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心劫-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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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冥摆手,“看我干嘛,又不是我扔的!”他看向殿内,道,“妖子荩,你这次带回来的,不会是一个小辣椒吧?”
妖子荩心生不悦,在妖界,还无人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更何况,还是在魔尊面前,这让她颜面大失!
她大跨步向殿内走去,离冥或是感受到她心中不快,紧跟她走了上去。
妖子荩刚走进殿门,就看到满地的狼藉,桌椅全被掀翻在地,地上有不少的花瓶碎片,屋内种植的花花草草也被全部扯碎在地上,她用衣袖掩鼻,屋内的草腥味让她觉得想吐。
疏寂一身白衣站在这狼藉的地上,左手上还高高举起一把长剑,妖侍无奈的站在疏寂旁边,想夺过他手中的剑,可是却又怕伤了他,不敢靠近。
疏寂看到她来,顺手把剑扔在了地上,嘟着嘴颇有不满的看着她。
妖子荩接触到他的眼神,心中怦然一动,这张脸,和尘灵几乎无二,可是他的动作,表情,却和尘灵有着天壤之别,这样的落差让她无法接受。
离冥站在殿门前摇着扇子,对着疏寂打趣道,“妖君,看来,你这次,找的真的是小辣椒啊?”
妖子荩皱眉,看着在蹲在地上收拾碎片的妖侍,道,“这怎么回事?”
妖侍胆怯的看她一眼,跪下道,“回妖君,疏寂公子一直要去找妖君,奴婢说也不知妖君身在何处,所以疏寂公子就。。。。。。。。”妖侍看了一眼这满屋的妖晶碎片,无奈的望向疏寂。
疏寂坐在那唯一一把没有被推翻的椅子上,一脸不悦。
妖子荩看着他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模样,若不是他生了这样的一张脸,她对他的耐心早到了极限!
走到他身边,轻轻在他坐的椅背上一捏,一条裂痕以看得见的速度蔓延,只是一眨眼功夫,那唯一一个完好的椅子也瞬间崩塌!疏寂惊呼一声摔在地上,颇为委屈的看着她,像是想说什么却又是不敢说的样子。
离冥走上前,微微俯身,用扇子挑起疏寂的下颔,在他脸上看了几眼,才收回手道,“嗯,是和尘灵挺像的,只不过。。。。。。。。”他的手轻微摩挲着光滑的下巴,眉眼弯弯看着疏寂,道,“这气质就和尘灵上仙差得远了。”
妖子荩不理会他,看着疏寂,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疏寂别过头,不理她,自顾自的站起身,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这个孩子气的动作逗得离冥大笑,道,“妖子荩,这次,你算是请了一个祖宗回来!哈哈。。。。。。。”
妖子荩冷笑,道,“这种自作清高的我见得多了,妖魔也好,神仙也好,过段时间我自然会让他臣服于我。”
离冥不再说话,打了个哈欠道,“唉,真是不好玩,我以为这次你找的是什么倾城美人儿,现在看来,他除了和尘灵相似之外,什么特别的地方也没有,脾气也那么不好,真是扫兴。。。。。。。”
还没等他说话,一个茶杯从妖子荩眼前飞过,径直的向离冥砸过去,离冥旋身一接,那个茶杯稳妥妥的落到他手中,他掀开杯盖,作势闻了闻里面的茶水,道,“好茶。。。。。。。”
妖子荩看着疏寂,他手中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杯子,一脸愤色的看着离冥,看样子只要离冥有进一步的动作,这个杯子就会毫不留情的盖到离冥头上。
离冥轻饮了下杯中的茶,摇头道,“茶倒是好茶,只不过,有点凉了。。。。。。。。”话音刚落,离冥左手一推,那个茶杯稳稳的向疏寂飞过去,疏寂刚化成人形,没有任何法力,他几乎是本能的护着自己的身体。
妖子荩看着他稍显惊慌的表情,还有那张脸,没有细想,手上已然有了动作,她一个闪身站在疏寂身前,接住了离冥扔来的那个还温热的茶杯,里面的茶水溅出几滴,落在她手上,瞬间就变得冰凉。
离冥眼中带笑的看着她,轻轻的靠在门边摇着扇子,看样子他早就料出来她会出手了。
离冥轻轻的挥手,殿内翻倒的桌椅都复原回来,没过多大一会儿,再看,屋内和刚才相比,没有了什么变化。
妖子荩满意的点头,看着离冥道,“他就是一个刚化成人形,什么法术都不会的小妖,你的这个茶杯会毁了他的脸的。”她把茶杯放在旁边复原的桌子上,眼神的疏寂脸上掠过,“他最可贵的,就是这张脸了,你要是给他毁了,他还能活么?”
