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血战纪-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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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蟒竟能听懂她在说什么,蜿蜒了几下之后调头向着树林深处飙去,一眨眼就在那几人面前消失了踪影。
聂安一看急得大叫:“不许走!”
橘衣女子还是不肯松开玄异,怕一松手他就跳下去又回到那个战场上去,她看了一眼后面,对着巨蟒大声道:“请再快一些!”
巨蟒加快了速度,穿过一片片树林,越过山巅走上了下坡的路,速度有增无减。
玄异并不作出任何反应,急速后退的风景中,犹如看见了交错的光阴,当年为何没有这样一个人可以紧紧抱着自己不放?一直到了今天,无数的经历彻底将自己变成了一个任何人都不敢接近的妖异。
黄沙弥漫的战场,昏暗的血色夕阳,盘旋嘶哑低鸣的乌鸦,满眼都是死尸,没人了任何活人的气息。
曾经的他也希望自己对这个世界还抱着一丝的情谊,然而那一丝的希冀也在父亲的驱逐下,遇见之人的嘲笑下一点点消失了,流浪中为了食物误入一个军营,那才是噩梦的爆发,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每日的打骂似乎还在耳边无法散去,然而那些人都死了,打骂他的人被他杀死了,然后剩下的那些都在战场上成为了死尸,他很痛快,觉得欺负了自己的人就必须从这世上消失,也是从那时开始他知道不该也不能对这个世界抱有一丝一毫的幻想,必须强大,不择手段的强大,这样才没有人可以欺负自己,才可以除掉所有要杀死自己的人,将他们狠狠地踩在脚下!
他开始追求力量,无上的力量,不管是什么阴招禁术,只要可以使自己变得强大都在所不惜,一步步不顾一切的前进着,直到了后来别人口中那些所谓的强者在他看来都不过是一场儿戏罢了。
然而,即使再强大也还是无用,他永远无法忘记自己是被抛弃的孩子,连家人都不要自己,天下之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他只能流浪,不停的流浪,无法在一个地方停留下来,因为那颗心还在漂泊,心不安,身难安。
一群人终于到了三人面前,他们一看急忙起身作揖:“大殿下!圣子殿下!”
前面一个黑衣男子往前走了几步,他的腰间别着一柄黑亮细长的刀,刀鞘上镶着黑色的宝石,手上戴着黑色的手套,上面镶着银片,黑色的头发轻轻飞舞着,蓝色的眸子神秘高贵,整个人以乌黑色为主,深沉又神秘。语气里更是一点感情都没有:“让他们跑了吗?”
聂安不敢说话,头低了下去。
多莉回话道:“回圣子殿下,昔日的金乌大祭司,我等抵抗不住。”
然而却没有人敢提起霸蛇之皇的事,他们还觉得不可相信,传说中的蛇皇怎么会成了玄异这个叛逆的坐骑,这件事让王者知道会发疯的吧,不确定的事还是不要乱说,以免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圣子·麒麟看了一眼皇琦斯道:“金乌大祭司,大哥可有方法呀?”
皇琦斯·王戈站在那里不动,深蓝色的长袍华丽繁复,同样深蓝的发色与眼眸昭示着他是出自王戈家的纯正血脉,不容任何人取代其地位的大王子殿下。一举手一投足气场十足,语气淡然高贵:“都免了礼吧。”
几人这才敢站直了身子。
皇琦斯往前方看了看慢条斯理的道:“跑了那追不就行了,去吧。”
圣子一挥手,一众清道巫像一张大网一样朝着四面八方奔去,速度很快。
歌洛瑞娅和东伊也赶到了这里,对着皇琦斯跪下道:“见过殿下。”
皇琦斯只是嗯了一声,然后抬了抬手。
两人站了起来。东伊看着聂安直咬牙,直接指着聂安道:“殿下,这个女人在我身上下了冰蛊,她根本没将殿下放在眼里!”
聂安急了,倒吸了半口气辩驳道:“你胡说,明明是你坏了大事在先,我对你略施惩戒而已,你犯不着在殿下面前扭曲是否!”
东伊却阴冷一笑道:“你现在害怕了,当时怎么也不想想我是殿下这边的人,你太嚣张!”
