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总甜爱,千金归来-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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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地区,本来文明就不发达,还是这种黑孤儿院,想来发生各种非/法虐/待也是正常的。
只是,再看一眼她的伤,以及她凄楚、惶恐的眼神,他心中竟然升起一丝怜悯的感觉。
“给她一点药吧。”
这话说出来,水木华堂自己也觉得吃惊。他并不是那种怜香惜玉的人,相反,他平时总比任何人都要冷血,连水木家的老爷子,老谋深算的水木罡也常说,他的心是由石浆浇筑的。
这次,他得到瑜颜墨前往边境地区寻找弟弟的消息,连老爷子也没汇报,立刻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在早几年的时候,水木华堂曾经因为走一些货,而和这边的边境组织有很深的交情。而瑜颜墨又是这几年他生意场上的头号劲敌。
如今,偶然遇到这种除掉最大对手的好机会,水木华堂是不会放过的。
果不其然,瑜颜墨如他预料中了他事先设下的埋伏。
只可惜,居然在最后关头被他逃了出去……
本来,黑爷这边重关把守,瑜颜墨是插翅难飞。谁知道,就是这个孤儿院的李院长,竟在这种关键时刻,送了一个女孩子过来。
一些守卫的人见到那个女孩,都像饿慌了的狼,全都跑去关押女孩的房间,这才让瑜颜墨找到了突破口逃走……
水木华堂不是傻子,看到地上遍体鳞伤的少女,再联系到之前种种,他已经猜到了少女的身份。
就是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导致他除掉瑜颜墨失败!?
想到这里,他半蹲了下去,俯视着悦菱娇小却受伤的脸庞。
这样看着她,熟悉的感觉更加强烈。奇怪,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她呢?为什么素未谋面,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水木华堂心念一转:“这个女孩,李院长送给我怎么样?”
李院长正要笑容满面地回答,后院里突然传来大声的汇报:“有情况了!”
悦菱的心脏猛地一下缩紧……完了!他们发现他了!
 ;。。。 ; ; 血,顺着悦菱的肌肤一滴滴落下来。
就在她吸着气,吃疼地面向黝黑的土地时,做梦也不会想到,在千里之外的c市,她的亲生母亲,此刻正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慈爱地唱着歌谣。
“宝宝不哭……”她的五官,和悦菱极为相似,只是显得稍稍年长了一些。
十八年来,水木雅,c市豪门水木家的千金,总是抱着同一个布娃娃,疯疯癫癫地活着。
在她的身后不远处,一位老人静静地坐在轮椅上注视着她。老人一头银白的发,他的神情,威严中带着怜爱,还有些许痛楚。
十八年前,水木雅,他的宝贝女儿,在没有恋爱,也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突然意外怀孕了。
养在深闺中的千金未婚先孕,这对于豪门世家而言,不啻为一记惊雷。
为了不给家族造成恶劣的影响。水木家的家主,水木罡将女儿送到了乡下的别墅里。本想让孩子生下以后,再从长计议。
没想到孩子刚生下来,还未满月,别墅里突然发生了一场离奇的大火。雅儿被救了出来,可是孩子,却烧得尸骨无存。
从那时候起,水木雅,这个原本阳光可爱的女人,就精神错乱了。
医生说了,如果夺走这个布娃娃,她的病情会更加严重。让她抱着娃娃,好歹会比较安静。
可是现在,不能再任由她这样下去了……
昨天,家庭医生带来了有关他健康的诊断报告。老人才得知,自己已经身患癌症。就算积极配合治疗,也最多只能活几年了。
如果在他死后雅儿还是这副样子,如果心怀不轨的人虐待她利用她,夺走本该属于她的财产……那该怎么办?
怎么办……老人绝望地呢喃着。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呢?如果当年的孩子还活着的话,也应该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突然间,房门被敲开了,水木家的徐管家,此刻正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
“老爷,大事!是小小姐!”
水木罡愣了愣:“小小姐?”
“老爷,”徐管家两步上前,见水木雅正抱着布娃娃,紧张而警惕地看着他,这才站住脚,“老爷,我才得到一个消息,以前小姐坐月子时照顾她的王妈说,其实小小姐根本没死!”