妖子荩说话之时,疏寂的身体颤抖了下,脸色也苍白了许多,她并不理会,看着离冥,道,“他和尘灵有几分相似?”
离冥扶额,道,“只要你带回一个和尘灵相似的人,就会问我这一个问题,尘灵他的容貌就算所有人都不记得,难道你还会忘记么?为什么每次都多此一举来问我?”
离冥说的对,哪怕有一天,她忘记了所有,尘灵的容貌却像是刻在她心上的一样,如果说把他从她心里移除,可能她的整颗心都会被掏空了。她来问尘灵这个问题是因为,她害怕自己因为对尘灵的执念,所以看谁都像尘灵,就算是眼前的人和尘灵无一分相似,她的视觉偏差还会认为他和尘灵长得很像,而离冥却不会这样,让他来判断,是最正确的。
妖子荩看着离冥,眼波深了几许,道,“我相信你也记得尘灵的容貌。”
离冥没有说话,眼神的疏寂的脸上停留片刻,道,“他与尘灵确实有几分相似,但又不是全像,若让我说,也不过是八分相像,但是,他也是这么多年以来,我见过和尘灵最相似的人了。”
妖子荩点头,八分相似,想当初,她从人界带回的第一个人和尘灵也只有两分相似而已,现在疏寂竟然占了八分,或许,这也是天意吧。
离冥用扇子遮脸再次打了一个哈欠,慵懒道,“这美人儿看也看过了,当真是无聊的紧,本尊最近新得几坛好酒,妖君与本尊共饮如何?”
妖子荩看着疏寂,摇摇头,道,“改天吧,今天妖界事物繁多。”
离冥亦不做纠缠,笑道,“也是,今日妖君又得佳人,本尊就不打扰妖君喜事了,那就改日吧,若是妖君得空,还请来我们魔界小叙,本尊随时恭候妖君大驾。。。。。。。”
妖子荩点头,离冥摇着扇子悠闲的走了出去,她双手在虚空一推,殿门立刻自动关上,疏寂瞪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她,她向前一步,他便后退一步,她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道,“你怕我?”
疏寂咬了下嘴唇,怯怯道,“你。。。。。。。你是妖君?”
妖子荩愣了下,嘴角的笑瞬间凝固,声音变得冰冷,道,“你是因为我的身份而怕我?还是。。。。。。。”她瞬间移到他面前和他对脸,缓声道,“还是因为我本人才怕我?嗯?”
他的脸色变了又变,道,“你为什么抓我?”
妖子荩轻笑出声,道,“好像不是她抓你回来的吧?是你点的头,她才带你回来的吧。”
他紧紧的抓着白衣的袖口,紧张的盯着她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妖子荩转身,幽蓝的裙角在地上划过一个弧度,道,“不做什么,你只需要保护好你的脸就可以。”
“脸?”他惊恐的看着她。
妖子荩回头一笑,指甲轻轻划过他的脸庞,在他耳边轻声道,“若是你没有能力保护你的这张脸,我会摘下它亲自为你保存起来。”
这句话显然吓到了他,他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更加恐惧,妖子荩不理会他,转身向殿外走去,“记住我说的话,若是你聪明,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其实她并不只是在恐吓他,她只喜欢听话的男子,如她所言,她喜欢的,只是他的脸而已,而脸,摘下来放到别人脸上她也是能看的,所以,他若是不听话,在这妖王殿,他自然也没有什么价值可言了。
。。。
 ;。。。 ; ; 妖子荩站在澜河旁,深蓝的河水泛起一层波浪,打湿了她的裙角,她蹲下身,看着空无一人的湖面,心中略微压抑,曾几何时,她也向往着能有一个人在她身边陪她一起看这天下繁华,可是就连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也是空想。
父王很久以前就告诫她,妖看似无情,其实却是最有情的,而仙看似多情,可是在六界之中,仙界之人是最为绝情的。
她知道父王如此告诫与她只有一个原因,只因为,她的母亲是仙人而已,只因那时父王来晚一步,亲眼看她死在那仙界瑶池之上的诛仙台上。
这些她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对母亲的印象,也只是她身上那袭彩衣,从此之后,再也不记得什么。
母亲的死对父王的打击很大,父王便日夜苦练燊瀮**,想要重振妖界,为母亲报仇,可是父王却太急功求成,最终因被燊瀮**妖力反噬,才不得不放弃修炼,只是妖身却一天不如一天,最后也化作了云烟。
妖的生命虽然可以长到无限,只要妖身不受损,便可恢复如初,但是只要妖身有一点创伤,便很难恢复。父王当时妖身大损,元神也损耗不少,已是回天乏术,只是父王临终之前告诫与她,无论如何,千万不能爱上仙界之人。
