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爱情经典-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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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他往来路的方向走,过了好久,芳终于出现在他视线里。他向她挥手,她向他走来。夜显得鲜活起来,海风显得爽朗起来。他看出她不高兴,面带怒容,浩糊涂了,是自己惹恼了她?我不应该约她出来吗?人心呀,太难让人猜测了。他问你怎么了?没什么,她极力掩饰着。他们漫无目的往前走,索性脱了鞋,光脚在沙滩上踩着,谁也没有再说话,任海风吹着,任细浪舔着脚趾。他们在一块礁石旁坐下,依然没有说话,仿佛谁都怕打破夜的沉寂和流露出心中的不合谐,只愿意让时光随着星星渔火流逝。浩的火气不知不觉消了大半,与心爱的女子独处大约是愉快的,虽然她不是自己的女人,但对她毕竟怀有一份不同寻常的感情。感情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一会儿耳边有了哽咽声,芳哭了,泪流满面,他不清楚是自己做错了,还是她碰到了别的事。他问,她摇头,他再问,她还是摇头。他劝过了,不想再劝,一任她哭去。能有一个哭的场所也不错嘛。又过了良久,随着泪水的流淌,她的心里仿佛好受了一些,她说了一句话,让浩好意外,她说我完了,我与峰打起来了,他近来愈加放肆,竟然领个女人回家鬼混,让我堵着了,你说气不气人 ?'…'那个狐狸精你也认识,就是丹。浩说,丹整天褶轰轰地,天不怕地不怕的,原来是这种人呀,不道德。
冷不防从身后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那人用手拍着节奏说,你们有道德?我观察半天了,这次还有何话说?芳不是说我小肚鸡肠、栽赃陷害吗,看你们这回还怎么抵赖。
回头一看,不知峰何时出现在身后的。浩站起来,欲将峰拉到一边向他解释,峰根本不想听他说,两手用力一推,将浩推dao在地,他爬起来时,峰已拽着芳走出好远了,传来峰歇斯底里地叫喊声,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快跟我回家,少在此浪费感情吧。
几天来,浩始终处于极度的紧张与痛苦之中。经峰一番奚落,七窍生烟了,也变得果敢了,跑上去用力将峰推到一边,峰松开了芳,摔倒在沙滩上,抓起砂子向浩掷来,浩只觉得恶风扑面,一扭头,飞来的砂粒火辣辣地砸在脸上、头发里、脖颈和身上,还有飞进眼睛里的,用手去揉了,擦不出来,蹬下身去不断地擦,眼睛擦红了,流出了好多泪,也无迹于事。峰仍不依不饶地说,这是稍微给你一点颜色看,竟然搞到我头上来了,你等着,别高兴得太早了。
芳眼见着峰溜走了。夜色浓重起来,涛声大起来,将这无边的海滩烘托出好大一片宁静。走近浩,她才发觉他一直蹬着,你怎么了?他没有吱声。她有些不解,走到他跟前俯身又问,你到底怎么了?我眼里进了砂子。你站起来,我给你擦。他闭眼站起,她用手帕给他轻轻地一下一下擦,他们面对面的站着,近在咫尺,他能感应到她脉搏的跳动,嗅到她呼出的气息,这是他第一次离女人这么近,多希望这样的时间长一些呀。她的手拿开了,说你适应一下会好的。他眨了眨眼睛,感觉好多了,不似刚才疼得睁不开眼。可他嘴里却说还是不行,她再次翻开眼皮给他擦拭,用嘴去吹,他享受着女人的关怀。好久以来,他一直爱着她,可从未向谁提起。女人的体贴放纵了他的胆量,他情不自禁将她抱住。瞬间她一阵惊慌失措,呢喃着,别,别这样,把手松开。这话在他听来显得那么无力,反而增加了他的勇气,将她拥得更紧更紧,以致她喘不上来气了,他也呼吸急促,憋得难受,心都要跳出来了,我终于抱住心爱的女人了,找她的唇,那唇躲闪着,最后终于找着了,那唇有一股极强磁力,紧紧地粘在了一起。过了好久好久,两人依偎着平静了。海涛似乎也睡去了,发出甜甜地鼾声。芳无限向往地说,如果时光能倒流,回到学生时代多好啊!无忧无虑的,就是苦也有趣,累也逍遥,这种印象恐怕只能锁在记忆中了,也许只有在梦中才能再次相遇。浩仿佛也沉浸在久远的记忆里,那样的时光真是一去不复返了,没有烦恼没有忧愁没有歧视没有虚伪没有那些让人琢磨不透的关系网,假如往事似一座不衰的殿堂,我愿意百次重游。她打趣说你又做诗了。他说我要能做诗就好了,明月、瀚海、沙滩、女伴,这比诗美,更有一种形容不出的意境。她说不跟你谈艺术,一谈艺术你就词多。你为何不找对象结婚?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这是他很伤脑筋的事,想了想,无限深情地说,一言难尽了,简单一句话是未找到合适的,我看中的别人没看上我,别人看上我的而我又未看上她,我妈正为这事急着呢。