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子脸-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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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卧室里有一个保险箱,开着,里面是空的。保险箱上的锁也没有被撬的迹象,显然是用钥匙和密码打开的。原以为死者是住在房子里的人,直到从房管所了解到房子的主人,联系到房主才弄清住在这里的人是谁。
这是间出租房,租客就是颜国列,租期是半年,卖掉房子后父女俩一直住在这里。颜雪一定回过家,回家的目的可能就是取保险箱里的东西。发现死者后不想亲自报案,就用了购物送货这一招。
颜雪的个人用品以及衣物都还在家里,如果她有弃家逃命的打算,又何必管家里的死者?既然有报案的想法与行为,就说明她也想抓到凶手,那就应该配合警察才对,她却躲了起来。明明早就知道家里有死者,却要求下午两点后送货过去,还坐在图书馆里消遣?所有行为都很反常,上官吟真希望快点找到这个女人。
“询问过同楼层的其他住户,他们都不知道昨晚谁进入过这间房。”许哲一脸无奈,“查看过住宅区,没有监视器,虽然有保安室,但形同虚设。因为常有偷窃事件发生,住户们大为不满,都不愿意交保安费,已经半年没有雇佣保安人员。”
桃园小居是普通的宿舍式住宅区,出入口很多,有保安室却没保安。颜国列像是故意找这种简陋的住宅区,以保自己的行踪不被人发现,但这样也给了凶手很大的方便,像主人一样在房子里从容作案又自若离开,丝毫不担心被人发现。
宿舍楼的邻里关系比较淡漠,各扫门前雪,只要不损害到他们的利益,谁来到小区都无所谓,这也是成就凶手的一个原因。凶手能够如此成功,事先必定已知池家无人,才会直接用钥匙开门进去,然后约死者过来。
这里令上官吟疑惑,就算钥匙可以在杀死颜国列后搜取得来,但凶手何以判定那晚池家无人。难道是颜雪告诉凶手?说不通,她要是和凶手是一伙的,为什么又唱反调。或许这个凶手是颜国列和颜雪都认识的人,而他们并不知道此人就是切皮者。
。。。
 ;。。。 ; ; 东城区是本市的中心区,图书馆位于南面,五年前建成,算是新时代的文化场所。
死者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胸前标准的10厘米*10厘米方形切皮说明是和海疆区的案子一样。尸体没有其他致命的伤痕,看样子也是注射麻醉剂致死后再进行切皮。死亡时间是两小时前,上午十点左右,清洁工在十点四十几分去擦洗楼梯时发现了死者。
现场没有死者的衣服,没有可证明身份的证件,一时间也无法知道死者是谁。更糟糕的是,安全出口的楼梯没有安装监视器,凶手自如作案后从安全出口离开,还真的是非常安全,因为楼梯的出口门没有保安看守。
“为什么一楼的安全出口大门没有保安看守?”上官吟问保安。
保安的解释是:楼梯是火灾发生时用的通道,并不做为正式进出门,开馆时不打开也不锁死,只在里面用门锁栓上,禁止外面的人进来。正常情况下,是不允许读者从安全通道出去的,当然偶尔也会有人从那里出去,所以,每隔几小时,保安会去检查一下一楼的安全门,如果有人出去里面的锁栓会被打开,他们会重新将门锁栓上。案发时开馆没多久,没到检查的时间,所以不知道一楼的安全门被人打开过。
“有发现奇怪的人吗?”上官吟继续问。
“没有。”保安很肯定地语气,“今天是星期三,不是双休日的时候,来图书馆的人不很多,如果有可疑的人会很容易被我们注意到。”
“我们已经看过闭路电视,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物。死者是上午九点四十五分的时候走进图书馆,乘电梯到六楼,然后走向安全出口。因为六楼是办公楼,工作人员都在办公室里面,所以没有人看到死者经过。而九点四十五分之前,闭路电视上只有死者进入过安全出口的楼梯,没有其他人进入,所以不知道凶手是谁。”东城区的刑警一边说一边将他们带到监控室,“你们也看一下闭路电视吧。”
按照程序,他们是要看一下的。图书馆的重要位置基本上都装了监视器,出入口一共有四个,大门、地下停车场、安全出口、职工通道,很常规的。五年来都没有发生事情,这里的监视器都快退休了。如保安说的,不是双休日的时候来馆的人不会很多,八点钟开馆,十分钟里只有几个人进来。
这几个人当中有一个是他认识的,是好友莫畅。这家伙进来后马上进了展厅,知道好友对艺术品感兴趣,所以不用猜上官吟也知道,莫畅是来买木雕工艺品的。在八点十八分的时候,一个二十几岁的女青年走进图书馆。
