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寂-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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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不定。
他收敛心神，抬眼看向身前的那个男子。
这是一个充满悲情的男子，经历过其一生，白夜心中的感触颇为复杂，百年记忆直到现在还在他脑海里回荡。妖王如今应该已经知道了莫言就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不然也不会送来造化池助他修复身体。
正在他思忖间，对面的男子终于睁开了眼，他的双目从迷茫渐渐变得锋锐，与白夜对视在一起。
两个人修为差别如天与地，只是在这一刻，白夜从他目中看到的不是威压，不是藐视，而是一种怜悯，还有隐藏其中的一丝恐惧之意。
“我看到你的身世。。。”白夜沉默中忽然开口道，经历了别人的一世，尽管跳脱出来，却夹杂着对方的情感，对于之前的恩怨似乎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莫言闻言一怔，他的目光闪过许多复杂，有恨，也有悲。半响他点了点头，声音深沉带着一股独特的厚重嗓音。
“我也看到你的。。。”
他的话语带着浓厚的复杂，只是这股复杂在白夜耳中并未觉得有什么异样，他的生活平淡而朴实，远不如莫言来得诸多磨难。
“你。。。”莫言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他的眼中再次出现怜悯，这样的表情让白夜内心一突，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同。
莫言终究只是叹了口气，没有再言语。他如今的修为是不是恢复到神空境白夜不知道，毕竟无论是神空境还是神海境，在白夜眼里暂时都只能仰望。不过看他的状态应该是稳定下来了，并未像刚开始那样飘忽不定，造化池神通令人赞叹。
来日若是乔姑要恢复，说不得还会来此一趟。
“你接下来如何打算。”经历过莫言的一生，白夜对这个男人多少有了同情，是以开口问道。
莫言沉默，半响他轻轻一叹，两个人相互经历了对方身世，是以对于白夜，他的内心复杂更多。所以尽管二人如今修为天差地别，他还是将白夜当做一个平等的人来对待，而且因为有了那么一段经历的记忆，内心不免多了几分奇妙感，也就没有那么排斥了。
“你并不是真的恨他。”白夜淡淡道。
莫言瞳孔一缩，双目如寒刀割在白夜脸上，半响终于瞥过头去，仰首看向半空中的灵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夜沉默，随后从造化池上跃起，将一旁的衣物穿上。
他抬手按在那充满禁制的大门上，两扇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守门的小妖见到白夜连忙恭敬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白夜回首看向关闭的禁制大门，轻轻叹了口气。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那扇大门的身后，莫言亦神色复杂的望着白夜离去的身影，口中喃喃自语道：“我看到了你朦胧的过去，那是布满血与骨的世界，造化通神，你的路，又在何处。。。”
第七十三章 为奴百年
万妖谷大殿上，妖王依然威严的端坐在上首，两旁神海境罗列，妖族多桀骜不驯之辈，能有如此制度，令人不得不佩服。
小雪也不知去了哪里，没有如之前一样窝在妖王怀里，白夜想了想，也大概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想来妖王也要下逐客令了。
果不其然，妖王只是平淡的问了一些造化池的情况，其中自然包括莫言。白夜内心一叹，对于这对父子日后的相处不免多了几分感慨。
“你是修士，而这里乃是妖修聚集之所，留你一个人类终究不妥，你既然已从造化池中得了造化，也是到了出谷的时候了。”
白夜颔首，他后来已经从其他妖修口中得知他们的进攻路线并没有经过村子，对于村子的担心倒也已经解开。
其实如果让他继续呆在这布满妖修的聚集之所，他也觉得怪异，毕竟妖修只有达到神海境者方能化为人身，时不时遇到的都是人类胳膊动物脑袋的，白夜生怕自己审美观都变质掉。
唯一不舍的或许就只有小雪了，不过可惜小雪不在，连个道别的机会也没有了。他这样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回答道：“合该如此。”
