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虚空-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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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的正中挂着一个飘逸的“道”字，宋九凡正在最里面软垫铺设的对练场里教授几位学生相互练习。林青山等人一进来，所有的学生都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气氛有些怪异。
其实放谁看了都觉得怪异，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带着一个金发美女，后面跟着四个全副武装的武警，再后面跟着十来个看起来像黑社会的混子，这确实是一个怪异的阵容。
宋九凡带着几个学生大踏步的走过来，双眉紧皱道：“你们是？”林青山咕咚一下跪在了地上，大声道：“不孝弟子林青山拜见师傅！望师傅身体健康，长命百岁！”说完“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宋九凡身体一震，手臂有些颤抖道：“你真的是青山？！抬起头让我好好看看！”林青山抬起头看着曾经传授莽牛劲的这位师傅已经年老体衰，白发苍苍，心里感触颇多，眼眶有些湿润。
宋九凡颤抖着将林青山扶起来，抖声道：“好！你还记得我这个师傅，整整十六年了！我还以为你还在为以前赶走你那件事耿耿于怀，看来是我想错了！”林青山站了起来，也情绪激动的扶着师傅道：“我怎么会怪师傅，那是小时候不懂事闯祸，我还担心师傅不原谅我呢！过了十六年弟子才来看你，实在是不孝之极！”
“我虽然看不到你，但是却听到你很多消息，听说你现在是三教年轻一辈的第一高手，在D市你还上了电视，立过很多功，让我倍感欣慰！”宋九凡非常激动，自己已经年老体衰，还有这么一个成才的弟子，老怀大慰。
卢一嘉听后有些不解道：“坏蛋，你不是华夏第一高手吗？怎么又成了三教年轻一辈的第一高手了？”训练馆里所有人听后一片哗然，华夏第一高手，这是什么名号，怎么可能？多半是吹嘘的。
宋九凡看卢一嘉说话不似有假，仔细看了看林青山的脸庞，然后用手捏了一下徒弟手臂，凑近嗅了几下，浑身颤动，似乎更加激动了：“青山，你……你已经达到先天！！你师傅的高度了？！”
林青山拱手谦逊道：“弟子不才，习武十六年，今年才刚刚进入先天境！”“哈哈~~~”宋九凡仰天大笑，兴奋异常，仿佛突然间年轻了几十岁，朗声道：“我宋九凡亲授的徒弟中居然有到先天境的，好好好！！这一生武艺没有白学，收徒无数没白费！！”
众人都听不大明白宋九凡说的什么先天境，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一定很厉害。林青山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东子呢？师傅，你怎么亲自在这里教徒弟？”宋九凡叹息了一声：“一言难尽啊……”
刚说完，外面突然冲进来一大群人，大概有十几个左右，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光头中年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脑袋上有香疤，看来曾经受过戒。那人趾高气扬的走进来，看到林青山等人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道：“宋师傅今天看起来有客人啊，莫不是惹上了什么官司？怎么当兵的也来了。”
宋九凡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道：“杜师傅过滤了，只是我徒弟从远处回来看我，所以高兴得很。今天杜师傅来不会又是劝我关门的吧。”杜师傅哈哈大笑道：“宋师傅，我让你关门是为你好，你都多大年纪了啊，下面又没有一个成器的徒弟为你撑门面，怎么开武校？上次那个叫宋东的现在还在医院没出来吧。你早点关门颐养天年吧，别出来丢人现眼了，人总是会老的！”
武校的学生们都非常气愤，嚷嚷起来：“你他妈说什么屁话，宋师傅都快八十了，要是他年轻的时候一根手指头都能摁死你，你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第五十七章 杜子腾踢馆
林青山听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对方是来踢馆的，华夏国武术界的陋习之一就是喜欢相互拆台，相互帮助的极少，只能看别人不好，不能看别人好。他哈哈一笑，站出来道：“师傅，这个和尚是谁？他说你弟子无人 ？＇…＇那我是什么？”