她围着黑色的毛线围脖,穿着中长的银灰色羽绒服,深蓝色的紧身牛仔裤,黑色皮靴,背着黑色大肩包,头发很随意地盘在头上。上官吟马上要求停住这个画面,虽然改换了衣服和发型,他还是认出了这张苍白的脸。没错,就是颜雪。
死了父亲的女儿,不去操办丧事也不去申领尸体,跑到图书馆消遣,怎么看都觉得可疑。颜雪走到电梯前时,又转身去了展厅,由于展厅是偶尔开放的场所,里面没有装监视器,不知道她进去干什么。
 ;。。。 ; ; 中午拿到了尸检结果。
颜国列的胃里有安眠药,但这不是死因,死因是麻醉剂过量,在他的体内有致死剂量的麻醉药异丙酚。这是一种快速强效的麻醉剂,其特点是起效快,约30秒左右就可以产生麻醉效果。是医用的麻醉剂,通常用于全身麻醉,一般人手里不该持有。
凶手先让死者喝含有速效安眠药的饮料,达到镇静效果后进行麻醉剂注射,致死后进行切皮。又是矛盾的行为,麻醉剂本身就具有镇静效果,凶手直接注射即可,又何必用安眠药。也不可能是死者自己服用,一个出来约会的人是不会服安眠药的。
他们开车前往医院,麻醉剂是目前唯一可查的线索,需要各大医院提供麻醉剂的出入,当然这未必有结果,凶手多半是从非正规途径获取麻醉剂。网络、黑市、非法药商,多元化的社会给人民创造方便的同时,也给罪恶者提供了方便。
“会不会有双重谋杀,一个下了安眠药,颜国列不知道的情况下去约会,却又遭遇了另一个杀手。”许哲说出假设又否决,“不可能,安眠药剂量不多啊,不像是要人命。”
“如果凶手缺少力量,怕没办法制服死者来进行注射麻醉剂,于是先用安眠药进行镇静,就可以说得通了,凶手也许会是女人。”
提到女人,上官吟很气恼地拳击了一下车窗,他已经知道颜雪逃走的事,手下的警员到现在还是没能将她找回来。所有的线索都比不上这个女人有线索,可现在想要找到她相当困难,手机关了,又不知道目前的住址。
颜国列在w市原本的房子卖掉了,来到x市又不曾买房,租住的地方也没有登记到案。在案子毫无突破之际,还要费时间去查颜雪躲的地方,真的是件很懊恼的事。这个女人越来越显得可疑了,就算她不是凶手,也可能与凶手有关联。
“作案工具是麻醉剂和手术刀的话,凶手会不会是医生?”
“凶手不是那种傻到暴露自己身份的人。”
不管凶手是男是女,上官吟脑里的凶手形象是精明、冷静、理性的人,绝不是那种因生气冲动杀人的莽者,也不是黑社会分子。此人心思细密,作案不留痕迹,处理死者身体的方式也很干净,凶手的目标就是图符,不会做其他犯罪的事。
现在的切皮案和十三年前的切皮案会是同一个凶手吗?上官吟脑里试着将两个案子划等号,如果是同一个凶手,中间因为什么停了呢?可能是因为他舅舅的死,当年的车祸司机一直没有找到,潜逃的司机或许就是凶手。
逃了十三年后重返故地作案,看来图符的吸引力很大。那个看上去很简单很普通的图符,竟然引起杀人事件,经过十三年后还死灰复燃。上官吟真的很好奇图符背后所藏着的秘密,绝对不是寻常性的秘密。
邢家的人很可疑,特别是那个老太太。上官吟正想着,手机响了,是警部的电话,在东城区的图书馆发生切皮案,和海疆区的切皮案很相似,让他们马上过去一下。
 ;。。。 ; ; 颜雪看了一下时间,还不到十一点,她打算再坐一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坐得太久了,身体有了冷意,空气也忽然变得奇怪,就像在海边时的感觉,不详的鬼魅感觉。她的感知能力很强,神经也非常敏锐,但这里是图书馆,大白天的,怎么会有不详的感觉。颜雪将电脑放进包里,她想去休闲吧喝点热饮来安稳情绪。
刚走出阅览室,就听到楼上响起女人惊恐的叫声,随之而来的是慌乱的脚步声,还有保安呼叫保安的声音。这种情形在图书馆里还是第一次发生,安静详和的场所不会出什么事吧,颜雪朝着安全出口走去,听到的惊恐声来自那个方位。
安全出口就是图书馆的楼梯,每一层都有。做为逃生通道的楼梯,平时只是摆设品。虽然图书馆只有六层,但读者都会选择乘电梯,楼梯极少有人走。这里是图书馆最偏僻的地方,比地下停车场还要偏僻。
很快颜雪注意到,偏僻的楼梯连监视器都没有,真是被遗忘的地方。越朝上走,上面的慌乱与惊恐就越清晰,看来是发生可怕的事情了。快到六楼时,她看到六楼的楼梯拐弯处站着几个人,有保安、有图书馆的工作人员,还有清洁女工,全都是悚惧的表情。
颜雪悄悄走上去,看到拐弯处的地上躺着一个男人,光着上身,胸前有方形的肉色,还没有彻底凝固的血痕说明死者刚死没多久。就像突然吹来鬼风似的,让她浑身冰凉,很明显,眼前又是一起与图符有关的切皮事件。
她转身仓皇而逃,深怕被鬼缠上了。不是吗,为什么到哪里都会出现切皮死者?诡异,颜雪只能运用这两个字。这些文有图符的人,平时都是不认识的陌生人,谁也不知道谁的胸前会有图符,切皮者是如何知道的呢?