芳跟一句你就不急吗?这些年就没碰到一个合适的?是不是你心太高,挑花眼了?他佯着发誓了,天地良心,要是那样就让我一辈子娶不上媳妇。她说谁要你发誓了,看你说得什么话,你要是看上谁了,我可以给你帮忙的。浩想了想,鼓起勇气终于说了,我还真看上了一个人,她是那么优秀那么出众,可惜我当时太自悲,没能将这份感情表达给她。我一直追随着她,以为她也清楚的,谁知她嫁给了别人。芳意识到了什么,却问我认识她吗?浩火辣辣的眼睛深情地望着她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有些耳热心跳了,别瞎说,心想这个老实人怎么还有这么一段心思。他解释,你让我说的,可没有半字谎言啊。芳有些感动,心里酥着一团,头就紧依在他的肩头,四只眼睛明澈地迎视着,久违的目光为对方激动……
一声海鸥的啼鸣,唤醒了夜的沉寂。赶海的渔船已经挂帆远行了。海天苍茫浑然一体。波涛轻荡,薄雾将远方的景物渐次隐去,空气中飘过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大地似刚从梦中苏醒的少女,温柔、纯洁、幽邃、恬适。他们矗立沙岸,心旷神怡,极目远眺居住的家园,整座城市上空弥漫着正在蒸滕的雾霭,一派欣欣向荣神秘莫测的景象。那个古老的存活几十亿年的火球正在冉冉升起,那座整日混乱嘈杂的城市竟也会孕育出如此辉煌的霞光啊……
性情激荡(2)
刚到单位,浩就被“这个啊”叫到了行长室。浩莫名其妙,“这个啊”也不急着说,先是瞅着他,半天不开腔,再是拿出一支烟点燃悠悠地有滋有味地抽出响声。浩在一边干坐着,不知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屋里漫延。“这个啊”吸足了烟,摇晃着脑袋终于说,行啊小子,那天给你这个啊费了半天唾沫,你到底还是没去上学。你太不晓事了,这个啊,无论从公还是从私,姨父不会害你,你咋那么犟呢。这回好,你想去,校方也不接收了。所以就随你便了。我也搞清了你不去上课的真正原因,这个啊,有人反映你是为了每晚去赴约会而没心思学习的,有没有这事?你不要急于回答我,这个啊也不要急于辩白,先听我说,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浩摇头说没有。他明白了刚才在一楼大厅嗅到的一股异常的味道,只见同事们这边一伙那边一堆的窃窃私语,说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见他走近便纷纷散开,佯着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只是不眨眼的紧盯着他,他将目光投向谁谁就避开他的视线装着干活,嘴都咧着,露出掩饰不住幸灾乐祸的表情。当时浩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啊”不相信浩说的,语气更为肯定地说,据我所知你确实是为了去约会才放弃了念电大的机会。这个啊小浩,你扮演了一个很不光彩的角色,你也不小了,为何处事还这么没深浅呢?这个啊,我真不愿相信你会走出这一步。也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前几天,你二姨给你介绍的那个姑娘多好,有模有样,人品也好,你二姨和你妈商量得妥妥的,相亲时你却溜掉了,多让人下不来台,哪有你这样做事的,知道你二姨在女方面前多丢面子,气得背后哭哩。是不是看书看愚了,咋不懂人情世故呢?这个啊好好的黄花闺女不娶,却偏要去充当第三者。你不要不服气,不管你如何辩驳也是推不倒的事实。这个啊,曾有人看见你们在海边搂搂抱抱的,还那个这个啊,我都说不出口呀。你别冲我瞪眼珠子,我实话告诉你,芳的丈夫已经找到银行了,说她有一个多月没回家住了。暗中跟踪她几次,就发现了你和她在一起。
浩再也听不下去,毅然打断姨夫的话,说这话如出自别人之口还可信一些,从峰嘴里说出就等于放了一个臭屁,他在外面胡搞,反而倒打一筢,说我跟芳如何了,其实是他带女人回家胡搞让芳撞见了,却反咬一口,毁人声誉,狼子用心何其毒也。
“这个啊”听浩这样说,觉得有几分理,只好说,我相信你,宁可信其无,不能信其有,你们相处也要检点一些,不要落人口实。既然你那么肯定,这个这个啊,我也愿意相信你们之间没有什么。不过为了今后少一些人在你们身后说三道四,我看你先到外面储蓄所干一段,以后再换个别的工作,行吗?心想你小子给我惹事不少了,跟顾客干仗,跟群众关系不好,顾客不说你好话,群众也不说你好话,足见你很不会做人办事了,叫我也很难一味地迁就你了。