随后，妖王便指派了名小妖带着白夜离开了大殿，往妖谷外走去。
望着身后庞大的妖谷，白夜内心发出一声轻叹，默默道：“小雪，再会了。”
南齐山脉蔓延数万里，从中心往外赶路也不是几个时辰就可以到的，不过幸好有个小妖在一旁指引，期间还用了一次传送阵，这才在十多个时辰后堪堪来到了南齐外围。
一人一妖路上也没什么话语交流，又过了许久，眼看着南齐山脉边缘已近在眼前，白夜却遇到了两名老“熟人”。
成群的妖兽奔腾着散去，高空中，一名坐在妖禽背上的大汉冷冷的望着白夜，而地上美女蛇则蜿蜒着性感的蛇身，也是一脸愕然的望向白夜。
天座被妖王召回，本就心情奇差，他生性嗜血杀戮，不管是不是手无寸铁的人类，只要看到那飘扬的鲜血就会给予他奇妙的快感。
原本这次出征就让他兴奋异常，屠戮凡城，与那神海境修士大战，这一切都唤起了他内心那嗜血的个性。
后来汨罗谷大会落幕，妖王发出召回令，但他仗着与妖王的血缘关系，无视妖王命令，若不是如今妖王再次下达严令，他说不定还会继续在外面杀戮下去。
单单这几日，他已经灭掉了数个凡人城池以及修士门派，让修士们几乎以为妖王要再次出征。
天座看到了白夜，白夜也看着他，对于这个嗜杀成性的妖修，白夜内心毫无好感，甚至带着憎恶，那带领白夜离开的小妖对着天座施了一礼，道：
“小妖见过天座将军。”
“他是谁，怎么会进我妖谷。”天座冷冷道，神海境的威压弥漫开来。
小妖惊得瑟瑟发抖，连道：“他是大王带进来的，听说小公主当初就是被他所救，如今小公主已经回到妖谷了，大王命我送他出来。”
天座眼中闪过一缕寒芒，冷冷的看着白夜，白夜亦平静的回望着，他虽憎恶天座，但也不会傻到表现在脸上。
“滚吧。”天座低沉道，待得一人一妖离去后，他忽然一声冷哼，地上的美女蛇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嘴角溢出鲜血来。
“去，把他杀了，这次再失手，你不用回来见我了。”天座的话语带着森寒，缓缓出声道。
美女蛇捂着胸口点了点头，她神色带着恐惧，遥望着白夜离去的方向，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南齐外围几乎都是未开智慧的凶兽，那小妖将白夜送到这里后没有继续前行，对着白夜点了点头，随后告退了。
白夜沉默，转身朝着森林外行去，只是还未等他前行多久，身后忽然传来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他身形一闪从旁躲去，但是来人修为显然远高于他，右肩转眼便被一条绿色长尾击中，只听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来。
白夜滚落在一旁后立刻跃起，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美女蛇。
美女蛇美目中带着复杂，目中闪过一丝怜悯，但终究还是被寒芒所覆盖，没有过多的话语，转眼间又是一道尾巴甩了过来，力道之大足以开山裂石。
她的境界在定阴境九重，只差一步就可迈入十重冲击那神海境，白夜虽然经造化池造化，但与其依然相差数重境界，又如何是其对手，闪躲不及下又被打了个正着。
“为什么？”白夜嘴角带着鲜血冷冷道。
“这是命令。”美女蛇轻叹，原本魅惑众生的脸上也没有了上次的轻浮，似乎心情极差。
她微微眯起眼睛，一双白皙的手掌合在胸前，指尖灵力跳动着，显现出一股白夜无法匹敌的威压来。
白夜神色冰寒，如今形势不利，有心运起弥留诀，但乔姑受损，没有神海境的识海之力终究无法施展开来。
就在他心念百转之际，一股毁天灭地的磅礴威压忽然降临而来，那威压如一座巍然大山，让白夜刹那间就跪坐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轰鸣声响，而对面的美女蛇则更加不如，整个身体溢出无数细密的血珠，就犹如要爆裂开来一般。
却听她嘴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眼中带着无限惊恐，猛地大叫道：“妖王饶命！”
一道威严的声音在半空中缓缓传递，声音带着冷漠无情，赫然是那妖王的声音。
“什么时候我的命令连定阴境的小妖也敢违抗了！”他的声音带着威压，其内隐含着怒气，但是场中并未见到他的身影出现，也不知在南齐山脉何处。
“妖王饶命！这一切都是天座将军吩咐，小妖实是身不由己啊。”美女蛇双目带着惊惧，妖王之威早已深入其心，看其恐惧的程度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哼，天座。”妖王嘴里发出一声冷哼，却听极远处传来一阵响彻天地的巨大咆哮声，那声音带着恐惧，俨然是天座。
天地威压散去，唯有妖王的余音在场内缓缓回荡。
“看在你父亲的面上，罚你为奴百年，百年内不再是我妖族一员，滚吧。”