南方冻雨,很久没看到阳光了,难得今天有太阳。可就算走在阳光里,心头的冷意还是很浓。颜雪的确是被这个切皮者吓着了,如果对方知道她手里还握有五张图符,一定不会放过她的。看来跟鬼没关系,是鬼的话,就不会留下保险箱里的图符了。
慢慢的,颜雪领悟出一个陷阱,那个在出售图符的卖家可能就是切皮者,通过网上的买家就有机会找到与图符有关的人,她和父亲都是受骗者。但为什么卖家不和她见面呢,是因为已经得到父亲的图符吗?
可是,她并没有吐露自己的资料,切皮者如何知道她与前一个买家是父女关系?父亲也不会将家里住址告诉卖家的,这个切皮者是怎么登堂入室的?很多地方都让颜雪想不明白,她想快点见到下午要约见的人,也许对方可以给予答案。
约见的地点是郊区的孤狼山,是一座受冷落的山,以前就是一座坟山,没钱的穷人埋葬亲人的地方。因为名声不好,没人愿意开发,孤狼山就真的成了一只孤狼,住在山上的人也都是些,受社会冷落的孤独人。
市区有的是安静的场所,为什么要约在孤狼山见面,颜雪觉得不靠谱。偏僻的地方最令人神经紧张,也最容易遇到坏人,在那里杀一个人暗埋了,恐怕连警察也很难发现。
。。。
 ;。。。 ; ; 半小时过去了,询问毫无进展,朱美珍可以说是一问三不知道,甚至连邢国明去哪里出差都不知道,更别说是十三年前的事了。她只告诉他们,邢义出事那天她刚巧带女儿去娘家了,接到丈夫的电话才知道公公遇害。
这个女人是属于那种不善于隐藏内心,但又自以为自己很善于的人。说假话时表情便会僵硬,却又很自信地装出自然,就像水平低劣的演员在尽力表演高水平演技。她可能觉得自己是成功的,但观众未必是这样认可的。
朱美珍没有说实话,就更显得十三年前的案子有问题。可惜现在没有一点证据,而且主角又不在。邢国明没出现的情况下,朱美珍是不会也不敢说什么的,她只是一个小小的配角,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扮演什么角色。
“我们想找邢国昌先生,你能提供一下联系方式吗。”上官吟提了个要求。
“真抱歉,他的联系方式我也不知道,已经好几年没联系了。”朱美珍勉强地笑了一下,“我和他关系不好,极少过问他的事,也许我丈夫会知道。”
“那就告诉我你丈夫的手机号码,我想直接问他。”上官吟换了个要求。
“他的手机忘在家里了。”朱美珍顿露难堪之色,“你们还是等他回来吧。”
刺耳的铃声,从楼上传过来,响了一分钟之久,像火警铃声似的。上官吟和许哲以为发生火灾了,听了朱美珍的解释,方才松了口气。这种铃声是邢老太太在召唤保姆,老人家中风瘫痪了,行动与说话都不方便。
觉得也没有什么可询问了,上官吟和许哲站起身告辞。正准备离开,右面有了奇怪的声响,转过脸,是透明升降梯下来了。升降梯内有两个人,一个是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一个是保姆。原来这个家居式升降梯是专门为老太太设置的,方便轮椅上下楼。
“老太太听说来警察了,坚持要下楼来。”保姆说明了下楼的原因。
“家里出事了吗?”老太太略歪的嘴哆嗦着问,情绪还有点紧张与激动。
“没有,警察是来了解爸爸的案子,好像有新的线索。”朱美珍淡漠地回答。