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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仙渡-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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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师妹,上头风景好。”邬友诗嬉皮笑脸地招手。
  叶青篱有些担忧:“不知今日开课的是哪位长老,师兄你这般……可莫要惹恼了他。”
  “嗤……”邬友诗笑得浑不在意,“担心什么,我家老头子可没那么多臭规矩,他要是生气更好,我就不修炼了,急死他。”
  “今日讲课的是尊师?”叶青篱心中羡慕:“能如此容忍徒弟跳脱的性子,那位师傅必定是个性情宽厚之人,这师徒两人感情真是好,原来在门派中也能有这样的师徒。”
  “可不就是我家老头子?要不是上次打赌输给了他,这次要给他捧场,我才不来这里浪费时间。”邬友诗轻轻哼了哼,“叶师妹,你到底上不上来?”
  另有修士看到邬友诗站在修竹顶上,便纷纷指点议论开来。
  “好大的胆子,就不知道他等下触怒了讲课的师伯要怎么办。”
  “这人可真是想出风头想疯了,竟然作出如此大不敬的事情来。”
  也有人羡慕:“不羁外物,我辈修道当如是。”
  立即便有人劝说:“可千万别学他,咱们修行也不容易……”
  邬友诗在修竹梢头听得这些议论,不但没有露出半分不安的神se来,反而显得顾盼自雄,洋洋得意。
  叶青篱近来的胆子变大了许多,道心也越发坚定。此刻见得邬友诗这般惬意,少年心性便被勾起,脚下一跃,同样轻盈地踩上一根竹枝,便站到了邬友诗的身边。
  “嘿嘿!”邬友诗挤眉弄眼,“如何?这个位置斜对着沧海楼正门,又能有清风远景作伴,可不是比挤在前头处处气闷要好上许多?”
  “视野开阔,果然不错。”叶青篱点点头,只觉得经脉中的灵气圆融适意,整个人也是 通体舒泰,心中便隐有所悟。
  这时候通往峰顶的那条小路上由远及近地传来了张狂的歌声:“百年痴狂不做人,千年打坐枉成仙。你道做仙还是人,我笑不如壶中醉!”
  嗝——!
  猛一声响亮的酒嗝接在那歌声之后响起,紧接着一股浓郁的酒香忽然笼罩住沧海楼周围空间,然后有个青袍道人趴在一朵白云上晃晃悠悠地从林间飞出,那朵白云圆溜溜胖乎乎,半点也没有修仙者云头该有的飘逸姿态,反倒是扭来扭去像个憨傻小丑。
  一朵白云当然不会真的拥有人类性情,赋予它性情的是云上之人。
  那道人撅着屁股趴在云上,一只手臂从白云边缘垂出,整个儿懒洋洋地像是睡死了,姿态极是不堪。
  邬友诗用袖子掩住半边脸,露出惨不忍睹的神情:“真是惭愧啊惭愧,我就说我家老头子不是那块料,首座非说这次轮到他讲课,不准他再找借口逃避,啧啧……”
  叶青篱神情古怪地看着这个表情夸张的家伙,总觉得他一双眼睛都在冒着兴奋的绿光,似乎隐藏的全是幸灾乐祸。

二十五回:我笑不如壶中醉
  嗝——!
  肃穆庄严的沧海楼前,道境悠长的昆仑山中,忽然就响起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一个酒嗝。
  恍如天上雷鸣,风云汇聚,震得半个山头的草木齐刷刷低头,一众昭阳峰修士尽皆侧目。
  温泉环绕的峰顶首座居处,怀远真人摩挲着茶杯的手指忽然顿住,他忍不住起身,惊道:“列炎冲天,风摇云动,赤脚这个惫懒的老家伙,只怕是里突破不远了!”他轻轻一叹,怅然若失。
  “我们这一辈中,赤脚师兄花费在修炼上的心思最少,论起修行进境却属他最快。”花木掩映的小路上渐渐走近一个人,她手上握着一把小巧的折弓,神情间微露怀念之se。
  “夫人。”怀远真人从石桌旁站起,走到邵雨身边,握住她的手。
  邵雨将小弓递到他手上,问:“你看,弓名裂天,是我在珍奇轩寻了好久才寻到的,便将这异宝送与顾砚可好?”
