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56年之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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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停在了第一层。
王翔走出北京饭店,进入到东方新广场的地下商城,找到一家老北京的炸酱面馆。王翔突然想吃炸酱面了,他叫了两大碗炸酱面。伙计好像已有所准备,马上就把两大碗面、两小碗酱,几盘辅菜,全部端了上来。
王翔把所有的作料都倒进了面里,使劲搅拌,手腕都发酸了,他才满意了,端起面碗,大口大口地吃下。
吃完第二碗,王翔才觉得浑身又充满了能量。他坐着喝了两杯茶水,喊道:“买单。”他掏出钱包,才想起来,现金都散发给烟城的乞丐了,而且银行卡里边的余额只剩下5个亚元。
王翔正在发愁,如今虽然吃饱了,浑身有力气了,可这里是北京,他实在不好意思逃单。而且身上已经没钱了,下个月的房租都交不起了,眼前的温饱问题怎么办。看来要找一份工作了。
正在发愁中,伙计送上来一块热腾腾的毛巾说:“老板有令,今天的客人,全部免单。”
嘘。太好了。王翔轻松了下来,谢过伙计。
王翔来到了地上广场,此时夜幕已经完全笼罩了北京。街上是欢天喜地的人们,很多人都不去上班了,聚集在广场上,大街两边,酒馆餐馆里,不管周围是陌生人还是外国人,大家都相互祝福对方能够活下来,相互拥抱,讲述自己在过去六个月里的苦难日子。在新生活面前,大家充满了希望。
只要有希望,就会有一切。
王翔独立一人,在狂欢的人群中走过。未来的路在哪里?地球的人类将如何面对灾难之后的创伤?将如何面对这段历史?王翔还在想,变种人遍布在世界各地,像他这样的变种人,怎样才能把自己的力量用在重建工作上?或者成立一个世界性的公益组织,把变种人聚集在一起?
想的太长远了,这种事情还是由亚当斯和杨之远来考虑吧。王翔心想,当务之急是挣钱,否则等不到自己帮助别人,就要先寻求救助了。
王翔找到一块公共光屏,把手机贴在上边,申请接入网络。光屏通过申请。王翔打开最大的招聘网站,搜索中国大区内的广告相关的工作招聘。光屏上显示出几百页招聘信息。王翔从中挑出六家公司,正在招聘广告策略和业务,其中三家在上海,两家在北京,一家在广州。成为瞬移变种人的一大好处就是:可以在全世界的范围内寻找工作。
王翔进入地铁站,按照地图的指示,先去北京的两家应聘。结果对方都说,那是六个月前的招聘启示了,目前广告业务收缩,所以没有招人计划。
王翔从广告公司出来,回到地铁站,躲进了洗手间,瞬移至上海的人民广场地铁站。
出了地铁站,迎面可以看到一栋30多层的椭圆型建筑物,这里是大亚洲共同体的总部,亚洲的最高权力机构。所有的亚洲国家,除了控制与防御国家联合体之外,都已加入到了大亚洲共同体。
上海这个城市,王翔曾经来过三次,每次都是路过,所以王翔对上海很不熟悉。在广告公司的几个前同事,辞职之后都来到了上海,王翔曾经来看望过其中一位。那是他最后一次到上海。
这一次来上海,没想到也是找工作。王翔打开手机的Google地图,按照地图导航的指引,搭乘城市特快公交,一一前往三个公司应聘。其中只有一家公司表示,如果可以的话,会在两天之内给他答复。
王翔沮丧地从写字楼里出来,郁闷地在上海的马路上慢慢走。手机很适时地开始播放上海的历史名曲——旧上海滩金嗓子周旋的歌,夜上海。
上海是亚洲的首都。上海人在欢呼,为了地球熬过大灾难而欢喜。场景比北京还热闹。而且很多人举着横幅在接上游行,横幅的内容诸如:欢庆地球新生,亚洲统一,拯救非洲等。大亚洲共同体主席杨之远的公开演讲,马上就要开始了。
王翔想到了非洲。
非洲损失惨重,几乎每一个家庭都失去了成员,每个城市都变成了混乱的垃圾城,社会秩序和经济早已崩溃。
王翔又想起了烟城的小姑娘。如今地球的温度已经趋于恢复。在全世界的帮助下,非洲的经济会很快恢复,而各项救助措施已经启动了。小姑娘应该不用再卖身了吧。想到这里,欣喜大于失落。
王翔心里的念头一闪,从亚洲的上海瞬移到非洲的烟城。
——
烟城的时间比上海延迟六个小时。此时烟城刚刚迎来黄昏。
