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血味铃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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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见鬼……”鸣人猛然刹住脚步。一个新的交叉口上，斑从另一条岔路里突然现身挡在前面。
不等鸣人转身再跑，斑启动了那古老的召唤之术。
“啊啊啊啊——”鸣人感到一股巨大的不容抗拒的力量向自己袭来，紧随其后的，是仿佛要将灵魂也撕裂的痛感。
小九——无数血红的查克拉从自己身上流出，这是鸣人在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随着鸣人无力地瘫倒在地，实体化的九尾妖狐出现在半空中。
成功了……九尾像是感知不到自身的痛苦般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
鸣人……再见了……最后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为了我请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呢……
妖异而绝美的九尾在斑的召唤下慢慢变得透明，可那唇角的笑意却渐渐扩大。细长的眼线下，满是讥诮的美丽瞳仁不屑地扫过满脸惊异的斑，漂亮得像一只骄傲的凤凰。但那转而落在鸣人睡颜上的目光，却温暖柔和得让人心醉……带着绝爱的无奈与心疼。
鸣人，在被封印的漫长时光里，我就那么看着你的脸，让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
从出世就被打上了仇恨烙印的我，从此，像做了一个平静的梦。梦里，是你成长的点滴。
曾以为，自己是一直在恨着禁锢了我自由的你。但回首时，却猛然惊觉，不知什么时候起，你已经将我占据——
你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守护，我的那片不可替代不可磨灭的穿过了几百年寂寞日子的阳光！或许，因为我是黑暗中饥饿的野兽……所以，我会紧咬住你给的光芒再也无法松口！
鸣人——遇上你是我的劫难——但我永不后悔——
从被分割的尾兽，到□纵的傀儡，再到被封印的妖狐……我的命运从来没有被自己选择过。那么，这一次——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选择——我要选那为你而毁灭的守护！
九尾消失在了一片血色的光影里。
空寂
“可恶！”看着凭空消失的九尾，斑怒不可及地谩骂出声。
九尾……算你狠！竟然宁可消失也不肯为我所用……好！很好！不愧你曾跟着我混……心够黑！做事也够狠！够绝！
斑气得直打哆嗦，而旁边的香磷却只关心着鸣人的死活。
跑到鸣人身边蹲下，想确认他是否已经死亡，但察看之下的结果却令她忍不住失声惊叫起来：“怎么可能？！九尾明明已经被抽走了？！”
为什么还不死？！鸣人君——
看着面前昏迷不醒的鸣人，香磷的眼中闪过一道怨毒狠辣的光。想都没想就摸出苦无袭向鸣人纤细的脖颈——鸣人！你一定要死！
“锵——”苦无在离鸣人只差一毫的时候被猛地踢飞，打在了旁边的墙壁上，力道之大，连带着措手不及的香磷也向一旁摔去。
斑难以置信地俯下身伸手探向鸣人的颈侧，血红色的写轮眼瞬时因为手指下脉搏的跳动而爆发出惊异的光彩。
还活着？！失去尾兽的人柱力居然还活着？！
“哈哈哈哈哈……九尾！你这个可恶的家伙！居然为了这小子走了这么一步险棋——很好！很好啊！”斑狂笑出声，说出的话却让人猜不出他此刻的喜怒哀乐。
九尾是用自己和鸣人的生命下了一步险棋。如果失败了，那两者都会因此受到反噬而亡……但结果证明，九尾成功了——因为鸣人还活着。
原来一开始你就没有打算让他逃走……那逃跑的一招只是为你施那个术争取时间而已——那个以自身的损耗，将查克拉转换为生命能源的禁术！
哼……该死的……本身就只剩下一半查克拉的你，不是不知道强行使用这种弃一取一的术的后果……为了这个小子，值得你狂傲不羁的九尾牺牲自己？
还是说……万物众生都逃不过情之一字？就连你，也不例外……
斑不懂……不懂九尾能做到这一步的原因。以他心中，九尾是武器，是一只自私冷血残暴怨毒的狐狸。就算是宿主情深，能让他做到不趁机夺取人柱力的身体就已经是极限了……绝不可能……
“呵呵……还是说——你最终还是败给了孤独？”斑上扬的语气里满是不屑。