  怀远真人接过这名字威风的裂天弓,也不细看便自收好,微微笑道:“有劳夫人了,夫人所选,定然是好的。”
  异宝这种东西,通常都是长辈赠与修为低微的晚辈防身所用,虽然威力小,其好处却是可以自动积蓄灵力,不管是谁只要滴血认主都能轻松使用。
  “师兄你既然这般关心顾砚,却为何不肯亲自好生教导他?”邵雨目光流转,微嗔,“你叫我平常待这孩子不可太过亲近,却害得我遭来明慧师妹好大的怨怼。她还以为是我心胸狭窄,容不下这个孩子呢。”
  说话之间,邵雨着意观察怀远神se。
  见他神情如常,并未因为明慧的名字而又分毫改变,才稍稍放落心思。
  “我不是不肯教,只是不敢教。”怀远真人苦笑,“顾砚四系灵骨,怎么教都是废的,就算我用药物为他将修为堆上去,将来到了筑基后期,他也过不了心魔这一关,倒不如由得他放纵百年,自由自在。但凡是在昆仑境内,我总能护他周全便是。也算,对得住……那个人了。”
  邵雨神情微怔,婉叹道:“他……他那般惊采绝艳的人物,到头来,只留这一根独苗,却要庸庸碌碌。”
  凡人百年,焉知就比不过修仙?怀远真人又将目光落入沧海楼的方向,那里有 他的同辈师弟赤脚道人,却是即将突破金丹大圆满,进入子虚期,而他,已在金丹后期徘徊了将近百年。
  邵雨低声道:“只是明慧师妹那里,却不肯死心呢。”
  怀远真人又将思绪拉回来,淡淡道:“随她愿意便是,往后如何,只看顾砚的造化了。”
  “明慧师妹专门找了个练气期的小姑娘来照料顾砚生活起居,你看我们晴儿每日只吃灵果,是不是也太清苦了些?”
  怀远真人愣了下,才大笑道:“明慧师妹年纪一大把了,却还如当年一般总爱异想天开。五谷杂物只会污浊先天精气,那些父母体质一般的倒也罢了,如顾砚之出身……”他忽然顿住,又摇头,“顾砚四系灵骨,出身再好也无益。也罢也罢,随她折腾。”
  邵雨眼中狡黠之se一闪而过,笑盈盈道:“说来也是,你我可是修道金丹期这才起意要了晴儿这个孩子的。在她出生前,咱们就用尽了办法只想要给她最纯净的资质,如今她有单系天级灵骨,又有无数奇珍异果供她食用,哪里还用她去羡慕顾砚?”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怀远真人恍然明白妻子用意,又将眼角余光瞥过温泉后的一块山石,那里赫然落着一截粉se裙角。
  顾砚日常所食虽然不离人间烟火,却也没有首座夫妻想的那样糟糕,毕竟叶青篱所取食材皆出自长生渡,就算她的手艺有待进步,那些食物底子却不同凡物。
  “欲知剑意,先识剑性。”日头当空,顾砚手持木剑,一刺一划,认真锻炼着基本功。
  一个时辰到了以后,他收剑吐息,又望着手中木剑怔怔出神。
  这一刻,谁也没料到,这个年仅五岁的孩子,从那日被叶青篱当头棒喝起,到如今思索过九日间,终于做下了这个必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决定。
  “爹爹说,剑阵之道,已穷极大道之所有,修习者必遭天妒。”他收起木剑,对空拜了三拜,“祭天祷告,以示决心。”
  顾砚的耳边一再回响着父亲淡漠坚定的声音:“剑阵残篇,只余四章。十面埋伏,后有绝世之凶险,而前方无路!一剑在手,劈山断海,刺破天网,方能踏出生机,凌绝红尘!”