大街上空荡荡的,安静异常,一个人都没有。酒馆和餐馆的门都敞开着,却没有一个客人,甚至服务员都不在。莫非人们都一夜之间消失了?王翔十分纳闷。
王翔瞬移到了烟城最高的大楼的顶上,俯视烟城,看到烟城市政厅前的广场上布满了昏黄的灯光。
王翔又瞬移到广场旁边的一座六层楼的楼顶上,近距离观察。楼下是黑压压的人群,几乎烟城市的所有居民都聚集在了这里。整个人群异常沉默,一点杂音都没有。
烟城本来是个中等城市,约有200多万人口,如今只剩下不到20万。这20万人。今夜齐聚烟城广场。
人群中弥散出强烈的悲痛。烟城人抱着亲人的照片,聚在广场上。这些照片中,有垂垂老矣的老者,有壮年的父亲,有丢下孩子的母亲,还有一个个灿烂的儿童的笑脸。
人们点亮了一盏又一盏蜡烛,没有蜡烛的人,擦亮了打火机。每一个火苗,都是一条曾经鲜活的生命。他们或者死于太阳耀斑爆发的一瞬间,毫无痛苦;或者死于灾难中崩溃的城市,在绝望中死去。如今,幸存的人们,重新看到了希望。
幸存的人们,聚集在广场上,默认回忆往事。气氛凝重。但是坚强的非洲人民,忍住了自己眼泪。即使眼泪流下来了,也绝不哭出来。整个广场,可怕的安静。
国际很多媒体记者,扛着摄像机来到了现场,自发在胳膊上都缠上了一圈黑布。他们在向全世界直播烟城市民的悼念活动。
一些来自欧美的援助者们,扛着美洲联盟主席亚当斯和欧洲联盟主席海森伯格的巨幅照片,以及这两位世界领袖在各个场合的话。
“非洲人们是地球人类的一部分,他们的幸福与苦难是全世界人类的幸福与苦难”
“在不远的将来,我们将不再以相互之间的差异来看待对方,而因为我们共同的特征而聚集在一起。我们将不再有国别之分,我们都是大地球共同体的一员。”
“地球是一个整体,地球上的每两个人之间,都会有联系。”
“维持地球的平衡,需要我们用完全开放的心态,把每个人生命都当做自己的兄弟姐妹。”
“欧盟的每一个公民,都将对非盟伸出援助之手。”
文明的悼念,人性的关怀,今晚烟城的所有瞬间,都将记录历史。
现场突然下起大雨来。
所有人都没有躲避。大家都在雨中,用自己的双手和手上的任何东西,遮挡住蜡烛。
王翔与沉默的人们,站在雨中,直到浑身都湿透了。
王翔哭了。他痛恨这一场灾难,痛恨太阳的无情。他可怜这些在灾难中被夺走生命的人。他发誓,要留在非洲,帮助非洲人的重建工作。
——
王翔离开了广场。他无法忍受那种悲痛而无声的氛围。
他走在烟城最宽阔的大街上,在雨里慢慢行走。他边走边想,自己能够为重建工作做些什么,自己只能瞬移,也许可以做一些送快递之类的工作。
漆黑的街道上,灯光都关闭了。王翔一直朝西走,走到了烟城的边界。
雨还在下。
前边有一盏灯光。等挂在一棵枯树上。
在灯光下,一位穿着十分朴素的青年白人男子,坐在树下的一张小板凳上,抬头仰望着大雨中的夜空。
雨水在他的头顶形成了一把半圆形的球体,似乎一种力量结界在保护着他。顺着球体,流到了四周。而他伸出球体之内,身上没有沾到一滴雨。
他是一个变种人。
王翔很高兴,自己终于见到了一个变种人。
“你好。”王翔走上前去,用英语和他交流。
白人男子扭过头,看到王翔,笑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你好。”
“你是本地人?还是援助者?”王翔走到他身边,球型结界也笼罩在王翔的身上。
“援助者,来自欧盟。现在,我已经定居于此,所以我是个本地人了。”白人男子回答。
“噢,真令人敬佩!”王翔由衷地说。
“你的变种超能力是什么?”白人男子问。拿出另外一张小板凳,递给王翔。
“为什么这么问?”王翔接过板凳,坐在他旁边一米远。
“你为什么如此镇定?”白人男子说:“只有变种人见了变种人,才会如此镇定。”
“呵呵,有道理。”王翔话音刚落,瞬移至10米外的雨中,冲白人男子挥挥手,又瞬移回来。
“空间位置的转移,在如此一瞬间就完成了。”白人男子努力压住自己的震惊之色,平静地说:“这是了不起的能力。”
“说来话长。我本来要救人的,结果自己差点被太阳晒死。千钧一发之际,我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以后就慢慢掌握了这一项技能。”王翔说。
这时,王翔的衣服上、皮肤上的水,汇集成了大颗水滴,漂浮起来。水滴揉在一起,最终汇集为一颗大水球,落到了地上。
王翔明白这是白人男子的动作,而且他也猜到了对方的变种超能力。王翔还是问了一句:“您的变种超能力是什么?”