聂安脸色都变了,刚才才打完一场,力量消耗太过,根本没气势跟这死小子胡搅蛮缠,要是皇琦斯殿下听了他的说辞,那自己岂不是很不妙,但是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张口就语塞了。
多莉不慌不忙道:“千卵石阵之前,这位东伊先生假扮鹿族孩子想要混在艾莉斯一行之中,不料被他们识破,却还是让她一路跟着做马前卒,在硫磺谷之时东伊先生突然发狠,丢下火种惊动守在那里的巨蟒,让我们准备已久的计划落空。聂安大人才在他的身上种入冰蛊,小惩大诫。”
聂安看着皇琦斯一阵点头:“是这样,就是这样,殿下……”
圣子点头:“我的水晶球看到的也确实是那样。”
皇琦斯拉过东伊,这小子确实反常得厉害,然而他的手接触到东伊的一瞬他就感到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奇怪,这孩子不止是中了冰蛊那么简单啊,他问道:“除了冰蛊似乎还有另外一股力量。”
歌洛瑞娅:“但是,除了聂安阁下的冰蛊之外,真的没有其他了,我日日在他身边,也察觉他的奇怪,但是不可能有逃过我眼睛的东西接近他。”
皇琦斯:“我知道,因为这股力量并不是外力,而是来自他心灵深处,是心魔。”
歌洛瑞娅轻轻皱眉,心魔?!早先就觉得东伊已经整个心理都扭曲了,如今竟是那样可怕的东西,人着了魔倒是好治,毕竟那是外力入侵,但是从心而发的魔性极难消除,或者说,根本除之不了,东伊怎么会允许自己变成那样子呢?
第423章 深情深谷
皇琦斯:“你有很好的替他排除寒毒,实际上冰蛊的威力已经消去很多了,只是他的心里无法排遣不满与仇恨,是吗,东伊?”
东伊畏惧的退了一步,一个巫族人入了魔道是要被杀死的,他指着聂安道:“不,不就是她给我下了冰蛊吗,没有其他的了啊!”
聂安急了,骂道:“不要什么事情都往我的头上盖,我也很苦恼,我在很多人身上施过冰蛊,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你自己心眼芝麻大还要怪我吗?”
东伊:“你自己恶毒还说别人的不是!”
聂安心下不安了,平日里自己再怎么耀武扬威都行,但是现在是在两位王子面前,怎么敢造次呢,要是皇琦斯殿下有一点袒护自己人的心,那不是糟了嘛。
皇琦斯心里也是有数的,这件事东伊也有责任,只是这孩子入了魔是非不分了,聂安又是大巫护,重臣中的重臣,施加冰蛊惩戒东伊也无不妥之处。他对着圣子·麒麟道:“交给你吧。”
东伊吓了一跳:“殿下,别杀我!”
圣子上前一步:“不杀你。”他拿出黑色水晶球对着东伊,口中念咒。
东伊身上的寒气一点点被吸了出来,化为了白色的烟雾飞散,他的脸也由原先的惨白慢慢恢复了血色,口一张一口白雾呼出,感觉不是那么的恶寒与刺痛了。
圣子收了手道:“他的心魔我可无法。”
歌洛瑞娅看东伊不动,只好代他说道:“多谢圣子殿下!”
圣子微微点头不语,他与玄异、苍涯等人一样属于巫幻人,就像当年巫王欣赏玄异的才华将其升位为金乌大祭司一样,他也是被巫王看中封为王子的,这样高贵的身份在巫幻里面绝无仅有。
蟒蛇带着玄异和橘衣女子不断前进,下了山直接穿过平原又上了另一座山,最终在一个深涧边停了下来。
橘衣女子却一咬牙道:“下去。”
蟒蛇回头看了玄异一眼,却发现自己的主人正在那里发呆,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向下爬去,下面朦胧一片,完全看不清楚。沿着陡峭的山壁一路爬了下去到了谷底,这里出奇的冷,蟒蛇只好在女子的指挥下一路向着另一个方向快速前进。
玄异终于回过了神,冷冷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橘衣女子松了口气:“你总算是有点反应了,去我住的地方,那里绝对的隐蔽,神都不会找得到你。”
玄异一把抓住蛇头上的长角道:“我并不想逃命然后躲起来。”
橘衣女子:“我知道,但我只是出于我的目的,在做我想做的事,我不想看你受伤,所以无论如何要将你带出那个战场,我为的是我自己!”
玄异:“你觉得我一定会受伤?”
女子:“我不敢肯定,毕竟你实在是强,但是先后与八位高手交战,我不敢想,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谁能保证你在千余人包围之下可以全身而退,谁能保证那些人里没有人会暗算你,你当我想的太多好了。”
玄异:“你是发自内心在说这些吗?”
