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漂流-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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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那一直站在暗处的人虽说是看不清楚,却也可以明白的感受到至少有十几人的存在。
像是看够了好戏,那人才从昏暗的拱门走了出来,双眼阴沉的盯着明子流不放。
“果然是你,汏祈,这些可都是你的子民啊,你为什么要怎么做?”虽然是早已知晓的事实,可是连飞梭一见到那人,心中依旧难以平静。
“为什么,你会不知道吗?”那人听到连飞梭的问话,这次转移开一直在明子流身上的视线,讽刺得看向连飞梭。
“……”连飞梭一时口语堵塞。
是啊,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当今皇帝对那人的心,整整数十年,那样的诡异不正常,却又是那么的坚定,怎会不清楚,多此一举,多此一问啊。
明子流压住胸前那自见到汏祈时,不断乱窜的位置。
“你很厉害嘛,掉下山崖还没有死,还能躲过三国的搜查那么久,真不愧是他的弟子。”想起那人,汏祈不由嘴角一软,像是要望上勾去的模样。
“父皇,你说要找的那个人,就,就是明公子啊?”汏雪在见到明子流的那刹那眼睛便已睁亮,正想冲上前,却被林孤云一把拉住,示意她不准出声,直到现在,她才【炫】恍【书】然【网】大悟,父皇做了那么多的事,竟然只是为了要捉明子流,再瞧瞧四周,明显的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不知道而已。
“雪儿,他可不是什么明公子哦,他,是现任窥命师——明子流,”汏祈看向明子流那张没有反应的脸,“还是当今最强的顶级术士哦。”
汏雪睁大了杏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明子流,始终不敢相信那个总是文质彬彬,虽是总面无表情,可是眼中那迷雾般的哀伤总是挥之不散,让人想去接近,想起了解那人的内心,那样的看似弱不禁风的一个平凡书生,竟是传说中神一般存在的人。
“哥哥,太子哥哥,你一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汏雪转过头去问着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盯在明子流不放的汏素。
“嗯,我知道。”汏素回答着汏雪,可是眼睛却不曾从明子流的身上移开过。
汏雪一脸失神,难怪,难怪那天见到明公子,太子哥哥反应会那么奇怪,一直攻击着他,原来,早就知道了啊,看来,一年前让太子哥哥性格大变的那个原因,也是在明子流身上吧。呵呵……真是好笑,好不容易有了第一个那么喜欢的人,结果,那人却是窥命师,那个注定生命无法安稳的窥命师。
没有理会汏雪的失意,汏祈示意林孤云把汏雪看管好,便回过头看向明子流。
“蓝青石在那里?”
“死了。”
明子流突然想起那天的那场大火,他整整站了一夜,那场火才停了下来,当他走近已经化为灰烬的草屋,企图寻找师父的骨灰时,却茫然的发现,那火把一切烧得太彻底了,师父的骨灰,已经连同草屋里的灰烬混合起来,再分不清了。
“不可能,他不可能死的。说,他在哪?”
汏祈听到明子流说的这句话,一把惊慌的火在心中烧灼了起来,他抽出一把浑体乌黑没有光泽的剑指着明子流,一脸惊惶无措。
“死了,一年前就死了。”明子流依旧重复着这句话,丝毫没有理会指着自己的那把剑。
“不可能,”汏祈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挥剑便朝明子流砍去,“不可能的,他可是窥命师,不可能那么早就死了的,不可能。”
“……”
就是因为是窥命师,所以才早死的吧,明子流想,窥命师,只有有那么一点好奇心,一点心软,那么就离死期不远了吧,一个好奇心,便偷窥了天命的流动,一个好奇心,便篡改了天命的变化,又谁会比窥命师还短命的?
还想着的时候,汏祈的剑便也到了身前,明子流一个颠步,躲过了汏祈的剑,右手正准备结印将他也冻结起来的时候,胸前那不断乱窜的位置竟突然大力摇晃了一下。
明子流的脸色突然发白,痛楚使得他的身子跌向了地上,罗萨跑上前去扶住明子流,“喂,没事吧,怎么了?”
明子流摇摇头,只是借着罗萨的力道站了起来。
师父啊师父,你要害死我啊?痛。
“是,是青石的气息,青石在这里,他没死,你果然骗我,他在哪?他在哪?你,你把他藏在哪里了,说,不然我杀了你。”
明子流微微睁大了眼睛,汏祈已经陷入了疯狂的状态,却能够察觉到师父刚才流露出的那一丝微弱的气息,太扯了吧?
“你,察觉得到?”
