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戈宇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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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月家在庆野城中有一个小庄子,生活还算富裕,渔夫打鱼纯粹是爱好罢了。兰庭奇也不矫情,当下道了声别,就拉着近月往城里赶去。
近月只觉得好似做了个怪异的梦,莫名的发生,又莫名的继续,她被兰庭奇拉着,恍若还是在梦里,不肯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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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男儿之志
北城的清河虽与城主府同属庆野管辖,但一南一北,足有十里之遥。兰庭奇二人雇了牛车,速度越发缓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奇大哥,事情完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江近月坐在车尾,手抓着牛车上的横板,垫着菏叶,一双秀足垂在空中随风摇摇。
兰庭奇望着近月,笑了笑,“近月,什么地方?怎么以前没听你说到过?”
“秘密。”
“嗯,空了自然会去,现在这是到哪了?离城主府还有多远?”兰庭奇虽在庆野生活了几年,却很少进城,这纵横交错的街道看上去大相近庭,他实在是分不清。
江近月自是心中有数,“现在刚到南街夜市,离城主府很近,再穿过两条街道就是了。奇大哥,到了城主府别冲动,跟护卫通通气,打探一下情况再说。”
“嗯,是得先了解一下情况。”
。。。
城主府内。
漆黑的火云石台阶上,放着一把七尺宽,三尺高的白色玉制椅子,椅子立面纹满虎豹豺狼和各式走兽祥瑞。玉椅扶手上蹲着的两只望月凶兽,直视着殿门,虽玉目无神,却依旧煞气逼人。
上面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一身黑袍,面无表情,清秀中又透着几分沧桑,仿若一久试无名的落榜书生。
他望着殿下横卧着的老人,转动着手上碧绿的玉扳指,一次又一次重来往复,最终回到最舒服的一个位置。
“算我怕了你了,我萧行半世英明,怎么就。。。哎。。。”
这请人喝茶把自己赔进去的可真没几个,真是自找麻烦。萧行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匣子,轻轻地抚了几下,显然是爱不释手的珍贵宝物。
老者有些微微发福,松散的头发用粗布裹着,一把胡须白了七分。他倒弯的长眉欢快地抖动了几下,盯着萧行手中的盒子,一刻也不敢眨眼。
“要就自己上来拿。”萧行气恼地将盒子抛在面前的桌案之上。
“小子,你扔给我不就好了?老人家我身体不适,走不了远路。”
“你。”
“怎么,不服气?继续打呀,谁还手谁是龟蛋。”
“那地方怎么全出你们这些不要脸的老四夫?”萧行微怒,将盒子用力一拂向老者撞去。
老者刚想起盾,却听见萧行声音也跟随而来,“那东西经不得撞,碎了可就没了。哈哈,看你要不要。”
“啪。。。”
随着一声巨响,老者双手接住石盒,剧痛顿时从掌心传来,冲击力却还未消退完,老者又被带着撞在背后的一根铜柱之上。顿时感到肺腑翻腾,气血上涌,虽说萧行力道保留了不少,但轻伤疼痛是难免的。
老者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立马打坐,心术运转,气血环绕,不多久这点小伤就算然没了痕迹,最多日余,身体将全然无事。
老者怪笑着对萧行点点头,“小子,不错啊。有点长进,要不我去跟你爹说说你现在都敢跟长辈动手了?”