一个寂寞的生命在黑暗中孤独地存在几百年、几千年或许很容易，可一旦接触了光明和温暖，食髓知味，想要回覆到最初的空旷寂寞就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斑却也没花太多的精力去思考九尾的想法，因为眼前有着更令他感兴趣的事情……
“呵呵……看来，这个孩子注定要归我宇智波斑了！呵呵呵……九尾，你送的这份‘大礼’我收下了……”斑抱起地上的鸣人转身向石室走去。
哼……佐助，你竟然背着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呢……除此之外，你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呢？在还没有完全摸清你现有的实力之前，我会让一切都“保持原样”的！
“记着，这一切，先不要惊动佐助……还有，在孩子没有出生之前——他活，你活；他死，我会让你连死都成为一种奢望！”转角处，斑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警告香磷，那话中的寒意让后者不禁背脊发凉。
可恶啊……老天！为何总要和我作对？！香磷不甘地瞪视着斑离去的背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鸣人从疼痛中醒来。
痛……蔓延了全身。仿佛像是从身体到灵魂都被人一点一点硬生生地撕成了碎片，然后又重新拼接在了一起……疼痛、恶心到想吐。
“呃……”鸣人挣扎了很多次都没能够爬起来，转头看向狭窄的天窗……天已经快亮了。
借着微明的天光，鸣人发现自己还躺在石室的床上。
“嗯……九尾？”没有回应。
比起身体上的疼痛，此刻的鸣人更加在意的却是那萦绕在心头的空旷感——像是遗失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似的……沉甸甸的失落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突然间，鸣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双手急忙抚上肚子，触到的仍是高高的隆起，鸣人松了一口气。
呼……宝宝还在……可肚子也好痛……不知道会不会有事呢……
鸣人安抚似地轻轻抚摸着肚子，他开始回想所发生的事。
好混乱……脑子像一团浆糊似的……鸣人慢慢梳理着思绪……斑和香磷来了……说要抽取九尾……然后逃跑……撞上斑……然后……九尾的查克拉外泄……九尾？！
鸣人突然发现那心中巨大的空寂感来自哪里了——自从自己醒来就没有听到九尾的声音！
“喂……小九！啊——”鸣人惊慌地翻身坐起，却又因为突然牵扯起来的巨大疼痛而跌落回床上，“小九……小九！你说话啊……回答我！”
死寂的石室里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如同他那颗空旷的心。
鸣人闭上眼，试着让意识一点点地下沉，像从前他与九尾交流那样——随着漆黑的走廊，一点点向那心底深处走去……
离殇
如果你没选择离开……
床上的鸣人呼吸渐渐平稳，像是陷入了昏睡。
另一边。
睁开眼，那扇熟悉的有着繁复花式的大门出现在了眼前。
还是那么高大……里面仍是一片漆黑……就像自己很多次来到过的那样……只是……那门后的气息让鸣人知道……肯定有什么与从前不一样了……
不一样了……没有了他的气息……离得这么近……自己却一点都感觉不到了……
鸣人没有再走近。隔着四五步的距离，他笑着向门里喊着：“嗨……小九！我知道你躲起来了呢！”
“狡猾的狐狸，又想骗我靠近……把我抓进去呢……从小就是这把戏……哈哈……我……我才不会上当啊……哈哈哈……哈哈……”鸣人依旧笑着，笑到连他自己都没有查觉到那滑出眼眶的泪水。
仿佛还在眼前……那个小小的自己……少年模样的自己……一次次地和门后那双血红的眼睛讨价还价，一次次向他借着力量……每一次站在这门前都是那么的忐忑，害怕被吞噬，害怕也被关进这无边的黑暗寂寥里……一幕幕，都还在眼前呢……九尾……
“再不出来……我……我就走了哦……”鸣人说着，就真的背过了身去，但他的步伐却倒退着，一步步接近那扇华丽的大门。
靠在了冷冷的门上，背抵着，鸣人一点点无力地滑坐在了地上，可他却依旧用背死抵着门，仿佛这样就能离他近一点。
“狐狸……再不出来我就真生气了……”
……
“九尾……别玩了……这一次……我真的不理你哦……”
……
“小九……真拿你没办法啊……玩够了要记得快回来哦……”
手抚上那门上古朴的花纹，一点点，小心翼翼反反复复地勾勒着，似乎想将每一道花纹都铭记在心间——
“哼……小鬼……还是这么别扭啊……”你的声线慵懒而华丽；
“鸣人……那么想我干什么……看来——你果然是爱上我了呀……”高贵傲慢却满是宠溺；
“……还不是小鬼你……和你肚子里的这个小小鬼害的……这是……一般都会遇上的现象啦！喂！小鬼，记着，这都是你害的哟……身体借我玩两天啦……”如果我能早点听出你的闪躲；
