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寂-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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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前辈的话，掌门让我前来告知前辈，三日之后就是我派五年一期的祭祀大典，到时候门内将会在禁地举行盛大祭拜仪式，掌门因为在筹备此事，无暇离开，特命晚辈前来告知。”少女话语带着正经，神色却有笑意。
“祭祀大典。。。我倒把这事给忘了。”白夜眼中露出沉吟，随后点头问道。“最近修行如何，可有什么疑惑。”
“疑惑多着呢，我可是故意不问师傅，特地跑来问夜哥哥的哦。”
白夜露出无奈，却也拿眼前的少女没有办法，他们自小一块长大，对待小雨他一直当做妹妹来看待。
两人说了些许话，白夜又给了小雨不少闲暇时炼制的丹药，小雨也没有客气，对着白夜露出一口白牙，随后走出了洞府，临走前她还回头笑道：“夜哥哥，可别忘记哦，不远的将来，你要娶的人是我。”
白夜对于她的这番话语直接无视，等到少女离开之后，他的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
他把祭祀这件事给忘了，当初方长新带他来禁地之时，也确实提到过这件事情，却没料到就在这几日。
如今夕颜渡劫在即，也不知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数来。
他的身旁，夕颜蜷缩着，环抱膝盖，只是一言不语的望向白夜，精致的面容上眉头微皱，时不时抬起头，目光似乎透过山石，望向那带给她压迫感的磅礴苍穹。
第一百二十七章 松石恐咒
松石居的祭祀大典五年一期，从松石居第二任掌门开始便不曾断过，传闻这乃是当初的松石开派祖师黄疾行坐化之时，遥望禁地许久之后特地嘱咐下来的。
开派祖师口训中曾言，禁地内灵脉被缚，久之恐有灾祸，需五年举行一次祭祀大典，用来安抚灵脉躁动，如此方可保松石居万年昌盛。
这一日，禁地外来了一群人，浩浩荡荡约莫数百人，前方一名老者和中年人御着飞剑落了下来。
他们二人神色带着恭敬，对着禁地施了一礼，却见那中年人开口道：“晚辈方落明，带领门内弟子前来祭祖，打扰前辈清修，望前辈见谅。”
他的话音落下，禁地内一片平静，好半响才有一名女子缓缓的走出，她的姿态妖娆，若是往下看去，隐约望见一双修长的美腿正呼之欲出，化为一条绿色的蛇尾来。
女子容貌艳丽，一出现便引得场内不少男弟子眼中露出火热，女子一双大眼顾盼间带着强烈的魅惑，只是眉头却轻轻微蹙，但也更因为如此，为其增添了不少妖娆之意。
她抬眼望向御剑的二人，目光落在方长新脸上时眼中闪过一丝冰寒。
那方长新略微有些尴尬，对着她讪讪的笑了笑。夕颜嘴角一声轻哼，缓缓道：“公子让你们进来，但是没有他的允许，不得进入石洞半步。”
“这是自然。”方落明点了点头。他修为高深，也看出了夕颜渡劫在际，他的内心轻叹，多了几分感慨。
若非因为她，也不会引得这个神空境的老妖怪出现，虽然这老妖怪并未为难松石居，但是也揭开了自己隐藏多年的事实，这消息只怕也已经传到落云宗去了，无论唐言是否身死，先机已失，若是要对落云宗动手，倒是需要再从长计议了。
也不知道这神空境的老妖怪究竟是何人，掌门师侄不止一次认为他就是那渡过万古一造的青年，只是若是如此，又如何能解释他拥有神空境的神识之力？但是根据他带来的孩子所述，他离开村子修道也不过短短十来年，与那渡劫的青年在时间上倒是吻合。
方落明眯起了眼睛，忽然联想到一种可能，这种可能刚出现后便再也挥之不去。
半响他内心一阵轻叹，无论是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样，他也确实不是白夜的对手，他走到禁地内的宫殿前盘膝坐了下来，而掌门方长新则去指挥门内的弟子。
“就坐。”
数百名弟子听从方长新话语，面向宫殿坐下，排首三人面色如玉，分别为先前的姬封和念无双，其中还有一少女，明眸皓齿，一双大大的眼睛四处张望，透着狡黠，却是之前的花小雨。