妖子荩当时不以为然,妖界与仙界结怨不是一日两日之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新仇加旧恨就算她再是糊涂,也定不会爱上仙界之人。
可是自从那日在这澜河遇到尘灵,她觉得她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错的,他的出现竟然掩盖了她身上长久以来对仙界的仇恨。
澜河之水和仙界天河之水是相通的,那日,尘灵是顺着天河来追一个从仙界逃走的堕仙,而那时,正好被她遇到,她注意到他之时,他已退回天河,她不甘心,化作仙婢跟随在他身后。
或许,是她隐藏的太好,身为上仙的他丝毫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从那以后,妖子荩偶尔会以仙婢的身份从澜河进入仙界,他也从未认出她便是妖界嗜血妖君。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妖子荩开始不甘于这样与他相会,或许是妖魔的本性,她对他慢慢有了野心,但是她也深知,他是仙,她为妖,正邪不两立,只有攻下仙界,她才能与他厮守。
情窦初开,又赶上年少轻狂,她把父王临终遗言抛到了脑后,现在想来,父王所言真的全无错处,她是妖,是绝对不能爱上仙界中人!只是那时,她还意识不到这些。
三千年间,妖子荩一边化作仙婢偷往仙界,待在他的雪呤殿,他偶尔会和她说话,但是大多时,他只是静悄悄的写字,另一方面,她把仙界的布局图画给了孤阳将军,他在妖界锻炼妖兵,随时准备与仙界开战。
妖子荩本来所想不多,她想进攻仙界,一方面是想完成父王的遗愿,为母亲报仇,另一方面,她只是想在真正意义上得到尘灵。
但是她没想到,那次年少轻狂付出的代价竟会如此惨重,妖兵几乎全军覆没,而尘灵也在那次战役之中,为她而死,她心即使有所不甘,也只能如此。
孤阳将军曾经告诫与她,妖界与仙界绝不两立,万年之后,定有苦战,而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寻找尘灵魂魄之上,这对妖界是极为不利的,让她放弃尘灵。
妖子荩只是一笑而过,也只有孤阳将军敢这样与她说,若是换了别人,就算是有百条命,也早已休矣。
她看着澜河水底泛着荧光的水草,心中不觉郁闷难消,每次她心乱之时就会来到此地,虽不能缓解她的情绪,却能让她感受到难得平静。
“许久不见妖君,别来无恙啊?”轻佻的声音从河底传入她的耳朵,本来泛着大波浪的水面都平静了起来,她不用看到说话之人,只需听这声音,便知这河底之人,定是离冥。
妖子荩站起身,双手微微拂过裙角,刚才被澜河之水打湿的痕迹尽然消失,手到之处,已然全干。
离冥为魔界之主,是一界之尊,他们妖魔两界向来交好,妖魔两界只是以澜河为界,其他并未设有其他结界,她虽常年居于妖王殿,妖子荩也知道,近千年来,妖魔两界通婚者越来越多,她无奈,妖界魔界都能突破界限,若是仙界和妖魔两界也能突破这层界限,她与尘灵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魔尊前来所为何事?”妖子荩看着平静的湖面,不禁扶额,离冥身为魔尊,竟然没有一丝一界之主的风范,每一次他来,总是不同寻常,有时会从花蕊里突然冒出来,有时会从空气中直接走出来,这次,看来,他走的是‘水路’。
“本尊没事,只是前来看看妖君。”话音刚落,他整个人从水中慢慢显现出来,一身黑衣衬得他身下深蓝的水面更加阴沉,他抬步向她走来,妖子荩清楚的听到他踩击水面发出的声音,但却丝毫不见他脚下的水面泛起一丝涟漪。
直到他走到她跟前,她才看得出,他的衣角竟然没有沾染一丝水迹,她不禁笑,看来离冥的洁癖是越来越严重了。
他甩开一把纸扇,挑眉道,“妖君果真是倾国倾城啊,得见一笑,此生无憾。”
妖子荩不语,看着重新起了波浪的河面,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他以折扇覆面,在她耳边调笑道,“听闻妖君带回了一绝色男子,本尊特来道贺。”
妖子荩不理会他,转身向前走去,道,“你们魔界近来可真是无事?你这魔尊做的倒是清闲。”
离冥悠闲的晃着扇子,道,“魔界那些杂七杂八的琐事都交给那些老头子去做了啊,她乐得清闲自在。”
妖子荩看着离冥,他虽为魔尊,有着至高无上的法力,但是却从来不屑于管理魔界,也不在乎魔界大权旁落,也许只有他这样,才能活的逍遥自在,其实,她是很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