看着笑得猥琐的老者,萧行气结,喘了几口气,算是忍了下来,从牙缝里挤出老四夫几个字。
“怎么?茶也喝了,东西也拿了,还想让晚辈陪你安度晚年不成?”萧行端起茶杯,放在鼻前闻了闻清幽的香气,直接下了逐客令。
老者整理好衣服,正欲出门。脸色却沉了来,黑着脸将黑盒收好,又从袖里掏出白羽扇子,一个劲的扇,“糟糕,我那徒儿来了。萧贤侄,你别和他说这些事成不,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萧行正在品茶,听见这话差点将茶水喷出。老家伙这是唱的哪出?不会又是坑自己吧,他狐疑地盯着老者。
老者面色微囧,叹了一口气,白羽扇一挥,御风将门窗关严实。这才小声说道,“萧行,这事太重要了,不能和你细说。你只要记住这场戏以后将由他来演就行了,你也别问我原因,除了我们几个结拜兄弟,谁都不知道。泄露不得,至于那黑盒对我无用,对你想必也没多大用处,都是为那小子准备的,原本不打算告送你,才用尽了方法骗到手,想不到他自己来了。”
萧行心里有了数,也就想通了很多事,和前辈们开开玩笑,耍耍嘴皮子自然无碍,但大事他不敢有丝毫含糊。他笑了笑道,“世伯,你都如此说了。晚辈自然晓得厉害,不过我倒是想见见你这位徒弟,看看究竟有什么不同。”
“这一来也好,萧行,我这徒儿虽说童年不幸,但这几年却越来越安于现状。十五岁,骨子里竟没半丝大义和家国宗族之念,恐难成大事。待会你故做打探行程,我想法让他出去磨炼一番。”老者说完又有些伤感地叹到,“只是可怜近月那丫头了,这一出去也不知会遭多少罪。”
“你让人放他们进来吧。”老者通过感知,知道外面的情景,看着江近月和自己徒弟亲密的样子也很高兴,”他穿着粗布衣服,长得跟你差不多,瞧不出个男子汉气概。他旁边跟着一个穿素衣的丫头,在门口对面的石山附近。”
萧行自然知道这些长辈的能耐,当下就吩咐了下去。
兰庭奇和近月正在门口附近张望,想先逮个仆人问下情况,免得去问守卫,直接被抓进去就不划算了。
“近月,里面有个守卫出来了,看他装束,应该是城主府里的近卫。”
“是啊,银甲白盔,看上去真威风。”
“糟了,他怎么向我们这走过来了?”
“跑不跑?”
“跑”
兰庭奇拉着近月的手还没起步,一把钢刀就笔直地插在他们面前的地上。刀身入土足有尺余,在阳光反射下,发出摄人寒光。
“两位,城主有请。”银甲男子摘下头盔抱在左手,又把钢刀拔出小心收回鞘中,刚毅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兰庭奇自然不是被吓唬大的,跑是因为近月在身边,自己不放心。他自己是修士,要说和这大汉生死搏杀肯定必死无疑,但平时打个平手倒也不难。
他安慰地拉着近月的手,面色有些凝重,“这位大哥,城主那里我去就行了,带个女流之辈像什么话,你说是不?”
“城主是请二位一起前去,自然不能少去一个,也不能多去一个。二位,还是快请吧。”银甲男子依旧面无表情。
“奇大哥,去就去吧,和你在一起没什么好怕的。”近月勉强笑了笑,竟没缘由地没有一丝胆怯。
“好,那就有劳这位大哥带路了。”
城主府的大殿里有十八根铜柱,分立于过道两边,过道一直通往前面的殿宇,中间用屏风挡着,不至于让闲杂人等窥见府中重地。
走到前殿屏风处,那银甲近卫道,“你们自己上殿去吧,过了屏风直走就是。”
“不谢了。”兰庭奇拉着近月的手就像避瘟神一样快步远离那银甲男子,向屏风后窜去。
银甲男子苦着脸,摇了摇头,又把头盔带上,这便是良缘吧?可自己的缘已经断了,又该去哪里追寻,他苦笑一声,向这殿宇一侧的林子走去。
主殿内。
“师父,你,你窝在这地方作甚?害我找了很久。”兰庭奇一眼就望见面色红润,白须飘飘的老者正站在铜柱边扑棱扇子,心也就放了下来,又开始了往日的胡扯。
“天气热,萧城主这凉快,我避暑来的。”
“说真的,什么事儿都没出?”
“我看上去像出事了吗?还是你想我出事?”老者把白羽扇子递给近月,“丫头,你怎么也跟来了?看满头都是汗,快扇扇。”
“谢谢师父。”近月自然跟着兰庭奇一起叫师父,按年龄来说,叫爷爷也是可以,但以后结了婚,就非得出笑话不可。她接过扇子,站在老者身边为老者扇风。
老者心里一暖,近月是真心把自己当长辈看,想想自己无父无女,有个便宜徒弟还爱和自己唱反调,就越加喜欢近月,“丫头,你爹不是喜欢我这吧白羽扇子吗?你给他,就说是聘礼的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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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张 身不由己
兰庭奇和近月都诧异地望着老者,老者摸摸自己脸颊,”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没事。”兰庭奇连忙摆手否认。
“对了,师父,怎么不见萧城主?”
