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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尘沙下的传奇-第15部分

小说: 尘沙下的传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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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们着装,却都是裙服,高领子象是加了衬,很挺括地托着下巴,领口微敞着,衣襟交叠着以宽带束扎,在腰侧垂坠着玉石一类,至于那是什么石头,冯宁宁是绝对不懂的。
  虽然还有点儿娇柔的意思,不过还是挺养眼的。
  红衣的莲步轻移,傍着那二小姐跪坐下来,黄衣的去了翠花那里,那白衣的怯怯看了眼冯宁宁,垂了头,踩着碎步走过来,先跪伏着行了大礼,轻声说:“侍奴默诗请大小姐金安,侍奴第一次见客,若有不到的,还求大小姐怜惜。”
  冯宁宁笑嘻嘻扶他起来,握了他的手:“我本来就心软的豆腐似的,你又这样美,我怎么能不怜惜啊。”转头幽怨地看了眼凝宵:“偏我奶奶给他下了令,非死看着我。”回过头来又笑:“你就在这帮我敬敬两位大人,有空也照顾我一二我就知足了。”
  “哈哈,大小姐富可敌国,人也生的俊,话说的也好听,默诗啊,赶紧给大小姐敬酒吧,你要能得了大小姐的欢心你这辈子就有了依靠啦。”
  Faint!我昨天还为填肚子发愁怎么这会儿就富可敌国啦?我还俊?你不厚道!你讽刺我!
  “前辈啊,您可别寒碜我啦,我也就勉强混个温饱罢了。哦,我喝,我先说好啊,我年岁还小怕喝不了多少,要真醉了,二小姐,翠花前辈可别笑话。”说着喝了默诗奉上来的酒,那味道实在不好恭维。
  “我听翠花说,您那正事都办完了不是?既如此,也该好好享受享受。要我说呢,人生就该及时行乐,别苛待了自己,是不?皙玉呀,我量浅你是知道的,还不快帮我敬敬客人?”
  皙玉于是端了酒膝行过来,娇柔柔俏生生看着冯宁宁:“皙玉一看大小姐这么俊美,就忘了规矩了。大小姐喝了这杯全当皙玉赔罪了可好?”
  冯宁宁眯着眼睛,两手伸出去接那杯子,到跟前儿却一手摸了他手一把,一手拿过杯子:“哎呀,这酒啊,由你端过来马上就香了百倍,我哪儿还知道什么罪不罪的?”一口喝了,慢慢脸上染了层粉,眨巴眨巴眼睛晃晃头:“二小姐这话说得太好了,人不风流枉少年嘛,所以行乐才是正事,其它的,得罪您说一句,做生意也好,做官也好,甭管是种地的还是当宰相的,忙活来忙活去,不都是为了能行乐才忙活吗?难不成还真为了忙活而忙活?”
  二小姐一摇扇子:“这话妙啊,人不风流枉少年。没错儿,别管干什么,都是为了行乐,就为这个,我得敬你一杯,我还得交了你这个朋友。往后呢,咱们好一块儿行乐。”
  翠花也连连点头,深有同感。
  三人都举了杯子。
  因为这世界就这么个规矩,侍夫一是没地位,二是就不应该来这地方,所以倒也没人劝凝宵喝酒,冯宁宁知道他肯定有些拘束,就只管把他爱吃的拣了一大盘子放他面前,也不要他说话。
  慢慢的冯宁宁就放了拘束,等洗云敬过第三杯,她已经失了礼仪风度,坐得歪歪斜斜地拉着默诗:“唉,你说说你是怎么长的?这么美?啊?我跟你说呀,下回我自己单独来的时候就好了,啊,到时候我就天天来陪你,好不好?我住你这好不好?噢,你可别说不好,那我可伤心死了。”
  凝宵旁边看着颇有些担心,就劝:“大……大小姐;……那个……还是吃点菜吧,那个酒,喝太多了不好受。”
  “不要!”冯宁宁瞪眼:“在家你们就老拘着我,出来还管着我,当我是小孩儿吗?”嚷完了歪在默诗身上,非要他喂。
  二小姐看了眼翠花,翠花笑着:“谁能拿您当孩子呀,我的大小姐。您说您这几件事办得多么漂亮?那是孩子能办的了的?”