“只有是青石的一切,我都知道。”汏祈想起了蓝青石的一切,不由脑子开始平静了下来,眉眼之间开始柔和了起来。
师父,师父,你愿不愿意见他呢?
明子流在心中呼唤着。
心中死寂一片,那不断乱窜的地方,也开始平静了下来。
明子流睁开了眼,眼中闪过了决定。
二话不说,明子流结出烈火咒,一颗巨大的火球便飞向了还愣在原处的汏祈。
“父皇……”汏素惊骇叫道。
所有的人都张大了眼,看着那颗火球不断的快速向汏祈靠近。
胸前一阵剧痛传来,明子流无力的向后倒去,闭上眼睛,等待着与大地的接触。
师父啊,你不是喜欢明泷的母亲吗?骗人的吧,你喜欢的是汏祈吧,还是汏祈其实是女的,还是明泷的母亲?
正当明子流胡思乱想,身后却传来暖暖的气息,明子流睁开双眼,看着身后的人,是翎匀,他正抱着明子流,双眼却一直望着那颗火球,火光照耀在他的脸上,有股炽热的气息。
火球眼看就要击到汏祈的身上,一道小型的白光更快的飞向汏祈的身前,那道白光散发出温和的气息牢牢的包裹住汏祈。
火球与白光相互撞击,绽放出来的刺眼光芒使全部的人都闭上了眼。
当明子流睁开了眼,白光和火球都已经消失了,徒留汏祈一人躺在地上陷入昏睡,只是嘴角还扯着一丝愉悦的笑意。
明子流手握着不知何时返回手中的灵球,看着那张笑意盎然的脸,一脸沉默。
走吧。
耳边传来这样的声音。
这样,就好了吗?
明子流问着。
是啊,这样,就已经很好了,没有比这个还要好的结局了。
是吗?
明子流点点头,“走吧。”
不管还躺在地上的人,明子流回过头去向连飞梭他们说道。
“不准走。”
汏素跑到汏祈的身边,看到汏祈没事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时,又听到明子流要离开的话,连忙挡在明子流身前。
“干嘛?”明子流一脸冷漠的看着汏素,强力压抑住身体想逃跑的冲动。
“不准走。”
“凭什么?”
“就是不准走。”汏素的语调依旧坚持。
“早在山崖上,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明子流低沉着嗓子,说了这句话,便不再看汏素的反应,越过他的肩头。
如果,当初没有那样做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怎么样,你才可以原谅我?”
耳边轻轻传来这样的一句话,明子流身子停顿了一下,顽固的向前走去。
这种事情,谁知道呢?
第四十章
渔翁夜傍西岩宿,晓汲清湘燃楚竹
烟销日出不见人,唉乃一声山水绿。
回看天际下中流,岩上无心云相逐。
邢老汉正准备开张,还在忙着/炫/书/网/整理器具,一抬头才发现摊前不知何时已经屹立着一个人影。
“小兄弟,你来了啊,好久没见你来喝茶了。”
“嗯。”明子流坐到椅子上,有些疲倦的点头。
“小兄弟昨天也没睡好吧,瞧你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邢老汉倒了一碗温热的茶放在明子流的面前,也一屁股坐在了明子流身边。
“昨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景城都怪怪的,害我一直躲在被窝里不敢出来。”
“……”明子流看着邢老汉,有些发愣。“是吗?”
“呵呵,不好意思,我胆子比较小,不过呢,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邢老汉拿出烟斗,塞些烟草,开始抽了起来。“因为,春天要来了嘛,呵呵。”
“是啊,一切都结束了,都没事了。”明子流不再说话,捧起茶碗开始喝了起来。
踏出景城的明子流看着蔚蓝沧桑的天空,才突然发现,原来,春天真的要来了啊。
只是,他又开始迷茫了,师父和林鼎拜托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汏素的事情也不需要理会了,那个时候,明子流发现,他真的不是在恐惧什么,也不是在害怕什么,他只是,不想再去面对那张曾经对他欺骗的脸罢了。
若真说有害怕的地方,对明子流而言,也已经不再重要了。
再继续留在景城也已经没有了意义,可是,他要到什么地方去呢?
又开始,没有方向了。
站立于城门口良久,明子流知道一直站在也不是办法,慢慢逐步前进,只是步伐却如此茫然。
明子流,明子流,你注定一生漂流。
明子流突然想起师父常常说的这句话,原本毫无感觉的话在此刻却突然觉得有些哀伤。明子流想,如果注定要一生颠簸流离的话,能不能给他一个目标,一个方向。
停下脚步,明子流叹了一口气,有些懊恼自己每次只要一经过一件事,心情就会莫名其妙的感伤起来。
捏捏有些膨胀的太阳穴,“你们跟够了没有?”
