
“对不起。”
十五岁,太小太小的年纪,要是不顾一切地拔苗助长,那夏小麦会不会在一夜之间,流失她现有的烂漫纯真?
而一旦大肆开荒后,又该怎么保证那方水土的安然无恙?
在心中叩问着自己,杜毅心中燃烧着的熊熊欲念,乍然冷却。
微喘着呼吸,他将快要滑出席子的身躯往上挪了挪,俯身靠上夏小麦瘦削的肩头。
最为敏感羞耻的私密之地第一次被异性无限接近,出于内心的悸动紧张,夏小麦只是本能地做了个抗拒的动作。
实际上,早就有被杜毅征服的心理准备,又被杜毅的肆意行径撩拨得春潮涌动,整个人都软如烂泥,她根本没有任何想要阻止杜毅夺走她最初珍贵的想法。
眼看到杜毅像被泼了盆冷水般瞬间敛去如火如荼的热烈,将下巴搭在她的肩头,轻声向她道歉,知道他是误解了自己的举动,夏小麦又急又恼。
夏小麦很清楚,以杜毅的为人,他这一退却,绝对不可能再主动卷土重来。
而此时此刻,她是无比地想要将一切都献给杜毅。
情急之下,脑袋里忽的冒出一个惊人的念头,夏小麦猛地一翻身,把原本躺在她身上的杜毅,压到了身下。
夏小麦如此举动,让杜毅大吃一惊,惊讶地睁大眼睛望向夏小麦,杜毅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感觉到夏小麦的纤舌,挺入他微张的口中,卷起他的舌头向外拉扯。
“呃~”
夏小麦的动作很猛烈,舌根被拉扯得吃痛,杜毅轻哼一声,进退不能地回应夏小麦疾风骤雨般的缠绵。
夏小麦感受得到杜毅的回应起初很生硬,但转瞬就变得自然,原本主动的她,很快就丧失了对自己舌头的掌握,被杜毅强势地带着左右辗转。
她也能感知到身下压着的某个可伸可缩的神奇物事,一扫颓势,高歌猛进。
“要我。”
打铁要趁热,料想杜毅退潮的情意应已死灰复燃,从头到脚都仿若要燃烧起来般滚烫,夏小麦闭上眼睛,轻声道。
“嗯?!”
惊诧退却,浓情涌上,正陶醉于夏小麦的肆意如火,忽的听到夏小麦直白到剖心置腹不加修饰的雷霆一句,杜毅急速跳动的心脏猝然一顿。
“要我。”
屋外,大雨倾盆,千街万巷,潮湿成密布河网。
不知道又有多少未眠之人,想起了那一句,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第084章 笨蛋
大雨之后的清晨,空气有些薄凉,仅有丝丝暖意的阳光穿过窗帘间的缝隙,刺入狭长的一道光影,落在印有蓝白相间的方格薄被上,与地面构成一个缺损的三角。
睁开眼,猝然看到一张极为陌生的棕色木质书桌跃入眼帘,意识有些迷糊的徐璐咯噔一惊,慌坐而起。
在坐起的过程中,脑海中浮现出众多记忆,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在杜毅家中,徐璐那由于紧张于陌生环境而提起的心,立即放松下来。
转过身一看,本该睡着夏小麦的右侧是空空荡荡,整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