“什么?!”水木罡先是一诧,随后双眼发出了狂喜的光。
“没错。”徐管家答道,“王妈说,当年她儿子上学要一大笔钱,才受人指使,放了那场火。但是她当时心中还存有善念,在最后关头,把小小姐抱了出来……她害怕被人报复,这么多年都不敢告诉任何人这件事。现在她儿子死了,自己也不行了,觉得无论如何要告诉我们这个真相。”
“她把孩子送到哪儿去了?”水木罡激动地问。
“是边境地区的一家孤儿院,叫李氏孤儿院!”
“雅儿,你听到了吗?”水木罡转向女儿,“你的孩子并没有死,她还活着!”
“徐管家,你马上乘直升机,到那个李氏孤儿院去,把我的外孙女接回来!”
等徐管家匆匆离开之后,水木罡无限惆怅,却有满怀欣喜地感叹着:“希望这孩子,这十八年来,没有吃过什么过分的苦。”
边境地区的孤儿院……堂堂水木家的千金,居然在那种地方生活了整整十八年!
按照当年她出生的日子来看,今天,恰好是她十八岁的生日!
孩子,有没有人在你十八的生日,为你送上一个生日蛋糕?有没有人在这一天,给你穿上漂亮的裙子,为你举办一个盛大的生日晚会?有没有人在钟声敲响的时候,和你一起吹灭蜡烛,许下美好的心愿?
十八年来,有没有人像家人一样疼爱你,给你呵护温暖?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挨过打,受过冻,被饥饿病痛折磨?
你长得像你的妈妈吗?你有没有思念过她?
这么多年,你的妈妈,你的外公,还有这个家族里的许多人,是怎样煎熬着度日的,你知道吗?
水木罡的眼角湿润了,思绪早已经飞到了千里之外那个偏僻的孤儿院。
“徐管家,”老人喃喃着,“你一定要把她带回来!”
 ;。。。 ; ; “好哇,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蹄子!”李院长伸出胖短的手,一爪就揪住了悦菱的耳朵,扯着她拽进了门。再抓着她的头发,把她重重摔在地上。
“让你去办事,你把事情全搞砸了不说,还敢回来,找我要什么药!你这样的废物,就活该死在外面!”李院长说着,狠狠地踢了悦菱一脚。
但悦菱顾不得耳朵和发根的疼痛,忙爬起来跪在地上,卑微地低着头,哭着喊道:“妈妈,悦菱知道错了,悦菱对不起妈妈的疼爱和养育。只要妈妈帮帮我,给我一些药。我立刻就回去,再也不敢让妈妈担心和生气了。”
李院长眯起那双三角眼,阴阳怪气地看着悦菱:“你当然得回去了。要知道,芳芳她们一直都很想你呢。那些人早就不喜欢她们几个了,你要是去,可以给她们求求情,让她们少挨些打。”
悦菱心头一惊,芳芳姐……还有其他长大以后离开的姐妹,果然都在那个狼窝,供那些野兽们取乐羞辱吗?难道说,她此后的一生,也是可以预见的,如她们那般,行尸走肉的做一个玩偶?
悦菱的身子在发抖,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涌。
可是想到杂物房里那个昏迷不醒的男人,她的牙咬了起来。她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撞得地面咚的一声响:“妈妈,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去做,只要妈妈高兴就好。可是,求妈妈给我药吧,我……我……”
她泣不成声,“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给妈妈做牛做马!”
“做牛做马吗?”李院长阴笑着,“出来!”她扯住悦菱的头发,不顾她疼得惊呼,硬生生地把她拖到了院子里。
“跪下!”她从背后踢了悦菱一脚,把她蹬倒在地上。
孤儿院里的许多孩子已经被惊起来了,破旧的小楼窗户上,一双双惊恐的眼睛看着楼下的场景--李院长不知从那儿抽了一根荆条出来。
每次残忍的体罚,就是对这些可怜孩子们最好的“教育”。
她对准了悦菱的背,唰的一下抽下去。
“啊--”悦菱发出了一声惨叫。
衣服原本已经破不蔽体,被雨淋湿后又紧贴在了身上,荆条打下去,那种疼痛的感觉是往常的十倍。
“你不是做牛做马吗?”李院长骂着,“牛马就是给人来打的!说!你要药来干什么?”
悦菱原本痛得几乎要晕厥,听到李院长的最后一句话,突然清醒了过来。
是的,她是来要消炎药的,杂物房里的男人还等着救命。可是,如果她告诉李院长这件事,她一定会告诉那些边境地区的人。说不定,他们也正在找着他,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那么她原本是来找救命药,最后却会害死他。
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告诉妈妈……“我,我觉得自己淋了雨生病了,”她撒着并不高明的谎,“我想要点药,我好难受……”
“是吗?”李院长冷笑一声,“好啊,我可以给你药。不过,我觉得你现在病得一点也不重!”