  这些话语,顾砚并不全懂,但他永远记得,父亲给出告诫时那从所未有的郑重:“这枚剑心石,不到绝路,你不可开启。”
  什么是绝路,五岁的顾砚还不是很能判断,但他的心智早就远远高出于同龄人,他已经想得很明白,他要变得很强大,强大到天底下再也没人能对他说出一个“不”字。强大到当他为所欲为时,天下人会以为是理所当然,而非笑话!
  但以他四系灵骨的资质,除了修习剑心石中的剑阵残篇,再没有分毫可达成这个目标的可能。
  至少对目前的顾砚而言,这是唯一的方法。
  哪怕这只不过是从一条绝路走向另一条绝路,顾砚所记得的,却是父亲说那后半句话时的神情,他说:“一剑在手,劈山断海,刺破天网,踏出生机,凌绝红尘!”
  他的神情无比骄傲,仿佛天下间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拦他。
  在那一刻,顾砚相信,他的父亲,是天下无敌的。
  三拜祭天,天空依旧明澈如常。
  顾砚在一片平静中,收拾起自己的小秘密,手掩心口,坐在花园中开始感应埋藏在自己心脏里的那颗剑心石。
  剑阵残篇,第一章:孕剑!
  不论顾砚作出什么样的决定,神州大地依然以它独有的方式,进行着生死轮回,衍述着红尘三千。
  叶青篱还站在那根竹枝上,津津有味地听着赤脚道人大谈酿酒秘技。
  他那一个酒嗝虽然打得惊天动地,吓到了不少花花草草,但从他开始在门派大课上讲述酒中乾坤起,也就同样吓跑了绝大多数前来听课的修士,唯二留下的两人,一个是打赌输了不得不给师傅捧场的邬友诗,一个是最近正有点“不务正业”的叶青篱。
  至于其他修士,怨不得他们不尊敬师长,也怨不得他们不够好学。
  修士们要与天争命,时间全都紧得很,有几个人会耐烦在这类旁门巧技上多费光阴?叶青篱也是因为修为增长过快,目前不可再勇猛精进,只能固本培元,才有这心思和时间。
  “啧啧,全是些愚物!”赤脚道人连云都不降下,只是改趴为坐,歪歪扭扭地提着酒壶,晃着一双大赤脚,醉眼朦胧地讲述他的酒意。
  “岂不知……这杯中之物,酸甜苦辣全在其中?道爷我的酒,喝了可以成仙,闻闻都是大福气,一群瞎了眼的小兔崽子,不识好歹,愚蠢愚昧愚不可及……”
  类似跑题事件,在这场由大课变成小课的闹剧中,时不时就会上演。叶青篱也从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的习以为常,再到后来,她甚至可以自动过滤掉赤脚道人那些越来越精彩的骂人词汇,只听其中对她有用的东西。
  比如,赤脚道人有个理论非常实用:“就同人一般,心魂为引,这好酒,也须得上好的酒曲为引。酒酿得好不好,酒曲占了七分,这人是渣滓还是美玉,性情同样也占了七分。”
  “怎么做酒曲,这可是个大学问,嘿嘿,酒曲有活曲,有死曲,有五行之曲,还有黑白之曲。酒曲是药,熬药如熬丹,若是灌注了精气神,熟识其性犹如明镜,不怕做不好酒曲。”
  叶青篱于是联想:“其实就是说,制作酒曲的时候可以像炼丹一般,集中元神之力,入微观察每一个变化。这样的话,不但酒曲有元神引导灵气,可以从死曲变成活曲,就连元神之力,也可以同时得到锻炼,那在炒菜的火候上,是不是也可以用这个法子来帮助掌控?”