  冯宁宁立刻直了身子,起的猛了似乎直头晕,一手抚着脑袋晃悠着身子凑近翠花:“您都看见了是不?哈哈,我聪明不聪明?哈哈,您说,我聪明不聪明?”
  “那还用说?我活这么大年纪还没见过更聪明的呢。”
  “就是,”冯宁宁得意洋洋,又晃向二小姐:“二小姐,我知道您聪明,可是您绝对想不到,我呀,嘿,我敢说,一点儿也不比您差!哈哈,我跟您说吧,咱们是朋友,我才说,哼,我要是傻呀,那也是装的,嘿嘿,骗人的!”
  “你还会骗人?我才不信呢!”二小姐很好笑地看着冯宁宁。
  “当然会,骗人有什么难的?骗自己才难呢!哈,最起码的……我要不说,你们谁知道我是谁?都以为我跟……跟鲁那人……有什么关系是不是?哈哈,告诉……你们,我这几个鲁那侍儿;都是;抢来的!哈哈。”冯宁宁眨巴眨巴眼睛,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靠到凝宵怀里,嘿嘿乐着。
  凝宵听她这般胡言乱语急的无可奈何,忙掰了饭团子喂她,她刚咽下去,又一把菜塞她嘴里。冯宁宁迷迷瞪瞪,倒是给什么吃什么。凝宵看她那样儿,眉毛皱得都要拧出水来了。
  “这可真猜不出来,”翠花又敬了冯宁宁一杯:“我还琢磨呢,这要真有什么事想找您可哪儿找去呀?”
  冯宁宁挥开凝宵的手举起酒杯:“去,别以为……我第一回喝酒……就喝……不过她们,我……天生……海量!”
  她颤着手,仰着脖子,有一半倒脖子里了,舌头也有点儿大:“您……想……找我?您找我……什么……什么事?”
  “现在当然没什么事啊,您就在这儿呢,有什么事不好商量啊?我是说以后啊,要是有什么生意。你们北边,说实话什么不缺啊,别的甭说,就说这铁制武器吧,您想不想要?”
  冯宁宁拍拍头,极力保持脑子清醒,眼睛圆瞪:“您的意思……是不是……是不是……您有办法?”
  翠花放下酒杯,压低了声音:“大小姐,要是我们都没办法,您还能从别处想出办法来吗?”
  冯宁宁使劲掐了自己一把:“您能……能给我们…… 给我们……弄多少?”
  翠花看了看二小姐:“您要真想要就给我些时候,我得花点儿工夫安排,等我安排好了通知您,您看怎么样?”
  冯宁宁待要说话却被凝宵一把掩上嘴。
  冯宁宁推开他一巴掌拍桌子上:“去,你要……要再……惹我……生气,我……非……非……非宰了你不可。”
  “砰”的一声,那桌子的一角掉下来了。二小姐和翠花都吃了一惊。
  “您要是……要是真的能……能……帮我们这个忙,您就……就在城门外……贴……帖个告示,说……寻找佐罗,再画……化一个蒙面人……就成了。我……我准能……准能接到消息,到时候我……我派人来。”
  翠花还要再说,冯宁宁摆摆手:“我实在……实在不能……跟您说了。我一……接到……信……就来。”
  咬牙支撑这么半天,冯宁宁已经支持不住了,倒在凝宵怀里,不一刻睡着了。
  二小姐看看冯宁宁,再看看翠花,微微一笑:“难得这么投缘,本来还想跟冯小姐多亲近亲近呢,看来只好等下次了。”
  翠花也摇着头笑:“真是的,全怪属下,忘记冯小姐年纪小了,下回可不能让她喝酒了。”
  二小姐又转向凝霄:“既这样,再留怕小官人不自在,就让翠花送你们二位先回去安置吧。”
  凝霄抱着冯宁宁无法行大礼,忙深深低头:“家小姐第一次出门,有不周之处尚请海涵,还请差人唤家小姐的侍卫来,这便先告辞了。”
  二小姐便命默诗去旁边唤了冯宁宁的几个侍卫,翠花也张罗着,一路陪着将她们送回贵人酒店,又让人去煮了醒酒汤亲自端上来给冯宁宁灌;冯宁宁睡得昏天黑地人事不知,结果一碗汤洒了大半。
  第二天直到日影偏斜,冯宁宁还在床上高卧不起;苏法悄悄推门看了好几次,见她总是不醒忍不住直犯愁,只得让厨房再给熬一碗醒酒汤端上去,不想才刚将冯宁宁扶起来就见她睁圆了眼睛道:“我都饿一天了就给这个?”