“祭祀大典午正之后开启，此次大典耗时六日，一日静心念我派松石恐咒，二日奉请灵脉脱笼出啸，三日合阵缚灵，燃安魂香，颂我历代松石英灵。这些，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场中弟子皆轰然应诺。
方长新见状点了点头，随后看向那排首中的小雨，眼中露出慈爱，沉默了片刻后对其招了招手。
“你跟我来。”
小雨闻言点头，起身走到了方长新旁边。方落明似乎已经入了定，不再管外界发生的事情。
方长新随后又指了五个少年，随后带着小雨与他们一路向着白夜洞府走来，在那洞府口站定。
半响之后，白夜的声音缓缓传出，道：“进来。”
方长新点头，与几名少年少女一同走入石洞之中。
白夜端坐在石洞中央，睁开眼望向几人，他的身旁夕颜静静的站立着，姿态如同婢女。
“白夜哥哥！”除了小雨，其他几名少年都惊呼出声。
三年时间里，除了小雨常来禁地之外，其他王下村的孩子都未曾来过。
白夜浅笑，抬手招呼一名少年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
“李枫。”少年乖巧的应道，他的年纪不过十岁上下，勉强算是少年行列，虽入门三年，秉性倒也和一般孩子差不多。
“你们呢。”
几个孩子都一一报了名字，他们神色有些拘谨，如今迈入修行后，也越发了解到白夜修为的可怕，尤其是听闻门内不少弟子讲述当日白夜是如何以神识之力，虐待松石两大神海境，白夜在这些少年心中的地位早已是仰望的存在了。
“谢了。”白夜对着始终站在一旁的方长新淡淡道。
“前辈说笑了，这些孩子资质都不错，尤其是花小雨，前辈为我松石增添如此苗子，已然是松石沾了前辈的福气了。”方长新恭敬道。
白夜对着几人轻声道：“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平日里静心修炼，得空时多回去看看村子。”
李枫和几个孩子都乖巧的点了点头。
白夜指尖青芒一闪，多出了几瓶丹药来，将其放在几名少年掌心。
“这是我早年炼制的丹药，对修为有所帮助，你们平分了吧。”
李枫将那药瓶握在掌心，对着白夜重重点头道：“白夜哥哥，我们会努力的。”
“恩，去吧。”
“是。”方长新也点头应道，随后拉着几名少年一路走出了洞府，小雨从头到尾没有说话，倒是临走时对白夜调皮的眨了眨眼。
石洞外，方长新与方落明坐在了一起，在宫殿的香炉前入了定。
时间缓缓流淌，初阳东升，随后渐渐靠近日中。
周遭的空气似乎随着松石居弟子们的存在而凝固开来。
待得午正之时，方长新睁开眼，缓缓的站起身来。
他望向天空的骄阳，眼中有凝重之色闪过，随后他的手掌轻舞，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半圆，青芒顺着他的手掌舞动，一圈圈荡漾开去，如同一道水面的波纹。
波纹撞击在香炉上，发出一阵轻微的震荡，上面原本燃烧着的香火陡然熄灭，随后渐渐化为虚无。
却见一旁的方落明也站了起来，手中凌空轻点，掌心处出现三支点燃的香火，随后他对着前方香炉缓缓一拜，将手中香火插入香炉之中。
他转身，对着身后同样起立的弟子们缓缓道：“祭祀大典，开始，起松石恐咒。”
“石，亡无里，念百世春颂…”数百人轻声呢喃，声音初始分散，最后却渐渐的融合在了一起，仿若一个巨人在歌颂着什么。
随着这松石恐咒的散开，一缕奇异的气息渐渐从禁地中央的宫殿内传出，这股气息非常轻微，若没有凝练神识便不可能察觉到。
“此咒咒言有些奇特，竟能与灵脉发生共鸣。”乔姑在白夜识海中道。
白夜望向洞府外宫殿的方向，神色带着平静，半响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夕颜，却见她眉头紧锁，望见白夜看来，勉强的露出淡淡笑容。
第一百二十八章 灵脉
松石恐咒从第一日日中之时念到竖日，奇异的是数百名念咒弟子丝毫不显疲惫，身上的气息波动反而更加厚重。
待得再次日中之时，那恐咒奇异的也停了下来，好似一个完整的循环。
方落明与方长新对视了一眼，随后却见那方落明指尖青芒闪过，一道木制的令牌出现在他手掌之中。
那令牌不过巴掌大小，上面纹路粗糙，正面刻有松石二字，背面却刻画着数道奇异符文。
方落明走向那宫殿大门，抬手轻轻推开。