“茶喝得多了点,上茅房去了吧。”老者随口说道。
“你家厨房才是茅房。”大厅右边的垂幕之后,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随后便见一身黑袍的萧行提着一篮子出现。
老者嘿嘿一笑,“怎么?改行当佣人了,要不来我山头打杂,一月给你几钱银子。”
萧行也不生气,全当了耳边风,“这位是兰庭奇少侠吧?这位是江小姐?来来来,别拘束,我让厨子简单做了点饭菜,现在正在做,先喝点酒,待会再过去。对了近月姑娘,这里面还有些点心,味道不错。”
兰庭奇疑惑的看了师父一眼,却见他大有不吃百不吃的架势,也就放下心。
这大殿上有桌案,平日很少拿来宴饮,大多时候都是办公用的。现在四下无人,这些规律完全没必要遵守。
萧行还是坐在他的宝座之上,老者在台下左边的桌案坐下,兰庭奇和江近月居右。由于没有凳子,只能盘腿而坐。
“萧城主,这光有酒怎么行?你府上的寒蛙可是解暑的好东西,对了,还有那荷塘里的莲子也不错,近月她身体不好,得好好补补。”老者端着酒杯,不怀好意地望着萧行。
萧行嘴角抽搐,这寒蛙虽好,却不算太珍贵。那莲子可就不同了,是沉渊之地带回来的,有凝心静气的功效。他看了看兰庭奇和近月,心里虽有不舍,但还是应了,“嗯,你这老四夫,就没有不敢占的便宜。寒蛙你想吃多少都成,管够。但是莲子粥最多一碗。”
老者捋须笑道,“如此便多谢城主了,我那徒儿命贱,吃什么东西都是浪费,给近月一碗就成。”
午后一般会比正午来得更加闷热,这大殿中却阴凉无比。江近月看着他们争闹,心中颇为困惑,师父他老人家和城主怎么跟自家人似的,一点也不拘束。
她和兰庭奇坐在一张桌案边上,用手扯了扯兰庭奇衣袖,低声说到,“奇大哥,师父和萧城主以前认识吗?”
“不知道,想来应该是认识的吧。”兰庭奇拿着一块精致点心,递到近月手中,“近月,别担心,不会出什么事的。”
萧行打量了兰庭奇一会,看他样貌清秀,又无心机城府,连修为也只是一转明月之心。有些费解,为什么会让这个后生来继承他们的大志向呢?他这以后怕是再难有安生之日,能抗得住吗?
“向问前辈,不知你们师徒还要在庆野待多长时日?这夏天一过,路上的怪事可就多了。”萧行当着兰庭奇不便表露出和老者的关系,故称他为向前辈。
兰庭奇诧异的看着萧城主,怎么,难道师父和他说过要走?为什么连我也不知道,又要到哪里去呢?
“等把俗事了完,再走不迟。庆野一片安宁,可外面却是风起云涌,危机潜伏,多逗留几日未尝不是件好事。”老者自顾自饮着酒。
“师父,在庆野过得好好的,何必出去惹那些烦心事。再说,我和近月。”
“嗯,婚事尽早。但年前是必须出去了,有些事不是你想躲就能躲的。”
“我和别人没有过节,为何要躲?在庆野我谁也没招惹,难道有人会无故来找我麻烦不成。”
“的确会有麻烦找上门来,而且不是你能阻止的,即便是我,也无能为力。”
“这是为什么,师父?”
“**。”
“我身无分文,图我什么?”
“你的小命是不值钱,但有人担心你会威胁到他们的性命。”
“我一个小小的明月心修士,能威胁到他们?”
“有人会替你威胁他们?”
“。。。”
“原因你现在还不必知道,单单是你兰庭这个姓就会牵扯无数麻烦。想想怎么苟全于乱世吧,别忘了近月还会一直跟着你。”
萧行听到这话,显然也吃了一惊,兰庭?这姓氏虽不多见,却也不少。兰庭家和公孙家是世仇,不过已经平息数十年,难道又出了麻烦?如果那样的话,一个没有主家保护的边外弟子,确实危险。
“这。”兰庭奇本不欲喝酒,近月在身边,满身酒气像什么话。
他听师父所说,看来自己是逃不开这一身麻烦了。最主要的还是他连原因都不知道,他拿过酒壶,仰天便是一口牛饮。
“奇大哥,别这样。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知道你喜欢安静无所拘束,但麻烦都找上门了,如此又有何用?”近月拉着兰庭奇的胳膊,眼中柔情似水。
“嗯,近月。没事,只是有点心烦,没什么大不了的。为了你,我也得应着不是?”兰庭奇放下酒壶,拍了拍近月的手。转而又对老者说道,“师父,我快和近月成亲,你就不拿出点像样的东西?你那宝袋里的东西随便来两三件就好了。”
老者的花白胡须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