啪的一下,荆条再一次重重的落下。不过这一次,打的居然是她的脸!
“啊!”悦菱下意识地捂住了脸,火辣辣的感觉从她的眼睛,鼻子以及嘴唇上传来。人脸部的神经,要比身体更加丰富敏感,她觉得自己像被一刀劈成了两半。
“真以为你是千金小姐了?”荆条紧跟着密集地落在了悦菱的身上,“淋个雨就想要什么消炎药、止痛药。好,我给你!我先打得你需要这些药再说!”
打了好几下,李院长也觉得有些累了,她像头猪一样喘着气,看着倒在地上,几乎快没有声息的悦菱。
“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她骂骂咧咧地,“好不容易才养大,一分钱没给赚,倒是翅膀硬得很。什么好的不学,学那个芳芳,居然敢逃回来。”
她蹲下肥胖的身子,扳起悦菱血迹斑斑的脸:“哼!本来好好靠着你这张脸,在那种地方也有数不清的男人疼,非要自作孽,不可活。我毁了你的容,再把你送过去!我看你以后怎么在那种地方过日子!”
悦菱张着嘴,残喘着,缓了好一阵子,才从喉咙里断断续续发出嘶哑的声音:“妈……妈妈……现在……可以给我药了吗?”
李院长脸色一黑,眼神变得更加恶狠:“药?我呸!等你死了,我烧到你坟头上!”
听到这歹毒的话,悦菱忍不住哀痛地呼了一声:“妈妈,你不能这样--”
“你想死!”李院长又拿起了荆条,正要打下去,孤儿院的大门突然响了起来。
激烈的敲门声响彻整个院子,在这个难熬的深夜里,谁会来到这个偏远山区的孤儿院呢?
 ;。。。 ; ; 李氏孤儿院的后墙处,有一扇低矮的小门。
由于很少有人通过,早已经长满了荆棘和藤蔓,悦菱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生锈的门锁撬开。
“你先别睡啊。”她慌乱地支撑起男人的身子。刚才一路上,他似乎就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她的肩上。
喻颜墨强撑起眼皮,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是哪里?”
墙面上尽是斑驳的霉点,地面也相当潮湿,四处是堆积如山的杂物,散发着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
“啊,这是我们家的杂物房。”悦菱抱来一堆干草,铺在地面上,“你先躺下,我去给你找药。”
喻颜墨微微皱了皱眉,身为c市喻家的大少爷,堂堂ken集团的总裁,从没人敢这样怠慢他。而现在这个女孩,居然让身负重伤的他躲在环境如此恶劣的地方。
只是现在,他失血过多,也没有过多的力气折腾,姑且先在这里将就一下吧。
没一会儿,悦菱就抱着好几包草药走了进来。
“来,”她跪在了干草上,“让我看看你的伤。”
浓郁的中药味让喻颜墨略有嫌恶:“这是什么?”
悦菱被他这样的眼神一看,顿时也有些手脚无措:“这是……这是我从山上采来的药草……我……我没有其它药。”
“给你家里人要。钱我付得起。”喻颜墨冷冷道。
家里人……悦菱脑海里闪过孤儿院妈妈的脸。方才,她也是偷偷跑回房间,取来了自己积攒的草药。这些药,还是她准备隔日卖到集镇上去的。如果被妈妈发现,她偷跑回来,还带了一个浑身是血的陌生男人……
悦菱不敢想象……她不想跪在院子里,再被妈妈用藤条抽打。
长大以后,她已经很少被这样打过了,可是小时候被体罚的记忆,仍然深深烙在她的脑海里。或者,妈妈会叫来那帮人,像对待芳芳姐那样,让那群野兽把她拖走,从此当成他们发泄的工具。
不行,不能去找妈妈要药!
喻颜墨已经躺了下去,背朝着她,一声不吭。
悦菱沉默地跪在他面前,过了好久,才鼓起勇气,轻轻地叫他:“能不能……我先给你用点草药,等我,等我过会儿再给你找其他药。”
地上的男人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静静地背对着她。
又等了片刻,悦菱实在沉不住气,伸手轻轻碰了他一下。指尖刚刚碰触到他的手臂,就吓得缩了回来。
他的身子,好烫!
“你怎么了?”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