  她想到深处,欢喜无限,便有茅塞顿开、身心舒畅之感。
  赤脚道人一直朦胧的醉眼忽然微微一睁,落到叶青篱身上便如利剑穿刺,叫她悚然一惊。
  “嘿嘿!”赤脚道人自顾灌了一口酒,眼睛又再微微眯起,“小娃娃,你想到了什么好东西,怎么笑得恁般猥琐?”
  叶青篱刚才还觉得心惊肉跳,这下却只觉得滑稽可笑,有口难言。
  亏得邬友诗毫不客气地说出了她心中适才所想:“老头子,到底是你笑得猥琐还是人家青篱师妹笑得猥琐?你知不知羞?”
  赤脚道人摸摸自己红彤彤的鼻头,横眼看着徒弟道:“再乱说话,关你禁闭!”
  邬友诗被捏到死穴,于是立即眼观鼻鼻观心,做出道学端正的模样。
  “来来来,小娃娃,你给我说说,你刚才听明白什么了?”赤脚道人又挤出一个尽量和善的笑容,对着叶青篱招手。
  叶青篱嘴角微微抽动,笑得好不艰难。
  她当时竟还有闲心思去想:“这师徒两个招手的动作倒真是如出一辙。”

二十六回:美酒佳肴梦或醒
  数月之间,叶青篱便在昭阳城和门派间往返,照料灵药,栽种菜蔬,酿造美酒,制作美食,学习丹道,巩固修为。
  深秋时节倏忽而至,天高云淡,金风飘洒。
  昆仑山脉横卧与神州之西,依然是仙家恢弘,岿然不动。
  叶青篱自打认识了赤脚道人,这一老一少便浑似找到知音,三不五时浸在酒中,高谈阔论,日子过得潇洒之极。
  最初的时候,多半是赤脚道人在说,叶青篱用心倾听,赤脚道人是个老饕餮,说起他的酒经来从来都没完没了,多年以来也只有叶青篱会有这个耐心和兴致陪他一起研究这个东西,他把积压里大半辈子的酒经一股脑儿倒给叶青篱听,越说越是兴奋。
  慢慢地,叶青篱也开始尝试着做曲酿酒,至于她以前娘的灯笼果酒,因其糟糕的品质,那是不敢拿出来给赤脚道人尝的。
  “你这是用谷精草为主料做的酒曲吧?”赤脚道人za吧za吧嘴唇,苦着脸很是嫌弃,“谷精草富含五谷之精华,可以做辟谷丹的主药,若做酒曲,酿出来的酒当然是醇厚香浓,微有辛辣之味,你倒好,用谷精草做的酒曲来酿琼花酒,你这是什么意思?直桶配曲棍?乱点鸳鸯谱?”
  类似点评多不胜数,比之顾砚的毒舌,赤脚道人言辞风趣,叫人闻之难忘。
  叶青篱认真听着,甚至还拿出玉简做下笔记,赤脚道人于是大有为人师表的成就感,连连说着:“小篱笆可比我家小乌鸦可爱多了,等紫和那老家伙出关,我非跟他换个徒弟不可!”
  邬友诗听到这个话,硬是黑着张脸半个月没理赤脚道人。
  这个大架子的徒弟虽然没有惹恼师傅,却被赤脚道人强摁着灌了一坛“梦死”,自此陷入深沉可怕的梦魇中,长达一月之久。
  赤脚道人为此得意不已:“小篱笆,我可告诉你,我这一套酒的全称叫做‘醉生梦死’,分为阴阳两面。醉生者醉而不癫,癫而不倒,梦死者梦中生魇,深陷苦厄,合在一起,那就是叫人死去活来,人间极乐。嘿嘿,你要是什么时候能偶酿出一坛让我满意的酒来,我就让你也尝尝‘醉生梦死’,顺便把秘方教给你,怎么样?”
  这个诱惑对叶青篱而言,简直比毒药还可怕。她背后冷汗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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