“哼……就算我早告诉你，你能不和那个宇智波家的小子鬼混？”你的苛责；
“鸣人……别再顽抗了……呼……你抵挡不了我的另一只手！”早点领悟你的担忧；
“小鬼……你没事吧？”就不会那么对你肆无忌惮地暴露自己的悲伤；
“鸣人……再不吃东西的话我可要发火了……”肆无忌惮地任性；
“哈哈哈……不愧是我漩涡鸣人的儿子！真是个天才啊！已经会动了呢！啊哈哈哈哈哈——”可从此，却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一个你来逗我开心；
“鸣人——别勉强！你现在的状况不要强制调动查克拉！”为我担心；
“——当我数到四的时候，袭击斑右眼看不到的左边死角，然后绕到右边向外跑。不管跑不跑得掉，你只记住一直向前……还有，别忘了门那边还有一个女人……”为我打算；
“别废话——没时间了！鸣人……记住——不管怎样都要活下去！”最后的最后，你如是说——
不管怎样都要活下去！
鸣人眼前的一切在他的追忆里渐渐变得模糊……
如果黑暗之后还是黑暗，如果忧伤过后还是忧伤；那么如何叫我从容面对这别离之后的别离？微笑着继续去等待一个不可能再出现的你？
再次令鸣人醒过来的是从肚子里传来的一阵阵悸动。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醒来时，鸣人发现肚子已经不疼了。此刻，小宝宝正在里面不安分地踢打着。
“唔……宝宝怎么呢？有老爸在……不怕不怕哦……”努力不去回想起九尾已经不在的这个事实，鸣人尽量用和平常一样愉悦的声音和肚子里的孩子说着话。
感受着孩子的鲜活，鸣人知道现在的自己所肩负的责任。
小九……你也希望看到的是这样的我，对吧？
有些甜蜜的回忆，是单纯美好的陪伴，是干净温润的牵挂，不必是爱情，也叫做幸福。
小九，我会好好活下去的！一定！
两端
佐助是在半个月以后回来的。
召集重吾、香磷询问了自己走后晓的情况，又单独询问了重吾，虽然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异常，但多疑的佐助却并没有放松对斑的戒心。
再见鸣人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
彼时，接近盛夏的天气已经很热——
“啊啦！宝宝你别老踢我！很热耶……好烦啊……”鸣人敞着衣服呈个大字型瘫在床上。最开始因胎动而产生的惊喜和激动已经荡然无存——天天动！轻则打打拳、踢踢腿；重则翻个身，在这炎炎夏日里……这小鬼也太活泼了吧……
六个半月的孩子长得很快，鸣人很郁闷地发现平躺时，挺起很高的肚子已经阻挡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不到自己的脚了。
每天的中午是鸣人最烦躁的时候，炎热的天气让这即使十分阴暗的石室也热得像个蒸笼一样。
天窗下的蝉鸣声似乎不知疲倦——
知了——知了——
抹着额头上沁出的汗珠，鸣人又想起了木叶……
其实，烈日远比这闷热更容易让他接受。在村子里的那些日子，夏天似乎真的很令人期待……木叶有很多树吧？不然为何现在脑海中浮现出的全是那一浪浪的浓浓绿荫？躺在树下，斑驳的日光就从那叶与叶的间隙里漏下来，在脸上和身上投下灿烂的光点；而自己往往就在那一声声悦耳的蝉鸣里小睡于树荫之下。
“……河水很清很凉呢……跳进去，就好想融入其中……从水里看天空，太阳和云朵都变得不真切了……尽是水波折射出的摇动光影。呵呵……很美啊……”鸣人闭着眼，带着微笑地说着，手习惯性地抚着肚子，一下一下，那些话好像是讲给宝宝听的，也像是他在自言自语。
随着回忆，那股燥热渐渐平息。心里面慢慢变得平静而安宁，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被感染了似的，渐渐安静了下来。
鸣人继续说道：“还是那条小河啊……第一次见佐助就是在那条小河边呢……夕阳里的臭屁小孩眼神恶劣得很……但是我却知道其实是很寂寞孤独的……唔——别问我谁是佐助啊！踢我也不告诉你！呵呵……很坏么……小鬼……是他不要你了……不……呵呵……是不要我们了……”
掩藏在苍白笑容里的，是几许无奈。
佐助，你是真的不打算要我们了啊……你明知道抽取九尾之后的人柱力会死掉的……
真的希望我们死掉吗……
九尾……是我害了你……
早知道是这样，如梦一场，我还会不会把爱全都放在同一个地方？
我能原谅你的荒唐，荒唐的是我没有办法遗忘……
佐助……
鸣人闭着眼，这几个月来越来越弱的感知力让他不知道悄然开启的石门外，已经有个人站在那里看了他很久了。
鸣人……明明就是你伤害了我……为什么还要说是我不要你了……
佐助撰紧了拳头。
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