转过身,身后一左一右的站立着翎匀和梓楠,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笑容满面,明子流脑海中突然给他们换上了一黑一白的衣服——黑白无常。
“走了走了,别再幻想了。”梓楠走到明子流身边,在他耳边低喃着,越过他走在他的前方。
明子流回过身,看着梓楠和翎匀站在离他数步的地方等着他,有些莫名其妙,不走不动,看着他们,等着解释。
“哎,真是的,”梓楠看着明子流,嘴里抱怨着,“我家那老头说了,如果不好好跟着你,照顾你的生活,就要把我赶出去。”
“父亲要我保护你。”翎匀想起,那个罗萨树下笑得慈爱的人,心中莫名有些苦涩。
“对啊对啊,你现在的身体因为施法过度,挺虚弱的,有我这个医药世家的少主在你身边帮你调理,还有大名鼎鼎的翎匀公子在你身边保护你,不是很好的一件事吗?”
“回去。”明子流脚跟一转,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前进。
走了数步,又是眉头一皱,回过头,两人依旧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进的距离。
心中有些不悦,但也知道多说无益,便加快脚步。
只是梓楠说的没错,他施用禁术后,身体还未恢复,体力大减,才走了不过几里路便有些气喘。
无奈停下脚步,明子流知道现在赶路对他来说不是一个好选择。
随意找了块石头坐下休息,明子流有些疲倦的闭上眼睛。
耳边传来的是风的声音,明子流愉悦的听着风的声响,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
当明子流已经快进入梦乡的时候,突然想起不久前还一直跟在身后的两人,不由睁开眼睛,向来时的方向望去。
出现在眼前的是翎匀望着蓝天的身影,而梓楠在一边坐在,呼吸有些急促。
明子流回过头来,也看着蓝天。
蓝天啊。匠心也喜欢看着蓝天。
每到一个地方,每一次一休息,匠心总会眼也不眨一下的一直看着蓝天,那淡蓝的有些沧桑的蓝天。
“看着蓝天,我总会想起在隆格的那个时候,我还是一棵树,相思连还是相思连,天空也还是天空。”匠心那个时候,突然很忧伤的回过头来,对着明子流说着。
“知道吗?隆格的天空永远都是这样的,淡蓝而沧桑,温柔而平和,隆格的天空是瞬息间千变万化,也是一层不变的,隆格的天空没有夜晚,隆格的天空……”
“真是,想念。”
明子流想起那天匠心似乎要哭泣的脸,突然有些哀伤。
“子流,跟你在一起流浪的时候,很开心。你说,我们会不会一直在一起?”
匠心问这句话时表情,明子流已经不太记得了,可是明子流想他永远都会记得他当时的答案。
他说:“嗯,会的。”
可是,后来呢?
后来,却是匠心那张哀伤的脸消失在他划开的空间缝隙中。
那似乎是个定格,虽然后来明子流找到了匠心的位置,找到那里跟他喝了一壶茶,默默的待了一晚上,虽然后来关系似乎跟以前一样了,可是……
可是回不到当初啊,那个表情,永远没有办法忘记。
明子流皱起了眉,脸上的哀伤越发明显。
“呐,这对恢复你的身体有很大的帮助哦。”
不知何时,梓楠已经走到明子流身边,递给他一颗丹药,明子流闻到丹药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药香,看着明子流直接接过扔进口中,梓楠笑了笑,也不说话,就直接坐在了明子流的身边。
“为什么,望着天?”明子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怎么问,看到翎匀露出来的讶异表情,更让明子流懊恼。
“看着天,天空似乎,就没那么遥远了。”虽然惊讶,可是翎匀还是回答了。
望了望眼睛依旧看着蓝天,似乎他们并不存在的翎匀,也看了看坐在身边一脸笑意的梓楠,明子流突然觉得让他们呆在身边似乎也不错的样子。
或许,他们,不会像匠心那样,将他抛弃。
“你到底要去哪里啊?”
随着明子流不断穿梭在各个山林之中半个月之久,梓楠终于忍不住询问明子流的去处。
明子流回过头去,看着抓狂的梓楠,摇了摇头,“不知道。”
“……”梓楠开始有些怀疑明子流根本就是不想让他们跟随,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连续半个月都走在深山老林里面,太扯了,明明是一直向前走,怎么可能没有经过城镇或是乡村过。
明子流疑惑的看着梓楠郁闷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梓楠为什么要那么郁闷,深山老林不好吗?很安静啊。
“不管了,不管了,我要见人,我要吃各式各样的小吃,我不要再吃烧烤了,不要!”
“我也觉得应该到城镇去。”一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