浩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觉得脑海里轰地一响,全身都麻木了,真让我上储蓄所吗?“这个啊”还说着,干脆就到东郊储蓄所吧。浩知道那是本市最东边的一个储蓄所,是离行最远的储蓄所。浩觉得好笑,将我支得那么远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还是实在亲戚呢,为何不将我调到楼上当个信贷员而偏偏赐我个储蓄员的美差?他在脑子里推磨似的想了一圈,终于抬起了久垂的头,欣然应道,好吧,服从组织分配。
七
世上的事有时出奇的巧合,想避开都不行,象被上帝施了魔法似的跟你纠缠。芳和丹便处在了这种情形之下。一个是银行的接柜员,一个是企业的出纳员,几乎天天都要打交道。丹所在的单位是银行的一家大客户,银行也执行着“服务第一,客户至上”的宗旨,行长说了谁砸银行的牌子,他就砸谁的饭碗。营业大厅里挂着一幅大红布标语,贴着各样宣传画。芳平时是一位很遵守行规行纪的人,见丹在柜台外站着,怎么也抑制不住涌上的气。故意不接丹从窗口递进来要存的支票,而先接过了排在丹后面人的凭证。丹面呈不悦之色,催促芳说,你给我收一下,后来的都办完了,我都等半天了。
你等半天就不耐烦了?就得多浪费你的时间,你有时间说不定又去会哪位先生了。芳用鼻子哼了一声,自语着,骚货。却不经意说出了口。丹恼怒了,她也不是好惹的。尖着嗓子就叫嚷了,你说谁是骚货?你才是不要脸的破鞋狐狸精……芳能是能,却从未遇见过这阵式,只觉得头嗡嗡地涨大了几倍,两眼已辨不清东西了。围观人群立刻就将营业场所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了。丹可不是让人的角色,聚拢的人越多,她是越能发泼的,口口声声仿佛要剥去芳的皮似的,你告诉大伙,你对面那小伙哪里去了,还不是做贼心虚溜之大吉了,你还充好人,真不害臊,不如撒泡尿照照自己到底什么货色,别占着茅坑不拉屎耽误别人工夫。
闻讯跑来的会计科长陪着笑脸好说歹说总算将丹劝走,便将芳叫到了科长室。问明事情经过后,狠狠地批评她,你们之间的恩怨是你们的事,我管不着,可你不应该将不良情绪带到工作中来,你刚才的做法太没有意义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对银行的声誉有什么好处,那么多顾客来往,传出去会造成什么影响……
芳觉得太委曲,潸然泪下,本想申辩几句,转面一想就未说出口。她不想将此事搞得全行都沸沸扬扬。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呀。
天黑了,她怎么还不来。峰在公园门口来回走着,东张张西望望。他约芳晚七点在此见面,象初恋时那样开诚布公地谈谈,她既未答应也没否决,他的等待便有些盲目。他不是容易满足的人,特别在女人方面,他既要情人,也要老婆。情人只是一种玩物,彼此没有太多牵挂与真情,互相取悦,也就是作为单调生活的一种调剂而矣。老婆就不同了,那寄托着自己一个美好的希望,有过初恋的甜蜜,有过新婚的喜悦,有过共度艰辛的默契,有过共同生活的体验,也有过日常生活中的小磨擦,这在一个人的生命经历中是再正常不过了。他是不甘寂寞的人,尽管在社会上交了不少异性朋友,但在他心中,始终最爱与割舍不掉的,依然是老婆。面对装腔作势挑逗他的性感女郎,他常抑制不住勃发的情绪,没有谁能阻止他千方百计将她搞到手,可是一旦将她玩过了,他又时常陷入一种后悔的自责,他恨那些一次又一次使他惰落的人,是他屡次勾引她们,是她们屡次让他产生了快慰后的罪孽感。
从前面传来一阵笃笃地脚步声,将峰从往事回忆中拖到眼前。他看到芳已经站在了跟前,心间掠过一丝惊喜,笑着迎上去,可她面若冰霜,目光里隐念着哀怨,甚至仇恨。他并不感到意外,他了解女人的禀性,手指着公园的门口说,进去坐坐好吗?她没吱声。他说那随便走走,她也未置可否。他潇洒地笑了一下,就喜欢老婆的这股劲儿,要不也不会将她爱得那么深刻。他揽住她的腰,赔着笑脸道歉,说软话。她用力甩掉他伸过来的胳臂说,你今天要把话说清楚!
峰的脸上始终堆着笑,耐心地说,事实不是很清楚吗,你还有疑虑?芳只觉得太委屈,有千言方语要质问这个负心汉,但早已是泣不成声,你既然和丹有一腿,为什么反诬赖我,你太卑鄙了。峰解释,你应该明白我的良苦用心,跟丹乱来是我不对,男人遇到这种事有几个不昏头呢?我保证改过前非。至于你和浩之间我相信没发生任何事情,浩不懂这个,我之所以如此是希望你们疏远,你能早日回到我身边。芳说你真无耻。峰讨饶着,随你骂,随你骂什么都行,只要你心里痛快就行,我只将这种权利给你。芳哭得越发伤心,这些日子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几乎使她精神崩溃了。峰借机将她搂进了怀里,她扒在他肩上哭了一气儿,又挣脱了说,你给我滚,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