宫殿本身不大，大约数丈长宽，空荡的大厅内供奉着一块丈许高大的石头，一棵奇异的松树夹杂在石头缝隙之间，透着一股顽强的生命力来。
方落明走到石头跟前，将手中的令牌拿起，随后缓缓的按在了石头上。
那石头随着这令牌的嵌入，竟然奇异的向下塌缩了半许。上面渐渐浮现无数细密的符文，那些符文仿若带着奇异的生命力，向着石头空白处不断的蔓延，随后覆盖整个石头之上。
无声无息，整个石头化为粉末，一阵风吹过，散落在空气之中。
原本的石头位置化为一个深不可见的漆黑洞口，散发着一阵阵诡异的气息。
却听得方落明一阵轻叹，声音如扩散的波纹，向着整个禁地缓缓散去。
“请灵脉，脱笼。”
“请灵脉，脱笼。”殿外，方长新朗声道。
“请灵脉，脱笼。”数百名弟子轰然应诺，声音中裹着灵力，震得山体都轻微动荡起来。
轰！伴随着话语的落下，先前那股细微的气息陡然以一阵快到极致的速度急速攀升，一股威压从那宫殿内的黑洞下方涌现，那威压带着强悍，竟让场中数百名弟子双膝微曲，几乎无法保持站立。
方落明的身影向后飘退开来，落到了禁地之中。
“吼！”一声龙吟从大地底下传来，场中数百名弟子只觉得浑身气血翻涌，灵力激荡之下几乎要破体而出。
轰！方落明强大的神海境八重修为散开，化为一股柔和将那些弟子都包裹在其中。
花小雨站在弟子排首，她纤手紧握，眼中带着紧张，但更多的却是好奇。
“吼！”咆哮声不断响起，伴随着这令人震撼的咆哮，却还有一声声铁链交接的声响传出，洞府内，白夜双目微眯着，凝视禁地宫殿深处。
半响，那咆哮声忽然消失不见，但是空气中那股沉闷的压迫感却越来越重。
忽然一声比方才还要震撼的龙吟响起，却见一道巨大的黑影从黑洞中窜出，转眼间穿过宫殿，盘旋在了半空之中。
场内数百名弟子皆都心神震撼，就算方落明与方长新二人，也都眯着眼，神色带着凝重。
浓雾散去，露出半空中的景象来。
那是一条巨大的青色长蛇，蛇身约莫数十丈长，宛若一座连绵的小山。巨大的蛇头上一双灯笼大眼凝视着下方众人，随后昂首朝天，发出一声震动八方的嘶吼。
“吼！”声如蛟龙，化为一圈圈激荡的波纹，直接击散了上空的云彩，更化为一股巨大的冲击直接向禁地下方袭来。
方落明口中轻语，抬起指尖向上点去。
轰！庞大的狂啸之力直接与方落明的指尖碰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轰鸣，恐怖的灵力席卷开来，掀翻了无数山林。
“吼！”长蛇再次咆哮，可是在那咆哮声响起的瞬间，它的蛇身上忽然涌现出数条黑色的虚幻铁链，在那些铁链出现的瞬间，长蛇嘶吼，巨大的身体不住的扭动，却宛若被一股无形之力所束缚，陡然发出痛苦的哀嚎。
洞府内，白夜微眯着眼，神色淡然，一旁的夕颜则眉头紧皱，轻叹道：“它很痛苦。”
灵脉与兽类分属虽然不同，但同样为灵智开启之物，而且形态上同是蛇形，让夕颜内心多了几分同情感。
白夜没有言语，弱肉强食，本就是天地间的自然法则，即便是天生地养的灵脉，也不能脱离。
“纳灵！”方落明脚踏飞剑跃上高空，双手在半空中轻轻划动，一个奇异的符文在他胸前显现，化为一个巨大的波纹，朝着空中的长蛇缓缓印去。
下方弟子如同早已经训练过一般，皆都抬起指尖，口中再次呢喃起咒言。
“恐生根，根生种，无象轮觉…”
长蛇咆哮，挣脱得更加剧烈，但那铁链犹如附骨之疽，牢固程度超乎想象。
伴随着方落明术法的落下，符文印在长蛇身上发出一阵耀眼的白芒，那长蛇口中发出凄厉的长啸，庞大的身体眨眼间爬满了无数细密的符文，密密麻麻不计其数。
它的双目带着憎恨，怒视着施法的方落明，随后被那黑色符文所掩盖，渐渐的合上了眼。
方落明长吁了口气，从半空中落下。
数百名弟子脸上的震撼散去，恢复了平静，口中念念有词，正在颂念着什么咒语。那长蛇随着符文的覆盖，也暂时失去了反应，只是被那铁链禁锢着，静静的悬挂在半空中。
“禁锢灵脉不算是什么稀奇之事，只是刚刚那个符文出现之时，我隐约从那宫殿下方感受到了一丝别样的气息…”乔姑的话语忽然回荡道。
“怎么了，有什么不同？”
“恩，那气息有些微弱，且被灵脉庞大的灵力所掩盖，无法分辨，看来这祭祀大典背后，或许没那么简单。”
白夜与乔姑两人神识交谈了片刻，忽然间，他猛地转头朝一旁的夕颜望去。
却见她神色带着痛苦，恐惧的望向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