  苏法先吓一跳又欢喜:“大人您可醒了,您想吃点什么?属下给您端碗汤来?”
  冯宁宁眼都绿了:“别呀,上饭团子!”她老早就醒了,为了装的象一直忍到现在,再不给她点儿实在的她可真顶不住了。
  俩饭团子一盘菜下了肚,又咕嘟咕嘟灌了壶茶,冯宁宁心满意足摸了摸圆鼓鼓的小肚子,抹了抹嘴,慢慢悠悠下了楼,见凝宵他们正等着,便走上前去一笑一龇牙:“走,咱们接着忽悠去。”
  到得此时,凝霄已经明白忽悠是个什么意思了,当下一笑点点头,想让她过去然后跟在她后面,不想冯宁宁伸手搭上他的胳膊,另一手将他小臂抬成水平,好方便她挂着,小手一摆:“出发!”
  凝霄立马收了笑,垂着眼睛用余光瞟瞟随行的鲁那人,他们也都跟他一样垂了头,好象是要跟他同害臊;他浑身僵硬又无可奈何,只得挂着她,一路朝城门口那个小旅馆去。
  冯宁宁一点不知道人家的不自在,只一门心思琢磨着等下怎么忽悠人,等进了旅馆已经想好了,这个人不同于翠花,这人好歹算是技术人员,顶好不要骗,哪怕多给她些安家费也成。
  问题是给安家费也没用,不管她如何反复规劝,又忽悠又吓唬,那又粗又壮的烧碱女人就是一句,不去茨夏,给多少钱也不去,到最后说急了那女人起身就往外走。
  好人不能做是吧?嘿,可冯某人也不是好东西呀。
  冯宁宁给苏法一个眼神,苏法没明白,以为是让她劝呢,忙伸手拉住那女人,凝宵却一个刀背敲过去,那人当即晕倒。
  苏法傻眼,冯宁宁嘻嘻一乐拍拍凝霄胳膊:“漂亮!这才叫默契,苏法你真棒槌!”
  苏法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棒槌了,还犯傻,小心翼翼问:“这会儿怎么办?要让人看见怎么办?”
  “嘁,瞧你那胆子,”冯宁宁不屑,一努嘴:“凝宵你告诉她怎么办。”她打算考验考验凝宵的智慧。
  凝宵抿嘴一笑,就将屋里一个装草药的大麻袋拎过来,让苏法把人往里装,完了把麻袋扔车上,一帮人出了城,又花钱雇了个当地人去那人家,告诉她男人她在矿山出事了,顺利骗了她一家老少男女。
  冯宁宁看着那一家人都被捆好,嘴里都塞上了麻布塞进了马车,也不管人家目光里多少怒火多少恐惧,乐呵呵道:“成了,你们别害怕,也别生气,过两年你们就知道了,能被我看上劫走,那是你们的福气,呵呵——”回头吩咐苏法:“派十五个人把她们平平安安送回鸿蒙,一路上好好照顾,跑了一个我跟你没完!”