女子一笑:“你看我像是在搪塞你吗?我不想做的事谁都逼不了我。”
玄异沉默着,自从被凰攘玉欺骗之后他对这个年龄的女子又多了一层防范,就是这样一层一层的将自己包裹了起来,不愿与人接近,也不希望别人靠近自己,这层层包裹的硬壳隔绝着外界的一切,自己已经无力打破它。
橘衣女子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轻轻抚着蛇身道:“继续往前,直到穿过最黑暗的那一段。”
蟒蛇会意一般的加快了速度,很快的周围变得更暗,谷底潮湿的空气孕育了大片的湿滑苔藓,蟒蛇行在上面几乎就是滑着出去的,周围的空气也带着一大股子的霉气。一直无声的走了很久很久,蟒蛇终于冲出了那片幽暗潮湿的区域,开始向上走着。
此处的谷地上方藤蔓密布,遮天蔽日,星星点点的阳光从藤的缝隙间照了进来,倒是还算看得清前路。
蟒蛇在指挥下向上攀爬,穿过一片山腰山的巨石之后开始听到了隆隆的轰鸣声,水气弥漫,云雾缭绕。
一大条溪流出现眼前,在那溪流前方是一匹高耸入天空的大瀑布,白色的水飞流直下,下有深潭,水花激荡飞溅,阳光直射下来,在瀑布上方形成了一道彩虹。
蟒蛇顺着山岩继续向前爬去,一直到了瀑布所对之山的另一侧才开始放慢速度下坡,下面一片鲜花开放,多色混杂,远远看去非常漂亮。
玄异先是看着那一片白色的水花,然后又看着山下那一大片鲜花,山下是一片很大的空地,上面没有树,只有那繁复的花朵盛开着,一座两层高的小木楼就立在那空地靠着山的一侧,根根木料直入山体,使木楼整个都悬在半空,一道木阶梯连接着下方的空地,阳光直接照在木楼之上,看起来非常温暖。
到了空地上面,蟒蛇就停了下来,橘衣女子一跃而下道:“就是这里了。”
玄异回头一看,在这里看不到了那道瀑布,更神奇的是完全听不到了那轰鸣的水声,只是越过了几块岩石而已,就完全阻隔了声音,神奇啊。
橘衣女子拍着蟒蛇道:“辛苦你了。”
玄异:“我记得它的主人不是你,你还是客气一点比较好。”
橘衣女子:“我可没有要抢你的蟒蛇,我只是在向它道谢,它知道我对你没有恶意。来吧,先上楼去。”
玄异对着蟒蛇道:“你自己去找食,别让人发现了。”
蟒蛇点了下头,调头就向来路去了。
他站着不动:“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
女子站住了,说着另外的事:“你一定不知道,凰攘玉并不是她真实的名字。”
“那她叫什么?”
“轩辕宥姜,当初我的父亲带着他离开朱小王爷的驻地之后,她为了更好的在森林里行走就改了名字,用了我和我娘的名字,结合在了一起就成了凰攘玉。”
玄异:“是吗,这么说你叫攘玉?”
女子摇头:“不是的,凰是我母亲的名字,我叫玉染。”
玄异喃喃默念:“玉染……”这个名字让他觉得很是安静,少了凰攘玉名字里的霸气,更添加了一份平和,在他来说,凰攘玉实在太过耀眼,在她跃下倒塌的房屋伸手救他的那一瞬,他看到了凰攘玉身上银色的光环,来自另一个世界一般遥不可及。凰攘玉聪明有心计,行为又大胆没什么良心,对她只不过是抱着一种恶意与幻想罢了。
女子点头:“父亲抛下我宁愿带着她走,之后我就改了和母亲一样的姓,叫骆玉染,你这么叫我就可以了,喊‘玉染’的话也许你会想到别人,我不愿意。”
玄异:“不会,你和她完全不同,你就是你,不会成为谁的替代与附属。”
玉染抬头笑道:“是吗?我很开心。”
玄异问道:“你在听到她的死讯时为何那么激动?”
玉染视线移开了,淡淡道:“我的父亲就是她的大伯,从辈分上我是姐姐,但实际从年龄来看她比我大几岁,我从小都是喊她姐姐长大的,然而我的父亲只愿意带着她出逃,她还不知恩,竟杀了父亲,我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玄异这才知道凰攘玉欺骗自己的还有很多,或许真的一句真话都没有讲过,他拿出一个瓶子道:“我曾在给她的戒指里藏了剧毒,然而当她要出城之时竟于心不忍,暗地里将剧毒洗去,而今她已经死了,之前的一切只能一笔勾销。这是她在我身上下的药,情动之药。”
玉染一皱眉头:“你既然发现还留着,想必是要报复她了。”
玄异一看这女子果然很能明白自己的心思,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点头道:“是的,但是现在已经无用了,留着的话估计凯泽维会找到这里来,必须毁掉。”他没有摘掉瓶盖,而是直接将一道金光从缝隙注入,瓶子带着里面的药丸化为一股烟飞走了,不留半点痕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