美女蛇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劫后的恐惧让她一时之间还没有缓过神来，她乃土生土长的妖谷中人，对于妖王的冷血手段早已经看了不知多少，如今捡回一条命她心里已然庆幸。
她抬首看了看白夜，神色不断变化，半响咬了咬牙，忽然吐出一句让白夜面红耳赤的话语来。
“主人，我是你的了。”
PS：十七万字了，小白夜也准备蓄力发出自己的声音了，谢谢诸位书友的支持，今日后台没站短，下周还是没有推荐，有些小苦恼哎。
第七十四章 公子
一人一妖在森林中疾驰，白夜的脸色略显难看，望了望身旁的美女蛇。
那美女蛇见白夜望来，脸上露出一个恭敬的笑容，这样的笑容更让白夜一阵头疼。
“你不必跟着我，我当真不需要什么奴仆。”白夜看着美女蛇道。
“主人可是嫌弃我乃妖族之身。”美女蛇眨着眼睛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白夜见状不免错愕，之前三番两次想杀自己，如今却摆出一副小女人模样，当真让他头皮发麻。
“你也不必在我面前演戏，我一个人自在惯了，如果你是因为妖王的命令，那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进去与妖王告状，而你自己找个地方修炼百年，再回来不就是。百年对你们妖族漫长的生命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美女蛇愣了愣，她怔怔的看着白夜，眼中似有复杂闪过，半响她发出一声轻叹，那张魅惑的脸蛋带着固执道：“大王的命令我不敢违抗。”
白夜无奈，如果可以，他当真想画下禁制，直接将美女蛇禁锢百年，可惜依照美女蛇的实力，想来束手就擒的会是自己。
一人一妖又继续穿行，过了片刻终于离开了南齐山脉，可是美女蛇依然神态恭敬跟在身旁，没有离开的迹象，好像真的把自己当做白夜的奴仆一般。
“你当真要跟着我？”白夜的双目紧紧的盯着美女蛇的眼睛，似乎要看进她的内心。
“当然，大王罚我做你奴仆百年，我自然要做到。”美女蛇一脸认真的道。
白夜沉默，半响后轻轻一叹，从储物戒内拿出一套衣物，对着美女蛇道：“先穿上吧，我要回门派，途中会经过人类城镇，还是少惊扰到别人为妙。”
美女蛇闻言点了点头，将那一身衣物套在身上，白夜想了想又拿出一个斗笠来，毕竟美女蛇面容魅惑，凡人定力太浅恐会生出什么麻烦来。
“先去城镇帮你买套衣裳吧，这身衣服不伦不类的，反而觉得怪异。”
“是主人。”美女蛇没有异议。
“你也别叫我主人了，叫我白夜就好。”
“那怎么可以，身为奴仆怎可直呼主人姓名。”美女蛇摇头。
白夜无奈，想了半响叹道：“那你干脆呼我公子吧，主人这词实在太过招摇了些。”
美女蛇想了想，点头轻呼道。“是，公子。”
这一声公子苏酥软软的，让白夜浑身都有些不自在起来，他内心一叹，却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以后公子也可以呼奴家姓名－－夕颜。”美女蛇再次出声道。
一人一妖一路无话，白夜不知说些什么，事实上他的内心对于美女蛇还存在猜忌，这样一个曾经数次想要杀掉自己的妖修，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妖王的命令才留在自己身边的么。
他回首看了身后的美女蛇一眼，斗笠的美女蛇看不真切，却因为白夜的回首发出一声轻笑，笑声带着轻柔，当真有股魅惑的风情。
“公子有事吗。”
白夜摇了摇头，没有言语。而他不知道的是，那美女蛇尽管发出笑容，但是那斗笠下的脸庞却无喜无忧，看向白夜的目光中反而带着一股轻叹。
进入凡人城镇后，凡人的喧哗让白夜多了几许亲切感，两旁的吆喝声传来，带着蓬勃的朝气。
美女蛇似乎有些好奇，不住的张望着，事实上上次万妖出动之时她是第一次出的妖谷，因此这也是她第一次真正置身在凡人城池中。
白夜带着她走进一处衣裳铺里，老板娘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见两人进来连忙迎了上来，对于美女蛇的奇异打扮也不在意，毕竟小镇人来人往，各式各样的客人她都见过，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两位想要什么，我们冉裳铺什么都有，价钱贵的便宜的任君选择。”中年妇女笑道。
美女蛇望向铺中的衣裳，美目中异彩连连，抬手一指其中一件粉红色的衣裳道：“我要它了。”
她的声音带着娇媚，场中还有几名挑选衣物青年男子闻言，皆都神色露出痴迷，被一旁的女眷恶狠狠的捏了一把才回过神来。
再次出来之后美女蛇已然换上了那件粉红色衣裳，上好的料子将她本就婀娜的上身体现得恰到好处，原本头上的斗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