白人男子没有说话,而是抬手右手来,手心向上。他手心上方的雨水,突破了球体结界的防御,掉落下来,却在他手心上方停留住,汇集成了一个水球。随着雨水越落越多,这个水球的体积也不断变大。当水球涨大直径10公分左右时,雨水又被重新挡在了球体结界的外边。
白人男子手心上漂浮的水球,变成了立方体,又变成三角体,变成一棵树的形态,变成一辆汽车,变成一架飞机,最后变成了一把手枪。白人男子拿起水形成的手枪,指向天空扣动了扳机,一颗水子弹射到了雨中,与雨水沦为一体。
“漂亮,漂亮。”王翔禁不住惊讶,赞道:“真漂亮。你的超能力很有意思,居然能够控制水分子。真令人惊讶。”
“你的技能也很了不起。”白人男子说。
“你在这里做什么?”王翔问:“我看大家都去广场上了。”
“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白人男子的语气很冷漠,脸上却是诚恳的微笑:“而且,我的家就在这里。”
王翔发现,一栋三层楼的灰色院落位于100米之外,。
“你的家很大。”王翔说。
“不是我自己的人,很多人都住在里边,很多人。”白人男子说。
“你来非洲多久了?”王翔问。
“九月初,我来到烟城,并且定居于此。直到现在都没有离开。”白人男子说“如果我具有你的超能力,也许就会去别的地方走一走。”
“只要你想在地球上旅游,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带你一程。”王翔说。
“可我太穷了,没钱付给你。”白人男子说。
“免费,每天一次。”王翔说。
“好的。不过你想洗澡的时候,千万不要打电话给我。”白人男子说。
“哈哈哈哈哈哈,我也不喜欢一个男人看着我洗澡。”王翔大笑道。
“你来非洲多久?”白人男子问。
“我刚到,大概两个小时前,从北京过来。”王翔回答。
“噢,你是中国人。”白人男子点点头。
“是的,常住北京。”王翔说:“你是我碰到的第一个变种人,真幸运认识你。”
“既然来到了我家门口,我就应该请你喝一杯酒。可是我家太穷了,连瓶酒都没有。”
“你想喝什么?我有。”
“好酒吗?”白人男子疑惑地看了王翔一眼。
“只要你说得出。”
“法国乡下,普罗旺斯的葡萄酒是最好的。大灾难之后,很多葡萄园都毁掉了,葡萄酒已经停产了。最好的酒在普罗旺斯南部的维克托·安东尼·波尔迪乌庄园,也许地窖里还藏着上等的好酒。”
“地窖,也许我能找到。”王翔突然消失了。
白人男子摇着头,笑了笑。
2分钟,王翔重新出现在了烟城的雨中,手里拿着两大瓶深棕色的葡萄酒,瓶塞已经起开。王翔递给了白人男子一瓶。
白衣男子看了看酒的成色,有闻了闻酒的味道,满意地点点头:“这是1945年窖藏的好酒,第二次世界大战于那一年的秋天刚刚结束。这瓶酒的现价,至少6万欧元。”
“借来的酒,不算偷。”王翔说:“况且,庄园主波尔迪乌老头儿,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家,好像没有子女,自己喝不完这么多好酒。”
“我才不管是偷来的,抢来的,还是买来的。酒的味道还是一样的。”白人男子说。
王翔端起酒瓶:“碰杯吧,为了我们两个变种人的相识。”
“不要碰杯,好酒,必须慢慢品。”白人男子的右手张开,在酒瓶子上虚空抓了一把,橙棕色的葡萄酒形成一条水棍儿,从瓶子里飞出来,悬空中,汇集成一个球状。他又在王翔的酒瓶上虚空一抓,王翔的酒也汇集成一个大酒球。
大酒球上,冒起一个小酒球,飞到了王翔的嘴边。
王翔张嘴接住,就像出冰块一样,细细咀嚼这个小酒球。酒球的外层其实是水球,酒被包在了水球里边,一口要下去,才会品到浓浓的酒香。
两人以这种奇怪的方式,开始品尝这两瓶100年的窖藏葡萄酒。
“我叫王翔,中国人,北京定居。”王翔说。
“我叫加斯顿·安东尼·波尔迪乌,来自欧盟法国大区。”白衣男子说。
“波尔迪乌?”王翔惊讶的问:“你和那个庄园主老头儿是什么关系?”
“那个老头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