  苏法还没说话,旁边凝宵一鞠躬:“大人,能不能让捻萸跟着去?”
  冯宁宁立刻明白,宁诺女人没那么多心眼,还是去个鲁那人稳妥。
  “好,你让捻萸带五个人同去,苏法,告诉你的人,这一路都听捻萸指挥。”
  待得众人领命而去,她随手搭上凝宵的胳膊往回走:“得勒,回去睡一觉,明儿一大早咱们就打道回宁诺喽。”
  凝宵垂头,耳朵又慢慢红了。

  第十九章

  从凤栖城到宁诺的地盘骑快马也就两天,可是带着二十几万老幼弱男,还押着四万二千囚徒,足走了十二天。沙曼心急的火烧一般。她离开家已经快两个月了,那边早没了粮食就靠那几千蒙泽对付,也对付不了几天。虽说有神使在,可也不能指望神使凭空变出些粮食吧。
  也因此,即使冯宁宁派来的第一个粮队与她汇合了,沙曼仍然没敢把粮食都分下去,只给各家按照一口人三斤分了点儿。这些族人还有些牲畜,自己原来也有些粮食,就让他们凑合吧,实在不行就挖野菜吧。
  宁诺与凤栖的地盘以蜿蜒的白砂河为界,这河源自西边的阶梯山脉,一路奔腾着到了草原,一分为二,隔断宁诺与凤栖的叫白砂河,隔断宁诺与戎须族的叫塔瓦河。临近正午,大队人马赶着牲畜赶着车,终于过了白砂河,看来这次不会被凤栖人打秋风了,沙曼焦躁地心情平复了一点。
  囚犯在被送来茨夏之前已经多日不曾吃过饱饭了,这一路走来又都是在一条绳子上栓着,吃不饱也睡不好,到了沙曼手里一天也只给吃两顿稀菜粥,四万二千人如今看上去是一群芦柴棒,这样萎靡困顿大概不会跑了。
  沙曼琢磨着是不是可以留下四百战士护送这些老幼弱男慢慢走,她自己先带领一百人压着囚徒和粮食赶回去。其实照她的意思要先带族人回去,囚徒嘛,就后面慢慢来吧,反正她们也就是三五年好活了。
  多年以来,南方诸国发配来的女囚都在额头正中刺上茨夏二字,这些人是再也不能回南方,否则任何人都可以杀死她们不算犯法。她们一到茨夏就分配在各家做奴隶,随便家主人怎么使唤,只要不给弄死就成,有些没有了女主的家庭也会让她们给授种,不过生下来的孩子与她们无关。一旦蒙泽来打,前几道防线都是由这些人守,每次一百个囚犯里也就三五个活过第一次打仗,活过来的就可以在茨夏娶夫生子,才真正算的上是茨夏人,所以当初陈曦特别要求沙曼尽快护送囚徒到鸿蒙城的时候沙曼还非常不理解。不过基于对神使大人的盲目崇拜,沙曼也什么都没问,只是好好地照神使大人说的办就是了。
  五匹快马出现在视野里,几息之间就跑到近前。骑士翻身下马,四个站成一排,一个跑到沙曼跟前行了一个举手礼:“报告长官,侦察队中队长星娜拉奉命前来接应。”
  沙曼本来高兴地张了手要拥抱自己的三妹妹,被她一个抬手憋回去了,有点糊涂:吔?星娜拉搞什么鬼呢?侦察队中队长?
  “侦察队中队长是什么?是大人让你来的?”
  星娜拉一点儿没有见到姐姐的喜悦,继续保持严肃紧张:“侦察队中队长的职位是大人亲自指定的。我们特种骑兵团奉大人的命令在这一带接应长官。请您允许下官联系特种骑兵团长官。”
  沙曼一愣一愣的,不过她随即明白这什么侦察什么特种必定都是神使大人的安排,便她摆摆手说:“去吧去吧,赶紧联系完了回来给我说说家里的事。”
  星娜拉对于她姐姐这种非专业行为非常看不过眼,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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