宋九凡明白林青山要为自己出头，心里感激而又惭愧，感激的是还有一个成器的弟子为自己打生打死，虽然只教过半年功夫；惭愧的是自己习武授武一辈子，确实找不到一个撑门面的。
宋九凡含笑道：“这位是少林罗汉堂的俗家首席弟子杜子腾，最近少林为了弘扬武学派很多弟子下山开武校，他是本地人就先开在这里了。见我这里生意好，就先过来抢生意。”
林青山眉头一皱，这少林天天在搞什么，当和尚不好好吃斋念佛，参悟佛法，个个反而要还俗的感觉，到处参与世俗的争斗，现在的主持据说是个博士生，还是搞经济的。
杜子腾打量了一下林青山，看起来像学生，但是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没什么特别，倒是他旁边那位金发美女站立如松，倒是个高手。他站出来道：“你也是宋九凡的徒弟？你想为他出头？哈哈~那好，我正好找不到人，更不好意思欺负老人，那我们今天就约定一下，如果今天比武谁再输了就自动走人，不要再开什么武术学校！”
宋九凡对林青山当然有信心，掷地有声道：“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拿纸笔来！”两人像民国时候的人一样，还要签字画押，纸上面写着若有伤亡，自行负责。
签署完毕后，众人一起来到了最里面的对练场，杜子腾叫了一位弟子出来，说道：“这是我最得意的徒弟张子晓，今年才二十多岁，宋师傅你请吧。”林青山正想站出来，卢一嘉伸手一拦道：“一个苍蝇也需要拿大炮去打吗？你以后要多收几个徒弟了，我去就行。”
“好吧，多加小心，拳脚无眼！”林青山嘱咐了一句，他一点不担心，卢一嘉的功夫是暗劲巅峰，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绝非侥幸。对面这个人肌肉、筋络练得还行，走路步步沉重，应该是练长拳的。
卢一嘉走上去的时候，众人一片哗然，有的是惊叹美貌，有的是无法理解怎么派个女人上去。杜子腾哈哈大笑道：“宋师傅，你要是没徒弟就不要丢人了，这个女的也是你弟子？”
卢一嘉淡淡道：“我是这位林师傅的未婚妻，当然也是宋师傅的徒弟。你肚子疼就到一边凉快去，又不是你比武，插什么嘴！”杜子腾脸色沉了下来，也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
张子晓长得像个下地种田的农民，全身皮肤黝黑，身体矮小，看起来很健壮，一拱手道：“少林小洪拳，请指教！”卢一嘉也跟着拱手道：“李氏形意，请！”
少林小洪拳是少林拳术的基本拳技套路，是初学少林拳术的必修套路，素有“十八拳之母”之说。其形姿小巧玲珑，节奏严紧，技法刚健有力，朴实无花架，招含攻防，动作实战，自始至终行在一线，突出了少林拳术的全部特点。
张子晓站在原地摆了一个小洪拳的架子，一直未动。卢一嘉站了一个马形，打趣道：“怎么？你师傅肚子疼，你胆子小，这还用打吗？面对一个女人还这么扣扣缩缩的，回去种地吧，不用练武了。”
张子晓被女人嘲笑，有些恼怒，一个弓箭步拉弓急冲上去，一个冲拳带着风声袭来。卢一嘉标准马步一蹲，腰马合一，马形炮劲一拳打出。两人拳拳相交，“啪”的一声轻响，力量上居然平分秋色。
张子晓愣了一下，他这洪拳冲拳平常能把一头牛打趴下，这女人竟然能硬接？他当初的策略就是欺负对方是女人，力量肯定不如自己所以才硬打硬冲的。
卢一嘉根本不惧，“马形冲撞”冲出去，手上“马形连环炮”如同万马奔腾，如潮水一般打去，步步紧逼，空气中带着一股杀伐的味道。张子晓此时反而有点慌了神，用小洪拳的“砸拳”乱打，护住自己的正面中线，人止不住的往后退。
宋九凡在旁边看得连连点头，悄声道：“青山，这真是你未婚妻？她的形意架子很完美啊，而且打法干净利落，杀伐果断，有血腥气，这姑娘一定杀过人，上过战场，不知道通了暗劲没有。”
林青山知道卢一嘉已经稳赢，气势上已经压倒对方，微笑着回道：“算是吧，她母亲是嫡传形意巨魁李存义那一脉，拳法是肯定没问题的，只是本身武学修为还未入化。”
“哦，难怪，原来是名门之后，现在能打出这么标准的架子，已经很难得了。”宋九凡一阵感叹，这样的人自己徒弟中一个都没有……
卢一嘉此刻在场上已经优势大占，马形连环炮轰得对方架子都要散了，张子晓只有最后搏命，脚下后退的时候斜跨一蹬，暗劲勃发，一个劈拳猛然切向中线。卢一嘉同时向前一步，暗劲勃发，将地下的软垫踩碎，马形转换成虎形劈劲，如同一头凶恶的母老虎扑了上来，腥风四溢。
国内很多练武的人根本没杀过人，见过血，上过战场，面对经历过生死的人气势上和打法上都会逊色很多。就相当于两个人打架，人家敢拿刀捅你，你只敢拿拳头打人一个道理。
张子晓本来就处在劣势反抗，面对冲击力和暗劲，再加上“虎形劈劲”的威猛之势，两个劈拳相交后，整个人只觉得全身颤动，站立不稳，步伐凌乱。卢一嘉根本不饶人，虎形转鹰形，一把扣住了对手的双臂，暗劲再次勃发，紧接着就是凶残无比的鹰扯，这一下扯出去，手臂肯定要扯断一根。
就在此时，杜子腾突然一个腾挪，罗汉七星步，冲上前来，一记罗汉拳中的“顺步捶”擂了过来，如果卢一嘉要扯断张子晓的手臂，那她就要受这一捶。卢一嘉实战经验丰富，放开张子晓，一个燕形归巢，蹲身反打，一式“春燕衔泥”直接抓向杜子腾的下身。
杜子腾反倒被惊出一声冷汗，没想到对方的打法如此精妙，刚柔转换迅速，这一下如果抓住，那自己真要当和尚了。他脊柱一立，向后退了一步，紧接着右腿抬起向前猛踹，这是“罗汉踹脚”，朝对手的脑袋上踹去。
卢一嘉双手一展，变化为蛇形，掌面一翻，一只手挡住对方的踹脚，一只手腾空而起直插双眼，蛇形刁手，毒辣无比！杜子腾也暗暗佩服对方打法之精妙，双手不离怀，先左手抬起向上一弹，准确的弹开了蛇形刁手，然后“罗汉中心捶”向前一擂，正是“上不架，低不拦，中心捶，变八卦，两手不离怀，神鬼不敢来。”
卢一嘉也暗自心惊对方已经深得少林罗汉拳的真谛，正用鹞形身法飞退，没想到侧面张子晓不讲规矩，刚才被女人打败，恼羞成怒，大跨步的上前一记侧拳，想封住自己的退路。
“哈哈！”林青山脚踏七星步，瞬间来到了卢一嘉的正面，双臂一展，背部、腰部、腿部、根骨，全身同时发力，八卦掌大摔碑手的“推石磨”，一股庞大的螺旋碾压之力展开，仿佛一台压路机开了过来，杜子腾倒是识货，脸色惊骇道：“摔碑手！快闪开！”
他自己猛的一下“罗汉蹬脚”强行将自己飞弹出去，张子晓就没有那么幸运，侧拳以来，被一双铁臂绞住，狠狠的一拧，顿时双臂都被螺旋力同时拧断，一片骨头的碾压声，回荡在训练馆的空中，骇人听闻！
张子晓一声惨叫，飞了出去，在地上痛苦无比的打滚，刹那间就晕了过去。林青山都没看，一个虎扑直接扑向了飞退的杜子腾。如果说卢一嘉的虎形劈劲像是母老虎扑过来，那林青山的虎形劈劲简直就是冰河世纪的巨型剑齿虎扑上来，似乎要血洗一切，活活吃人一样。
杜子腾虽然罗汉拳打得不错，但是跑路的功夫显然不是很精通，根本无法躲闪，在空中也无处借力，听到徒弟的惨叫有些心惊胆裂，又看到对方扑来的威势，只能双手护在胸前，拼死防御。
林青山一记“虎形劈劲”击中，空中又是一片骨裂之声，杜子腾如同断线的风筝，一直飞砸倒了训练馆的墙壁上，墙面被砸裂。杜子腾直接痛晕过去，在墙上挂了两秒才落到了地上。
刚才林青山没下死手，只是将对方的手臂骨震断，后又抓断了对方的锁骨，这个人命是保住了，只是锁骨断裂人也废了。所有人都看傻了，杜子腾的徒弟们都愣在当场，没有立刻上去扶。
林青山背负着双手转身对着杜子腾的徒弟们大声说道：“杜子腾不讲规矩，中途插手比武，后来还和张子晓一起合力欺负一个女人，严重破坏了规矩，我打死他们也不过分，不过我手上血腥太多，不想多杀人，大家又同属三教，你们将他抬回去吧。如果他要报仇，让他来找我，我叫林青山！”
第五十八章 劝解宋九凡
杜子腾的弟子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抱起师傅和师兄，灰溜溜的走了。紧接着训练馆里传来一阵沸腾的欢呼声，很多学生这段时间被压抑得太狠，终于出了一口恶气，纷纷脸露喜色，对林青山更是崇拜无比。
艾连在一旁静静看着自言自语道：“这帮人不知死活，跟教官比武不是找死吗？也不打听一下，哎。”在场的武警战士很多都是跟林青山学过基本武术的，眼中都透着狂热和敬佩。
王刚在后面也接了一句：“谁说不是呢，小霸王林青山，华夏黑拳王啊，华夏第一高手，真是找死。”艾连转头看着王刚，两人笑了笑，虽然一个是警一个是匪，但是在这个时候倒是找到了共识。
宋九凡让学生们自由练习，带着林青山单独走在操场上，感概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你的功夫已经达到了这个程度，估计我年轻五十年也接不了你几下。”
世人只看到林青山现在厉害，却没人看到他吃了多少苦，下过多少功夫，经历过多少生死搏杀才有今天这样的成就。
林青山没多说什么，问道：“东子的伤势不要紧吧？”宋九凡摆手道：“只是被杜子腾的暗劲震伤，没有大碍。他得我真传，但是还是太年轻，十几年依然没有突破化劲。”
“也许您应该让他出去历练一下，总是在您的身边受庇护，是长不大的。”林青山由衷的建议道。宋九凡点了点头：“也许你说得对，我只有这一个衣钵弟子，有些舍不得，怕他出去万一有个意外……”
林青山感叹道：“师傅，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两年我去了国外，看到外面武术人才辈出，繁荣兴盛，高手层出不穷。而国内却是一片凋零，三教除了老人，年轻的顶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